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家A团]毕业生(Y2/模特)》carrotmiao

21、第四十八、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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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博士那边来了消息。
　　“三支股票。”秦博士懒洋洋地说，也不管半夜3点把人吵起来是不是应该先加个称呼：“GPIV建材、东洋高分子和大正建业。”
　　“谢谢啊，改天请你吃饭。”二宫说着就准备挂电话，挂下的前一秒，电话那边大叫“哪天啊哪天啊你说到底是哪天啊？”

　　大正建业……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
　　二宫搜寻着记忆里曾经在某个地方见过的线索。
　　仔细想想……得好好想想。
　　漫不经心地拖动着网页。突然看见樱井翔退出TMI的消息，不免有些苦涩。
　　果然受到影响了呐……

　　对了，是那里，曾经和樱井翔一起去勘探的那块地。
　　当时樱井翔跑去田里，自己则在当地农民的家里闲晃，无意中看见装化肥的尿素袋上写着“大正建材”。四个中规中矩的汉字，引得自己特别留意了一下。

　　走到故识的农民家里，大伯和大娘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这不是……二宫律师吗？”亲切地被迎进屋。
　　“好久不见！”二宫急忙扬起一张亲切的笑脸。
　　被招待进屋坐下。
　　屋子里的摆设还是和自己半年前来的时候一样，陈旧的木制家具透着股昭和时代的气味，眼前的人也是满脸昭和时代的笑容。

　　“AZEL公司的人来了吗？”二宫问道。
　　大娘脸上的笑容挂得有些勉强：“也不能怪你们，你们也尽力了。赔偿金额还是比以前高一些，而且征地面积小了。”
　　二宫的心情也随之一沉：“果然还是被征用了。”
　　大伯走到门前，顺着指过去：“现在围起来的地方，都是他们的地了。我们家被征用的还算少，有些家就全搬走了。“

　　“实在很抱歉。”二宫多少有些歉意，毕竟是他将地拱手送出去的。他双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道歉。
　　“真不怪你们，你和樱井律师已经尽力了。”大娘急忙扶起他：“樱井律师后来建议我们把全部地地都漫了，但他考虑到淡水的问题，就又放弃了。不过他取了很多深层的土壤，说是要带回去检测一下。”
　　“很多？”二宫觉得有些奇怪，通常让专家来检测就行了，何必干挖土这么麻烦的事？
　　“有□□方吧，拿卡车运走的。特别是在围起来的那块地，取的都是10米多深的土壤。”大伯补充说：“那些土壤的颜色有些奇怪，灰白灰白的，像是盐碱地。也难怪那么大块地方都种不出庄稼。”
　　二宫觉得遗漏了一些关键词，比如：“种不出庄稼？”
　　“那块地全是杂草，没什么用。”大伯解释道：“我想，这是樱井律师努力的结果吧，尽量减少占用耕地，所以我们的损失还不算严重。”

　　果然是为民着想的好律师呢……二宫摸了摸下巴，眼睛在屋子里四处瞟了瞟，然后起身走到院子里。
　　“上次我记得这里有几袋化肥。”二宫指着角落里摆着盆栽的地方。
　　“化肥的话……我们新建了个仓库，所以都放到那里面去了。”大伯解释说：“我带你去。”
　　果然一堆堆的码得整整齐齐。但袋子却是清一色的写着“松坂田”。
　　“以前那些写着‘大正’字样的化肥呢？”二宫转了一圈也没看见想找的东西。
　　“那是我从外面捡回来的袋子，早就扔掉了。”大伯想了想。

　　想找的东西没找着，这就是侦探的悲哀。
　　总是比案件晚一步，从而失去了很多重要的线索。
　　二宫走到那块被围起来征用的地附近，隔板搭得很严实，层层叠叠，密不透风。从边缘的缝隙朝里面望去，似乎安静得有些不寻常。
　　一般的建筑工地不都应该是一派繁忙的景象吗？脚手架、钢筋水泥、吊车和挖掘机，恨不得24小时连续作业。
　　但这个工地既没有脚手架，也没有吊车。
　　地基挖得很不规整，而且作为地基来说却没有钢筋结构，仅仅是个大坑而已。
　　“奇怪呐……”二宫想了想，莫非正像樱井翔所说的，开发房地产是假，挖地里的东西是真？
　　那到底是要挖什么呢？

