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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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尽管赖嬷嬷高声说着话，却没有人再相信她一言半语了。
不一会儿，花满楼大厅里的客人，一传十十传百的，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一个个衣衫狼狈，惊恐万分的从花满楼跑了出来，姑娘们在后面一个个气的掐腰骂到也没有任何用。
闹成这样，花姐自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今天大厅的生意是做不成了，二楼房间的生意倒是没有多大影响。
花姐索性命人关上大门，把闹事的人挡在门外。
又让人把赖嬷嬷和芸娘请到屋内细问经过，不一会海嬷嬷得到消息也来了。
不等花姐发问，赖嬷嬷就快言快语的把门外的情况讲了一遍。
花姐听完眉头皱的更紧了，抬头对芸娘道：“那日吴根来的时候，你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芸娘低着头，小心答道：“那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除了那个吴根公子，比旁人瘦弱一些。”
赖嬷嬷冲着芸娘啐了一口道：“你个没眼力劲儿的，楼里之前是怎么教你们的？都忘了吗？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混小子，肯定是一早就染了病。”
“来了我们花满楼一趟，就想诬赖给我们了。你什么都没发现，看我饶不了你这个小蹄子。”
芸娘听见自己被骂，更是怯懦胆小，小声的回道：“赖嬷嬷，那日，那日那个吴公子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海嬷嬷这时开口问道：“那芸娘，你呢？这几日来，你可有感觉到身上不舒服？”
海嬷嬷这么一问，赖嬷嬷和花姐同时都盯住了芸娘：这病可是传染的，那郎中已经诊断出芸娘患病，可是芸娘却什么都没有和楼里说。
芸娘更加害怕了，继续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没有，我身上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看几人默不作声的样子，芸娘哭泣着又保证道：“我真的没有说谎啊！嬷嬷们相信我。”
三个老姐妹彼此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一旦楼里的姑娘染了病，这花满楼肯定是不能再呆了，剩下的结局可想而知。
花姐开口道：“好了芸娘，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吧，没事情不要出来乱走。”
芸娘咬了咬唇，无奈低头哭泣着回去了。
“海嬷嬷，明日你去请城中最好的大夫来给芸娘看看，务必全身都检查清楚了。”花姐又转头说道。
海默默答应了下来。
花姐又转头对赖嬷嬷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前院那边难免乱了套。你去盯着一些，平常该干嘛的还干嘛。没事的，就都早些睡觉。找人盯着芸娘的房间，别再出什么乱子。”
赖嬷嬷赶紧答应了，仍旧气呼呼的就往前院去了。
第二日清早，海嬷嬷就派小厮去请了城中最有名的王大夫。
那王大夫本不肯来这烟花之地，被那小厮缠的不行，诊金又比寻常的高出许多，这才不情不愿的来了。
一夜间，芸娘都是胡思乱想，忍不住的担心，对未来又有一些小小的甜蜜和期待，一点也不像花姐她们认为的对未来充满担心。
清早，见海嬷嬷、赖嬷嬷带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进来，不免慌张的往后退了几步。
赖嬷嬷看到芸娘就生气：“你躲什么？这是请来的大夫给你看病的，别不识抬举。”
一听是大夫，芸娘的身子更是往后退了几步，露出不愿的神色来，心里也是几番变化。
只是看众人的架势，肯定是躲不过的，这才规矩的坐下来了。
那王大夫先是给芸娘把了脉，又把她房内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才气的吹了一下白胡子：“你们当老夫平常都很闲的吗？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不是耽误老夫的功夫吗？”
芸娘听后心里一怔，果然。
海嬷嬷和赖嬷嬷却都是一惊：如果不是王大夫诊断有误，那就是昨晚的林大夫和那伙人是一起的，故意设计来找茬的。
赖嬷嬷气道：“好啊！果然是诚心的来敲诈我花满楼，今天晚上他们再来，看我不直接把他们一个个的狗腿都打断了。”
虚惊一场，见没有其他事情，海嬷嬷便让人付了诊金，又让小厮恭敬的把王大夫给送回去了。
