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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命运的轮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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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助,我爱你!”
坚毅的话语穿越我的耳膜直抵心脏。怀抱在紧紧的收缩,灼热的唇肆意的落在我的头发、额头和脸夹,最后死死的封住了我的嘴。防线立时土崩瓦解,没有反抗,没有拒绝,任由他亲吻我的心房,四年里所压抑的泪如山洪决堤而下。
不二周助,你真没用啊。“周助,我爱你!”仅仅五个字,就让我彻底沦陷。
没有力气站立,我只能依偎在这个温暖的怀里,听着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周助,我爱你!”而后一次又一次的吻干我落下的泪……
就这样相拥着回到了从前。这个怀抱是那样的令人眷恋,真的永远也不想再离开……
呵呵……不二周助,你该怎么办……
不合时宜的手机响了一边又一边,每次国光都强行的禁锢着我的手,但是对方好象也是坚持不懈呐。最后他无可奈何的替我打开了手机放在我眼前。
呵呵……是小景。原本温暖的怀抱正在急剧的降温。
手依然被他的臂膀捆着,手机却在我的耳边。
“呐,小景……”恩,我的身子快被身后的人弄碎了。
“周助,你在哪?手冢国光那个混蛋把你带到哪去了?!”
“小景,我的耳膜快破了。”
“周助,你哭了?!”
“呵呵……没有,刚刚喝水被呛到了。”
“……”
“我就在东大……小景……”
“周助,你现在在哪?我要确切位置,我来接你!”
回头看看那张阴沉的脸,我确信手冢国光一定听的一清二楚呐。
“小景,有什么急事吗?”
“担心你,不行吗?”
“……”
“……周助,你家菜菜姐来日本了……”
许多年之后,每当我想到这一年的深秋,我只能一次次的感叹人生的际遇,虽然我深信“命运是自己走出来”的这句话,但是,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人生中有些事真的是冥冥之中就注定的。就象整整四年,当我思念着手冢国光的时候,他不在我的身边,而现在他出现的时候,我却决定离开。
听到外婆回日本的消息,有那么一会儿,我的神经处于短路状态,那个用八抬大骄抬也抬不来的人,现在居然一声不吭的从美国飞来了日本。很快,欢娱就席卷了我的全身。有多少年没有见到外婆了?将近七年啊。这突如其来的兴奋立刻消退了这段日子里所有的郁闷,就连刚刚心中矛盾的痛楚也隐去了很多。当我兴高采烈的要蹦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仍然被身后的人捆绑着。扭着身子想从里面解放出来,却没有任何效果。
“呐,部长……我……” 那张脸,比刚才还难看。
“……”
“手冢……”
“……”
“……国光……好痛……”
四目相对,在那双饱含情愫的眼中,我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痴痴的望着他的脸。
“周助,我送你回家。”
“我刚刚跟小景说了来接……”
吻,轻轻的落在唇上。完了!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就被他拥着走出了东大。
没有给那个使小心眼的家伙逃离的机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刚才那声“小景”叫的我心烦意乱,自然、亲切,我知道,这个名字就这样被叫了四年,不,应该更久。我的心象打翻的五味瓶。后来他叫我什么?部长、手冢,是不是我不坚持,他就打算这样一直叫下去。车里,我紧紧的把他拥在怀里,让他的头贴在自己的胸上,周助,我知道自己给过你多深的伤害,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
见到周助的外婆不二雅菜,我立刻明白了她对周助的疼爱,这个人……周助跟她好像!鼻子、眉毛、嘴角甚至脸形,尤其是那双眼睛,含着笑,挂在略带皱纹的却容光焕发的脸上,几乎全白的头发盘成发髻,用发簪别在头上,慈祥而高贵。眼前的风采卓绝更让人联想她年轻时的美丽。眼前的老人是个简洁而干练的人。一席红黑相间的中式服装在她身上显的格外贴切,红色大方而不娇艳,黑色内敛却不呆板,站在那里,宛如一株迎风斗雪的老梅。
周助象燕儿一样奔过去,抱着老人又亲又啃,拉着胳膊转着圈的看。这是我找到周助后,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开心。
“哇,菜菜姐,你怎么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呵呵……想给小助一个惊喜呐。”
“让我看看,菜菜姐还好吗?”
