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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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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坐一起好好玩游戏,但没两局之后,简澄就挂在沙发上东倒西歪起来。
他本来块头就大,腿一蹬基本就能把言轲给抵沙发另一头去。偏偏他硬是不安分的越躺越往下,挤得言轲跟个鹌鹑一样夹着腿缩在沙发边儿上。
简澄当然不会反省自己,他就纳闷言轲作为房子的主人,怎么坐得跟个小学生一样。
他踹了一脚言轲大腿,道:“坐过来点呀,都快掉下去了。”
言轲腿缩了下,更往边儿上挤了点:“没,没掉下去。”
简澄腿一伸,直接把脚塞进言轲屁股底下:“你可以坐我腿上嘛,我又不介意。”
言轲呼哧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慌慌忙忙道:“我去切点西瓜来。”
脚的重量消失了,空落落的,简澄转动了一下脚腕,目光翻过沙发靠背随着言轲的屁股进了厨房。他确实已经决定和言轲不再有更多的交往,但是架不住对方那副肉嫩多汁待君采撷的模样。他是忍了,忍了得有好半天了,要怪就怪言轲自己找上门来。
言轲切好西瓜,端着小碎步走到沙发前,都没敢再坐回去,他怕简澄的脚又伸过来戳到他腿上,酥酥麻麻的一片发热,惊得他肉跳。他觉得自己挺有罪恶感的,对高禹有点幻想之类的还勉强能够接受,但是对简澄也跟发了春的猫似得,一触就软,一碰就烫,那也太饥渴了点。
他可不敢祸害简澄,也不觉得自己能祸害简澄。可他阻止不了自己对那点肢体接触的意淫,带着一丝背叛违德的愧疚以及这么多年深深按捺下的井喷般的欲望。
言轲害怕简澄的触碰,但又觉得肌肤相抵的触感仿佛磁铁般吸引着他靠近。他想要在靠近一点,就像刚刚对方把脚塞进他屁股下的一瞬间,软弹的臀肉因挤压而变得坚实僵硬的那刻,他觉得连内脏都在颤抖。说不清那是一种欢愉还是极致害羞的痛苦。
“过来。”
言轲往前走了一小半步。
“过来坐呀。”简澄拍拍腿前的空位,他侧着身,留出了一块空位。不过那位置挺尴尬,就在简澄胯边。
言轲咬着半块西瓜,有点凉,用舌头卷了两圈,鼓起腮帮子摇了摇脑袋,支支吾吾的捡了张小凳子挨在沙发边坐下来。
简澄就瞧着他假装镇定慢悠悠的嚼着嘴里的西瓜,充沛的西瓜汁从嘴角溢出来,言轲舌头刮过嘴唇,留下晶晶亮亮的水泽,映衬着他白皙的皮肤更甚。他翻起身,从沙发上移过去,正好倾身压在言轲耳边。
“有没有人说过你鼻子很好看?”
简澄嘴里还弥散着刚刚吸进去的烟味,带着一点薄荷的凉意,擦着言轲耳朵吹进去。他慌忙一侧头,正对上简澄笑意盈盈的脸,还有半个浅浅的酒窝。
“没有呀。”言轲摸了摸鼻头,他鼻子还挺直,和他的骨骼一样显得有些单薄,不过谁会刻意夸男人的鼻子,又不是格外精致或者奇特。
“我觉得好看。”简澄扬扬眉,好像没人夸过这件事让他意外,“我喜欢你的鼻子。”
言轲忍不住笑起来:“哪儿会有人专门喜欢鼻子的。”
简澄撇撇嘴,对他的回答似有不满,伸手便捉住他下巴,端起来观视片刻,那动作跟个老学究似得,一时都没让言轲反应过来这姿势有点别扭。
不过他很快就松了手,甚至没意图要捏两下言轲的鼻子。只是不服气的笑道:“我就喜欢你的鼻子。就是专门喜欢你的鼻子。”
言轲眼皮一跳,头皮发麻,赶紧回过身塞了块西瓜含进嘴里。
简澄不但喜欢他的鼻子,还喜欢他鼻子下面的两片红润的嘴唇,就像刚刚那个角度,用起来最好了。他蠢蠢欲动心痒难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忍着捉住对方下巴却没亲上去的。这不太像他的风格,至少不像他以往的风格。
可是简澄确实有顾虑,言轲较之他更显柔软的脸颊似乎触发了他内心少得可怜的呵护欲,如果多耍了两招手段,他都难免要考虑这手段会不会过分凌厉。
这倒不完全是基于那点身体喜爱,更多的倒像是两个人认知后的一种自然而然的尊重。
简澄以为,像言轲这样的实诚人,不应该被苛待。哪怕他有极大的私心,他也尽量为此保留着余地。
结束言轲生怕再次被简澄肢体骚扰窘境的是对方的一通电话。
打电话来的人是卢云飞,有事找简澄的却是贺知。
原因再狗血不过,池晓钊从外地杀回来找贺知,两人扯掰了一整天就没扯掰清楚这段感情里到底是谁欠谁,谁又负了谁。贺知死咬着池晓钊给他带了绿帽子,池晓钊死咬着贺知身在曹营心在汉,心里头挂念着简澄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是被特别两个人强拉来的裁判官卢云飞。
他听得头晕脑胀。
卢云飞当然不可能认可池晓钊的邪门歪理,贺知那才是他正儿八经的哥们,哪有胳膊肘子往外弯的。但池晓钊战斗力强不说,贺知还特别不争气,吵不过几句就能被池晓钊带偏,平时见贺知嘴儿挺溜的,到了池晓钊面前真是句句吃瘪,卢云飞也只能认是一物降一物。
到了最后,两个人非得拉简澄出来对质。
贺知说,池晓钊,老子要是对简澄没一分钱意思,你今晚就给老子脱光了守我家小区大门口!