　　中午吃的是饭团、味增汤和腌萝卜，一切从简。
　　二宫在手机上查着大正建业的消息。
　　大正建业于1986年破产重组，建材的部分全部剥离，只留下了最核心也是当时最先进的数控技术。当时的社长叫做藤木昭夫。
　　关于藤木昭夫的资料……没有。
　　也难怪，生在大正年间的人，怎么可能在平成年间的互联网上出现。
　　二宫觉得互联网这条路也到头了。

　　吃完饭后准备告辞的时候，从午饭起就一直没出现的大伯把一个袋子递给他。
　　“这是不是你要找的？”大伯已是满脸汗水。
　　袋子上写着“大正建材”的字样，正是他要找的那个。
　　“谢谢了。”他招手告辞，两位老人一直在大太阳底下为他送行。
　　突然间鼻子有些酸酸的。

　　原来是装水泥袋子，二宫仔细翻了翻。80年代的东西居然现在还在用，生产尿素袋的厂家可真强大。
　　大正建材的袋子底端写着一排小字，也是符合那个年代的中规中矩的方正字体，是公司地址。
　　这个地址……怎么那么熟悉？

　　不就是AMTIC公司的地址吗？
　　难道从大正建业分出去的建材工厂中，其中之一就是现在生产水泥的AMTIC公司？
　　而数控技术……数控机床……森下晟一的公司……
　　难道森下晟一的公司就是原先的大正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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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等等……乱了……
　　千头万绪的线索……
　　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情全部拧在一起了……
　　二宫揉着脸，揉成一个“囧”字。

　　按照律师理清一个案子时常用的方法……
　　如果把所有的事件按照时间顺序列一遍的话，应该是……
　　1986年4月，大正建业宣布停牌，进人破产重组程序。
　　1987年1月，大正建材被分出大正建业，其中水泥生产的项目组建了今天的ATMIC公司。
　　1987年10月，原先的大正建业经过精简保留了核心的数控技术，成为今天的森下晟一所在的公司。
　　1989年，森下晟一的公司转型主攻数控机床。

　　时至今日，昔日的母公司与子公司竟站在了对质的公堂上，ATMIC公司状告森下晟一的公司技术侵权。
　　而这个案子又出现了泄露财务报表的操作，后来因为牛岛先生的人院而休庭。
　　此外，大正建业的东西出现在了前一桩案子被征用的土地上，而那块地又是樱井翔所说的“政治献金”。

　　越搅越乱……越搅越乱……
　　纷繁复杂的毫不相关的事情又隐隐有着联系。
　　这分明就是狗血的侦探小说的现实版……只是没有流血的命案和衰神柯南而已。
　　二宫抱着被子又滚到了床上。
　　要不然算了，放弃？不查了？反正我又不是侦探……
　　再说，还有另一个樱井侦探在查呢……

　　在公寓堕落了一天的时间之后，二宫被相叶吵起来，因为“Merry June”开业了。

　　Merry June……看一次就想笑一次。
　　不是觉得好笑，而是傻笑，会心一笑。二宫想，这家伙也就只能想到这样了吧。
　　松本润在欧洲安顿下来了，住在樱井的同学家，每天过着泡咖啡馆和图书馆的生活。
　　前两天还和他写电子邮件来着。
　　告诉他这边一切都好，那个傻瓜要开料理店，料理店的名字很RP，等你回来了一起去吃。
　　回复的邮件中把这个邀请忽略了，没答应也没拒绝，七七八八扯了些有的没的。
　　英国的天空比日本阴霾啊……照片上是这样的，不过也可能是拍照的人的心情问题。

　　相叶围着个围裙在比手划脚，这个应该怎么摆，那个应该怎么摆。
　　可怜的工人在他摇摆不定的想法下累得汗流浃背。
　　“nino你看，这张照片应该挂哪里？”相叶举着相框在墙上比划着。
　　那是五个人的照片，大三去实习的时候照的。
　　照片里的五个人正在参加公司举办的盂盆兰节烧烤大会。

