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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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在办公室，配合文件给对面的人讲解白氏集团的发展。在始终公事公办讲了半天后，终于不耐地放下材料，问他：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你们记者就是这样工作的么？只要盯着访问的人看就够了？”
“当然不是……”
高玄呵呵笑，然后正正神色，道：
“那我们就有话直说吧。你不会不知道我真正想做的报道是关于什么吧？那晚后，我找到只有一面之缘的你，可不容易。从那时起，做‘假面’的独家报道就成了我最重要的心愿，但你似乎不是容易敞开心扉的人。其实对于假面，虽然还存在一些争议，但他无疑成为了大多数人心目中的英雄。你不用担心公开身份后舆论的压力。再说，我也不会笨到将你的事全盘托出，若隐若现的真相，才能让读者对我的报道欲罢不能。对你来说，也是名利双收的好事……”
“够了！”
展昭打断高玄滔滔不绝的游说。对他来说，“假面”只是让他的事业地位达到顶峰的工具。
“如果你想找热门新闻，还是另寻题材吧。我是不可能跟你合作的。”
展昭压下情绪，婉言拒绝他。
“为什么？你有什么要求和条件都可以提。我们合作可以创造一个更令人们目眩着迷的‘假面’形象，这对我们都有好处。你不用躲在暗处，默默做着不知能否被人们理解的事，我也能得到我应得的利益……”
“我再说一遍，这是不可能的！你如果还想做白氏的报道，我们就继续会面，如果你只想跟我扯这些无聊的事，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
展昭说着，起身收收文件，准备离去。高玄倒惊讶睁大双眼：
“‘无聊’？这对你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么？”
之后又“噗！”地笑出来：
“这和只顾着自己利益的秘书形象可大不相同。这才是真正的你么？单纯又固执。”
展昭见他对自己戏谑地眨眨眼，只觉得气闷。在这人面前，要掩藏自己的真性情倒变得不易了。与白玉堂直来直往的性情比起来，这人心思太深，让人不知从何处防备好。
“随你怎么看。今天就到这里，如果你对白氏的情况还有什么问题，再联系我吧。”
展昭开门出去。高玄对被人这样丢下显得并不在意，笑着摆摆手跟他道别，也不管他还能不能听到，似自言自语说：
“一定会再联系你的……”
晚上，展昭被上司的一个电话叫去，电话里命令的语气强硬，展昭只得匆匆赶去。到达后见白玉堂的家门虚掩着，推门进去，着实被里面的景象惊到了。像被一场暴风肆虐过，室内被席卷、破坏成了灾难现场。好在主人平安无事，他从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出了遥控器，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你遭入室抢劫了？”
“谁敢明目张胆来抢白爷的东西。是趁人不在时，摸进来偷东西的。”
“偷什么东西用得着弄成这样？为了点钱还至于拆你的房子？”
“……你来了就好。帮忙收拾吧。”
即使白玉堂有意转了话题，展昭也知道是安扬来搜“血钻石”了。白玉堂如此聪颖，不会在家中一点防护措施也无，对方显然突破了他的设计。看他没有紧急联系兄长，而是压榨自己这秘书来作“清洁工”，“血钻石”想是没有丢，但被人这样粗暴地闯入家中为所欲为，按他的个性，想是怄得很。定是已经发泄过了脾气，才能平静地面对自己。
但秘书的样子还是要做的，展昭不满道：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帮你整理房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反正你又没有夜生活，误不了你的事。”
“你这上司真难伺候！”
“你这秘书也够讨厌的！”
两人三言两语又要吵起来，忽被一人打断了。是高玄不请自来，推门几步插到二人之间，惊讶道：
“白先生，你这是遭劫了吗？！”
“算是吧。你怎么会来这里？”
“关于白氏的报道，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没想到刚好碰到这事，不过也正好可以帮忙了。”
高玄殷勤笑说。白玉堂因有了个愿意配合的人很是满意，对秘书做了个“看看你跟别人的差距！”地恶狠狠的表情，带高玄进屋里。展昭却无暇应对白玉堂，心里暗讶高玄出现的巧合，明知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白氏的报道而是假面，那么，他是跟踪自己而来的吗？自己竟然对他毫无察觉？……
“白先生，看这贼的阵势，像是在气急败坏地找什么东西，不像是为财呢。”
展昭听高玄说，跟白玉堂都警惕起来。他明着是帮忙收拾，暗里却在敏锐地观察分析，看似随意猜测的，却直指真相。他见白玉堂抬眼看来，微笑解释：
“好歹我也是搞新闻的，没点挖掘真相的本事，怎么吃这碗饭？”
白玉堂不置可否，沉默做事。高玄好像一定要引起白玉堂的反应，又道：
“莫非是跟上次白先生遇袭有关？你刚找到安扬，就祸事不断，看来这对手，也不难想到。”
白玉堂终于冷眼直视他，问：
“你未免太多事了吧。我只答应让你报道白氏，可没让你挖我的新闻。”
高玄连忙赔笑：
“不、不！我没想拿这事作新闻。其实我一直很钦佩白先生，很想跟你交个朋友，我只想帮上你的忙。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帮你探听到安扬更多的消息。”
“你想帮我？没有别的目的么？”
白玉堂并不轻易相信他，高玄却爽快答：
“我只想作你的朋友。安扬的事，我一定会尽力的，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白玉堂并不指望他，但多一个消息渠道，也没什么不好的。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展昭，暗暗苦恼于高玄的愈加麻烦，却无可奈何。
两人帮白玉堂大致整理好家中，一起告辞离开。在同行的一段路上，展昭冷言问旁边人：
“你想干什么？这么巧的时间出现在这里，跟白玉堂套近乎，你跟踪我？”
高玄像忍不住笑出来：
“你也太高抬我了。我怎么可能跟得上假面还不被发现？这还真是个巧合。”
他说得理所当然，但太过轻松的态度，总让人分不清他是在认真说话，还是在开玩笑。
“不过，说有意跟白玉堂套近乎，我倒不否认。谁让他是目前我所知唯一让假面信任的人。”
“我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别打他的注意。“
“你果然在乎他，看来我的切入点还是没错的。“
展昭顿住脚步，看这处处漫不经心，却总能抓住事情本质的人。高玄倒不怕被他警告地盯着看，仍在试探他：
“我查过你的背景，准确来说，是‘秘书展昭’的背景。从毕业院校到工作经历，都简单地跟普通人没两样，但家庭情况却过于简洁得像个谜。‘近亲已逝，远亲不祥’？这档案明显是伪造的，你能做到这些，真正的背景一定不简单吧？你在隐瞒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高玄敛了神情，也盯了他看。展昭忽然出手，将高玄压到背后墙上，手臂压迫他的咽喉，沉声道：
“我劝你别再缠着我，否则你失去的，就不只是一份让你名利双收的报道！”
高玄起先惊了一下，但很快又笑起来：
“你假装心狠手辣的样子还真可爱。如果你下得了手，早就不至被我逼到此了。”
展昭看他从容笑着，虽气恼也只得松手，转身离去。高玄看着他的背影，只笑得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二十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