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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灾难 ...

  •   耳后一道锐利的剑气划过,荆铮下意识的一躲,拧腰,回头,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高得出奇的黑衣男子,邪恶的嘴脸,他一身黑袍,把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手中的长剑与别的有异,是一柄亮闪闪的宝剑,荆铮隔得老远,还能感觉到剑上传来的寒气,剑头确是分开两杈,就如毒蛇的舌头,微微颤动,发着幽幽的蓝光,一看便知道淬有奇毒。荆铮极目看去,见到其他人都没有跟上来,不由得暗暗叫苦,凝神仔细的盯着眼前的怪人。
      
      怪人喋喋一笑,道:“想不到还是个练家子。” 荆铮沉声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不知有什么见教?”那人怪笑道:“见教是谈不上,相识也是不曾,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尔,要怨,只能怨你与人结怨太深,九泉之下,当不要怨我才是。”说话之间,已经出手三招。
      
      荆铮躲闪的手忙脚乱,要知道她原本就是不碰刀剑的弱女子,在九儿的强迫之下,才勉强学得几手防身的功夫,这点雕虫小技在职业杀手面前当然不足一提。不由得被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走到了悬崖边。一阵狂风吹来,荆铮的身形不由得晃了几晃,心中一阵恐慌。黑袍人看出了荆铮的紧张,笑道:“小美人,走过来些,在爷的手下还能赏你个全尸,若是从这里落下去,那可是尸骨全无阿。” 荆铮冷冷一笑,绝代芳华,就连到这粗鄙的男子,也不由得怔了一怔。荆铮把貂皮披风一解,舞动起来,就如一片紫云,向那男子笼去,那男子微微一笑,甚是托大,也不闪避,一手擒住披风,一手仗剑划了过去,荆铮不闪也不避,只是凝神,剑走到披风中部时,却被卡住,这倒是大出那男子的意料之外,不由得停的一停,这披风中部的绣花乃是荆铮一己之力完成,是一束菊花,当初荆铮为了绣出菊花的刚硬,四处搜寻,终于在一家老夫人那里买来钢丝混纺的线,这线与其他更是不同,且韧且软,绣上后菊花栩栩如生,现在就是这钢线把黑衣男子的剑阻得一阻。荆铮这一招,实在是险极,先是步步后退使得男子轻敌,不疑披风中仍有机关,诱得他仗剑深入,说时迟那时快,荆铮看准时机,手中两枚绣花针破风而出,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那男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呼,两枚绣花针已经尽数没入他的两眼之中。但是荆铮却万万没有想到,随着这声惨呼,黑衣男子忽然断成了两截,从底下冲出了一个侏儒。荆铮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大吃一惊,本来弄瞎了黑衣男子,凭的就是七分运气和三分胆识,但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这黑衣男子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人坐在另一人的肩膀上,是以看起来高得出奇。这两人情同兄弟,另一人眼见同伴被重创,手中长剑一挥,便狠狠的杀了过来,荆铮这下是真的避无可避,几番闪躲,已经颇为吃力,此时烃天看到不远处的打斗痕迹,已经心急如焚的赶了上来,看到眼前这种情形,不由得肝胆欲裂,狂吼一声:“不!”就冲了上去,还是迟了一步,眼前这黑衣人虽然剑法不如刚才,但是也足以让荆铮招架不住,再加上报仇心切,更是招招杀手,毫不容情,就在烃天发声之际,荆铮已经在躲闪中掉落悬崖。
      
      黑衣男子逼落荆铮,还来不及回头,就只觉得后心一凉,低头一看,一柄宝剑已经穿胸而过,烃天俯下身子,哪里还来得及,只能看见一个白色的小点,越来越远。烃天没有半分的犹豫,钢牙一咬,也紧跟着纵身跳了下去。
      
