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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预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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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起得有些早。
坐起身时,感到头沉沉的,有点晕。我扶住额头静了一会,想起昨晚那个梦境,每一句对话都无比清晰。
但我如今无法得知他们的情况,甚至连打听也不能,流水的情况是机密,将军府一定不会泄露出来。我与那些人其实再无一丝半点的关系,我是不是太关心了。
收拾好后我下楼去透气,没过一会儿,阿玚也下来了。
与我相比,他的表情十分轻松,看来昨晚休息的不错。
“二位客官,可以用餐了。”身后少英端着托盘来到桌边,盛了一叠小菜,两个馒头,两碗白粥。十分普通的搭配,于我却平白无故多了贴心的感觉,以前在家里也差不多这样吃早饭,和父母一起,有时白粥会换成豆浆,馒头会换成包子,或是面包......
不敢多多怀念。
“二位客官往皇城走吗?”
我拿起筷子去夹菜,回道:“对啊。”
阿玚比较敏锐,他问:“怎么了?”
少英看着我们说:“几天前,有人在那条路上收到了流匪的袭击,后来送来了我们这儿。不过这几天也没听说又发生这样的事,可能是不幸碰上了吧。”
我拿着馒头一愣:“袭击?”
阿玚问:“你知道些什么?”
少英偏起头,好像在思考,说道:“那个人伤得挺重的,手臂上有一条很长的伤口,来的时候不知道醒着没醒着,是被同行的人背来的,看体型,还比较高大结实呢。”
我啃馒头的动作渐渐停下来:“有没有看清长什么样子?”
阿玚的目光移到了我身上。
“这倒没注意,不过看上去那几个人都是常年习武之人,当时除了紧张同伴,也没有显得多慌乱。”
我又问道:“他们没有叫大夫?”
少英答道:“叫了,似乎做了简单包扎,随后一行人便匆匆离去了。”
我不再问话,阿玚让少英退下后,看着我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想那群流匪不是冲着所
有人来的,他们有明确袭击的对象。所以之后也没有再出现了。”
我低着眼道:“或许是吧。”
“哦......”他突然长长地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一般。
我抬眼看他,见他眼中带了几分戏谑,道:“我差点忘了,秦兄弟不会武功。如果是因为这个,请秦兄弟放心,在下可以保护你的。”
“嘶——”我吸了一口气,“我还不至于。”
不过想起当初挺身救苏妹那一次,倒真是犯险,幸好梁家兄妹及时赶到......
“也是,”他放下筷子侧过身翘起一条腿,“你的胆子倒一向很大。”
这个我自己知道,所以我没理他。
很长的伤口......第一会联想到大刀吧,其实也不然,换做其他的武器也有可能弄出很长
的伤口,唔,信息太少......
“吃完了?吃完了就走吧。”阿玚突然出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提醒我该上路了。
小厮把我们的马牵出来,我接过缰绳。这一去就真的不会回头了,我心里这么想着。
到了永平就在那儿落脚吧,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
突然想到,到今天为止,所有钱都是阿玚给的呢,受人家恩惠太多啊,真是!想着想着,脸就热了起来——我是怎么安之若素,一脸泰然的活到今天的?!
我偷眼打量阿玚,总得还人家吧,去他家做苦工?额,估计做不了......当厨娘?估计也瞧不上......做丫鬟......还是别想了!
“你表情那么古怪在想什么?”阿玚轻笑着看着我说。
我迅速端正了表情,回道:“马上要到永平了,我激动。”
他抖抖眉毛:“是吗?”
我继续骗他道:“当然了,我还没去过皇城。”
他笑道:“哦呵呵,永平我最熟了,跟着我,我带你去逛最好玩的地方。”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我对他笑:“好的啊。”
一路平顺到达了永平。
越国的帝都,皇城,果然一如既往的繁华美丽。
街道宽阔,车来人往,高楼云集,商铺密布,大街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说说笑笑,
走走停停,好不热闹!
我站在城门口望着正中大街,突然想念玲珑斋点心的味道。
“你知道永平城那哪酒楼生意最好吗?”
我看着他。
“是海棠楼!”他看着远处笑着说。
“海棠楼掌勺大厨精通各地风味,故能吸引众多食客。再加上价格合理,服务周到,人们更加趋之若鹜。”
啊,原来是那个地方。
“这时候恐怕早已坐满了,我们去别家酒楼吧。”他对着我说。
我便随着他去了另一座酒楼,二楼望过去能看到整齐而密集的楼宇,宽窄不一的巷子。阿玚并不是铺张浪费之人,两荤一素一汤,很是合情合理。我吃得差不多,便放下筷子,盛了一碗汤慢慢啜着,看着街上的风景。
越国的民风比较开放,即便是待字闺中的小姐们,也都穿着清爽亮丽的春装出来逛街,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看到路边好看的胭脂水粉,头花珠钗也忍不住激动的心情想要尝试一二。
同样是年轻的女子,我和她们好像有点脱轨了。
“我越国美丽女子众多,修养也好,其中又数皇城女子最会打扮,啊——真是美丽的风景呢。”阿玚估计是看我看得认真,出声说道,语气中有一些洋洋自得的笑意。
我点头,微微笑道:“是啊,这些女孩子挺可爱的。”
阿玚目光转向我,盯着我的头发看了须臾,道:“你这头发再养些时日,以后绾起来,别上一些珠钗,也是很好看的。”
闻言,我撩起一缕头发瞅了瞅,觉得也没那个必要,便说:“留长了挺麻烦,随便扎起来就好。”
他啧啧嘴,摇了摇头,似乎对我的想法颇为无语。
我遂又转头看向窗外,居然天色暗了些,多了几片云,看来待会要下雨。不多时,下面的摊铺陆陆续续地撑起伞,行人也加快了步伐。可就在此时,一顶顶撑起的素色油纸伞下面划过一道淡青色的人影,我只是稍微一愣神,那人就很快就走到另外一条街上去了。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我心底却慢慢悠悠升起一丝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