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偷窃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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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传送走后维尔有一瞬间怀疑黑雾和原谅色会杀人灭口，让他意外的是两人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濑户太郎在车上。
“看来我们的盗贼任务完成的不错”眼神锋利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装，懒懒扫过维尔的装扮，发出一声嗤笑“真是亲爹来了都认不出来。”
青年没反驳，摘下在药店买的黑色美瞳，闭了闭眼缓解眼中干涩“任务已经完成了，没有任何人看到我。”
“真是好用的个性”黑雾打开车门走下来，和濑户太郎握手以示合作愉快，又看向跟在濑户太郎身边的维尔“要不要考虑加入敌联盟？”
“不考虑”维尔直接拒绝。
“黑雾先生”濑户太郎压下语调提醒对方不要在自己面前挖人，把手搭在青年肩上“对我等而言，阁下干的事还是太危险了。”
黑雾耸耸肩，将车钥匙丢还给濑户太郎，直接把自己和原谅色一起传送走了。
维尔这才挣开濑户太郎的手，抬眼瞥了男人一下，低声道“多谢。”
他其实有做被杀人灭口的准备，背包里甚至为此带了两枚烟雾弹，但显然濑户太郎也想到了这点，男人现在在这里，完全可以说是为了保护他。
“我弟弟做的事，很抱歉”濑户太郎摇摇头，递给维尔一把剪刀“他不是很信任除了手下之外的人，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青年有些惊疑的看了濑户太郎一眼，试图辨认出男人是不是昨晚酒喝多了，昏了脑子。
濑户太郎欲言又止的嘶了一声，然后深深叹息，把车钥匙丢给一边的属下“出于这个忙的回报还是警告下吧，维尔。因为出身你或许还有些正义之心，这次盗窃也很可能做了小动作，但听我一言，那几个家伙并不是我等非英雄之人惹得起的。”
那几人即使放在villain中也是极为可怕的存在，非经验老道的职业英雄不能解决，如果青年贸然冲上去的话，被撕成碎片也只是片刻的事。
“多谢”不知道对方这让人拿捏不准的态度是怎么回事，维尔接过剪刀却没剪断身上爆炸器的引线，一双蓝眸恳切的的看向濑户太郎“那么，可以帮我弄点闪光弹和药品吗”
在拍照的时候他也看过了欧尔麦特的课程表，发现欧尔麦特所教的课程有的在雄英校区内有的在USJ，那群家伙哪怕有一点脑子也不会选择在雄英校区内下手，所以只可能是USJ。
如果是USJ的话，维尔还是能混进去的。由13号管理的USJ门禁不算太严，偶尔也会有普通人员工进去收拾打理，以维尔的能力，跟着那些普通人闪进去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不是不放心欧尔麦特，只是有点担心那些学生。
虽然被雄英开除，但维尔确实曾在USJ接受过训练，对里面各项设施分布有大致印象。而且他的个性在救援的时候能发挥相当大作用，如果那群villain对雄英的学生们下手，即使可能被冠以闯入罪名，被多方盘问，维尔也是一定会出手的。
没有人能伤害他的母校，他的老师，他尚在温室巢穴里努力成长的学弟学妹们。
那些潜在的危害，应该让他们知道，也应该由他这个学长去帮忙扫平。
毕竟……那些villain得以入侵，也有他的一部分责任。
濑户太郎和维尔默然对望，兜帽阴影下，青年蓝眸明亮的惊人。他不再说什么，只安静的看着濑户太郎，告诉他自己的打算，并请求濑户太郎的帮助。
“……我明白了，你把单子列给我，晚些时候我会派人把东西送到酒吧”在对视后，濑户太郎终于败下阵来，移开目光“至于关于你父亲的信息，无须担心，我等虽然手段算不上光彩，但还是很讲信义的。”
“十分感谢”维尔深深给男人鞠了一躬，待男人离开后才直起身，用手机将需要的东西发给濑户太郎，独自一个人向小酒吧走去。
……。
"弔？"站在楼顶上，黑雾看着一直凝视维尔离去身影的青年，黑色雾气在身周聚集“需要我把他带过来吗？”
“……不，不需要”待那个黑色背影彻底消失，死柄木弔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喟叹般的将之吐出，来压抑全身的颤抖“啊……真棒。”
那个绝望的，明明已经孤独到骨髓里还要努力笑出来的眼神，明明是“异类”却还想融入这个世界，到头来反而被世界狠狠抛弃的人。
“真是的，明明该跟我站到一起啊”额发遮住眼睛，青年声音嘶哑道。
。
濑户次郎这晚没来小酒吧，反而近乎所有人都知道维尔干成了一票大单子——他们几乎都是打算进攻雄英，灭掉和平的象征的人，对己方盗贼的能力都表示出无限尊敬。
维尔这辈子第一次喝酒被人买单，并且这群小混混还豪迈的表示“想喝多少喝多少”，知道维尔抽烟的人甚至给他买了烟，各种青年没尝过的名牌烟草堆了一桌子。
“维尔大人！我可以请你喝一杯酒吗！”一个脸上有着极长一道疤痕的青年端着酒杯走过来，激动地道“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不惜涉险进入雄英偷窃！这简直是伟大的壮举！维尔大人！”
