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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035章 我给的,就是公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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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的话她无可反驳,撑在地上的手不由得攥紧,魔君从她身边走过,飘起的长袍带起一股冰寒之风,刺痛她的脸。
仰躺下,血帝高大的身体占去了睡榻大半部分,他似乎很疲惫,瞌着眼浅眠。水舞缓缓站起,扫了一眼,皱了眉。山峰中心一被掏空就宛若一个偌大的山洞,也就是她现下所在位置——魔宫,魔宫内没有什么摆设,除了其主人的睡榻,余下的大部分位置都是空冷一片,也就是说,水舞当下若不去那睡榻上挤一角就只能找个墙根待着。
靠着冰冷的墙壁,水舞磕着眼,竟不知不觉睡着了,没发现那银色的眸子何时缓缓睁开,看她一眼,又重新瞌上,直到她被说话声吵醒,才发现魔宫中多了好几个人影。
血帝仍坐在榻上,一个陌生男人被药押着,愤恨地眼神直瞪着药,药完全无视那男人,强迫他跪下,后者反抗,他便直接一脚踩断了那人的腿。那人疼得直扑倒地上,连声哀嚎都叫不出来。
男人倒在地上时,水舞看到了他的脸,说不出是好看还是平庸,因为那是一张猫脸。人类一般的面庞,五官却跟猫无异,浑身的衣物也是由毛皮制成的。看样子,应该是个妖族。
“你们族长到底去哪儿了,你最好老实告诉我。”坐在榻上的魔君,表情尤为冷冽,仿若眼前的妖族男子不过是他手中垂死挣扎的玩物。
看到血帝这副模样,水舞不用猜也知道。妖族又有什么部落被魔兵攻下了,就像百年前的黑人鱼族,而这个男子,应该就是那不幸种族的成员之一。
妖族男子咬牙切齿,腿上的痛让他浑身的冷汗直流:“我说了,不知道,你再问我一百遍,我也不知道。”
血帝冷眸一凛,长袖一甩,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在妖族男子身上,顿时,只听“嘣——”地一声,男子的身体就像被踢出去的足球一般撞在墙上,滚落时,胸口一股黑气缠绕,又是一股鲜血喷涌而出,随即直接晕了过去。
“他没改口之前,不要让他来见我。”血帝的声音残凉渗骨,不用说,所谓的改口前,男子会经受多少折磨。
“是。”药领命,将男子带走。
药一离去,便只剩下水舞和血帝,先是安静一片,后者突然起身,像是也要离开,走前突然打量她一眼,像是挑眉留下一句:“你还有八天。”话毕,便消失了去。
水舞怔了怔,想要扶着墙壁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腿酸麻不已,走起路来都十分难受。她的胃饿得一阵一阵的刺痛,从来到这里她便没怎么吃东西,妖或魔或许不需要吃什么,但她却是半个人类,属于人类的习性一点儿都不少。
但是她离不开这里,只得在魔君的榻上睡下,蜷缩起来,尽量让自己身体舒服点。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哐”的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将水舞惊醒,才一爬起身来,便见有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冲了进来,扑倒在地上,痛苦地呼吸着。
水舞一片刻有些愣了,直到那人又突然爬起来,跑到一侧的墙壁旁,竖起食指和中指在唇边念念有词,接着他面前的一截墙壁上突然荡开水波一样的波纹,在水舞惊讶地目光下他踉踉跄跄进了去。随后,门口突然进来几个魔兵,一见水舞似乎都有些愣了,相视一眼,他们正要离去,水舞连忙将其叫住。
“我要吃东西,你们……”说到这,她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怀疑眼前的几个家伙是否懂自己的意思。
魔兵听了她的话,先是面面相觑,似乎都很困惑似的,接着一声不吭,齐齐消失了。
水舞失望地抹了抹肚皮,算了,她自认倒霉了。不过,她的目光落在那墙壁上,有些疑惑,刚刚那个人是被魔兵追杀吗?那他怎么跑到魔宫来?又怎么穿墙而入?!
正在她苦苦思索时,地上的一抹亮光刺进她的眼角,她一愣,翻身下榻,小心将那东西拾起,竟是一块月牙形状的水晶,不过看那棱角,却更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想起刚刚的男子,她便清楚了,这是那个男子遗落下来的。
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水舞虽然很困惑,但她没兴趣管那么多,在这魔宫之中,她还是少多管闲事为妙,刚这样一想,她饥饿的肚皮就很诚实地唱起了空城计,一咬唇,她任命地缩回榻上继续睡,睡着了就不饿了。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她感觉有股冰冷的气息靠近自己,让她觉得有些冷,她才下意识抬了抬眼眸,模模糊糊中她看到了一个人影,半秒后,翻身而起,睡意全无。缩到床榻里侧,她一脸防备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血帝。
银色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似乎已然深深感觉到了她的戒备,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讥讽:“我可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你似乎用错手段了,你如果一直这样假装拒我于千里之外,你输定了。”血帝的声音不是提醒,胜似警告,完全不给水舞反驳的机会,他抬手示意,招来站与远处的人,对她说,“这几日暂时由他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水舞闻言,朝那人看去,顿觉得脑子一懵。少年皓齿明眸,生得一张俊俏的皮相,样子看上去比水舞小上一两岁,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水舞觉得这个人似乎在哪见过。
“他叫焚奴,是个哑巴,但你说的话他都能听懂,有他在,你不会被饿死。”
水舞听言,似乎明白了血帝此举何意。看来魔兵们听懂了她说的话,只是她没想到,血帝竟会为她做到此地步,让她心里不由得一暖。但那是因为有十六夜记忆的缘故,她知道。
焚奴面无表情,看她的神色也毫无波澜,似乎从未见过她。
“从明天起,你搬到我旁边的屋子里住,没有我的允许,你出不得半步。”
水舞闻言,陡然冷笑:“还要继续囚禁我是吗?”
血帝不言,只是冷冷看着她。
她从床榻起身,缓缓走下来,与他面对面,傲然挺胸抬头,愤然道:“我需要公平。”
“如何公平?”
“既是赌约,我们就该公平以对,我做什么你不可以限制我,难道……你怕输给我?”
血帝表情冷凛,似乎没打算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想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样。
“从一开始就这样限制我,这对我来说根本毫无利处,就算会输也是必然的,这样,与其说我输得难堪,倒不如说你血帝赢得窝囊。”
她话落,四目相对,渗人的冷息在两人之间肆意流窜,突然,血帝微微一抬首,走近她:“好啊,给你自由,不过……”说着,他逼近,陡然冷笑,“警告你一句,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公平,我给的,就是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