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食色性也》狐悦

67、东方教主您息怒

　　福州林家，辟邪剑谱。电视剧里的这一段的剧情已经在田瑞的脑海中反反复复重演了无数遍。他很清楚江湖人求之不得的辟邪剑谱其实就藏在林家供奉的金佛袈裟里。
　　田瑞其实对华山派这群人并无好感，只是纯粹不想岳不群得偿所愿抢到辟邪剑谱，也不像令狐冲因为这东西再被众人误会，而且当初他和令狐冲得意冰释前嫌还应该谢谢岳灵珊，所以如果能尽力挽回，说不定可以避免她和林平之的悲剧。
　　众人从水路上了岸之后，向问天便带着任盈盈去联络分散在福州的日月神教旧部，看看他们之中是否还有愿意出手相助的仗义之辈。至于田瑞和令狐冲则是匆匆赶往林家。那地方已然成了一片野草丛生的废墟，处处都透着荒凉，走在其中好像都能听到林家未散的冤魂在这空屋之中盘旋。
　　这地方不用来拍恐怖片真是可惜了。
　　田瑞自小怕鬼，那些灵异片鬼片什么的看一次哭一次，为此还被萧陌笑话过无数次。不过他此刻发抖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体内的三尸脑神丹。杨莲亭给他的三尸脑神丹与别的还不一样，那药刚炼出不久，丹药中的尸虫并不稳定，未到端午就已经蠢蠢欲动。这几日田瑞清醒时耳边总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眼前也时常出现诡异的幻象，那滋味真的跟鬼片里演的撞邪了一样。
　　“田瑞莫怕，有道是人比鬼凶，我这一身阳气挡在你前面，他们决计不敢靠近。”
　　令狐冲见他瑟瑟发抖，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如今的令狐少侠可不比从前，一身精纯深厚的内力连向问天就惊叹不已，如今用来给田瑞取暖可真真是大材小用了。
　　“好了，你别浪费自己的内力，我们赶紧进去找到辟邪剑谱，也算是帮林平之的爹娘了却心事了。”
　　“帮我媳妇取暖怎么说是浪费。”
　　令狐冲这话逗得田瑞不由老脸一红，整颗心都被捂暖了。想想看如果没有三尸脑神丹，等了结了东方不败的事，他和令狐冲可不就是老夫老妻归隐山林逍遥快活去？
　　NND东方不败，我诅咒你下辈子还练葵花宝典。
　　令狐冲抱着田瑞一个纵身跃进林宅的高墙，直奔着佛堂而去。那佛堂位于林家祖屋的东边，因为地处偏僻，当日青城派血洗林家的时候未曾注意到此地，因而也是唯一没有遭到破坏的地方。令狐冲抱着田瑞稳稳落在佛堂前，那佛堂的门上还挂着一把铜锁。令狐冲拔剑欲将铜锁斩断，却被田瑞一把拦住。
　　“怎么？”
　　“对菩萨不敬可是会有报应的。”
　　令狐冲闻言忍不住笑道：“你还信这个？”
　　田瑞瞪了他一眼，走到佛堂前躬身拜了拜。令狐冲素来是不信鬼神的，但是见田瑞如此虔诚也不便多说什么。田瑞口中念念有词的拜完菩萨抬头一看，发现令狐冲竟也双手合十拜的有模有样。他忍不住问：“跟菩萨许的什么愿呢。”
　　“我令狐冲今生能遇到你已是最大的幸事，哪有别的奢求。我这是在感谢菩萨恩赐良缘，让我令狐冲以后不再孑然一人孤独而终。”
　　“呸呸呸，大好年纪说什么终不终的。”
　　田瑞说这话时眼眶蓦地一红。他想到过往那些欺负过他，伤害过他，辜负过他的人，再看看眼前的令狐冲，他曾经有多怨恨上天不公，不去惩罚那些凌辱他的人，却让他客死异乡沦为孤魂野鬼，但是此刻他又是多么感谢上苍，在他这破碎残喘的余生里，能够有这样一个惜他爱他的人陪他走过剩下的时间。
　　“好好好，我说错了，你别生气，我这不是高兴嘛。”
　　令狐冲说罢，忍不住凑上来亲了亲田瑞。这些天来田瑞的异样他一直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如今总算是看到田瑞的笑容了，他的心里也释然了不少。田瑞望着他那一脸幸福甜蜜的模样，心中悲喜交加。
　　“走吧，菩萨也拜过了，还是正事要紧。”
