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丢了，我自己追》旷野KY

93、93.普通朋友

　　第二天，周洋翻身，什么东西这么硬，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地板上。周洋琢磨着，应该是被于子豪那个臭小子踹下床的，于子豪二十几年如一日的糟糕睡相，自己昨天居然放松警惕和他睡在了一起，轻敌了，应该拿麻绳把他捆起来，扔沙发上去。周洋全身酸痛，手臂和腿上都有淤青，于子豪昨晚下手够狠的。
　　“不会毁了哥的容吧！”周洋爬起来，去洗手间照镜子。
　　“还好，还好！”俊脸仍在，周洋长吁口气，扶着台面刷牙。
　　回到卧室发现，于子豪竟然不在床上，再一看，衣服也不在，什么时候走的呢？周洋打于子豪的电话，关机，微信上骂了他几句后，便去厨房烤吐司填饥。
　　咬着吐司，倒一杯冷牛奶，就这样解决了早饭，单身汉的生活每天如此。
　　今天没有出门计划，周洋打开电脑，想下载两部电影看，邮箱提示新消息，杨锐发来的。周洋下载邮件中的压缩包，里面是分类清晰的参考图片，挑不出一丝错误。周洋泄气，合上电脑，看电影的心情都没有了。周洋真恨不得掳了杨锐，绑到床上操到哭，看他还敢不敢这样阴阳怪气的对自己，却也知这样决计不可，爽完了杨锐保准杀了自己，个头不大，发起疯来还挺难对付的。周洋心中有千般思量，却不想为难杨锐分毫，若能重新回来身边，定是上天慷慨。
　　当一个人无助的时候，就会去寻找精神寄托。周洋开车到龙华寺，他第一次特意到寺庙，之前路过，看到有人礼拜，还觉得荒唐，如今居然轮到自己，想来便觉得好笑至极。停车的地方有点远，周洋需要穿过寺庙前的小广场，各路小贩都凑过来，硬被周洋的黑脸唬住，没一个赶上前推销。
　　周洋迈进大殿，仰望庄严的佛像，长久的凝望。佛前的蒲团上，信徒在叩拜，满脸虔诚。周洋忽然觉得，自己太过功利，平日里不信佛，不礼佛，有困难就来求佛祖，佛祖多半是不会理会自己了。
　　柱子旁有张条桌，摆着各种签和佛本，周洋多看了两眼，看摊的和尚问：“占一卦么？”
　　周洋摇摇头，退了出来。周洋在怕，怕抽到不好的签，怕被告知和杨锐终会无缘。
　　周洋出了寺庙，坐在广场上的长椅上抽烟，对面是古朴的佛寺，被包裹在上海的摩天大楼中。寺庙四周的空气有浓重的檀香味，周洋深呼吸，再深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周洋发了条朋友圈，一张图，古朴的塔，和一句“带发修行。”
　　一个老爷子坐在周洋旁边，手里拿着一个MP4在放大悲咒，木鱼声，咿咿呀呀的诵念声还有老爷子用小木槌敲打身体的声音。初听很是烦躁，听久了倒觉出一丝味道，周洋仰头躺着，太阳光晒的周洋昏昏欲睡。
　　养了一会儿神，周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老爷子还在敲腿，播放的大悲咒换成了四郎探母，跟着唱腔的抑扬顿挫扬眉摇头。周洋对京剧没有兴趣，但老爷子悠哉的模样让他生出一丝羡慕，老人一头银发，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周洋朝停车场方向走，中途进了一家店，买了一个玉观音。
　　回到车上，周洋看着项链发呆，怎么就买了呢？万一送不出去呢？手中的玉观音触感温顺，搭配着白金的项链，美的不张扬，周洋想着杨锐带上它会是怎么个模样。
　　周洋买了一份米粉带走，回家第一件事开空调，25℃，然后洗澡，头上搭着毛巾吃泡的发胀的米粉。
　　开电脑再看一遍杨锐的邮件，再呕一回，周洋骂自己贱，可又有什么办法，杨锐留给他的东西不多，离开和杨锐的家时，周洋只带走了自己的东西，两人的共有的或是杨锐的，他一件没拿，那时走的毫不留恋，何曾想过会有今日。
　　周洋咬着筷子登录人人网，大学的时候好多人都玩这个，杨锐也是，他发过好多踢球的照片。周洋先把杨锐相册里的照片都下载下来，再去谭一飞、周泽、黄杉的相册里翻找，凡是有杨锐的都下载，终于，在于子豪的相册里发现了一张和杨锐的合照，杨锐和足球队的人蹲在前面，自己站在杨锐身后，像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周洋从掌控爱情的人，变成有收集癖的loser。
　　爱情是一场追逐游戏，是一场博弈，时移世易，不会有人永远是胜者。
　　蛋蛋啃咬周洋的脚，周洋把女儿抱起来放在腿上，“蛋蛋，你好臭啊！”
　　蛋蛋不明所以地咬周洋的裤带，好像在说，只有我肯陪你，还嫌弃。

