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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Chapter 29 ...

  •   “朋友妻不可欺?”江维翰重复了一遍秦言的话,忽闪忽闪的眨巴了两下大眼,顿了一下憋着笑的脸上面部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哈哈哈,是这么回事儿。小言言啊,要不要这么着急护食啊。我就随口夸一夸而已。”

      秦言被他那声腻歪的“小言言”给吓到了,太久不听到这么腻歪的称呼这么一下子还真有些不习惯。初冬的北风从领口钻进来,秦言冻得哆嗦了两下。没等她再接话,江维翰就一脸“女大不中留”的表情说:“我先进去了啊。”

      说完江维翰就潇洒的转身走了,留秦言一个人面对某个“醋坛子”。

      顾先生看起来刚才好像已经在那儿站了一会儿了……不知道他是看没看到,刚才江维翰好像是抱着自己哭来着。秦言想起来又略嫌弃的侧目,睨了一眼自己肩头跟案发现场一样的惨状。再抬眼时,顾硕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仗着自己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那家伙无表情的面瘫样子看着有些慎人,秦言身体潜在的狗腿基因瞬间涌现了出来,呵呵哈哈嘿嘿的扯了几下嘴角陪着笑。

      “刚才那个是谁啊?”果不其然,顾硕应该是看到了。他问话的语气不是太友善。

      秦言回答的速度堪称参加智力问答节目的选手抢答速度,她几乎是立马说:“江维翰,性别男,爱好男。”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顾硕怔了怔,很快嘴角一牵勾唇笑得花枝乱颤。秦言见状立马澄清道:“哎,我可不是歧视啊。”不料她话刚落音那边人笑意更浓了,秦言郑重其事的补充:“严肃点,我可是参加过‘撑同志反歧视’活动的人。”

      “嗯嗯。”顾硕笑着挤了两个鼻音出来敷衍她。秦言瘪了瘪嘴,一时没了话说。两人安静的沿着江边走了一段,这天竟然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

      北方城市下雪早一些,像安南一年也不一定能下上一场雪。

      是初雪啊。

      不过秦言对晴天以外的天气都不抱有好感,这会儿也光顾着冻得直跳脚。

      “嗳,不是说有工作嘛?怎么?顾先生又翘班了?”秦言对于顾硕的忽然出现习以为常,不过是象征性的问问——人民公仆天天翘班教她这个纳税人很是担心啊。

      “一结束就过来了。”顾硕耸了耸肩,抬手拍了拍落在发间晶莹的雪花。

      秦言有些不满,这家伙有空跑动跑西竟然没空去割了那条闹心的阑尾——她可是还记得的。“你有空去把阑尾切了吧。要是信不过别人,我可以亲自操刀。手起刀落,一劳永逸。”秦言如是说。

      顾硕看着她那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哭笑不得:“爷更信不过你。何况,小秦言儿,你好像忘了你是个兽医。”别说她是个兽医了,就算她真是个医生,顾硕也觉得她说的那两句话,尤其是最后那个“一劳永逸”是要把人送上去见马克思的节奏。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秦言勾了勾唇角,笑容满满的不怀好意。

      “……”顾硕斜睨了她一眼。秦言对他那个小媳妇儿的委屈眼神很是满意,笑了半晌才继续问:“这么着急跑来做什么?”

      顾硕发挥骚包的注重仪表特性,不断的试图掸落肩上额上的雪花,轻声说:“爷就是不放心你一个人。”

      这话说的很是漫不经心,秦言却听得怔了怔脚下的步子,她不知道是因为忽然想起自己在这里的目的,还是因为顾先生的随口一句不放心,总之她匆匆收拾好心绪跟上了那人的脚步。

      她低头小声嘟嚷了一句:“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秦言,干嘛非要吝啬到连别人担心一下都不给呢。”顾硕侧过头轻瞥了她一眼,又很快把注意力转回了维护自己美好形象上去了。

      为什么?

      秦言兀自在心里偷偷问了自己一遍,得到答案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因为如果现在有人担心,以后没人担心的时候会很不习惯。

      她向来讨厌改变,喜欢单曲循环,喜欢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的日子。因为突如其来的改变,通常不会是什么好事——比如说今天的葬礼。可是偏偏有些改变,想躲也躲不开。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

      “每天都是新的一天。”顾硕如是安慰她。秦言诧异之余,更多的是怀疑这家伙会读心术。果然他的下一句话就让她更加加深了怀疑,他就在秦言这么想的时候紧接着说:“爷其实不会读心术,只是你的心思太好猜了。”

      秦言有些不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顾硕这么说,根本是在鄙视自己的智商和情商。

      “好了,我们快回去吧。”顾硕受不了这越下越大的雪了。

      再回到拥有暖气温暖的室内时,秦言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而这直接导致顾先生沉着脸去替她倒暖茶。

      顾硕人不在身边的这个空档里,江维翰阴魂不散的飘了出来:“怎么样啊?貌美的醋坛说了什么?”

