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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边界遇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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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边界遇麻烦
向导已将手里结清工钱送入怀中。
“糟啦!”伍呷表妹在人群中大声叫起来。
“怎么啦?”父亲走进来问道。
“使达老表和伍牛姐姐不见啦!”伍呷表妹双手都在抖。
“刚才都和我在一起的嘛,怎个马上就不见了呢?”堂哥乌力惊讶发问。
“再等等,肯定是的那里有事耽误了。”堂哥阿都一幅胸有成竹样子。
“唉!难说,边界地方好多事情都说不定呢?”结款未走向导站在路边当众泼了一盆冷水。
一股不样预兆窜上心头,我跑到父亲跟前提议说:“是不是派人回去看看?”
父亲点点头,大声安排:“乌力你们几个到那个松林等起,把枪取出来,女娃儿几个弄饭,我和瓦莫子回去看看。”
“我?”我的眼胆怯闪向父亲。
父亲狠狠回敬我一眼,惊得我把将要说出来话咽下去,牵上马就跟父亲和向导往回走。
回去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下马敲门问路边人户,一个个人头摇得山响,异口同声回答:“没看见。”
好不容易逮到我问过路一个青年人,他目光稍稍钝了下,说没看见。
我将他引到一个僻静地方,顺手塞给他10块钢洋,压低声音说:“帮帮忙,兄弟刚才丢的是我亲兄弟。”
他看了看四周,将嘴贴到我耳朵边说:“那他千万别跟别人说是我说的,刚才我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人被小头人昂祖力家儿子昂基理带人绑走了。”说完一溜烟跑了。
我回来给父亲和向导情况一说,向导双手一摊,“唉,这事难办了,昂祖力有5个儿子,个个霸道得很,这个地方的人谁都不敢惹,就是龙坝土司也得给他脸面。”
“这可怎么办?”我焦急问道。
父亲坐在地上,“不忙,先让我想想。”
吸过一杆烟后,父亲站起来安排道:“扎西你快马回去,将酒10斤,茶2条拿回来。”
我起身就走,“还有把你送母亲玉手镯拿来。”“为什么”?我不高兴问道。
“快去。”父亲在我的马屁股狠抽一鞭子。
我刚把东西取来,父亲跳上马叫道:“走,我们去找胡体叶子。”
向导惊奇问道:“你认识他?”
“我们是亲戚,和他打过几次交道。”父亲声音轻得象片树叶。
淌过一条大溪沟,放眼望去那平平坦坦耕地零零星星有十几人在弯腰劳动。最显眼地方是不远处那小岛一样圆圆山包,山顶平平碾碾有房屋和树木。
我们骑着马抄近路奔过去,引起正在劳动的人杠起锄头和木棒向我们奔来,在山脚我们被几十个人团团围住。
父亲示意我们先下马,空着双手示意我们没有恶意,接着用彝语打了个招呼,说明来意,周围人立即散了,几个人还自告奋勇带我们去见胡体叶子。
我一边用脚走路一边发动眼光到处乱瞟,四周都是光滑得蚊子都叮不上去岩石,只有一条弯弯小路像蛇一样盘递而上。
抬直向后看,我们刚刚走过路都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样,难怪听父亲讲胡体叶子就是凭着祖先传下这块战略宝地,各方势力人物都要给他面子。
否则一旦他心中有火封锁这条唯一交通要道,那这条路上千军万马除乖乖送死外别无它法。
我们进去时候,胡体叶子盘腿坐在火塘边箴席,上面铺着白色羊毛毡子。他四方脸,头顶汗水像雨水一样洗刷额头,他全身上下胖得都是肉堆堆,像一座山一样躺在那里。
看见父亲进去他很是意外样子,“老朋友,稀客呀!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那股风把你吹到这儿来?”
“我是有事求您呀!不然也不敢劳动您的大驾。”父亲恨不得三句话压成一句话吐出来。
说完父亲示意我将礼物送上,胡体叶子瞟了一眼礼物,脸上表情藏得是海一样,“传我的话杀羊待客。”
父亲连忙起身拉住就要出去下人,将事情讲了一遍,胡体叶子脸马上变换成另一种颜色,不停用肥嘟嘟右手抠着后脑瓜说:“你这太让我为难了,这种事无凭无据,再说昂祖力在这个地方有权有势,我凭什么为了你而得罪他呢?”
说罢就想甩垃圾一样扔掉我们,父亲赶忙给他戴一顶高高大大帽子,“谁不知道您胡体叶子在方圆千里地威名,要不然我也不会烧香拜您这尊菩萨呀!”
父亲边说边使眼色让我和向导退出房屋,“开个价,你怎么样才肯帮这个忙?”我们背后是胡体叶子哈哈狂笑声。
下午我们跟着胡体叶子管家赶到昂祖力家时,一位壮得像条牛老人已拦在门前。
“我叫昂祖力,误会,完全是一场误会。”他一看见我们上去就哈哈大笑起来。
说完就领着我们往里走,院坝里他那5个熊背虎腰儿子像五座小山虎视瞪瞪咬死我们不放,眼光喷出都是随时抽刀砍杀架势。
“还不滚回各自房间去。”昂祖力声音大大训斥道。
客厅落座后,昂祖力带着淡淡笑脸说道:“大家都是年轻人,脾气大,打架摩擦在所难免嘛!”说完他自己先哈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胡体叶子管家刚想站起来说话,昂祖力没有给他一点脸面,直接用手指着他说:“你待会再说吧!”胡体叶子管家左右看看无可奈何坐回位子。
“想必这位就是扎西少爷吧?”