　　杨锐打电话给周洋，让周洋有空过来取材料样本，周洋想约杨锐一起吃饭，杨锐却说要加班，无奈，周洋只好让步，“那我开车去你单位拿。”
　　“可以。”
　　“晚上想吃什么？顺便给你带过去。”
　　“不用了，谢谢。”
　　周洋还想说什么，杨锐已经挂了电话，不用，谢谢，麻烦你，抱歉，周洋恨透这些礼貌的字眼，让他感觉距离杨锐几亿光年般遥远。
　　周洋到了杨锐公司楼下，给杨锐打电话，杨锐很快出来，抱着一个纸箱子穿过马路。周洋拉开开车门，杨锐把东西放在后座，“每样东西我都贴了标签，你回去看看，不清楚再问我。”
　　周洋点头，“你今晚加班？”
　　杨锐搓手，“嗯。”
　　周洋嗤笑，道：“真加班假加班？”
　　杨锐咬住下唇不说话。
　　周洋摸着下巴戏谑：“至于么，就为了躲我？”
　　“周洋，”杨锐抬头，“我想，至少我们还能做普通朋友。”
　　“去他妈的朋友，谁特么想跟你做朋友！”周洋想抓杨锐手臂但被躲开。
　　杨锐绕过周洋，“我回去了。”
　　周洋追在杨锐后面，“有种面对我，每天躲来躲去有意思么！”
　　杨锐不做丝毫停顿，快步走进公司。
　　周洋退回马路对面，扶着车往楼上看，百叶窗被人拉开一条缝，陈竹廖冬在楼上围观。周洋恼羞成怒，对廖冬比中指，廖冬一脸坏笑地在吃香蕉，用慢动作，吃的无比猥琐。估计是杨锐回到办公室，陈竹和廖冬松开百叶窗，离开窗口。
　　周洋气得不轻，踹轮胎撒气，还不解气，又去附近的面包店买了五块蛋糕。周洋把车开远一点停下，一边吃蛋糕一边蹲点，加班，鬼才信。
　　果然没一会，杨锐、廖冬和陈竹就从公司出来，廖冬取了车，载杨锐和陈竹离开。周洋跟着廖冬的车往南开，开个半个小时，看到杨锐下了车。周洋也顾不上罚不罚款，把车随便停在路边，跟着杨锐绕进一条小路。周洋觉得自己像一个变态跟踪狂，在垂涎一个美貌的少女。周洋不敢跟的太近，怕被杨锐发现，又担心跟丢了杨锐，巷子弯弯曲曲，视野很不好，跟了不到十分钟，周洋后背全是汗。周洋跟着杨锐进了小区，看着杨锐开电子门。待他上了楼，周洋才直起身子，自己看周围的环境，这地方有点眼熟，一时间又想不出为什么眼熟，周洋打开地图定了下位，恍然大悟，这不是黄杉住的地方吗！
　　杨锐是在黄杉下方便面时回来的，追着老坛酸菜的味儿进的厨房，交代黄杉：“面汤留给我！”
　　黄杉把面盛出来端上桌，杨锐拿了个勺子，可怜巴巴地等面汤。黄杉收到消息，“下楼。”发件人，周洋，黄杉看看短信，看看杨锐，懂了。
　　黄杉把面推到杨锐面前，“都给你了。”
　　杨锐给推回来，“君子不夺人所好。”
　　黄杉走到门口穿鞋，杨锐问他：“你干嘛去？”
　　“买姨妈巾。”
　　“……”
　　黄杉出了楼道就看见周洋，挺大个子一脸杀气，像要跟谁拼命似的。
　　黄杉打趣道：“属狗的吧，闻着谁的味儿来的！”
　　周洋指着来人，“黄杉，你敢私藏我的人。”
　　黄杉笑，“你既然发现了，把人带走吧！”
　　周洋认栽，“行，你行！”
　　黄杉点头认同周洋对自己的评价。
　　周洋换了态度，“黄杉，我是真的想挽回杨锐，我……”
　　“停，”黄杉打断周洋，“你要是想说我爱他什么的就算了，同样的话四年前我听过一次。”
　　周洋被黄杉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沮丧至极，“杨锐说要和我做普通朋友。”
　　“这是要多蠢才会做这种决定，普通朋友。”黄杉没好气地说。
　　周洋眉头紧锁，“我没办法和他做普通朋友，我不可能满足于这种关系。”
　　“那祝你好运了。”黄杉耸肩道。
　　“喂！”周洋叫住转身要走的黄杉，“告诉杨锐离廖冬远点。”
　　黄杉点了点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