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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麻烦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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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我的毕业论文,请各位老师批评指正。”
小型会议室,言宴难得画了一个淡妆,穿着一身职业裙,在15min之内完成了自己的毕设叙述。
接下来就是老师问答,言宴的准备还算充分,十分钟之后完完整整地从答辩室走出来。自由地呼吸着毕业的轻松空气。
与东方召分开的这段时间,言宴仿佛又重新回归了正常的人类生活,等待着新房继续装修,和同学聚餐挥手告别,除了偶尔开车不耗油之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但俗话说得好,树欲静而风不止。
言宴的妖术解封之后,妖术的运用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感觉的出周围十米之内的妖气。如今不用特意去分辨,就能得知迎面走过来的究竟是人是妖。
同时也能知道,东方召就在学校。
这里的房价不便宜,也不知道东方召究竟是怎么生活过来的。不吃不喝的修仙么?
言宴心软的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东方召,如果只是为着那一张脸,未免太过肤浅。
东方召虽然有着与现代人类格格不入的古代妖族处事方法,但至少老实本分。
但这也注定了两只妖之间的氛围东方召是束手无策。
仿佛主控权在言宴手里。
言宴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感情是双方的,是有来有往的,平等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而不是现在这样。
言宴拿出车钥匙,试着插进锁孔,一下没进去就放弃了。靠在车门:“东方召,我们谈谈。”
东方召从停车场入口走出,慢吞吞的走进,站在言宴十米远的地方。身上穿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去哪个煤矿挖了煤。黑黢黢的,若不是身上熟悉的妖气,言宴不一定敢认。
言宴是又心疼又好笑。
想着两只妖到底是处过一场,算是朋友以上的关系。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说个明白:“之前的事儿,是我为难你了。”
东方召仿若有所触动,又慢吞吞地往前走着。这一次言宴闻到了东方召身上的味道,像是臭鸡蛋的味道,言宴轻笑一声,果然是去煤矿了吧,不过怎的还有些氨气的味道?哪里的实验室泄漏了吗?
但不得不说,两者的气息加到一起,当真是难以言喻。
言宴悄悄屏住呼吸,想着速战速决:“我还是觉得我们两个不太合适,不止是你我古今的三观不同,还有为人处世方面。”
看着一言不发却又在慢慢逼近的东方召,言宴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总感觉有些怪异:“要不我们还是找个合适的地方好好聊聊?”
不太对劲。
言宴脑子里回想着臭鸡蛋的味道,还有实验室泄露的氨气。一个可怖的念头瞬间成型。
言宴再看向“东方召”,东方召的身影却在刹那间逼近,衣摆在行动间滴露出散发着恶臭的液体。
“啊!”
“东方召”的双手显露,带着腐烂的肉,十指(裸)露着骨刺,带着锋芒插进言宴身后的车窗玻璃。
言宴抱着头蹲在地上,与“东方召”对视。
但是发黄的眼白和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吓得言宴瑟瑟发抖,这几天掌握的妖术一丝一毫也难以发挥。
骨刺和车窗摩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言宴忍着恶心害怕努力回想,终于幻化出一根竹刺。
竹刺带着“东方召”插在地上,言宴穿着粗气,哆哆嗦嗦地贴着车身站起,忍着腿软倒退着一步一步往外挪。
“东方召”根本不知疼痛,不在乎竹刺的洞穿直接扬起身躯硬挺挺的站了起来!
臭鸡蛋和氨气混合的味道更严重了。
这是尸臭!
言宴吓得睁大了眼,顾不得害怕,捂住口鼻,赶紧转身往外跑。
背后没有半分声响,言宴不敢回头,跑着,逃着,希望哪里能有一个监控摄像头看到自己。
湿漉漉的白骨到底是搭上了言宴的右肩:“啊!”
言宴又刺出了一根竹刺,但却从“东方召”被洞穿的身体直接飞出。
“东方召”白骨爪摁着言宴,僵硬的低头,仿佛是想用浊黄的眼球看看自己被洞穿的身体。
言宴害怕的生理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闭着眼靠着蛮力猛推过去。
“东方召”踉跄一下,险些摔倒,摁着言宴的爪子却是半点没有放松,直接带着言宴跪倒。
言宴潜意识里开始拼命,无数竹刺从两妖中间隔开,又从“东方召”身后刺入地底。
言宴挣了挣,拼着衣服被撕裂逃了出去。
竹刺在一根根崩裂,发出噼里啪啦地声响,仿佛催命的唢呐。
言宴逃跑的步子越来越软,原本是生理性的恐惧眼泪,现在是控住不住的哀哭。
言宴从来怕死,怕面对未知的,不可抗力的一切。
身后的竹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拖延着那个不明生物的袭击。
言宴也不知道东方召怎样了,当真是死后的东方召化成的厉鬼吗?
