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二 ...
-
展昭这几天真正见识了记者追新闻锲而不舍的职业精神。高玄每天不是来电约会面，就是“埋伏”在公司楼下，等自己下班出来，笑眯眯迎过来。尽管展昭总是冷谈地与他拉开距离，但也有不能拒绝的时候，就像此次高玄以白氏的报道为理由，约自己无论如何见面谈谈。
展昭不得不在公司里接待他，几句正事后，他又开始游说自己提供假面的信息，不断打听自己的真实身世。一如既往地，高玄又被泼了一身冷水，自嘲笑笑，被推拒回去。
而他也不知是真有毅力，还是没心没肺，无论展昭怎样冷淡相向。也笑容不改。这天，高玄又缠着展昭，直到停车场，正无可奈何地又要暂时打道回府，两人见白玉堂也进了停车场，要拿车回家。这时，在白玉堂身后，有一辆车缓慢退出车位，突然调转车头，朝白玉堂加速疾驰而来！
展昭刚要出声警告，高玄却已经冲了出去，将白玉堂猛推到一边。两人倒地，车子与他们擦身而去。见错过目标后，刹车急停，转了车身又飞驶过来。高玄急忙拉起白玉堂，道了声“快走！”两人朝另一方向跑去。
他们刚转过一个弯角，前方有几辆机车驰来，堵住他们的路。两人不得不向另一条道跑，身后轿车追来，数辆机车又很快超越他们，在前方试图对他们形成包围圈。就在此时，一机车手忽被一条细钢线勒住了身体，从飞驰的机车上被拖下来，重重跌到地上。
其余人都是一惊，转头寻去，看到刚才无暇顾及的包围圈外，有修长的黑衣人如灵魅般出现，眼部的黑色面具闪烁微光，戴着黑手套的两手扯紧一根细钢线。在关键时候坏了他们事的，显然就是这人。有机车手朝黑衣人驶去，要为同伴报仇。这伙人的力量被分散了，对白玉堂来说，是个好机会。
又有车向他们撞来，白玉堂不避反迎，飞身踏上一辆冲过来的机车，将骑手揪了下来，白玉堂轻巧落地，那人却摔到地上滚向一边。假面身手敏捷，几辆机车朝他撞去，也被灵敏避过，手中钢线运用自如，不一会儿，便似鞭缠住几人从车上扯落。只有高玄被少数的机车追赶，逃得狼狈，但他似乎运气特别好，胡乱地逃跑，也引得两辆机车不慎相撞了。
轿车里的人见形势不利，伸手到窗外招呼同伙撤去。攻击的人失败而归，高玄长出一口气，被这场危机弄得精疲力竭靠在水泥柱上休息。白玉堂却不太在乎这次冲自己而来的袭击，反而对因此见到了假面感到欣喜。想上前与他搭话，那人却沉默转身，很快跑出了自己的视线，不管白玉堂焦急留住他：
“等一下！……什么嘛，至于看到我像见鬼一样么？！”
白玉堂抱怨。被刻意拉开距离的失落感，竟会让自己的心隐隐作痛……
“这次又亏了假面相助，看来白先生已经被他视为朋友了呢，真幸运！”
高玄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才让白玉堂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失了神去。
“只有行动时才能互相信任的‘朋友’么……”
白玉堂苦笑。高玄看他这样，愣了一下，又笑：
“我能理解。关于信任的人的真面目，自己被蒙在鼓里是不好受。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看到假面的真面目，你愿意将他的身世背景信息透露给我作为交换吗？”
白玉堂眯眼看他：
“就凭你？”
“别的本事我不敢自夸，但揭露别人的真实一面，可是记者的看家本领，我对此还是相当有自信的。白先生只要考虑是否愿意跟我做这个交易就好。”
“你了解他的过去，想做什么？“
“该说是我的个人心愿吧。作为一名记者，总有探究真相的本能，何况对象是如此神秘耀眼的人物。我只想在我的记者生涯里，留下一件让自己骄傲和难忘的事。”
“只是这样么？你不想利用他来做新闻，让自己飞黄腾达？”
“白先生是剔透人，如果我不信守承诺，将假面的事公诸于众，或用来做什么不轨的事，你也不会放过我不是？”
白玉堂盯着他一会儿，这人目前看来虽世故圆滑，但的确对自己或假面构不成威胁。心想不妨先答应下来，看他能做到何种程度。最后问他：