父亲点称“是。”昂祖力用眼睛死死盯住我,“听伍牛这个女娃子说你即将和木康地小姐结亲。”
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说道:“在这个关键时刻,不应该到处乱跑呀!”
“因为我至亲长辈去世了,我来奔丧。”我耐心向他解释道,“这是央金卓玛小姐送我礼物。”我指了指胸前呷乌。
“我相信你就是扎西少爷。”昂祖力笑了笑说:“以后结亲我们就是亲戚,我还是你的老辈子呢。”
大声笑过后他开口道:“既然这样,今天这事就一笔勾销,大家以后谁也不准再提好吗?”说完昂祖力站起来逼向我们。
父亲站起来:“好,就这样,道路宽了大家都好走路啊!”
昂祖力摆摆手只盯住我不放,“扎西少爷还未答应哦。”
我站起来答应:“好,今天这件事就此了结。”
“你敢对菩萨起誓吗?”昂祖力像个夜鬼叮住我不放手。
“我敢。”我心里暗暗祈告菩萨“万能佛祖,我是被人逼,请您体谅啊。”
“将俩个客人请到大门外,我们在那里交接吧。”昂祖力终于点点头立起身子。
大门外,伍牛一头扑在父亲怀里放声大哭。使达变得连我们都不敢相认,浑身上下都在流血,眼睛眯成一条线睁都睁不开,两个壮汉把他架到门外丢在地上就走。
我刚想冲进去理论,被父亲一把死死拉住。使达哥整个团成一圈肉骑不上马背,我们只好七手八脚抬在马背,用绳索捆起。
“我就不送了。”昂祖力抱拳转身回房。
原来,表妹伍牛水土不服拉肚子,她忍着涨红的脸磨磨蹭蹭落在后面,使达看见了她偷偷使出的眼色就装作不经意留在后面。
看着大家走远后乌牛羞红着脸说:“使达你在这里看着我的马,我进树林里面去一下。”
使达笑着点头:“我在这里给你守起。”
方便完后两人在马上有说有笑往前赶,恰巧杜基理他们骑跑马撞到伍牛马,表妹惊得叫起来。
使达脱口骂道:“你们走路没走眼睛嘛。”
昂基理阴森森笑起来,叫道:“那来疯狗敢到我的地盘叫唤。”
使达知道闯祸,紧闭嘴巴不回话,昂基理弯腰伸出手摸摸伍牛脸,“那家姑娘脸嫩得象水葱一样。”
他兴奋吹了个口哨嚎叫:“兄弟些绑起走,我们拉起去玩她几天再说。”
使达不顾一切扑向他们,双拳难抵四腿他们就被绑到了昂祖力府上。
本来昂基理等本想立刻辣手催花,但被随后赶到妻子杜基玛和妹妹祝玛拉初制止。
因为她们看见了我身上戴的纯金呷乌,晓得我不是随随便便人物,加上杜基玛是金木大坪子头人杨杜基女儿,他们也刚从大坪子做客回来,途中看见衣着鲜艳父亲他们,害怕惹上不必要麻烦。
她们马上将事情禀报给一家之主昂祖力,昂祖力想了想,去找使达问情况,使达咬着牙死活不肯说一句话,于是将伍牛单独找来,连哄带吓就将事情问得一清二楚。
几个堂哥看见使达伤成这样,纷纷提起枪就要去寻仇,几个表妹哭成一锅粥。
父亲挥了挥手:“大家不要乱,当务之急是找医生,乌力和阿都你们先走到最近村子里找医生,跌打损伤苗医最厉害,你们最好找个苗医来。”
“好。”乌力和阿都骑上马就走。
“现在女娃儿些跟我走,瓦莫子你们几男娃服侍使达紧紧跟上,大家千万不要再走散了。”
踏进金木边界第一步时我们的心才算落地
第二天乌力他们找的苗医到了,上完药,父亲和他谈工钱,一锤子卖卖,医生包医好,主家负责医生接送吃住,钢洋10块,先付5块,医好再付5块。
我们第四天到达呷里坪,使达10天后可以拄着拐杖走路,1个月后可以动手移脚,3个月娶了伍牛表妹作妻子。
几个堂弟开嫂嫂玩笑说:“使达哥为你从鬼门关闯了一回,你不嫁给他老天都不会答应。”
伍牛嫂嫂嘴上一丝情面都不给,“你们这样挨顿打,好好躺在床医一个月,我把我所有妹妹介绍给你们当老婆。”
几个堂弟装愁容告求饶:“算了,算了,情愿当光棍也不想挨这种一顿打。”
几个表妹脸含冰霜骂道:“还是男子汉在丈夫呢!简直没有出息,我们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愿意和你们这样缩头乌龟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