池晓钊说,我TM信你的鬼话,你现在钱包里塞的那张照片还是和简澄拍的吧!
贺知一脸懵比,气势如虹的甩出钱包砸池晓钊身上道,你找,找出来我是你的狗。
池晓钊也拽起那钱包砸回去冷笑一声道,不是这个。
说完径直钻进贺知卧室一团乱翻,终于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几乎崭新的钱包,从夹层里抠出一张照片,甩到贺知脸上,一脸愤怒道,别装了,咱两谁也不比谁好。
贺知愣了会儿,才想起那钱包是以前简澄送他的,那张照片也确实是当时拍的,但他不记得塞钱包里面了。他基本没用过这东西。所以他是因为一张莫名其妙出现在没用过的钱包里的照片才被池晓钊最终带了绿帽子这么乌龙的事情吗?
贺知愤怒了,他的愤怒不是冲着池晓钊去的,是命运。
简澄赶过去的时候池晓钊坐在沙发这头哭,贺知坐在沙发另一头抽烟,卢云飞站在门口一副随时准备溜的样子。
他一看到简澄进门,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迎上去:“快快快,你可算来了。我都快绷不住了。”
卢云飞话才说了一半,忽然看到简澄背后还钻出来一个脑袋,秀秀气气斯斯文文的,脑袋边上还有几根头发翘起来。他有点好奇,盯着多看了一会儿,心里盘算着这人是不是走错门了。
言轲被卢云飞看得不自在,往后退了半步,杵在门口上没再进。
卢云飞走到简澄旁边,不免又瞟了眼言轲。
“你看啥?”简澄瞥了眼卢云飞,语气也不大好。
卢云飞一笑赶紧道:“看他站门上挺累的,进来喝杯水吧。”
池晓钊见到简澄,没再哭了,撇过脸,侧过身。他既不喜欢简澄,也害怕简澄,还觉得有那么点自卑。每次看到简澄,总会有些耻辱感。
贺知苦笑了一下,扔了支烟过去,又站起身犹豫着走到言轲面前,抬手分给他一支,指指简澄道:“他朋友?随便坐。”
言轲摆摆手,但贺知抬烟的手也没放下,僵持了两秒钟,言轲只好接下来。
贺知的这套房子客厅特别大,沙发也足够多,简澄让言轲坐侧座上,又给他倒了杯水,才开口道:“什么事?一次说清楚吧。”
他是明知顾问,但不问也得问。
对于贺知把他扯进去,简澄也是有怨言的。这不是第一次贺知把他扯进来解决他两矛盾的时候了,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简少爷就当过不止一次背景板,以至于他退出的时候,还专门给贺知说过,以后他的问题与自己无关。
但贺知就是这种拎不清轻重的人,总爱干不分缓急的事。
当然贺知自己也知道麻烦简澄是个欠揍的事,可他就是冲动了,这会儿简澄真的来了,他又觉得尴尬。
言轲倒是挺好奇的,只是他好奇的点稍微与事实有点偏差。
开车来的时候简澄告诉他说,池晓钊喜欢贺知,贺知喜欢他。但他对贺知那是一个没兴趣呀,最后池晓钊把贺知追到手了,但老觉得贺知还喜欢他,两人就经常为此吵架,池晓钊前不久出轨了,分手前又来找贺知扯旧情来了。
这个故事没什么问题,合情合理,言轲除了震惊一下竟然也有男的喜欢简澄之外,也觉得还是能够理解。
所以他一坐下就偷偷瞄着贺知,多瞄了几眼,就觉得贺知那真是长得太好看了。
多好看一个人呐,简澄都不喜欢。也许简澄真的不好男色吧,言轲想,从头到尾好像简澄都没说过他好男色来着。
隐隐还感觉这是一个倒贴直男不成的故事。
言轲揣摩多遍,却绝对无法猜到,简澄编故事就真的跟玩儿似得连眼皮都不会多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