这才去找了花姐说明结果。
花姐听后也是表情一变：“看来昨晚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今天还没到晚上的开张时间，不知道会影响多少的生意？”
海嬷嬷也是忧心忡忡：“对方既然花大手笔做了这个局，难免没有后招，还是要小心应对。”
“是呀，只是如今不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计划，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花姐靠在椅子上，神色掩不住的忧虑。
天色渐晚，花满楼的灯笼，蜡烛已经早早的点了起来，厨房的各种酒水、小菜也已经准备就绪。
可是冷清的大厅，并没有一个客人上门。
直到夜色如墨了，才有了一些三三两两的客人光顾。
姑娘们照旧的热情伺候，被问起为何如此冷清时，按照嬷嬷们早就教好的话，给应付过去了。
今日的情形，客人只有往日的三分之一，到是和对面的点翠楼不相上下了。
赖嬷嬷存了一股气，带着众小厮一直在门口把守。
可是一晚上过去了，也不见昨日那帮闹事的人，倒是把一帮人冻的不轻，很多鼻塞耳红了，这才回了门内等着。
屋内赖嬷嬷已经困的在凳子上打盹了，却是谁劝也不回房去。
一旦打盹晃醒了脑袋，就恶狠狠的盯着外面。
可是直到天光大亮，一夜过去了，那些个扬言要天天堵在花满楼门口的人，却一个也没有来。
赖某某却是再也支撑不住，被扶回屋子休息去了，熬夜再加上吹了冷风，更是发起热来，于是有赶紧让小厮请大夫去了。
昨晚的客人情况，虽然并不归海嬷嬷管，但是特殊时期也比往常格外关注了些，自然也知道客人锐减的事情。
赖嬷嬷又病了躺在床上，因此一大早，就去找了花姐。
花姐听到赖嬷嬷守了一夜，也没等到人，倒是染了风寒刚刚去睡，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看来前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被那伙人存心宣扬出去了，虽然还不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可也就是几日的功夫罢了。”平常沉稳的赖嬷嬷也心焦起来。
这是事发后的第一日就这样的情况，事情的发展比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
花姐也道：“要是还不快点找到应对的办法，人人就都会信以为真了。到时候我们花满楼的招牌就彻底砸了。”
这样的名声传扬出去，花满楼就彻底完了，就像确认了包子铺用的病死猪肉，以后谁还会上门？
二人商量了一番，便决定明日派小厮们上街去，专门找到人多的地方，宣扬那伙人不过是骗子，故意讹诈花满楼的。
那芸娘姑娘也并没有得花柳病，王大夫可以作证云云。
可是越是不好的事情反而越容易传播，而看热闹的人也更容易相信。
自然也没有人费力的去找王大夫验证真伪，晚上的客人和第一日的相比，又少了一些，花姐和海嬷嬷更加担心上火。
第三日，姑娘们不得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上街拉客。
却也是被众人避如蛇蝎，如今是想怎么解释，怎么说明也没有人相信了。
偏偏花姐派人去找那帮来讹诈的人，也不知道它们躲到哪里去了，到处都找不到。这下更是无法对证了。
第五日，更有前几日上过门的客人，听到了消息，都集结着来找茬，纷纷扬言回去就病了，要花满楼赔偿。
花姐无奈，只能命人彻底的关门歇业了。
对于这一切，芸娘表面上一直在自责，私下里却是欣喜这一切的变化。
几日下来，赖嬷嬷风寒不见一点好，还气的上了火，嘴角都长了疮，也不复平日的浓妆艳抹。
只是气的一直在骂，骂芸娘，骂那伙讹诈的人，然而却是对于事情一点帮助也没有的。
花姐和赖嬷嬷这几日也是费尽心思，明显的消瘦了下去，可是无论如何，情况都没有一点好转。
第七日，赖嬷嬷撑着起来，拿着账本来到花姐房中。
“这七天来，楼里都没有什么进项，可是银子却还在大把的花。每日里的物品损耗，前院后院五十多号人的吃喝，还有姑娘们的打扮穿戴，每日至少都得一百两银子出去。”
赖嬷嬷喘了口气，继续说到：“这七日已经平白花出去七百多两，却只进账了，不到五十两。再这样下去，楼里可就周转不开了。甚至连我们姐妹之前攒的棺材本都要赔进去。”
说完又是一阵咳嗽，赶紧端起水来喝。
往日每天至少都有二百两的进账，多的时候三、五百辆也是有的，刨除前几年建楼的成本，培养姑娘们的花销，这一两年才慢慢攒了些银子。
不得已三人商量了一下，既然最近已经没有客人上门了，所幸平常的那些接客准备就都不必了。
这样一来也可以省一笔银子，可是终究不是解决的办法，只是能多挺一段日子罢了。
三人也商量不出什么办法，各自叹气着回房去了。
只是该来的总会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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