“你怎么肯定我看了他的真面目后，就能知道他的身世？”
“因为按白先生的个性，应该不会只满足于看他的真面目。而且，相对于其他人来说，白先生和假面的关系，他可能更愿意对你吐露心声，不是吗？”
白玉堂做了决定，答：
“好，我答应你。这协议能否实现，就看你的了。”
“我一定会尽力的。”
高玄依旧不紧不慢的态度，实则已胸有成足……
尽管白玉堂没有太多期待，努力成为他新朋友的高玄仍然给他带来了意外的收获。高玄拿了近段时间的观察资料，到公司找到白玉堂，把结论告诉他：
“安扬是个过着两面生活的人。在日常生活里享有父母带给的光环，是个温文有礼的人，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却尽情宣泄着自己极端的另一面。他与几个人组成盗窃团伙，专接刺激，艰难无法完成的任务，也许是为了满足自己在平常伪装后面的躁动的心。
我发现他常去一个地方与同伙会面，他们的活动是以这里为基地的。只是那地方隐蔽，在权威人士的地界，外人无法自由出入。但我还是想法靠近它观察了一会儿，里面经过精心的设计，防护措施重重，虽然我不能知道内部的情况，但能告诉你外部大概的结构。如果白先生想进去的话。”
白玉堂看他说起这些，自然从容。笑问：
“现在的记者都要具备私家侦探般的工夫么？还是说，只有你这个记者是这样？”
高玄也轻笑答：
“若不是因为白先生的事，我也不会如此尽心。也许这样说有点不逊，但我自认为追内mu新闻的能力，还是比大部分同行要强一些的。”
“你似乎很清楚我想要的是关于安扬哪些方面的信息。对于我有意探进安扬的基地，你没有一点疑虑吗？”
“这个嘛，一方面是出于对白先生为人的信任，另一方面，其实白先生为何与安扬为敌，我已猜到一些了。”
“说说看。”
“白先生有几位异性兄弟，其中的大哥是前段时间丢失了‘血钻石’的名珠宝商卢方吧？不久后，我又在还保有最后一颗‘血钻石’的主人举办的宴会上，见过你和安扬，然后那颗血钻也下落不明了。看白先生和安扬你死我活的样子，根源一定就是为了抢夺这些血钻吧？”
“呵呵……说得好。你这样的实力，真不该只有现在这般成就。”
“过奖了，白先生。”
两人相对而笑，都心知肚明对方半真半假的态度，暗想：这人真不好对付！但为了各取所需，目前也只有维持这脆弱的联盟关系。
“那么，安扬基地的方位和进入内部的路线，你可以给我了吧？”
“当然。”
高玄爽快应道。在桌上拿了纸和笔，写写画画一会儿，向白玉堂展示：
“瞧，这就是路线图。”
白玉堂看了皱眉，不得不说：
“这是什么？你是小学生么？这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就是‘路线图’？”
高玄自己又看了一遍，自嘲地笑：
“没办法。画画是我的软肋，这已经是我最好的水平了。”
“这根本没法看。”
“我倒另有办法，如果白先生愿意的话，我可以跟随你们兄弟一起行动。这样比起任何的图纸，我都能更准确地给你们指路了。”
“你要跟我们去？”
高玄看白玉堂警惕起来，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接着说：
“我保证我不会碍事，只想帮上你们的忙。如果我有异心，你们兄弟随时都能制服我，不是吗？”
白玉堂想想，尽管不能完全摸透这人的真实目的，但只在行动时把他带在身边，谅他也做不出什么破坏的事来。答应他：
“好。到时你就一起来，不过你得完全听从我们的安排，否则我们对你的安全可不负责。”
“明白。”
高玄满意笑道。
同样地，展昭也收到了高玄“鬼画符”似的通知，或准确地说，是他给假面的信息。虽然对高玄这人心存疑虑，但为了“血钻石”，那地方是非闯一闯不可的。只是这“路线图”实在水平欠得很，也只能先与白玉堂他们会合，再一起行动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二十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