……不，并没有。
他向来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如今却稀里糊涂的被推到了酒吧中央。各种牌子的烟飘出的浅淡白色将酒吧灯红酒绿都霾上一层不切实的光影，女人的香水味和娇声软语，男人的赞扬声和崇拜语句接连涌来。
这是外面人体会不到的，属于地下世界的尊敬。大家都是在阴沟里苟活的存在，无论是谁，只要有走出去面见光的勇气都会受到所有人推崇，更别提是从光那里掠夺来了重要的东西。
可是不是这样。
大概是樱花开了，酒上也被撒了些应和时节的樱花瓣。杜松子的香味醇厚，入口却骤然辛辣，呛得维尔眼眶有点潮湿。他想起四年前入学雄英时正是早樱盛开的时令，樱花没有香味，所以即使靠在被铺满樱花瓣的树下学习也不会被花香熏到，反而那轻薄温柔的触感一直深得维尔喜欢。
他想起被他的口语愁得脑壳疼却在下课后给他补习的麦克，一个人从头自嗨哼着rap给他讲到尾，总算让维尔弄明白了轻重音的不同。他想起总是有意无意路过樱花树丢给他一袋营养汁的相泽消太，那东西甜腻腻又贵的要死，只有营养表上长长的一列在无声说着少年被自家班主任嫌弃过于苍白瘦弱。
他想起校长在给开除文件盖章前最后问的那句“真的放弃了吗？可以再试一次的哦？”，想起他离开学校，坐上电车时电车广播里直播的麦克即兴创作的《樱花》，想起更久远的时候，父亲将被弟弟碰掉的樱花花苞捡起，掌心合拢，在张开时就是一朵盛开的六瓣樱。
相泽消太跟他说“人是要做出抉择的”，父亲也说过“做出选择后就要坚定地走下去。”
维尔在这家小酒吧喝了四年酒，都是最简单的杜松子，偶尔酒保心情好了会加两块冰，这头一回特意采了樱花放进青年酒里，却喝的他喉头哽塞。
他们不知道他想要杀他们，不知道雄英就是个陷阱，他们对维尔的出身和意图一无所知，简单的大脑却将青年奉为他们的英雄。
“你们”放下酒杯，维尔轻声询问，就在他开口的瞬间整个酒吧都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青年平淡清浅的声音“什么时候进攻？”
“明天！维尔大人！”立刻就有人争先恐后的回答“您也要去吗？！如果您去的话，能和您并肩作战的话，可实在是太荣幸了！”
“……是吗”青年很轻很轻的叹息一声，阖上双眼“抱歉，我有点喝多了，就先离开了。”
如果没被开除的话，他现在应该会在某个英雄事务所里，对这肮脏却很纯粹，冰冷偏又温暖的地下世界一无所知。明晚再刷着手机看看信息，惊讶于居然有人敢不自量力的袭击雄英，然后以职业英雄的身份回去探望一下老师，一切就结束了。
多么苍白又美好的未来。
拒绝掉所有人的相送，维尔背着濑户太郎给他的东西，拎着酒保送他的剩下半瓶杜松子，兜里满揣那群混混塞进他口袋里的烟，昏昏沉沉的往家走。
他不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平日里喝一杯是润喉，如今饮半瓶已隐约微醺。
家那边离雄英和地铁站太远，维尔索性去了店里，夜色昏暗，路灯光芒在他眼里微微晃动，坐在店门前的男人看到维尔后站了起来，挥手与他打招呼。
啊……八木……俊典？
青年走近过去，刚要开口就见八木俊典皱起眉头“你喝酒了？”
“我成年了”维尔揉了把脸，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清醒一点“八木先生来这里有事吗？”
相当冷淡的发言啊，欧尔麦特看着眼前因为沉醉混沌导致双眸彻底温润成一片深海汪洋的青年，挠挠头“没什么事，就是下班路过过来看看你。”
“这样啊”从衣兜里随便掏出一包烟撕开，叼上一根，维尔摸遍身上所有的兜终于在牛仔裤兜里找到打火机点上，深吸一口“对了，八木先生，之前没来得及问，您既然与家父是同学的话，应该也是英雄吧？”
……即使喝多了也能提出相当尖锐的问题吗，被忽然问住的八木俊典擦擦额角冷汗“毕业之后因为一些原因吧，总而言之现在只是个有些衰弱的普通人。”
“原来如此”青年低下头，眼神在明灭的烟头上徘徊了一会儿，喃喃道“也挺好的，英雄这个职业……。”
剩下的话即使是欧尔麦特也没听清，甚至不能确定维尔是否只是单纯动了动嘴唇其实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苍白单薄的青年就仿佛问完了就扔般路过了欧尔麦特，拉开店门，将书包放到门边，然后直接窝到了沙发一角陷入沉睡。
在沙发另一边猫窝里的小黑猫被维尔吵醒，迷迷糊糊的喵呜一声，从窝里爬出来走到青年身边，把自己团成了一个黑团子。
看着青年忘记关的店门的欧尔麦特“……。”
男人无力地叹了口气，也钻进店里，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来给老同学的儿子盖上，嗅嗅空气中浓烈的酒味，有点头痛。
有时间的话，给枢打个电话谈谈教育问题吧，即使陪小儿子去治病，也不能把大儿子就这么扔在国内不管。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偷窃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