言宴稳下心神,重新幻化出竹刺。
她不想再逃避了,逃不掉的不是么?言宴生而为妖,自该使用妖术保护自己。
妖界山没有大的争端,人族没有接触过战争。除了妖界山那次打架,言宴从未动过手。
竹质纤维一寸寸爬满全身。至少要把那渗人的液体隔开。言宴尽力避开尸水这种只会令自己胆战心惊的词汇。手中拿着武器,颤抖着,等着那具腐尸迈着诡异的步伐一步一步逼近。
言宴的喉咙干渴,嘴巴却没再分泌半分口水,只一次又一次握紧竹刺。
在腐尸靠近的时候,言宴双手握着竹刺,前冲一步:“啊!”
“哼——哼—”
言宴的嘴唇颤抖着,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腐尸。
“吼!”
腐尸这次甚至都没有顾虑插在胸口的竹刺,直接用鬼爪挥开言宴。
言宴周身有竹质纤维保护倒是没有被鬼爪刺穿,但也被腐尸巨大的力道推到在地。
电视剧的情节再现,言宴直接滑出去半米,这次没有威亚,整个后背重重的撞击在地上,身体内部的肺腑仿佛一位,言宴震得张开嘴只吐出一口气。
疼。
没有鲜血,背部的钝痛一阵一阵地袭上发昏的头。
妖族比拼,原来是这样的。
言宴想到了妖界山挡在自己面前的熊猫。
在期待什么呢?从野生动物保护园出来之后不是分手了吗?那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东方召也曾挡在自己面前呢?
言宴又哭了,五指全部化成竹鞭攻击腐尸。
人在面对极端困境的时候总能爆发出高出正常水平的能力,这句话放在妖族身上也不例外。
等言宴再向腐尸看去,只见腐尸的膝盖、手肘、天灵盖全被竹鞭洞穿。
“言宴!”
言宴呆愣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被程晓叫醒。
言宴恍惚着看着程晓,发现程晓的衣衫也染着难以言喻的味道,言宴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
索性抱住程晓干嚎,第一声失声,等眼泪落下才真正哭出来。
“啊呜,啊——呜,哇!”
程晓抱住受惊哭泣的言宴,轻轻地拍打着言宴的后背,等言宴哭了一会儿才安慰:“不哭了啊,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不哭了。”
听到安慰,言宴哭声瞬间飙升。又哭了好一会儿,言宴才抽抽噎噎地跪坐好,泪眼朦胧的问:“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妖族越来越多了?”
不是言宴的感知力越来越强,而是汇聚在言宴身边的妖族越来越多。他们渴望着一步登天的命数,在暗中潜伏着,等待着第一个出头鸟帮他们探清楚言宴的实力。
“本来妖族只是集中向我们这个经纬度汇聚。”程晓抱着言宴说出了真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消息说你和东方召能够修改命数。”
言宴懂了。
修改命数的能力有多被妖族觊觎,麻烦到底是来了。
程晓看着言宴:“你有什么想法吗?”
“什么?”言宴呆了呆,还以为程晓是问自己有没有什么办法去解决这件事,带着对那些妄想逆天改命的妖族的不满,“他们若当真不服生死簿上的记载,何不去花果山拜师学艺?直接撕了不是一了百了?”
程晓见言宴会错意,安抚了一下,又问:“这条消息究竟是谁放出来的?你有人选吗?”
言宴自嘲:“有人选又如何?我又没有证据,不过是我小人之心妄加揣测罢了。”
程晓有些怒其不争,强调:“我是在帮你!”
“我也是真的没有证据!”言宴笃定的看着程晓,“说中了又如何?一旦错了我又要去承受那些不知所谓的话!”
两只妖又对上了。
程晓先叹了一口气,问:“你以往实验的时候,就没有试错这一步吗?”
程晓冷不丁的发言,让言宴哑口无言。言宴受不住,低下头:“求你了。我真的不知道。”
程晓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退了一步,拍了拍言宴的肩膀:“算了,反正消息已经传出来了。”
谁传的消息已经不重要了,妖族可没有谣言被惩的先例。
当务之急,是赶紧解决掉这些麻烦。
要么一战树威,让那些宵小不敢继续放肆;要么兵来将挡,总能摆脱不知所谓的肖想。
程晓站起来处理了腐尸,又向言宴伸出手:“走了,回家。”
言宴就着程晓的力道站起,拉着那只手不肯放。程晓看过去发现言宴。
“我想赵东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