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十里香雪》鹓凰

78、未来轨迹初现（二）

　　当蓝染和班主任离开后，场内秩序稍微有些乱，都是刚入校的年轻学生，个性普遍有些毛躁。曾经的校园风云人物，现在的瀞灵庭精英，当雏森出现在课堂的那一刻起，学生们就产生了见识一下的想法。
　　“雏森队员，我能请你指导一下吗？”
　　“当然可以。”对后辈们的挑衅，雏森一口应接下来。
　　走到靶子前，她先对授课老师行礼。
　　“恕我逾越了，油谷老师。”
　　“现在的小鬼真是越来越张狂，拜托你帮我好好教训他们一顿。”油谷背着手站在一旁，低声嘲讽只让身旁的雏森听到。
　　“需要我替老师出手吗？”雏森同样低声戏谑。
　　油谷是真央灵术学院中最好的鬼道老师，又被学生称为“魔鬼油谷”，阿散井当年鬼道课能过关全靠他的“爱之教育”。
　　看班上的疲沓情况，雏森明白热血老师还没发威，由此更为这群学生的未来掬一把同情泪，因为按照过去规律，油谷观察哪个班级时间越久，用的招数也越狠。
　　“我不想重复课本上的知识来浪费同学们的时间，所以……”在传授课业方面，雏森更偏向实例派，不喜欢多讲话。
　　抬手便指向标靶。
　　“破道之十一，缀雷电…白雷。”
　　白色光柱从指尖前端发出，周围缠绕着蓝色电弧，穿透标靶后电光久久未散。
　　“利用‘白雷’做导体，电击的效果会更集中，而且也解决了‘缀雷电’只在近距离接近目标后才能放出的问题。关于鬼道的混合使用，大家可以自己研究在何种情况下选择该使用哪几个。”
　　在讲的过程中，雏森一直听到身后学生们发出”数字很小嘛”、”看不出来有多厉害”之类的窃语，几乎忍不住要重重地叹息。
　　看到学生们依旧保持不以为然的态度，油谷直爆青筋。
　　“你们没长眼睛吗！！”恶狠狠地一指首先挑衅的学生。
　　“你！去看标靶后面的墙壁！！！”
　　学生莫名其妙地照做。
　　“说！有什么！！”
　　“呃，什么也没有——咦！！”
　　听到学生突然发出的惊讶叫声，油谷郑重地点头。
　　“‘白雷’没穿过木板？”那名学生拿着标靶跑回来，其他人同时凑过去。
　　“是不是……雏森队员的灵力不够，所以没穿透？”
　　听到有些学生的猜测，油谷的脸登时异常精彩，雏森终于为他们的愚钝而笑出声。
　　“抱歉……哈哈……油谷老师……他们实在是……”
　　随着笑声，油谷使劲挠开头皮，雏森见状有所准备地堵上耳朵。
　　“不开窍！！！！榆木疙瘩！！！！！！！！！！！灵王在上！！！！我怎么会遇到这么笨的学生！！！！！！不是一个！！！！！还是一群！！！！！！”
　　没捂住耳朵的人视野中不断冒出的金星火花，这是领略鬼道教师的热血所要付出的代价。
　　“不是灵力不够！！而是——”油谷深吸几口气，总算把音量降低。
　　“当‘白雷’穿到木板的一半厚度时，雏森停下灵力转化而造成的效果。”
　　“怎么可能，这块薄木板——！！”学生突然闭嘴。
　　“感谢灵王，你终于明白了！是控制力！！精确到头发丝一样粗细的绝妙控制！！！”油谷狠狠地抹把脸。“雏森，麻烦你来，我对这群笨蛋绝望了，还精•英•班呢！！”
　　“呵呵……好久没见油谷老师发这么大火了。”雏森转头问去查看木板的学生，微笑。
　　“在继续指导前，我希望大家在听课过程中保持安静，无论讲课的人是谁，既是对对方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
　　仍是刚才的表情，仍保持刚才的语气，雏森只省略掉眼中的笑意，就让学生们感到压迫。谈完事的蓝染、班主任进了门，看到此景便在旁观看。
　　“同样的言灵，只要改变使用的灵力多寡，就会产生完全不同的结果，我还是用‘白雷’做示例。”
　　当雏森再次对着标靶抬起手臂，学生们这回儿总算瞪大眼睛。白光一闪，白雷穿过木板，在墙皮上留下黑色小点。
　　“没有咏唱！”有人惊愕指出。
　　“观察不仔细！不是没有咏唱，我刚才在讲解的最后一句不是说过‘白雷’了吗。”没有放下手指又发出一道白光。
　　“假如你们有一点感应到我灵压的浮动，就不会错过这个。”
