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非职业英雄生涯》灯太亮

9、偷窃者

　　开车的是黑雾，副驾驶坐着那个原谅色。

　　拥有一整个后排空间的维尔把背包扔到一边，从里面翻出医用一次性手套，剪去手掌部分，擦了点滑石粉戴上指套，然后再戴上露指防滑手套，保证行动不会留下任何指纹。

　　“真谨慎啊”黑雾从后视镜里看着维尔准备，出声感叹。

　　青年抬眼从后视镜看了黑雾一眼，戴上黑色口罩“好好开你的车。”

　　原谅色笑了一声，对有人这么训斥他的手下并无不悦情绪，伸手拧开音箱，拨了几个电台，最终停在八卦频道。

　　维尔摸出镜子一点点小心的把自己这头显眼长发塞到连帽衫的帽子里，耳边听着电台里今早上被欧尔麦特救下的小姑娘一边尖叫一边喊着的美好未来，指尖一颤，把好不容易别到耳后的头发勾出来了一缕。

　　“如果你梳一个女人的盘头的话，可能会简单很多”黑雾带了些恶意的调侃。

　　维尔没什么反应，又把那缕头发别了回去，后别的头发有点翘，青年晃了晃头，确定这缕毛不会滑下来，才收起镜子“不会。”

　　他倒不是没尝试过，只是怎么把头发弄上去都是乱糟糟一团，鸟窝似的，等结束后又要花更多时间去梳开，便放弃了。

　　可能女人确实有些男人比不了的天赋，因为手残只好披头散发的维尔每次看到女孩子们柔顺干净的各种发型时总会忍不住想，然后就总是想到家里那张父母的结婚照上。

　　维尔和弟弟出生的时候，母亲就死了，他和弟弟对母亲所有的记忆都来自于父亲偶尔的叙述和照片，维尔的父亲也是一头金色长发，只颜色比维尔的淡金要正，是那种太阳般耀眼的颜色，在结婚照上却生生被盘了起来。

　　“你们妈妈说，结婚是很重要的时候，一定要和平时不一样”男子指着照片上，不知有意无意看上去比妻子还要端庄漂亮的新郎，有些得意的说“你们妈妈盘的，是不是很好看？”

　　大概是对妻子的思念，御神枢一直都是一头和妻子订婚时的起腰长发，后来维尔和弟弟也跟着学，都留起了头发。

　　虽然洗起来会很麻烦，平时干活也挡视线，出去狩猎更是要废很多时间，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就是留了。

　　车子停下来，维尔透过车窗望了一眼，是雄英外面了。

　　雄英的墙很高，而且进入规矩颇为森严，维尔被开除后有一次喝多了酒想回学校操场溜溜弯，结果硬生生被拦在门外。好在门口老师对他有点印象，一脸不忍心的将维尔放了进去，陪他走了一会儿，在将他送走前好言提醒“以后还是不要回来了。”

　　后来维尔就再没回来过。

　　现如今，雄英高大的围墙外站了乌泱泱一片记者，相机话筒录像拍照，看着就让人心烦。

　　维尔艰难的戴上美瞳，眨眨眼向那边望了过去。

　　相泽消太此时正和麦克尽力手段温和的拦着记者，过了一会儿大概是没耐心了，直接转身走进学校，任大门落下将那些非雄英人士彻底隔离在外。

　　“真是高傲又无礼啊”黑雾看向原谅色“您觉得呢？”

　　“垃圾一样的墙而已，也只能阻挡这些蝼蚁了”原谅色勾起一边唇角，打开车门看向维尔“下来吧，盗贼，到你登场的时候了。”

　　维尔最后检查了下自己这亲爹都认不出来的装扮，确定一切无误后才走下车。

　　对方话里的意思，似乎破坏雄英高墙是件很简单的事，这点让维尔相当在意。

　　原谅色像是知道维尔的想法，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带着两人走到一个相对来说远离记者群的地方，然后轻轻地，轻轻地把手贴上了雄英的高墙。

　　那是怎样的场景。

　　龟裂的纹路在青年单手贴上墙面的时候瞬间出现，以那只手为中心，缓缓地蔓延，扩散，像是蛇又像藤蔓一样的爬满整个墙面。

　　就仿佛名画上因久远时间而出现的细碎纹路，伴随着墙面开裂，铁灰色的碎石簌簌掉落，高墙像是刹那间变成百年前老朽古物，任由身体的一部分在毫无意义的抵抗后遵循重力原理噼里啪啦砸在三人脚边。

　　但是还不够，青年五指骤然加力，原本的裂纹和细碎脱落在这一刻变成了大片大片的崩坏，雄英看似牢不可破的高墙就这样在下一刻轰然碎裂。

　　巨石砸落的阴影将三人笼罩，维尔迅速闪到一边，凝望着化成一片废墟的墙，瞳孔剧烈收缩。

　　这一下要是碰到人身上！

　　“啧，还以为会更困难一点”原谅色淡淡收回手，瞥了青年一眼“到你了，盗贼。”

