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W同人][瓦里安X阿尔萨斯]The Eagle of Stormwind》青*

4、第 4 章

　　第四章
　　阿尔萨斯睁大眼睛，看着玛维恩一脸紧张地凝视着左前方，握住剑柄的手甚至微微发抖。
　　“是豺狼，殿下，”他压低嗓子，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恐惧，“不止一头。”
　　阿尔萨斯骇然，他顺着视线瞧去，通过树叶间隙中零星的月光和星光，草里隐隐约约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们。
　　贪婪和嗜血的威胁，让不满十岁的金发男孩浑身发毛，他费了好大劲儿才没有当场尖叫出来。
　　“我来引开它们，殿下，你可以趁机逃走。”玛维恩颤声说，即使是受过训练的骑士，以他的年纪而论，也没有见过这样惊悚的场面。但那份根深蒂固的责任感，让他不能退缩。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这句话只说了一半，一个黑影已经扑了上来。玛维恩的剑用力挥出，刺穿皮肉的瞬间，一大蓬鲜血兜头浇了他们一身，又腥又臭刺鼻欲呕。他还没来得及拔剑，另外两只恶豺又冲上来咬住了他的左臂和大腿，还有一只咬住了那匹马的脖子。在马儿凄厉的嘶鸣中，他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阿尔萨斯，快跑！”
　　被呼唤的人却愣愣地站在那里，已经完全呆住了。从未沾染过血腥的孩子此刻头脑一片空白，在巨大的恐惧和压力之下，面对那只袭击自己的小豺狼，他甚至不敢逃走，而是吼叫着冲了上去。他用力踢打着，叫喊着，没有意识的用短剑胡乱扎刺，直到那头小畜生断了气。
　　剩余的恶豺似乎是被他的疯狂举动吓住了，它们发出惊悚的低吼声，窸窸窣窣地退去了。
　　阿尔萨斯跪在地上大口喘气，脸上的冷汗混着豺狼的血不断往下淌，身体难受得直想吐。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镇定下来，努力站直身体。
　　“玛维恩……”他虚弱地叫着朋友的名字，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他的骑士此刻躺在草丛里，手臂和大腿都被咬得血肉模糊，不断流失的鲜血正逐渐带走他的生命。
　　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阿尔萨斯颤抖着自言自语，为了安慰已经陷入半昏迷的伙伴，更是为了给自己打气。玛维恩受了重伤，马儿也死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必须挑起责任。尽管双腿沉重得一步也迈不动，但是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并不健壮的身体吃力地架起比他高一些的友人，他们摸索着往前走，万幸的是月亮从云层中出来了，森林中的小路痕迹变得比刚才清晰了些。大约半个小时后，阿尔萨斯看到遥远的前方隐隐有光亮透出，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一丝希望。
　　“或许我们有救了……”他低声对伙伴说道，但他不确定那是住家的烛光还是别的什么。思索片刻后，他把玛维恩安置在一棵大树下面，这里有厚厚的枝叶可以隐藏行迹。然后拔出短剑，小心地前去探路。

