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Queen Wasp》杀人鬼S小姐

6、交易

　　“铃————！！！”
　　急促的电铃声打破了房内安静的气氛，佐伊像是事先就有预知到这通电话的到来一样，悠闲的走到客厅，一转身坐到沙发的扶手上，他翘着二郎腿，右手撑着扶手，左手拿起了听筒。如同他之前猜测的一般，里面传来了伍德的声音。
　　“你好，这里是佐伊沃克。”
　　“欧，老爷您终于接电话了，有关于您今早给我的负债者名单的事情，我已经向雷蒙德克拉克先生拉取了交易流水核对过了。没错，确实有一个叫托比亚普林斯的名字在上面，并且有大笔交易的记录。明日克拉克先生会致电向您核实具体情况。对了我想老爷您一定知道克拉克先生的，他一向负责您这儿的业务。”
　　“没错亲爱的杰克，请代我向雷蒙德先生表达谢意。能方便透露一下托比亚普林斯先生的账单流向是哪个公司么？公司具体的地址是？”
　　“当然了老爷，我已经代您询问过克拉克先生了。托比亚普林斯将大笔的移动资金转入了爱德华药业下的一个子公司，普林斯药材处理厂中。爱德华药业的持有者是维克多爱德华，您的侄子。而托比亚普林斯先生是该子公司的法人。10年前托比亚普林斯在渣打银行融资了200万英镑做周转。现在克拉克先生已经在为您调取普林斯制药厂相关的资金流向以及所在位置。”
　　“麻烦你了侍者先生，请你结束和克拉克先生的谈话后，跑一趟冈萨雷斯庄园，就笔记本作为筹码和老人家谈谈爱德华制药的事情，7点前记得回来做饭收拾家用。”
　　“哪儿的话，我的荣幸，冈萨雷斯先生。”说这句话的时候伍德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小鬼真的是蹬鼻子上脸利用电话和他签订不平等条约。
　　挂了电话，伍德匆匆和克拉克告别前往冈萨雷斯庄园。对于前后4小时的变化他其实是有些难以接受的。不过参考药物的用量和佐伊确实手里捏着冈萨雷斯把柄的份上，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以一个谈判者的身份面对老头。就像面前的老头那一脸颓废他是没想到的，那个威风鼻孔朝天的老头现在居然懦弱的蜷缩在椅子上，看着伍德的眼神带着怯懦和询问。伍德不得不挺直身板，强行让自己的气势压过老头，并主动地开启了谈话。
　　“冈萨雷斯先生，我是库克先生派来和您就今天发生的事情进行交涉的。”
　　“还有什么可以交涉的呢？看也都看到了，证据也都被取走了，贴身的佣人也跟对方跑了我能怎么办？没什么可以辩解的了，坐牢也是早晚的事情。”
　　瘫在沙发上的老人耸了耸肩，晃了晃手上没有加冰的干邑，失去贴身侍从的照顾，他连冰块放在哪里都不知道。现在，自暴自弃的发言令他看上去像个无赖，就差抄起酒瓶子，他就和酒吧里卖醉的酒鬼没什么区别了。
　　“先生，我曾经想象，没有侍从的生活，对于您而言的生活是怎样的。”
　　“这不就看见了么，前侍者先生。”
　　“是的，先生。不过我现在是为了‘帮助’您才到这儿来的。”
　　“为何不坐下说呢，伍德。”
　　老人一甩手，算是非常‘不客气’的邀请伍德坐下了。顺着老人的手势，伍德是第一次，以一个同等级别的身份坐在前主人的对面。他曾经无数次想象如何身居高位，如何获得一大批仆从的侍奉，如何获得上流社会的尊重。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眼前的这一天发生。如此的突如其来，甚至是震撼。他翘着二郎腿，一双手交叠呈拱桥状支在沙发椅的扶手两侧，这使他身体自然地往下下滑，他歪着脑袋，用嘴唇轻蹭交错的指节，乍一看非常无礼的动作，其实包含了很大的意义，一方面掩藏自己的表情，一方面可以拉远和对方距离，使对方不得不往己方靠近，而拿到谈判的主动权。这算是他常年跟在冈萨雷斯旁边学来的。冈萨雷斯见伍德做出这个动作也熟视无睹，挑起眉毛带着询问的意思看了伍德一眼，便低下头，伸手打开了茶几上的一个小箱子，箱子是呈黑色，在灯光下泛着略带棕色的光泽，盒子的内侧盒顶是一只被卡其色皮革固定住的迷你铜管打火机，形状就像袖珍型号的高温喷枪。盒体内由软意皮被分割成两部分，较短的一部分被嵌入了一块镶着金边的湿度计，湿度计下方是一把握口呈红铜色的铡刀式雪茄剪，而较长的一部分则码放着数支鱼类形状的雪茄。老头拿起一支，眯着眼凑近上下大量了一下整支雪茄，左手提起铡刀食指和拇指稍微用力，便剪下了被层层红棕色茄衣包裹的头部。点燃，深吸一口，将雪茄搁置在沙发椅侧的烟灰缸内，老人便重重的将自己甩入沙发中。伍德见状，皱了皱眉头。按照以往，老人每次在成功会谈后会从保湿盒内抽出一支自己的挚爱给他作为奖赏，蒙特2号鱼雷。平时伍德可没有这个资格享受奢侈品。然而如今，他没有效仿老人的动作，或者眼馋老人手上的“美味”，即使眼前的橄榄枝再明显，他也不能再接了。伍德知道眼下只有越早结束会谈，他们获得的利益越大。
