《这个县令不靠谱》藜也

13、新线索？

　　此时的衡阳，正穿着女装在街上狂奔，内心将那个说远远的跟着保护他却不知所踪的阿鸿骂了一万遍。
　　今早起来后叫来豆子，确定洛霁泽和白鹤轩已经走了，衡阳又换了女装出门去钓鱼。在职一天就要履行一天的职责，虽然这说不定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天，如果洛霁泽不出手的话。
　　时运不济，刚上街没多久便碰到了昨天调戏他的那个男的，昨天是出其不意，今天人家又添了几个下人，看样子是一早就来街上找他了，打不过就只能跑了。
　　衡阳跑断了腿，看见前面一个人人避让的驴车，衡阳径直跑了过去，不用想肯定是泔水车或者粪车了。衡阳跳上了车，差点儿没忍住又跳下去，粪车！
　　给驾车的老头留了几个铜板，衡阳在那些人追归来的时候，将车上的粪桶掀翻了下去，那男的跑在最前面，被兜头淋了全身。
　　虽然没有弄到身上，不过手上沾上了翔，衡阳虽然嫌弃但又不能把手剁了不是，一路走到郊外才找到水井。正准备过去打水洗手，衡阳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跑到了水井旁边，女子坐到水井边上开始小声哭泣。
　　衡阳盯着那个女子的背影，走了几步也没想起来是谁，还剩几步的时候，那女子竟一头栽进了井里，衡阳大跨步上前，抓住了那女子的衣服。不过，他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和那女子的重量，被一起拖进了井里。
　　下坠也就一瞬间的事情，想想如果死了能回去，衡阳也就没那么害怕了。显然老天并不想让他回去，井虽深，但下面的水也很深，所以两个人掉下来之后并没有摔死。
　　不过，衡阳差点儿被淹死。那女子在水里挣扎，还拖着衡阳，衡阳差点被她呛死，慌乱之中抓住了井绳，才将自己和那个女子拉出了水面。
　　衡阳：“咳咳，你不是要寻思吗？还挣扎什么，沉到水里不就淹死了？”
　　女子没有说话紧紧抓着衡阳一直哭，显然是被吓到了，而且也不想死了。
　　井里很宽，想要上去的话只能攀着井绳上去，不过还有另一个办法，衡阳清了清嗓子，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嗓子都要喊破了，也没有得到回应，难道真的要自己爬上去？
　　衡阳对女子说：“喊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来，爬上去吧。”
　　女子真的是没有一点儿力气，衡阳让她在上面，自己在下面拖着她，折腾了半天，应该也就爬了几米，就在衡阳以自己要脱力掉下去的时候，终于有人来了。
　　被救上来，看到女子的脸，这不是青楼的头牌柳柔么，“怎么这么想不开？犯人会抓住的，你不想看到他最终的下场么？”
　　柳柔皱眉看着衡阳，又低头看了看他的穿着，“县令……大人？”
　　“嘘~”衡阳捂住她的嘴，怎么是个人都能认出他呢？“你怎么认出我的啊？”
　　柳柔：“除了衣服，您的样貌并无变化啊？”
　　衡阳抹了把脸，靠，脱妆了，伸手去怀里摸帕子，才知道为何柳柔会这么奇怪的看着自己了。因为掉进水里，胸前的馒头湿了，现在，呃……奇形怪状。没有管馒头，衡阳摸出湿乎乎的帕子，把自己的脸遮了起来，生怕再被别人认出来。
　　柳柔：“迎春楼离这里不远，不若大人跟我回去，换件衣服。”
　　匆忙跟着柳柔从后门进到迎春楼，换完衣服，衡阳才问：“为何要跳井？”
　　柳柔含着泪，“我刚醒来的时候，对于那晚的细节没什么印象，但是我这两日一直在做噩梦，梦到那晚的情况，觉得好害怕。”
　　衡阳：“害怕就找个人陪你睡喽，多想一些开心的事情。对了，你有记起来那采花贼的什么细节吗？”
　　柳柔点了点头，“他中途……动作很大，晃动中蒙着眼睛的衣服有些松散，我隐约看到他背后有一块红色胎记。”
　　衡阳：“红色胎记？多大？什么形状记得么？”
　　柳柔伸出拇指，“指甲大小，圆形。”
　　衡阳猛地站起来，紧紧盯着柳柔，“还有别的么？”
　　见她摇头后，衡阳接着说道：“好，那我先走了，别轻生，好死不如赖活着。”
　　出门碰到了楼里的妈妈，后门是走不成了，衡阳被妈妈从大门送了出去，妈妈笑靥如花，“大人若是喜欢我们柔柔，只需二百两就能帮她赎身。”
　　相较于家里的下人几两银子就能买到，这个价钱很高了，可对于买卖人口这种事情，光天化日脱口而出，衡阳还是不能习惯。
　　衡阳遮着脸快步离开，没想到妈妈大声喊，“大人有空再来看我们柔柔啊。”
　　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有嘲讽，有摇头，有鄙夷。衡阳心想：他现在大喊，我就是来换个衣服，然后顺便查案的，有人信么？
　　方烨林跑过来，一脸不可置信，“大人，你……你竟然夜宿青楼，现在才出来！”
　　洪远推了方烨林一下，“别胡说，大人昨夜在县衙，跟刘主簿讨论春旱的事情，还请我吃了点心。”
　　方烨林挠头，“哦，我就说嘛，大人怎么会是这种人呢，呵呵~”
　　衡阳翻了个白眼，你刚刚质疑我时，不是挺理直气壮的嘛，“阿鸿呢？”
　　两人摇头，“不知道。”
　　正说着，阿鸿从远处走了过来，衡阳沉着脸将阿鸿拉走，拖到一个偏僻陋巷，伸手去扒人家衣服。
　　阿鸿抓住衡阳的手，“做什么？”