　　雏森皱眉的表情似乎在批评他们的不专心，学生们羞愧的同时也越发认真，其实凭初入校的水平不可能感觉到其中的微小差别，这只不过是雏森的小小刁难，在场的老师们心里明白却也乐见其成。
　　“破道之四，白雷。”
　　第三次发出的白光没有一闪而逝，而像手电筒的光柱般保持，而在场没见过手电筒的人大概找不出词来形容，当然他们也没那个功夫，只顾着把嘴巴越张越大。
　　“以前我们都习惯将鬼道放出后，便立刻停止灵力转化，如果不停止，就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雏森翘起唇角，手臂挥动，白雷如激光扫过墙壁，留下一道深深的黑痕，幸亏道场周围的墙壁内都嵌有杀气石，否则鬼道早已穿透半个校园。
　　“如果适当增加灵力的输出量……”
　　手指粗细的白光瞬间增大。
　　“轰！”
　　那些说”灵力不够”的学生呆愣愣地盯着墙壁上巨大黑痕，几乎和雷吼炮留下的完全一样，根本看不出是四号鬼道造成的。
　　“只要念一次咏唱，就可以持续不断地发出鬼道。”雏森扭过头，正好看到场外的蓝染冲她点头，于是也微微弯腰回应。
　　“刚才我之所以只让‘白雷’穿透一半标靶是因为……”
　　拿着标靶的学生脸色艳红。
　　“……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们自己去想。”雏森不负责任的耸肩：“看在你们刚入校的份上，提醒一下，原因和‘缀雷电’的使用有很大关系。”
　　“唉？啊～～！！”
　　蓝染扫视周围老师的表情，都表示出雏森做法的赞同，但是五番队长心里明白，这是她的小小报复，而非真的想启发学生们去思考什么。
　　“不要什么都等着别人教，想到了就是自己的，现在谁告诉我，鬼道书第一页第一行写的是什么。”
　　没人敢于回答。
　　“‘本书所注鬼道使用均为基本应用之法，望诸君活学活用。’……努力吧～，诸位～。”雏森摆摆手，扔下众人走回蓝染的身后。
　　“雏森队员说的鬼道混合使用，你们暂时不准研究。”油谷抱着胳膊晃回来。
　　“为什么——？！！”不理解的失望的呼声。
　　“因为你们还不够格！！！！”瞪了在场学生一圈，直到把他们都瞪得脑袋低垂，油谷仍不解气。
　　“刚才用的‘缀雷电’和‘白雷’，级别虽低，却分属于爆散型和集中型，对自身灵力控制不够的人根本做不来。不想炸掉手指的话都给我安分点！！！！！呆楞着干嘛！！！！练习去！！！！”
　　“是——！！”
　　“声音不够大！！！！！！！！”
　　“是！！！！！！！！！！”
　　曾是雏森班主任的大宇奈原严吴郎看到学生们警醒起来，总算欣慰一点。
　　“让您见笑了，蓝染队长，现在的孩子实在是……如果都像雏森、阿散井、吉良就好了。”
　　“老师这么夸人，我会脸红喃。”雏森连连摆手。
　　蓝染没说话，只是边听边点头，他们在这边说的开心，场上的学生已陷入“魔鬼油谷”的操练中。
　　快到中午时分，大宇问蓝染是否要留在真央进食，好去准备。
　　“不用麻烦了，队上还有事。”
　　“感谢您百忙之中还抽时间来校指导。”
　　临出门前，雏森遥遥对日番谷招手。
　　“日番谷同学。”
　　不熟悉的称呼让日番谷有很不好的预感，急忙走过去。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雏……”
　　“加油喃，小狮郎～。”没等他走过来，雏森不大不小的声音叫道：“不要给同学惹麻烦，知道了吗？”
　　一副家长姿态让全场消音。
　　“你！”不能发火的日番谷唯有眼睁睁地看雏森偷笑溜走。
　　走出门口的蓝染听到身后突然炸了锅。
　　“日番谷同学！！你怎么会认识雏森队员！！”
　　“她叫你小狮郎唉～！”
　　“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都给我安静！！还没下课！！”学生的嘈杂问话里面夹杂着油谷的暴跳如雷。
　　关系啊，我也想知道……蓝染可以想象日番谷今后日子的精彩，只因为雏森的一句话。
　　“不要意思，让您等我。”雏森蹦蹦跳跳地跟上来。
　　“玩得开心吗？”蓝染的眼镜片一闪一闪亮晶晶，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还～好～！”