　　阿尔萨斯发誓，今晚发生的事已足够把过去八年的霉运都补全了。
　　当他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一脚踩上那个滑溜溜软绵绵的东西。他第一反应以为是蛇之类的生物，然而下一刻自己就被腾空吊了起来，身体在渔网里捆得紧紧的。
　　“总算等到了！让我看看抓到了什么好货……咦？”原本兴奋的童音戛然而止，造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举着火把，站在网前左顾右看，一脸的惊异。
　　阿尔萨斯喘着气，这网不仅划破了他的脸，扯坏了他的衣服，最重要的是让他以这样一个羞耻的姿态呈现在陌生人面前，这对于王国的继承人来说，是从未有过的耻辱。
　　“快点把我放开！你以为你在干什么？这个该死的混账！”他恼怒地喊出声，有一点慌乱，狠狠盯着跳出来的男孩。对方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穿着精干的旅服，背后背着弓箭，一副猎人打扮的模样。
　　那孩子看上去脾气不坏，面对这样的言语也只是无奈地笑笑：“抱歉，你身上又是血又是树叶的，远远看上去，我还以为是附近漏网的兽人或是什么野兽……”他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因为阿尔萨斯的眼神快要把他瞪穿了。
　　扯掉绳索把网降到地上，男孩一边解着锁扣一边小声咕哝，这不能怪我认错，没有哪个正常人会这时候孤身在森林游荡吧。
　　那你出现在这里又算什么！他差点把这句话吼出来。
　　绳索解开了，金发小王子沉着脸爬出来，用力扯掉身上的渔网甩在地上，头也不回就走。
　　并不想这样暴躁无礼，然而这个夜晚倒霉透了，先是差点被吃掉，现在又被当成猎物……他此刻忍了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
　　“喂，你要去哪里？这地方夜里可不平静。”那孩子在后面叫道。
　　“去救朋友，难道还要得到你的允许吗？”阿尔萨斯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你朋友在这附近？他受伤了吗？不如一起去我家吧，我可以帮他。”男孩热情地喋喋不休，“放心吧，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明明从头到尾都很可疑，素不相识还要献殷勤，肯定非奸即是盗。
　　阿尔萨斯完全不理会，加快脚步朝那个闪着火光的地方走去。出了这个意外又耽误了一些时间，不知道玛维恩怎么样了，他要尽快去确认那个地点安全，然后再去接人……
　　“别往那里走，那边很危险。”
　　傻瓜才信你的话……阿尔萨斯走得更快了。
　　“我说真的，不能再往前了，那边……”男孩追了上来，声音变得急切。
　　你有完没完……阿尔萨斯忍无可忍地回头，忽然听到一个沉重的咔嚓声，刚要出口的责骂瞬间变成了大叫，凄厉的声音惊得栖息在四周的夜鸟四散飞逃。阿尔萨斯整个人重重倒在地上，足以抽干灵魂的剧痛让他浑身抽搐。以前那些诸如被打飞佩剑，从马上跌下的痛楚比起此刻就如同毛毛雨一般微不足道，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的左腿整个没了。
　　男孩赶了上来，满脸歉疚地挠头：“我本来想说，那边有我上周布好的捕兽夹，不过具体方位呢……我也不太记得了，所以只能让你不要继续往前走。不过……”他尴尬地咳嗽，声音越来越小：“不过现在，我好像已经知道它在哪儿了……”
　　阿尔萨斯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他早就把这个讪笑的小混球宰过几百遍了。然而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两眼一翻，随即整个意识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在昏过去之前，他模模糊糊只有一个念头，清晨不应该缺席圣光冥想仪式的。否则他就能请主教帮忙占卜一下，今天绝对是出宫不宜日……

　　阿尔萨斯是在一头冷汗的情况下痛醒的，他不得不用力抓紧身上的毯子，试图转移对左腿的注意力。这都是那个猎人的错，如果就这样残废了……他不敢继续想下去，王国的人民会接受一个残缺的王储吗，还会有击败那家伙的一天吗？
　　在胡思乱想的同时，他开始注意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一张简陋而陌生的床，被血和绳子弄脏的外套不见了，它们被清理过并晾在床边的木架上。他的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这让挪动身体变得相当困难。
　　这是一间木头搭成的小屋，墙壁上挂着弓箭，矮桌上燃着油灯，充斥着浓浓的野兽毛皮的气息。这无疑是他有生以来睡过的最简陋的房间，然而无论怎样也要比露水深重的森林里舒服得多，更何况他并不反感动物的味道。
　　阿尔萨斯松了口气，在那一连串惊魂事件过后，终于能暂时安下心了。他开始好奇是谁救了自己，想着一定要好好向人道谢，还有玛维恩……他还要恳求这个好心人去救他……不管对方需要什么代价……
　　一切的疑惑在门被推开时迎刃而解，阿尔萨斯的表情僵在那里，原本要致谢的单词也被他吞了回去。那个可恶的小家伙走了进来，一头乱糟糟的姜黄色短毛，还有挂在脸上的傻笑，真是哪里都让人看不顺眼。
　　“好了好了，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不过我已经把你的朋友带回来了，算是一点道歉吧，”男孩被他瞪得受不了似的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庆幸他还没被野兽吃掉。”
　　阿尔萨斯的眼神缓和了些，但仍然板着脸一言不发。
　　“明天我会托人去王宫报信，你们已经安全了。”
　　那张阴沉的面孔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带着惊讶和不可思议。
　　“你为什么……”
　　“下次要离家出走，还是换身衣服比较好。”年龄相若的小家伙一摊手，指了指那件外套上的双鹰刺底花纹以及用金线绣成的弓箭标志，“再加上你的年龄和头发颜色，这并不难猜吧。”
　　话虽如此，但是一个乡下猎户小孩会有这样的见识……阿尔萨斯眉头微微皱起：“我想你应该不是普通的猎人。”
　　“哎呀，被发现了吗？”那孩子咧嘴一笑，明显并不介意被看穿的样子：“那么，让我正式做个自我介绍吧。亚历山德罗斯之子，达里安莫格莱尼，见过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