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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求正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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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慧靠去月殊坐着,“现在不是生离死别,今后还能再见,殊儿将心放宽。”
月殊道:“可是姑姑,我后悔了,不想嫁人。”
莫叶铁板的身材也经不住月殊的摧残,沉着脸一喝,“殊儿,别胡闹。”
月殊正在伤情之时,心里想啥就说啥:“贫尼胡闹?你不来庵中,庵中上下都是好好的,贫尼也是好好的,你来了庵中,贫尼就要离开。”
莫叶不来庵中,苏冲尚不知有个女儿还活在世上。
苏冲这刻叹了口气,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月殊之前有庵中的照顾,如今有了爹,即将有个好相公,庵中更是从此有了莫家的照顾,苏家的庇护,有得有失,不必怅然。
白慧笑掉了眼泪,心眼偏了些在莫叶那:“莫公子不来庵中,庵中的大数僧众都会饿肚子,他来了后,姑姑的病好了,如今的日子越过越好,殊儿不再说傻话了哈。”
苏冲扫看了眼庵堂,庵堂的房屋宽敞,摆放的陈设处处细致,像个过日子的样子。
莫叶走去月殊那,将她把了出去,她如何闹脾气,这回也不松手,最后拥了怀中,心尖都在颤抖,他该拿她如何办才好。
月晓偷偷的看这两人,桃花庵以后就是月殊的娘家,月殊想回来了,腿长她身上,三日后就回来,莫叶事忙,哪能日日管着。
月殊这几天就是个小刺猬,莫叶贴来就刺上去,远远见着苏冲,更觉白慧亲切,不闹不笑的走了。
白慧去桃花树下找着冷战的月殊和莫叶,莫叶一张脸乌云密布,不好起头,先与月殊道:“殊儿舍不得姑姑,姑姑与殊儿同去将军府,如何?”
月殊抬高亮开的眸子:“姑姑想好了吗?真想与殊儿一起去将军府?”
白慧点点头,转看去莫叶,“莫公子不会饿着贫尼,真决定去。”
莫叶扬眉笑了,“......。”
白慧道:“殊儿去收拾收拾,明日我们就离开桃花庵。”
月殊道:“姑姑与师父提起出庵的事了吗?”
白慧笑着,“一切都安排好了,姑姑才来与你们说。”
莫叶立站起来,“府上不缺用度,姑姑在路上带些重要的即可。”
白慧嗯了声,转而道:“院外右侧的第七颗桃树下埋着酒,莫公子记得挖出来。”
月殊惊呼了声,“姑姑何时造的酒?”还埋在桃花树下。
白慧笑笑:“......”,没说话的走了。
莫叶拧了墙边放着的一把铁锄,从角门出去,向右拐,数着第七颗桃树,扬起锄头,没挖下来,身后被拉着,他回头一看是跟来的月殊。
月殊嗔怪道:“一锄头下去,好好的酒坛子就坏了。”
莫叶放下锄头,拿起撬土的弯弯一把,“这儿有铁锹”,他在树下挖坑,挖几下后看去月殊,看她心里没那么堵了,动作更快的将一坛酒刨出来。
接而刨出了第二坛、然后没有了。
月殊看着瓷土做的两坛子酒:“这酒不是我埋的。”
莫叶端着一坛满满的酒,在鼻子下过过酒味,醇浓的酒香带着甜,是黄酒中南方人爱喝的女儿红,他评估年份,十三年前做的,月殊还小,不是她做的,“是姑姑埋在这树下的。”
月殊捣捣脑袋,“姑姑告诉贫尼,是送给贫尼的吗?”