　　青年在一阵勉强回神的沉默后点点头，刷的隐入看见这面墙体倒塌就冲过来的记者群中，跟着人群小跑途中回首看了眼已经回到车里的两人。

　　这种个性……。

　　随手摸了个男记者衬衫胸前别着的钢笔，维尔发动自己的个性，以一个视觉绝对无法察觉的速度冲进了教学楼。

　　地图那玩意他是用不到的，雄英教学楼的大体房间分布尚还在青年脑海里。在绕过听见警报后学生们疯狂涌入，一片混乱的应急通道后，维尔直奔五楼教师办公室。

　　在他当学生的时候曾经来过办公室，因为速度的原因，班里跑腿事务大多都是维尔来做，所以偷一份课程表其实是手到擒来的事。

　　大概是因为自信学院安全，雄英的各个房间很少锁门。青年在门口听了会儿确定里面没有动静，才小心推开门缝窥查一眼，待确定里面没有人，便直起身体直接走了进去。

　　警报声一响，几乎所有教职员工都会去准备防御，还有人留在办公室的几率本就极小。

　　维尔轻而易举的从一堆办公桌里锁定那个与众不同美漫画风的欧尔麦特办公桌，找到今年教学计划方针的资料存放处，翻出一年级a班教学笔记，拿手机拍下对方负责的一年级课程表内容给黑雾发过去，然后将笔记翻到最后一页，扯下张白纸来。

　　应急通道的躁动声已渐渐平息，时间越发紧张，青年随手划几下试好偷来的钢笔，在纸上写下自己掌握的所有讯息。

　　——villain，三名，目标欧尔麦特。

　　——传送个性一名，疑为力量个性一名，疑为通过接触导致事物崩坏个性一名。

　　他故意拙劣了字迹，使之看上去如同幼儿，写完后青年犹豫了一下，将白纸夹在一年级a班教学笔记第一页，又小心翼翼补了一句。

　　——是有组织进攻，十分危险。

　　一开始维尔答应做这个盗贼，完全是出于希望借雄英之手清一波旧城区渣滓的打算，他从不觉得那群臭虫再加上几个稍微强壮的螳螂就能撼动雄英这棵大树，所以放弃了当场杀死濑户次郎和濑户太郎，做出一副受到胁迫的样子低头听从安排。即使直到刚刚，见过原谅色的能力也不认为那三人能打得过欧尔麦特。

　　但打不过欧尔麦特不代表他们伤不到雄英，尤其是警报响起后刚刚走廊的混乱，让维尔心头一沉。

　　如果青年不是来偷课程表，而是真的是想要袭击雄英，刚刚就该把身上的炸弹一脱，扔到人群里引爆。教职员工都不在，媒体却已踏进校园，第二天全国的头条都会是关于雄英遇袭，学生大量死伤的丑闻。

　　没有见识过villain的孩子们，一听到危险名声就张皇失措，像是还没有离巢的幼鹰，即使羽翼已经丰满却不会用它们去搏击苍穹。

　　放好想要传达给雄英校方的信息，将档案夹和笔记归位，维尔掏出手机拨通了黑雾电话。

　　男人没有接电话，黑色的传送雾气却立刻出现在了维尔身边，青年把钢笔笔盖收起又将笔迎着风口放到桌上，最后环顾一圈周围，目光在相泽消太那张熟悉的办公桌上停顿半晌，扭头走进了黑雾。

　　“相泽老师，监控显示有人向办公室的方向去了”就在维尔离开的下一刻，同在五楼收到消息的相泽消太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窗子开着，各个桌上资料摆放整齐毫无被翻找过的痕迹，开着的窗和门骤然吹起狂风，一支钢笔从欧尔麦特桌上滚落下来，啪的掉到地上，溅出零星几点墨汁。

　　“……没有入侵痕迹”相泽消太将钢笔捡起来放回桌上，忽然动作一顿。

　　雄英会给教职员工配备统一的笔，因为钢笔容易摔坏漏油的原因所以大家使用的基本都是碳素笔和铅笔，这支名牌钢笔……？

　　相泽消太将钢笔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钢笔滚落下来的时候是没有扣笔盖的，桌面上也没有笔盖，再打量钢笔笔尖也没有干涸的墨迹，说明不久之前还有人拿他写过字。

　　回想到刚刚钢笔掉下来的位置，相泽消太走到桌边，拿起放在最上面，最显眼欧尔麦特的一年级a班教学笔记，想了想又将之放了回去。

　　档案里基本都是教师个人的安排和对学生的评价，某种意义上算是个人隐私，尤其是对他这个一年级a班班主任而言，一会儿还是让欧尔麦特自己过来看为好。

　　不过想来如果是记者闯入，也就是拍拍照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作者有话说

　　默契还是有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