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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寒窑之女 ...

  •   “你丈夫托人带来万金家书,叫你坡前接取。”
      “有劳了。”
      -----------(节选)京剧《红鬃烈马》

      “指着西凉高声骂,无义的强盗骂几声。”台上的青衣刚唱完了两句,四片便起了一片叫好声。
      她继续唱道:“妻为你不把那相府进,妻为你丧了父女情。既是儿夫将奴卖,谁是那三媒六证的人?”那模样足足的一个凄楚悲怨,唱腔悲戚,满是指责幽怨,竟演活了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
      台下众人交头接耳,纷纷赞叹那演王宝钏的青衣,唱腔身段都是十分了得。戏楼里,人们沉迷于青衣的功艺,一片皆是寻常模样。
      一场戏罢,那青衣恭敬行礼,袅袅步入□□。
      玉娘是最近才来的祥月楼,因了自身得天独厚的条件,来到此处唱戏,以挣几个钱,不至于家中掀不开锅。
      她换下戏服,轻喘一口气,这份活儿极累,每次唱完,身上都出了层汗。她卸下妆容,便坐下喝茶水,她望着那边的丽春,只见她左右都有小婢伺候,扇扇子、端糕点什么的,十分殷勤,毕竟是个角儿,祥月楼的当家花旦。
      丽春斜靠在太师椅上,边用着香茶,边听着旁边一小婢向她谄媚,说哪个公子哪个老爷又送来什么银钱首饰,卖力地赞叹她如何如何美貌有才。丽春妩媚一笑,点了下那小婢的脑袋,嗔骂。下一场,又是丽春的《羞花》了,小婢们匆匆来往置办。
      丽春换上贵妃戏服后便向前头行去,经过玉娘时仿佛无意地撞了她一下,便向她妩媚一笑,继续前行。
      玉娘咬了咬牙,那美丽的笑容分明写满了蔑视。
      一名清秀的女子靠来,看着那骄傲有如孔雀的背影,呸了一口,怨道:“不就是有副好模样,有什么好傲气的,刚刚明明就是她故意的。玉娘,你唱得那么好,一定能将她比下去!”
      玉娘叹了一口气,笑道:“多谢。”那名女子亦叹了口气,说道:“玉娘啊,你总是这副软性子。”
      玉娘卸了妆后是个清丽的女子,脸庞秀气,眼儿弯弯,虽是不如丽春生得好,却是一副良善样。她摇摇头,温柔地望着对面的女子笑,一脸感激。
      这女子是唱刀马旦的,名为小连,不是角儿。她甚是热心肠,玉娘刚来时便经常受她恩惠。小连问道:“你要等的人来了吗?”
      玉娘苦笑地摇摇头,那人自从去后从未归过,仿佛石子沉了大海,竟无音讯,留下自己与一对儿女,相依为命。
      小连愤愤道:“我看他就是那些个戏里唱的负情人,真是该杀!”玉娘望向窗外,心中很是凄苦,郎啊郎,何时还?

      过了冬,不知不觉已是仲春了,天气转暖。
      二月廿三,宜出行。
      风雅之士必会出行游玩,而明山必是首选。这一日,京城中世家子弟、新晋士族和有点名气的,纷纷来这明山赏景,学那古人,曲水流觞。
      春来也,万物蓬发。明山上下明媚十分,山花开了好些,有杏李之花,高些的地还有几株腊梅,很是好看。几位翩翩公子摇扇步来。
      “听闻这明山杏花虽好,却远不如后山的桃花,花开遍野,十里如云。”一名穿着贵气的绿衫公子赞道。
      “桃花虽好,却不是我等能一睹芳容的,便只能赏赏明山之景了。”另一名蓝衫公子摇着扇子悠闲说道。
      明山虽好,却远不如后山,那后山名为后山,却不是明山的后山,而是那皇宫的后山,听闻那后山有十里桃花,却无人能进,只因太祖皇帝是下了禁令的,历朝皇帝都是谨遵教诲,到了这些年竟是愈发奇了,听闻只要去的,都找不着入口在何方,夜里竟能听到嬉笑声,却一个影子都看不见,亦有能者欲探究一番,但听闻进去了,一个都没出来。民间称那后山阴气重,乃是实实在在的鬼山。
      绿衫公子注意到了一人,只见他一身青衫,腰间挂着一块雕花玉佩,他的头发用一尊玉冠尽数束起,一支玉簪插于当中。绿衫公子见他面容白净,凤目高挑,不禁上前问道:“这位是新晋的吴学士吧?”吴庆闻言微笑道:“正是在下。”自是一般风流。
      绿衫公子拱手笑道:“在下乃左相之子,江隆。”吴庆拱手回礼,笑道:“见过大公子。”绿衫公子摆手道:“此处乃是风骚之地,你我不必如此客气。”吴庆谦逊地笑笑。江隆问道:“吴公子可愿与我一起赏玩,对联赋诗,也好做个伴儿?”吴庆微微颔首,一众才子谈笑着向杏花深处行去。
      而与此同时,一棵杏树后,一名女子正在低声啜泣,那女子面容秀气,眼儿弯弯,正是那玉娘。
      且问你,如何她在此啜泣?原来这玉娘家中贫困,乘着今日无她的戏,便来到明山,欲采几朵杏花,拿到市场上卖。本是贱民,不敢冲撞了贵人,玉娘便偷偷地寻到这僻静之处,未想听闻有脚步声传来,她吓得半死,赶紧躲到树后,不敢出气。
      哪知竟又来了几个人,她闭上眼瑟瑟发抖,祈祷那些人赶紧离开。未想却听到了朝思暮想的声音,她竖起了耳朵去听,果然听到了那人的名字,心中欣喜若狂的同时却忧愁万分。自己如此模样,如何配得上他。不知不觉,那些人已经走了,她终于泣了出来。