　　“……不问他跳级申请的事？”
　　“有蓝染队长在，我没必要绕弯去他那里问吧。”
　　不管［有蓝染队长在］这句话表达出依赖感的真实性有多少，爸爸大人的感觉都有点飘，但还是对答案紧追不舍。
　　“真的不想知道？我看你和他关系不错。”
　　“……”雏森习惯性眨眼。
　　“……”蓝染保持平和中。
　　“蓝染队长……”疑虑，还是疑虑。
　　“……”在平和边缘游荡中。
　　“似乎很在意我对日番谷的看法？？”
　　为啥闺女的感觉这么敏锐啊！！……目的被识破的蓝爸几乎想掩面逃走。
　　“嗯——咳！好奇。”
　　你不适合用市丸银的台词……雏森继续眨眼中。
　　“回去后，你真的该好好休息半天。”关于蓝染的健康问题，雏森是不能不管的。
　　“才加了两班而已，我的身体没那么差。”不用蓝染自己认为，正在壮年的男人的体力可是非常充沛。
　　“去休息，工作由我来做。”不信任地摇头。
　　“不行！……………………好，最多给你四分之一。”
　　谁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也是爸爸的啊……满足之余，蓝染又开始心疼为自己而加班的女儿。
　　市丸银！回来你就死定了！！
　　至于导致雏森加班的“罪魁祸首”的反应，喷嚏啦，冷战啦都不足以抵挡大魔王的诅咒。
　　“男孩子嘛，总要独立的。”桃子皱皱鼻子。
　　一直以来，日番谷都在雏森的照顾下，虽然年纪小小，但也有男性的自尊心，隐瞒考入真央的事，无外乎出于证明能力的决心。
　　被瞒着的感觉是让雏森有些不高兴，但想到自己以前也做过很多次类似事情，也没法怪人家。
　　“既然他要独立，我只要随他喽。”
　　“只是在必要的时候‘照顾’一下？”就刚才的情况，蓝染的说法已经很含蓄。
　　因为我不会像小狮郎总是闷声不吭，一定要捉弄回来才行……雏森吐吐舌头。
　　原来是弟弟啊……蓝染大概明白日番谷在雏森心中的地位。
　　明白之后，他又开始想日番谷心中，雏森是他的谁呢？
　　管他想什么，即便是喜欢的人，也要桃同意才行……以女儿为天的老爹完全忽视掉男方的想法。
　　其实关键问题是“舍不得”三个字吧。
　　“我们今天去流魂街吃饭。”心情大好的蓝染提议，并立刻掉头。
　　“咦？今天的工作还有很多～。”雏森急急忙忙跟在后面。
　　“吃完马上回去不会耽误的……直接回去也行，可是队上的伙食吃的有点腻了……”
　　五番队长暗示如果今天队里的大厨换人，他立刻乖乖打道回府，看来某人对志波海燕说的那句“厨艺好得可以嫁人”很是在意，归根结底全是最终考试时的怨念啊～！
　　“也……行，队长想吃什么？”
　　“只要没有煮鸡蛋。”蓝染天生对鸡蛋的味道没辙，蛋清还好些，蛋黄的味道实在是怪异。
　　“……煮~鸡蛋啊！”拖长音调重复。
　　“没错。”
　　强大反派不畏惧任何威胁，哪怕亲生女儿拿他最讨厌的食物也一样，蓝染心想万一真的做了，了不起不嚼直接吞下去。
　　因为蓝染的毫无反应，雏森无趣地望天，自认捉弄人的道行不够高。
　　“好奇我做饭的水平就直说嘛，蓝染队长。”拽着他的袖子转回瀞灵庭方向：“还有什么别的要求。”
　　“不！不！作为长辈，有义务关心你的……新娘课程……修行到什么程度。”那四个字几乎从蓝染的牙缝里崩出来。
　　“是～，感谢您的关心。”对方的口不对心让雏森忍不住翻白眼。
　　“嗯……………………说起来你到十三番也有好些日子了。”
　　“是啊。”
　　“……”蓝染又玩起沉默是金。
　　“……”雏森也学着不做声。
　　“……有没有喜欢的男孩，或者有人跟你告白。”老爹的表情超级八卦。
　　“…………………………喂……”雏森几乎吊起眼睛看人。
　　“哈哈……不想说就算了。”
　　“您今天对我的个人问题很关心嘛～。”
　　“这个，这个，作为长辈，对你的各方面都有指导的义务。”
　　“噢~。”
　　“……有什么问题吗？雏森队员。”
　　“什么问题也没有，蓝染队长。”
　　看身旁男人绞尽脑汁地找着借口，雏森期望温馨能继续，无论真实与否，一直，一直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