　　当时相叶把饮料泼到了脚上，松本正指着他翘得异常直的脚趾头在大笑。
　　那笑容绽开了花，眉眼都舒展得惊艳，仿佛隔着画框也能听见笑声在滋滋的烤禸声中回荡。
　　而为他制造笑料的傻瓜也笑出了褶子，果然相视一笑是最开心的。

　　樱井难得一见的居然在烤禸而不是在吃，虽然最后那片禸还是进人了他的嘴里，但他之前确实有有问过二宫要表吃，然后被对方瘪瘪嘴拒绝了。
　　那烤禸的表情倒是喜滋滋的，不知道在乐什么。
　　现在再看的话，那家伙真是瘦了很多啊……二宫仔细瞅了瞅，以前明明还有双下巴来着。

　　大野则戴着墨镜在摇椅上悠闲地坐着，二宫在后面推他。
　　“凭什么是你坐着，而不是我坐着，你推我呢？”二宫问大野。
　　大野盯着照片出神，盯了许久，回答道：“因为我是Leader。”

　　最后将照片挂好了之后，相叶拍拍手，说“总算忙完了”。
　　二宫大叫：“这算什么忙完，地上还有这么多纸，桌子也没有擦……”他刚想再挑些细节的刺儿，突然又觉得这种脾气好像松本润附体，急忙闭嘴了。

　　“樱井那家伙太不够意思了。”相叶有些抱怨：“明明很闲的。”
　　“你怎么知道他很闲？”二宫追问。
　　相叶想了想：“因为他辞职了啊……nino你辞职了不也很闲么？”然后眨着天真的眼睛，被二宫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我和他不一样。”急忙撇清。

　　“你也不问问小润在欧洲怎么样。”二宫边夹菜边嘟囔：“为什么你是开料理店的我们还要来这家中华料理店吃？”
　　相叶踌躇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他……还好吧。”
　　“不好。”二宫翻了翻白眼。
　　相叶的一口水呛在了喉咙里，咳得满脸通红。
　　“骗你的，骗你的。”二宫急忙否认：“一切正常，云淡风轻。”
　　咳了好一阵，总算平静下来了。
　　刚才紧张的神情在脸上一晃而过，憋红了的脸也稍稍平复了下来。

　　筷子碰着碗，叮叮咚咚的声音。
　　除此之外，不知道说什么。
　　毕竟各自忙着不同的领域，各自有着各自的烦恼。
　　“柯南时代有没有在玩？”二宫总算找到了话题。
　　“没……”相叶怯生生的回答，好不容易燃起的火星又熄灭了。
　　“你是不是都不玩电脑游戏了？”一直沉默的大野突然揷了一句话。
　　相叶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最近一直都很忙……”
　　“不是最近……”二宫在揭他的底：“一年前就不怎么玩了吧，我都没见你上线。”
　　相叶的下意识地低头不敢看二宫的眼睛：“一年前……就很忙……”

　　又是沉默，除了吃饭吃饭。
　　就是聊聊两个不在的人的话题。
　　但关于松本的话题不敢大张旗鼓地聊，关于樱井翔的话题二宫又不愿多说。
　　于是再低下头，吃饭吃饭。
　　吃饭的时候表多说话。

　　“我觉得……”相叶的声音怎么听着有些伤感：“毕业后的聚会次数一年比一年少，聚会的人数也一年比一年少……大家都忙着很多事……”
　　“没有的事。”二宫坚定地否认：“只是……这次很难聚齐了而已。”
　　“是吗……”相叶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各自走上了固定的轨道……
　　年轻时聚在一起胡吹海喝，能天南地北聊一个通宵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再见面的时候，明明是一样的人，但脸上笑容却挂得牵强。
　　但问起有什么烦心事的时候，都说最近很好很好，见到大家很高兴。
　　看不透了……读不懂了……
　　所谓大人的心思……变得缜密了……

　　所谓毕业……就是这样吧……

　　所谓长大……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