莫叶道:“是姑姑送给你和我的。”
月殊青葱的十指摩挲着光滑的酒坛,缓缓道:“可贫尼从不喝酒。”
莫叶解释,“这是儿女成亲之时用的女儿红,用来招待来客的,殊儿可以不喝。”
月殊双眼皮跳动,一双吃惊的眼睛转看去莫叶,莫叶一手拽着两坛子酒,一手拍着她的背,去了她的屋子,酒坛不经甩,摆在了地上放着。
莫叶转过身,“先不说了,那些需要带走的先收拾起来。”
月殊抿了抿嘴,“莫大哥,我舍不得离开。”
莫叶道:“成亲的三日后就会回门,以后想来庵中住几日,也可以来。”
月殊闷闷着不动,“......”,心有些动了。
莫叶走去月殊的床旁,将架子上干净的衣裳塞进空着的衣奁,抓着把软乎乎的,还没看出是个什么,被月殊抢了。
月殊面红耳赤道:“女子的东西不能乱动,尤其是这个。”
莫叶吞吞口水,“殊儿,我是你相公。”
月殊脸上的红没散去,“现在还不是。”
莫叶直接回了,“很快就是了。”
月殊按着乱动她东西的莫叶,莫叶看去一张色泽淡雅、柔软的布,手脚快的挡着要打来的巴掌,双双斗气来,开始手脚并用。
莫叶的力气甚大,月殊与他斗,是半块豆腐碰在坚硬的石头上,斗在关键之时,他故意输了,“要较量力气,不怕以后没机会,先忙正事。”
月殊斜看去给她收拾的莫叶,将几条肚兜,一条一条叠起来,放在衣奁内,她的衣裳不多,最好看的还是莫叶送的。
感觉莫叶来了桃花庵后,就将她养起来了。
月殊有种没有出息,只会做小女人的感觉。
莫叶简单的收拾了下屋子内的,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看去月殊太过素净的发髻,从灵墟内取出了一只步步生莲插她反绾的发髻上。
步步生莲是碧色的,穿绿衣更搭月殊,莫叶从衣奁内找出了绿色的衣裙,转移视线,定去月殊那,她正对着头上的那只步摇发呆。
月殊问出一句很二百的话,“哪来的。”
莫叶一笑:“去了将军府上,再来桃花庵之前一直搁身上,忘记给殊儿。”
步步生莲上垂下的颗颗玉石色泽饱满而圆润,簪子上的荷花雕工精致,生动而别趣,月殊低头看自己,抿着嘴角看莫叶。
莫叶拉着月殊去了他那,用梳子给她梳头,梳成随云髻,没戴步步生莲,一只金色的蝴蝶步摇定她发髻间,与她今日穿的一席嫩色的鹅黄相配。
月殊从没这般穿戴,呵呵的笑了,“莫大哥还会给女子梳头。”
莫叶一口道:“不会”,是月殊在天界常这样打扮,看多了,就会了。
月殊道:“是莫大哥刚琢磨出来的吗?”
莫叶嗓子内发声:“嗯。”
月殊将蝶簪拔了下来,“在庵中还是不戴这个”,出了庵后她也不想戴。
莫叶将簪子搁进了首饰盒内,取出一只紫色的小蝴蝶,斜着点缀发髻,素雅而不扎眼,推她去菱镜旁,“现在可以了。”
一头没有点缀的长发经小小的修饰,好看许多,月殊半张着嘴,“莫大哥,真好看。”
莫叶微微而笑,“一起过去将军府,殊儿不要再反口了。”
月殊低着头,“对不起,莫大哥,我是之前心情太烦躁。”
莫叶将月殊向上拉,拉来了怀中,深情的看着月殊,低着头的月殊嘴角莞尔,然后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这样看了会儿。
月殊踮起脚尖,偷偷的一吻压在莫叶的脸颊上,跑出了这个屋子。
莫叶抬起的指腹摸着月殊吻过的痕迹,看去内屋,周经已经收拾好了,他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周经放在桌面上的黄历,黄历上说下月中旬宜嫁娶、宜出行,是个不错的日子。
现在有时间,正好可以与苏国公将日子定下来。
苏冲在客房内喝茶,一见莫叶来,就笑着站了起来,“莫叶请坐。”
莫叶与他并坐,将婢女送来的一盏茶取来手上呷了口,“我与殊儿的亲事安排在下月中,岳父意下如何?”
苏冲愣了愣,“下月结亲,时间上有点赶。”
莫叶道:“二十天准备,足够了。”
苏冲干涩的笑了笑,“莫将军是怕老夫反悔,让皇上改了金口。”
莫叶从从容容的道:“莫叶与殊儿自小便认识,先前是殊儿说晚一点才结亲,皇上的圣旨下来,成亲在即,她说早晚得结亲,还是早点。”
苏冲眉心拧了拧,“是吗?老夫看大丫有反悔的意思。”
莫叶心中被一瓢冰水泼过,凉飕飕的笑着,“殊儿爱使小性子,被莫叶惯坏的缘故。”
苏冲侧了侧身,“老夫听庵中的姑子说起,莫将军来庵中的时间不长,可是只有半年。”
莫叶挑挑眉,二次强调:“莫叶和殊儿是在山下结下的缘分,并非上山才认识。”
苏冲疑惑的想,莫叶说的是真的,月殊同爱着他,便是舍不得离开桃花庵,温声道:“现在将日子定下来了,老夫便将女儿先接回去。”
莫叶狠不得每日都与月殊黏在一起,这时暗中较起劲:“莫叶已经答应殊儿,先带她去将军府。”
苏冲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你这是一点亏也不肯吃。”
莫叶站直了身,“我是男人,吃点亏无妨,殊儿性子烈,说一不二的,总是要顺着点她”,转看去苏冲,唤了声岳父,道:“岳父,今日说在这,莫叶会在次月七号将苏家小姐送来府上。”
次月七号距成亲不足八天,莫叶的确是个抠门的。
苏冲轻轻捻须,目送莫叶告辞,他要带大丫回将军府,没说国公府上的不能上门,苏家就勤快点,去府上做客几日,至于嫁妆,不是难事。
如此的思了思,天高海阔,苏冲的心怀变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