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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美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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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竹的头儿叫Wendy,中文杨文迪,芳龄三十三,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角色。
陈竹评价她是李莫愁一般的女子,这一观点得到了杨锐的认可,“确实狠,”杨锐捏着陈竹的腮帮子肉,对廖冬说,“你怎么忍心把陈猪丢给她,看给孩子累的,就剩俩眼珠子了。”
“再舍不得,也要让他看清这个残酷的社会。”廖冬搂着陈竹的腰,懒散答道。陈竹像个玩偶,随便摆弄,是真累,任谁被拎出去猛用一个半月,都不会比他现在的状况更好糟。
廖冬拍拍陈竹的脸,“乖,等下带你出去。”
“你们去哪儿?”杨锐问。
“拿蛋糕,”陈竹回神,看了看时间,对廖冬说:“现在就走吧,还得去和平官邸帮她确认菜单和布置。”
杨锐诧异,“这些都你做?”
陈竹叹气,“请叫我执事大人。”
杨锐又问:“人人都要去吗?”
陈竹和廖冬往外走,“来吧,给我家老大捧捧场。”
“OK!”
下班后,杨锐和同事一起打车过去,杨锐坐在前面,听后排的女同事八卦。
“干嘛定在和平官邸,好远!”
“我也奇怪,下午就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饭店不是Wendy选的,是一个追Wendy的红酒商订的。”
“多大了?”
“没见过,应该不会小。”
叽叽喳喳,后面是对于Wendy追求者的若干猜想。杨锐不明白,Wendy有人追求,后面的二位兴奋个什么劲儿!女生的水星思路,太难理解了!
生日派对在最里面的别墅,二层被整个包下,露台上布置了冷餐台,屋内摆了四桌,廖冬和老板、Wendy坐在一桌,陈竹坐另外一桌,Wendy身边坐了一位蓄短须的中年美大叔,应该就是Wendy的追求者。杨锐先为Wendy送去了生日祝福,然后坐到陈竹身边。吃饭时,桌上有人小声说道:“听说了没,过了年,Wendy的职位要升一升了。”
“Really?God!”
“不羡慕,Wendy分明是嫁给公司了,还好现在有人追,不然真担心她嫁不出去。”
“Wendy姐终于熬出头了!”
“怪不得大小老板都到齐了。”
杨锐捅捅陈竹,“你的好日子要来了!”
陈竹抿嘴笑,“命中注定有贵人助我。”
杨锐做忧伤状,“唉,干的好不如嫁的好。”
吃完饭,大家转移到露台,一个画着烟熏妆的女人坐着高脚凳唱着婉转的曲调。
所有人围着Wendy,为她唱生日歌,中年美大叔送Wendy一束颜色很梦幻玫瑰,Wendy接过,取一只插在鬓角,动作风流,熟女气质浑然天成。
公司新来的小帅哥被拱出来献唱,唱完还说了句“祝你们幸福。”
众人尖叫起哄。
Wendy点名廖冬,“快来讨好我,我给你家陈竹开小灶。”
所有人一起喊着“Dance”,一边把廖冬推出来。
廖冬叫陈竹:“因为谁啊?躲什么躲,快出来当我的钢管。”
女生们听到廖冬调戏陈竹,捂脸尖叫起来。
廖冬堵住耳朵,“算了,算了,这种场面少女不宜。”
尖叫声音更大了。
陈竹低头缩缩缩,躲到杨锐身后,杨锐毫不留情地把人拉出来,“今天要领证了么?”
陈竹捂着脸,“呜呜,我的贞操。”
杨锐大窘,“你还有那玩意?”
廖冬跟乐队要了个旋律,脚下踩踏出节奏。杨锐和着节奏拍手,看廖冬快的让人看不清的步伐,廖冬抬着手臂,昂着脸,闭着眼陶醉其中的样子。
舞步结束,掌声热烈,廖冬走到Wendy面前,伸手邀请,“赏个脸。”
Wendy莞尔一笑,“想看我出丑。”
廖冬对乐队说:“卡门。”
探戈,源于非洲,流行于阿根廷,有拉丁特色。廖冬和Wendy靠得很紧,两人的胸口贴到一起,表情却异常严肃。动作时而妩媚舒展,时而力道十足。Wendy的身体像妖娆的藤蔓,擦过廖冬的身体,毫不扭捏。廖冬一脸坦然,搂住Wendy的腰,倾身而下,抵着Wendy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嘴唇,以这样的姿势定格结束,再美不过。
一曲终了,廖冬拢了下头发,视线撞上杨锐的,廖冬的表情还是刚才跳探戈的冷峻模样,眼神深不见底,杨锐的心脏跳快了一拍。
杨锐下楼想去其他地方转转,摆满花的阳台上放着一张榻,榻中央的矮桌上摆着一盏烛台,小小的火焰跳的活泼。杨锐下到一楼,一楼在进行婚宴,透过玻璃。杨锐看到穿着大红色蕾丝礼服的新娘正在挽着新郎敬酒,婚宴规模不大,却很温馨。楼外的草坪上凌乱的堆着些东西,白纱扎在栏杆上,下午应该有过一场草坪婚礼。草坪的边缘有一个亭子,亭子后面似乎站着人,杨锐走近,看到廖冬正面对着满墙的爬山虎抽烟,听到脚步声,廖冬回头,“是你啊。”
杨锐走过去,问廖冬要了一支烟,“舞跳的真好。”杨锐由衷称赞。
“小时候学过,糊弄你们足够了。”廖冬大言不惭。
杨锐坐在亭子的栏杆上,“Wendy男朋友在那儿,你又搂又抱的,好吗?”
