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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蝴蝶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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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朝时,满朝文武都惊恐不已。
只听圣上在殿中号声大哭,嘴里还念,“我的皇儿啊!你怎么就走了呢……”
百里偲年站在众人群的最后,眼神平静,望着殿上痛哭的人,他也只是心下为祈王惋惜。
祈王,死的不明不白,却也可以说他是自找的。
自找死路。
人群里,太子悄悄望向太傅,然后将所有犀利的眼神收起,将那丝微开心的情绪压下,转而换成一副悲忧担心的脸,走向他的父皇,走向殿上那个痛苦的人。
“父皇……”太子声调拿捏的极好,像极了为弟弟逝世,为父皇身体担忧的样子。
“父皇,祈王已逝,生者还须生,你要保重身体啊,”眼里关关切切。
皇上才抬头看他一眼,摇摇头道,“他可是朕的孩子,如今他一去,是挖朕的心,切朕的肉啊!”这话他说的不假,虽然,杀祈王的人还是他派去的。
但毕竟那是他的孩子,与他休戚相关,曾在他出生的时候,对他充满期待过,看着他长大,也满心欢喜过,可如今他亲手送了他的命,他自己的孩子。
“父皇,”太子又道,“国之上下运作还需要您,要注重身体,还是下去歇息一下吧。”
皇上又看太子一眼,终是点点头,又对下面人道,“散了吧,散了吧……”
皇帝为此休朝七日,文武百官便也落了个清闲。
其实休朝都是常有的事,一来皇帝年岁已高,总有身体不适到上不了朝的时候。
这二来……
不过百里偲年在家休息的第一天,就发现总有个人在自己府门口徘徊。
那人是个男的,看样子也就十八九岁而已,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头上戴的玉冠,看样子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少年,却偏偏像个宵小似的在自家门口转悠。
次日,百里偲年看见他又出现在府门口。
本不想管这事的,却看到苌欢出了门。
谁知苌欢才一出门,那人便扑过来,兴奋的抓着苌欢的手不放,虽然苌欢很努力的想甩开那人的手,可那人就是紧紧抓住,还笑得挺开心的样子?
他看到这里,心中好像隐约有怒火,微微咬牙。
那人好像一直跟苌欢讲着什么,直到百里偲年突然又看到,苌欢伸手捂住那人的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把那人扯远了,两人消失在百里偲年的视线。
苌欢直到夜里才回来。
他去找她时,推开门便闻到满屋的酒气。
苌欢又喝醉了。以至于他走过去,坐在苌欢的对面,静静的注视苌欢那么久,苌欢都不曾理会过他。
他忧心看着她,觉得自己终究是无法阻止她变成一个堕落的人。
几乎是过了很久,苌欢似乎才发现对面坐着的人。
她开始趴在桌上,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胡话。
她说,“原来我的身份这么容易就会被查出来的吗?”
她说,“早上我在门口碰到个奇怪的陌生人,他叫我苌欢,然后又叫我蝴蝶仙子,我就好怕,”苌欢说着笑了两声,“我好怕被别人听到,然后我就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
苌欢停了一下,才继续说,“然后我就问他,怎么知道我的,他说他爹是个什么待郎,他爹一查就查出来了,还说他爹的官比你大,他不怕你,总有一天要把我从你府上弄出去,呵……”
苌欢又笑,趴在桌上身子一抖一抖的,她是真的觉得好笑。
这边百里偲年神色已显得有些危险,连眼睛都眯起,手抓住桌子,恨不能把它捏碎,牙齿缝里幽幽飘出几个字。
“是吗,把你从我府上带走,大言不惭。”
苌欢听了他的话又咯咯的笑,然后不明所以的说,“后天,后天,十个人……十个人……”
百里偲年才转头看苌欢,问,“什么后天,什么十个人?”
“后天,会死十个人……”
她闭着眼,灯火下柔和净丽的脸庞,微笑着,却说出恶魔一样的话语。
后天,会死十个人。
又是宿醉,太阳照在苌欢的床头苌欢才醒。
用手挡了挡太阳,背过身去,突然又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床上,昨夜好像喝了很多酒,趴在桌子上,怎么会睡到床上来的?
还没想明白,外面已经有人推门进来,叫了声,“姐姐!”
苌欢坐起来,看见苌泠。
苌泠是来告诉苌欢,再过不久,便是她的笈礼之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