　　沉默了片刻，伍德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那个小男孩叫什么来着？哦，佐伊。他从先生你的卧室里带出了一本黑色皮面的笔记本，上面写了一些很有趣的内容，我想和您分享一下。”
　　听到这里老人不为所动，他以一个冷笑的表情，无声的回答了伍德的提问。房间内除了烟头滋滋作响的声音以外几乎是寂静的，这使伍德不由得坐直了身体，他认为那本笔记对于老人是很重要的东西，里面记录了老头大部分的交易记录和账号密码以及各路权贵的联络方式。如果被报社曝光了，接下来可不只是牢狱之灾，很有可能性命不保还被大部分上流贵族们记上黑名单。
　　老人见伍德没有接着说下去，他重新拿起雪茄，深吸一口后咬住烟嘴，起身拔开放置在茶几上的干邑瓶盖，为伍德倒上了一杯酒后又坐了回去。
　　直到伍德抿上一口酒后，他才慢悠悠的开口说话了。
　　“如果，没有那一把洒在地毯上的名片，我或许不会确定。所以，你是被那个孩子要挟了对么，伍德？跟随了我这么多年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甚至没有确定我给你的酒是否具有毒性。”
　　伍德沉默了，正如老人所说，他的确太过缺乏警惕性，甚至他没有考虑到那个男孩是否对他有着更深层的恶意，或者老人会不会在愤怒之下用一杯美酒将他毒死。
　　“托比亚普林斯，原名托比亚斯内普。不过是个靠投资发财，靠投资败家的不入流的渣滓。我想，让他消失并不是什么难事。维克多爱德华更是一个沉迷麻药的废物，我交给他的工厂每年都在亏损，原料提供方似乎也快失去了对他的耐心。虽然是我的侄子，可是我不需要没有用的人。你既然想要工厂我可以给你，爱德华在银行欠的债务我也可以还清。”
　　“.........”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也会给你。作为条件，你应该也要付出些什么。”
　　伍德的眉头都快拧在了一起，老头无非想要的就是笔记本，可是笔记本并不是他能做主讨要回来的，如果笔记本不给老头他们的目的几乎不可能达成。并且库克手上的证据不足以绊倒老头，可使他被终身囚禁起来，也就是说笔记本是唯一的筹码，甚至还完全不满足老人的胃口。在这里把库克卖掉么？不，他们今后还有很多事情要仰仗库克给予他们信息。老人需要的也不过是库克手上的证据而已，凭老人的手段伍德相信，收回证据并不是什么问题。
　　那么冈萨雷斯到底想要什么
　　老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
　　“工厂所在位置位于南华克区，具体地址在记事本上有。原材料供货商会在每年圣诞节和复活节前的10天在西印度码头和爱德华见面。接头人叫罗莎穆尼奥斯卡斯特罗，墨西哥人，我们的原材料分别来自墨西哥和老挝，老挝部分由接头人一并代理运输，航线横跨很多地方所以运输速度有限，每次订货的量会非常巨大，我们的货品从Weed到Poppy。不同的品质会有不同的价位。具体可以在一个月后找爱德华带你们去谈。工厂的所有权移交给那个男孩，2天后在巴克莱银行办理交接，工厂的负债也可以替爱德华还清并且提供你们200万英镑的启动资金。作为交换，我要求工厂每年返还10%的纯利润以及归还黑色的笔记本。”
　　“那库克先生那里”
　　“已经谈妥了，库克先生表示明天会将证据交给男孩，2天后经由男孩的手和笔记本一起在签订合同后还给我，那么，伍德先生。”
　　冈萨雷斯站起身，拿起了一支雪茄塞在了伍德的手里。那是不容分说的，就像是年长的人觉得某样东西对下属有好处直接硬塞一样，又像是在确定什么。这让伍德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时候开始冈萨雷斯开始在乎和下属的距离感了？又或者是在拉拢他？
　　“交易达成了，需要我送你出去么？”
　　顿时，伍德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他从沙发椅中站起，理了理衣服的褶皱，躬了躬身，转头离开了。
　　“合作愉快，冈萨雷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