廖冬笑道:“男人都是属狗的,不抢不爱。”
杨锐点头,“有道理,廖冬你不去学表演可惜了,你跳舞的时候很有feel,我说不上来,很吸引人。”
廖冬坐到杨锐旁边,看着杨锐,问:“吸引到你了么?”
杨锐笑,“嗯,很有魅力,为你倾倒。”
廖冬哈哈大笑,凑得更近,压低声音,“真的吗?”
“什么?”
廖冬摸上杨锐的眼角,“周洋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别人。”
杨锐冷下脸。
廖冬手落在杨锐的肩膀上,衣服很薄,杨锐能感受到廖冬指尖的温度,“杨锐,你拿我当什么?”
杨锐往后缩,“老板,哥们。”
“天真,”廖冬吸一口烟,“不,是蠢。”
杨锐动气,格开廖冬的手,“吃错药了!”
廖冬垂下眼,掸了掸烟灰,“遇到事情就躲。”
“我躲什么了!”
“躲周洋,躲我!”
“操,一个个脑子都他妈的进水了吧。”杨锐扔掉烟头,脚狠狠踩上去,“玩你们的不行么,都盯着我干什么!”
“来赌一下。”廖冬说。
“不赌。”
“又不会掉块肉。”
“赌什么?”
“你对我有感觉。”
杨锐舌头打结,“放你娘的屁!”
廖冬把杨锐压在栏杆上,“感受到了吗?”
“什么?”
“我。”廖冬慢慢贴近杨锐,“我不必刻意站到舞台上,我在生活里表演。”
杨锐僵硬着身体,“你玩我?”
廖冬竟然笑出了纯真的感觉,太荒谬了!纯真和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搭边,他是真实的恶,不羁和放荡。别人都想藏起来的东西,廖冬都敢摊开给你看,直白的告诉你,我要勾引你,做好准备,抵御诱惑。
“杨锐,诱惑,不在于你是否抵挡得了,而是要看这个诱惑足否足够大。”廖冬喷出口中的烟,淹没杨锐的脸,小腿和杨锐碰在一起,“别抖啊。”
“抖你妈。”杨锐觉得自己好可笑,为什么不走,进了廖冬的危险领域。
廖冬的膝盖沿着杨锐大腿内侧缓慢向上,杨锐头皮发麻,幸好廖冬停了下来,杨锐一身冷汗。“廖冬,你够了。”
罪恶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吸引力,危险的,禁忌的,难宣于口的,本能抗拒但心中好奇的种种,最怕被诱惑,被强制诱惑,廖冬是个中好手。廖冬把头垂在杨锐肩膀上,闷声笑起来。
“你笑什么?”杨锐问。
“没什么。”廖冬的嘴唇擦过杨锐的耳垂,电的杨锐一激灵。
杨锐想停下来,想离开,太危险!
廖冬像是知道杨锐在想什么,“怕什么,信不过自己。”
不是这样的,但也不能这样瞎胡闹,杨锐推廖冬,“别闹了,陈竹一个人在上面。”
廖冬的手伸进上衣,杨锐破口大骂:“操!”杨锐用尽全力挣开,“疯了你!”
廖冬后退一步,张开手臂,“你有,反,应,了。”
杨锐一拳挥出,“闭嘴。”
廖冬躲开,杨锐打了个空。
杨锐追上去再打,“不算!我不愿意!”
廖冬笑起来,再次躲开,杨锐踹过来,廖冬抓住杨锐的腿,顺势把人掀翻,“打架我也学过,收拾你足够了。”廖冬居高临下的样子让杨锐窝火。
“你他妈就是玩我是吧,你又拿我当什么?”杨锐狼狈地爬起来。
“下属,朋友。”
“呸!”杨锐不屑,“玩朋友?”
“Why not?”廖冬毫不在意。
杨锐捂着脸苦笑,边笑边往后退。
杨锐没有回派对,他离开了,逃了,除此之外,杨锐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关掉头脑,不去想,放空,遗忘。
黄杉在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杨锐开门回来,“吃饭了么?”
“吃了。”
黄杉看杨锐一身狼狈,“你这是?”
杨锐把T恤脱下来,扔进脏衣篮,“我明天洗。”
黄杉看出杨锐心情不佳,不再打听,“那早点休息。”
“嗯。”杨锐说,“我先洗澡。”
杨锐打开淋浴,水声响起,人却站在淋浴间外面,没有进去,只是看着地面上四溅的水花。杨锐坐到马桶上,摸出口袋里的烟。杨锐抽的很猛,夹烟的手抖的厉害,越在意,越明显。杨锐打开窗户,放掉烟味,走进淋浴间,闭着眼睛站在水流下,洗不干净的,脏的干净不了,干净的脏不了。
杨锐,你也不过如此,和周洋,廖冬,没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