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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我非父亲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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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不孝,怕是要让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长孙晟泪流满面,声音微弱。
“我为何要送你这不孝子。”
“孩儿知道父亲恨我,这三十余载,孩儿也不曾好过,只怪孩儿当时年少气盛,不知天高地厚,把姨娘逐出家门… …”
“哼,你姨娘她早年丧女,心上早已千疮百孔,不能生育也非她所愿,你又何苦咄咄逼人,逼她离家。”
“孩儿糊涂,只气父亲当时太过宠溺姨娘而冷落了母亲,方才如此。”
“哼,也罢,此事莫要再提,我便是死,也不会原谅你。”
“孩儿所犯之大错,再难弥补,如今大限将至,只忧心父亲一人,今日我来,便是想请父亲搬回原来居所,好照料父亲起居。”
“此地甚好,清静,且有璃玥作伴,日子倒也不乏味。”
“便随父亲所愿吧,临终得见父亲一面,此生再无牵挂,到了阴曹地府,我便会向阎罗王讨罚,罚我过去所犯之罪。”
“父亲,且千万要保重身体,孩儿此去便再也回不来了,父亲莫要牵挂,三娘,你且把家丁叫来,抬我回房吧。”见父亲不愿再与自己说话,长孙晟抹了抹眼泪,让长孙璃去叫家丁。
等家丁抬起长孙晟时,长孙晟让长孙璃随他到房中一叙,长孙璃扶父亲进房后,便去了长孙晟房中。
“三娘,坐吧。”
长孙璃抬了个凳子,坐到长孙晟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长孙晟,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叫你来,是有东西要给你。”
说罢,从枕头下拿出一封信。
“此乃我亲笔所书,如若以后遇到困难,或是安业待你不好,你便到唐国公家,将此书信交予李渊,他会帮你。”
看来长孙晟也看出了长孙安业不是个好主。
长孙璃接过信,心里也明白,等长孙晟去世了,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
“三十年前,我有一个姨娘,便是方才我与父亲所说之人,她嫁与我父亲之时,我还未出世。只记得,我五岁那年,那姨娘生下的小女儿得了顽疾,不治而亡,方才六岁,父亲与姨娘伤心了好一段日子,姨娘生那女儿之时伤了身,便再不能生育,可父亲依然万般宠爱她,母亲情系父亲,也是终日不得好过,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待我二十七岁,封了官职,便觉着腰板硬了,待父亲出远门不在家中,我便把那姨娘轰出家门,便不准她再回到家中,待父亲归来知晓真相,纵使不舍,却也无可奈何,他差人到处寻找,也是未果,父亲盛怒之下,立誓与我死生不复相见,便差人在别院造了两间小木屋,迁居于此,后来父亲便渐渐失了神智,一日他外出归来,手里抱着个一岁女娃儿回来,神色欣喜,见人便称,那是他与姨娘的女儿… …”
说道这儿,长孙璃的脑袋似乎被什么狠狠敲了一下,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难道说… …”
“没错,那便是你,璃玥。父亲抱你回来之时,已79岁,我们都知晓你并非他所出,只是不愿伤了父亲的心,家中上下无人敢说。”
长孙璃有点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头脑有些混乱。经过这么几个月,孙璃多少也能听懂个大概,怪不得长孙银瓶称长孙璃姑母,这么说来,以前这长孙晟还得称长孙璃一声姐姐?OMG, 听完这一席话,孙璃也是醉了:又是一部悲情剧。
“我并非故意伤你,只是觉着你应该知晓自己的身世,父亲已如此,如若我不说,你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可知我生父母是谁?”长孙璃问道。
“不知,父亲从未说起过。”
“也罢,许是父亲在路边所拾。”长孙璃自我安慰道。
“你也不必灰心,若是有缘,你定会见到生父母。”
“也罢了,多年来,父亲待我如己出,我也早已认得他为我生父。”
“你若如此想,我倒也放心了,我已吩咐家丁给你房中送去了些许钱财,我知道,自我病重以来,安业很少予你钱用,我病着,也是无可奈何。”
“哪有的事儿,我有钱。”长孙璃自欺欺人。
“三娘,你如此善良,定会好人有好报,我乏了,你便回去吧,我想睡了。”长孙晟说完便闭起了眼睛。
长孙璃只好起身道了别,回了自己的房间。
晚饭的时候,父亲紧闭着门,怎么哄怎么叫都不愿开门,也没有吃饭,长孙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整夜都守在父亲门外。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家丁慌慌张张的跑到别院便大喊:“老大人,三娘,大事不好了,长孙大人他,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