      地坤宫。
      “娘娘,您的肌肤真是愈发的嫩滑恕!贝貉湛醋啪抵械拿廊诵ψ趴湓薜馈
      卫九兮微微一笑,对着镜子侧着脸,将一丝鬓发拢入耳后。那日和清苑、阿衡夜探铸钱坊,竟发现那么个大秘密,朝廷命官,知法犯法,还有左相,包庇下属,不知道该是什么罪呢。自己要不要告诉聂巿呢,还是不要了吧,毕竟留着他们都有用的啊,如果是聂巿,他也会这么做的,不是吗?
      她瞥见桌角一盒胭脂,轻轻打开,嗅了嗅,他们那群人,只是其中一股力量,但是若被破了,左相必会受到重创,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那群人中不乏朝廷中坚力量,毕真岚那话说得好,攘外必先安内,若是外人未动,自家先乱了阵脚,真是愚不可及啊。且让他们再蹦跶一会儿,不过几亿两,到时候让他们挨个挨个掏,总会收回六成,不,十成,加上他们自个的财产嘛,他们犯下如此罪过,抄个家,砍个头的,毫不为过。
      卫九兮盖上盖子,放下胭脂盒,翻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轻轻打开,原是一副珍珠坠子,那南珠大且圆润光滑,金丝银钩,弯成了个杜鹃花,做工实是精致,她看到了春颜眼中的惊艳,微微一笑,对她说道:“喜欢吗?”春颜红着脸低下了头,卫九兮温和地递过去,笑道:“戴上瞧瞧。”
      春颜怪不好意思地戴上了,脸红得更加厉害了。
      卫九兮笑道:“怪好看的,就这么戴着吧。”春颜赶紧跪下说道:“谢娘娘恩典。”卫九兮看着她笑而不语。春颜虽是晓得皇后娘娘性子好,此刻却莫名感觉她要看穿了自己。
      下一刻卫九兮便优雅地笑道:“怎么怕成这个样子,不过是个耳坠子,还是本宫娘家妹妹送的,有什么担忧的。行了,你下去吧。”
      春颜惶恐告退,剩下一脸端庄的皇后在那室内。
      卫九兮看着镜中的自己,拿起一把红木梳子,一边哼着曲儿,一边梳着垂下的青丝。春颜远远地看见了,轻轻吐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话说那王恒柳被周清苑掳来后,便被关在一间屋子里,门口亦无人看守——自然是无人看守的,这里建在一座高山上,出了房子,便是悬崖。
      王恒柳在这里已经待了几个月了,这里有人定时送来饭食,四菜一汤,有时还有甜点少许,屋内琴棋书画都有,显然那囚禁她之人很不亏待她。
      她试着与那送饭之人说话,可那人总是毕恭毕敬,从不与她亲近。
      从那送饭人口中,她得知毕真岚那日虽受了些伤,却并无大碍,现因公务去了边疆,而自己的幼弟凯儿现已安全待在府内。
      王恒柳的心中总算落下了块大石,只是不知自己失踪,爹和娘该如何,他们怕是悲痛欲绝吧,可是听那送饭人说,已有人告知他俩,自己安安全全,于是二老对外宣称长女染了恶疾,被送往庄子修养,总算了了个说法。
      算了,自己被囚就被囚吧,反正这里条件还不错,等着消息吧。

      -----致歉--------

      这两天在选志愿啊,烦尿了。。。。家里人让我一起看,所以更得蛮不勤快,所以亲们还请多多谅解!(大大,饶了我吧,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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