      秦言拧着眉头没有回答他,目光落到了江维翰之前站的那个位置附近,确切的来说是看向了那个刚才和他正在攀谈的男人。

      江维翰注意到了秦言视线的第一时间挪了步子,挡在了她面前,笑得贼兮兮的:“嗳,朋友妻不可欺啊。”

      秦言无奈翻了个白眼,其实她会盯着那人看只是觉得那人挺眼熟的,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被江维翰这么一说,还真好像人人都稀罕似得。她没好气的说:“这么说来你还是攻?”秦言这话说出来完全是调侃江维翰的。

      她是知道的,他这么虐心虐肺的跟去英国结果人家还爱理不理怎么也没在一起的原因——江维翰看上的那个男人吧,是个直男。这是她唯一知道的讯息了,其他的他都没提过。

      由于秦言那句调笑的话,江小攻这边苦涩的笑了笑,气氛忽然变得不大对头。秦言为了挽救这个奇怪的氛围,便硬扯了抹笑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好歹也是人/妻,知道遵守妇道。”

      好死不死,面前多了一个纸杯。里面盛着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有几片绿茶茶叶还浮在水面上,鼻尖很快传来淡淡的茶香味。

      秦言看见顾硕那笑得一脸纯天然绿色无污染的天真无邪样,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两个大耳光——叫你嘴快。秦言抽了抽嘴角,一面堆砌了个难看的笑容,一面试图用目光杀死江维翰。

      顾硕心情颇好,坦然的做起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秦言的先生,顾硕。”

      “你好呀,我是秦言的小伙伴,江维翰。你可以叫我,小翰翰。”

      秦言听到那声“小翰翰”抖了三抖,面无表情的丢了个“滚”过去。江维翰的承受能力也不是盖的,完全忽视秦言照旧腆着脸跟顾硕若无其事打哈哈。这让秦言莫名的不快活了起来,几次三番想拉着顾硕走。

      最后还多亏了江维翰的死穴先生来了,那厮才没有继续跟顾硕聊“我们家秦言怎么样怎么样”这样的家常。

      死穴先生西装笔挺,也是人模人样的。走过来挂着一脸公式化的笑容,说话时像在应酬生意伙伴:“维翰,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啊?不介绍认识一下嘛?”

      秦言看着江维翰的表情就觉得不太对劲,怎么说呢……直觉吧。她的直觉告诉他,从江维翰对这西装的认识估计这西装是不会上来搭讪的,但是这西装竟然上来搭讪了,所以江维翰显得略诧异,支支吾吾的胡乱介绍了一下两人:“哦,这是……这是秦言……”

      秦言见这家伙没了下文,就自己挽上了顾硕的手臂接了话:“你好。这是我先生,顾硕。”

      顾硕和那人握了握手。那人没有自我介绍,江维翰后知后觉的补充说:“哦,这是……我朋友,胡彦。”

      秦言看着江维翰这副小媳妇儿不擅交际的死样子算是明白了,估计刚才还是自己想太多了。这家伙……大概是因为喜欢的人在吧……真是死样啊死样。

      时间差不多了。他们没怎么真正聊上两句,几个人就都跟着主人家去了墓地。

      秦言很快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插曲,心思回到葬礼的事情上去了。无疑又是阴郁的一天。秦言跟着顾硕在回酒店的出租车上也一声不吭的。

      “肩膀免费。”顾硕作为一个骚包,总能把一些烂梗重新演绎出新高度,比如现在。

      不过秦言还是没有接受,扯了扯嘴角笑的挺难看的:“已经哭过了,我这么高贵冷艳,从来不因为同一件事哭两遍的。”

      大概是初中的时候幼稚的给自己定下的这种奇怪的规矩,但是还是遵循到了现在。当时父母因为应酬完酒后驾车双双在车祸中身故,秦言听到这消息的当晚躲在房间里蒙着被子哭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都要觉得到了时间的尽头了才终于哭累了睡了过去。然后之后,再也没有哭过,包括父母葬礼那天。

      时间有没有尽头?秦言不知道,她只知道,就算有她也是等不到的。以为失去谁天就会塌下来,其实根本不会。时间没有走到尽头,所以日子还是要照样过。

      “没关系,这不是一件事,是一个人。你可以哭很多遍。”顾硕如是又重复了一遍,“肩膀免费。”

      不是一件事,是一个人。一个人啊,可以关系到很多事,所以多哭几遍没有关系。只是哭一哭而已。

      秦言倒真被顾硕这三两句话惹得眼泪汪汪的,然后借了那人免费的肩膀——狠狠的揍了两拳。

      因为,顾先生,是个让淑女哭泣的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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