      白缔等人闻声赶来的时候,只看见地面上的一个黑衣人的尸体,而另外一个,眼睛全瞎,正在苦苦挣扎,白缔紧步上前,踏住黑衣人的胸,恨道:“原来是‘响尾蛇’你们不在沙漠里做你们的营生,跑来中原做什么?说,是谁顾你们来得?”那黑衣男子也知道同伴已死,却也硬气,一声不吭。白缔道:“你同伴已死,你独自一人撑着,有什么好处,只要你把幕后主使人供出来,我自当给你提供一个安享天年的地方,谁也找你不到。”黑衣人不由得有点心动,沉吟着,就在这时,黑衣人却忽然开始打滚,满脸难以忍受的痛苦,白缔大吃一惊,伸手探去,却只是一阵紊乱的脉像,白缔低喝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吧,你已经被别人下了毒,你到现在还是不肯供出主使人吗?!”黑衣人满脸的悲愤,开口要说什么,却没有力气,手指在地面上一阵乱划,转眼之间便咽了气,身上泛起了一阵黑意,衬托着睁得大大的眼睛,更显得诡异。祁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道:“这主使人太狠毒了,居然下这种手。”白缔喝道,你和九儿,现在马上去山下打材的人家里借一些绳子,接起来,让白鹰把它衔到山崖底下,如果他们两人一出现,就马上拉上来。祁乐和九儿施展轻功,几个纵跃,就不见了。这时候周小姐和王小姐也已经爬上了山,看到地上躺着的死人,发出母鸡被掐住脖子一般的惨叫声,白缔皱了皱眉头,决定顺手把她们打晕,扔给她们的丫鬟,让她们把她们的主人带到山下。
      
      烃天从山崖上面一纵而下,耳边风声呼呼,刮得生疼,但是他毫不在意,反而使出千斤坠,加剧下沉的速度,但是,无论多快,还是没能抓住那抹白色的影子,一年前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想起荆铮一年前从城墙上掉落的悲壮,想到她的以死明志,想到已经被他背得烂熟的那句话:“不自由,毋宁死”,暗下决心:你下黄泉,我就追到黄泉,今生今世,你都无法逃离我拉。这时,一阵凉意刺骨,原来已经身在碧凝潭中。
      
      烃天费力的睁开眼睛,在潭中搜寻,并没有看到荆铮的影子,心下大恸,差点没有晕过去,上岸来吸了一口气,继续沉了下去,心急如焚,这一次再找不到,就算找到了,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他睁大了眼睛,细细的搜寻,,终于在一处水草茂密之处找到了荆铮,她的手足被水草牢牢地缠绕著,双目紧闭,烃天,大喜过望,忙游过去,用自己靴子里的削铁如泥的短刀削断了水草,把荆铮抱出水面。
      
      荆铮脸色青白,已经是出气少吸气多,这时白鹰已经踉踉跄跄的飞了下来。一剪山山势十分奇特,两个万仞高峰之间有个低谷,碧凝潭便在山谷地,两峰之间山风奇大,就连老鹰这种勇猛的动物想要下山谷都很艰难。烃天见老鹰迟迟下不来,探着荆铮的体温越来越低却无能为力,心头气及,几乎要撑不住。老鹰好不容易下得山谷,烃天拉住绳子,用内力晃了两晃,马上被拉了上去。
      
      上了山崖,他一句话也不说,抱起荆铮就飞奔下山,自马车面前,手起刀落,砍断了一根绳子,抱起荆铮飞身上马,转眼就不见了。
      
      马车夫莫名其妙,见自己的马好端端的被骑走议匹,十分的惶恐,对着紧随其后的白缔带着哭腔道:“大人,你看这……”白缔不等他说完,沉声喝道:“回去再说,费用十倍补偿你,快走!”马车夫忙不迭的扬鞭,马车也很快消失在滚滚的浓烟当中。
      
      烃天抱着荆铮心下着急,只盼快点到达长安市,好马上找医生为她医治,但一路上却困顿无比,有几次还差点从马背上面掉了下去。原来这碧凝潭不同寻常,被这潭水泡过的生物就像是被吸走了灵气一般,昏昏欲睡,严重点的甚至昏迷不醒。烃天心知不妙,一咬牙,抽出短刀,对着自己的大腿,就是一刀。一阵剧痛袭来,顿时感觉清醒了不少,于是又快马扬鞭,往前赶,就在他扎向自己第四刀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长安的楼房。刚冲进长安最好的大夫的诊所,看到了大夫那惊慌失措的表情,烃天便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只顾得上嘶哑的说了一声:“她……”,指了指荆铮,便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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