　　衡阳：“给我看看你背后的胎记？”
　　阿鸿后退一步，自己解开腰带，将衣服左肩扒了下来，衡阳伸着拇指在他后肩上的胎记处比了一下，大小差不多。
　　衡阳板着脸看向阿鸿，“大前天，给郑太守贺寿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没在县衙？”
　　阿鸿：“是。”
　　衡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真的没在？你……”
　　阿鸿：“什么？”
　　衡阳：“迎春楼头牌柳柔说那个采花贼背后有一块儿指甲大小的红色胎记。你背后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所以柳柔的事情是你干的？”
　　阿鸿面色不变，“不是，我从不去青楼。”
　　阿鸿确实不像这种人，在柳柔和阿鸿之间，衡阳显然更加相信后者，“不可能这么巧吧？柳柔要陷害你？你认识她吗？”
　　阿鸿：“不认识。”
　　衡阳：“不认识？人家干嘛要陷害你呢？”
　　阿鸿：“不知。”
　　这两天没有人来报案，也没有人来提供线索，是那个采花贼走了，还是查的太严采花贼消停了？
　　衡阳跟着阿鸿一起巡逻，“你刚刚干嘛去了？”
　　阿鸿：“之前偷包子的那个女贼又出现了。”
　　我女神？衡阳瞪大眼睛，“你追上了没？她在哪？”
　　阿鸿：“跑了。”
　　唉，能从阿鸿手下跑掉那一定是很厉害了，女神这么强，能看得上他么？就算看不上，能再见到女神也好啊，看来需要经常来这边儿溜溜，说不定能在和女神来个偶遇。
　　衡阳：“就两个包子你至于么？”
　　阿鸿没说话，衡阳看向他发现他脸色有点儿不好看，调侃道：“你不会是因为她轻功比你好，所以吃醋……吃味了吧。”
　　阿鸿：“……”
　　衡阳：“哈哈。”看来是默认了。
　　巡逻实在无聊，衡阳没坚持多久就打道回府了，春旱预防的方案，刘常安已经去细化了，这件事算是暂时可以放一下了，衡阳在书房继续研究笔录。
　　豆子猛地推门跑了进来，“少爷，你今天去逛青楼了？”
　　衡阳皱眉，留言从城南传到城北了？
　　“我只是去查案的。”
　　“哦。”
　　衡阳看着豆子转身离开，有些疑惑，怎么豆子看着好像还有点儿失望？逛青楼原来是什么好事吗？
　　晚饭的时候，洛霁泽和白鹤轩不请自来，刘莺也来了，说最后借宿一宿，绣庄很喜欢她的绣品，再绣几件绣品，交差之后就可以拿绣品回家做了。
　　为了感谢收留，刘莺帮着初厨娘做了好多菜，不过做完饭才从豆子那里得知她想要感谢的蘅妹妹已经“离开”了。
　　刘莺有些难过，“蘅妹妹，为何突然离开？”
　　豆子：“她只是我一远方亲戚，过来玩儿两天，家里有急事就匆匆离开了。”
　　刘莺见一桌子男人，没好意思坐在饭桌上吃饭，去厨娘那里蹭吃了。
　　白鹤轩：“这女子的厨艺真是不错。”
　　衡阳戳着碗里的饭，味道是不错，只不过吃不下去，旁边坐着的人一直在释放冷气，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不都是吃人嘴短么，为什么这两位一坐比他还像这里的主人。
　　想到昨天刘莺似乎是对白鹤轩有意思，衡阳开口道：“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人家小姑娘对你有意思，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就别对人家挤眉弄眼的。”
　　小姑娘？那小姑娘似乎比衡阳还大吧，白鹤轩眼睛含笑，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旭渊，莫不是吃……”
　　豆子大力的将一盘儿点心放在桌子上，“王爷，白公子，新做的点心，你门尝尝……”
　　衡阳在心里给豆子竖起大拇指，洛霁泽面前敢这么干，他只有腿软的份儿。看来豆子真的是格外的讨厌白鹤轩啊！衡阳感叹，他真的很好奇白鹤轩和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可是问豆子好几次他都不肯说。
　　晚上睡觉，衡阳心里有些期待明天的到来，没捉住花中仙，郑太守应该会来扒自己的官皮吧，他不来自己也可以去请罪的不是，反正白天洛霁泽又不在县衙。
　　当官太烧脑，买几亩地当个小地主也不错，效仿陶渊明，采菊东篱下，衡阳美美的想着。
　　兴奋的睡不着，衡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知道几点，肚子忽然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不是饿的，是肚子里似乎有什么化学反应，想要拉肚子。
　　披上衣服跑出去上厕所，爽完回来的时候，看到刘莺鬼鬼祟祟的跑了过去，衡阳偷偷跟在她后面，见到她竟然进了洛霁泽他们住的院子。
　　衡阳摇头惊叹，这小姑娘也太奔放了吧，大晚上去爬床，他怎么从来就没有碰到过这种待遇。他不准备管，白鹤轩一个大男人，要是不愿意，肯定吃不了亏，小姑娘被赶出来也能死心。
　　转身欲走，衡阳突然被人捂住嘴巴，拖到了假山的缝隙里。衡阳内心：我靠，这是要在家被绑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