　　令狐冲说着，一剑挥下将那铜锁劈成了两半。佛堂的门被风吱呀一声吹开。令狐冲一边挥着手帮田瑞挡开灰尘一边拉着他的手往里面走。
　　“辟邪剑谱就藏在一件袈裟里，我们仔细找找。”
　　这间佛堂不大，最多也就容纳三四人足以，除了一尊佛像之外再无其他。
　　“令狐冲，我去佛像后面看看。”
　　方才还跟令狐冲说不可对菩萨不敬的人，现在就直接爬上了供桌。令狐冲忍不住撇了撇嘴偷笑了一下，有句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田瑞这性子果然跟自己合得来，每和他多待一天，他就忍不住多喜欢他一点，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走火入魔了，中了一种叫田瑞的毒，而且无药可解终身难愈。
　　田瑞动作笨拙地爬到佛像后面，在黑暗中胡乱摸索了一番，果然很快就在那佛台底下找到一个旧布包裹。
　　“令狐冲，我找到了！”
　　田瑞心头一喜，抱着包裹正要爬出来，不料却听到令狐冲低吼一声：“别出来！”
　　“怎，怎么了？”
　　不等令狐冲多说，他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熟悉的恐惧感包围而来。令狐冲蓦地抽出腰间的长剑，低声对他叮嘱道：“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令狐冲……”
　　“凡事有我，不要出来。”
　　他话音刚落，佛堂的门已被碰的一声震成了碎片，躲在佛台下的田瑞清晰无疑地看到一角红衣从佛堂外飘了进来。
　　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看起来他们真的不用再逃了。
　　“他在哪里！”
　　那一身红衣黑发飞扬犹如幽冥厉鬼一般的人不是东方不败又会是谁？自令狐冲一行人逃离梅庄之后，他便离开黑木崖亲自追到福州。上一次他伤在绿竹翁的暗算之下，功体大损，几乎走火入魔，这段日子以来每天都备受煎熬，但身体上的痛苦并不算什么，最折磨他的就是那个犹如心魔一般扎根在他心里的田瑞。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爱一个人爱的如此疯狂，恨一个人恨得如此刻骨。
　　在他离开的每一天，东方不败都好像疯了一样，他嗜血，杀人，甚至不惜用杨莲亭来发泄自己失控的欲望，整个黑木崖都以为他是练功不慎心智大失，谁又知道他是为了一个毫不起眼的采花贼，是为了一个一再背弃他，将他的爱弃如敝屣的叛徒！
　　“田瑞在那？！”
　　令狐冲犹记得上一次与东方不败交手时，对方虽是邪教教主，但绝世风华令人难免新生仰慕，可是今日他所看到的已不折不扣是个疯了的魔头。他赤红的双眼里已完全被仇恨所占满，他就像是一个恶鬼般只能靠杀戮来平息内心的愤怒，如果真的让他找到田瑞，他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令狐冲真的不敢想象。
　　“东方教主，当日我们有言在先……”
　　不等令狐冲说完，东方不败已抬起一掌打了上来，这一掌中仿佛蕴含着摧山裂石之势，掌风之刚猛霸道让令狐冲不由暗自心惊。他虽躲避及时，但这一掌落下，半个佛堂的墙壁已被震得粉碎。他方一落地，刚要出剑，东方不败的杀招又至。他一边闪避一边想着如何将人引开好给田瑞逃走的机会，可就在他分心的一瞬间，东方不败飞身而至，一掌劈下，令狐冲急忙挽剑欲挡，可那剑气瞬间消散在掌风之中，他整个人被那股雄浑的气劲推得连连后退。
　　若说东方不败对田瑞尚有一丝情意，那么他对令狐冲就只有不死不休的恨意了。这个人一再夺他所爱，更害得他走火入魔受尽痛苦，他今日定要将这令狐冲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正欲再出杀招，这时田瑞猛地将那包裹抛出，从佛像后冲了出来。
　　“田瑞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