“废话,我要是不好能从美国飞过来吗。”
“呵呵……说的到也是。”
“倒是小助啊,你怎么好象人越长身子却越发显得瘦了。”
“是啊,还不都是被光线折磨的。”
“你少找借口,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
“没有……外婆,我们上楼上去吧……”
……我没有见过我的外婆或奶奶,如果她们在的话,不知道是否也和她一样。
“手冢国光,辛苦了啊,麻烦你亲自送周助回来。”身边一个压的很低的声音响起,不用看,我也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本少爷要如何感激你。”
“不用你费心。”我也尽量的压低声音,不想打破那个欢快的相聚。
“什么意思?”
“就算要感激,也是我和周助之间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你对周助做了什么?我确定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一定是刚哭过!”
“……”
“说话!”
“我对他说:我爱他。”
“……手冢国光,你是混蛋!”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知道……”
“你究竟要对他怎样才肯罢手!”
“让他幸福!”
“就凭你?”
“是!”
“你知道四年来,你带给他的痛苦有多少吗!那个几欲死掉的周助你见过吗!”身边这个高贵的声音在发颤,“如果没有你,他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你现在竟然厚颜无耻的说要让他幸福!”
不能反驳,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但是……
“……谢谢你四年来对他的照顾。”
“那是本少爷和周助之间的事,不需要外人感激什么。”
“如果周助已经不爱我了,我会放手,还会在一旁祝福你们。不过,迹部,很抱歉,我想你也明白,他的心到底在何处。”我目不斜视的看着往二楼走去的周助。
“……”
“只要他还爱我,我就一定不会放手!”
对方沉默了,我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一针见血,正中下怀,还刺伤了迹部的心,可是,抱歉,我只能对他说抱歉,因为我爱周助,而周助也爱我。
本来自己打算送周助到家之后就离开,因为我知道除了迹部,还有几个人要来,我不想待在这里让原本喜庆的气氛变成尴尬。可是,“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吧。”由美子姐姐却把我留了下来,“爸妈带着露露和南南出去了,今天晚上在这吃饭的只有外婆,她又喜欢和年轻人一起热闹,所以留下来吧。”晚饭之前,我见到了忍足、佐伯、幸村、真田还有越前。原本温暖的室内开始呈现出寒流侵袭的状态。没有人说话,气氛就一直僵持到晚饭开始前,周助扶着老人从二楼下来。
在一一介绍了前面的众人之后,老人来到我面前。
“周助啊,以前打电话的时候,好象……”
“外婆,他是我……同学,是国中的同学,是我们网球部的部长。”
“您好……”同学?这两个字在我听来是那样刺耳。连朋友都不是吗?
“呵呵……周助啊,我还以为他是你大学的老师呐……”看着面前的两张笑脸,我再次确认,她的确是周助的外婆。
“呐,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手冢国光。”
和蔼的笑容在瞬间烟消云散,我看见了老人睁圆的眼睛。周助莫名其妙的看着老人。握在老人胸前的手在微微发抖。审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几个来回之后,老人终于又开了口。
“年轻人,我记得日本商界有个很有名的家族,就叫手冢……”
“是,”虽然,我从来不在外宣扬我的家世,也尽可能的隐瞒,但是当被问及的时候,我也从来不回避,“我是光华集团现任总裁手冢载治的儿子。”
“手冢载治?你的父亲?”
“是!”
“那手冢国一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爷爷。”
我搀扶着外婆的手,没由来的感觉到她在发抖。
“菜菜姐,你不舒服吗?” 没有回答,外婆只死死的盯着国光。“呐,菜菜姐……”
手被外婆推开了,这是我记忆中,她第一次推开我的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看着她在客厅中间转了又转,看看我,再看看国光,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亦或是她想确认什么。心中渐渐笼上了阴影,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她知道我和国光之间的事,一直以来,大家都替我瞒着,我不想让外婆和父母为我的事担心。
转着圈的外婆还是停了下来,“小助,有些事今天本来不想提,打算明天再问你,但是,现在,我问你,你借给光华的50亿,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人?”
光华的50亿?原本以为可能是小景或是其他人说漏了嘴,外婆知道了我和国光之间的事,可是,现在怎么问起这件事了。
“不是呐,外婆,那50亿是我先借给老爷爷,后来才知道那是部长的家人。”
“老爷爷?!”外婆猛的抓住我的胳膊,“小助,你说你把钱借给谁了?”
“呐,外婆,你怎么了?”她紧紧的抓住我,仿佛用尽了毕生的精力。那双抚慰过我多少个黑夜的眼睛,如今充满了震惊。恐惧席卷过我的心头,充填着我的大脑。
“小助,回答我,你把那50亿借给了谁?!”
我看看国光,再看看小景和众人,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和外婆。“外婆,我借钱给光华不是因为部长,是因为一个老爷爷,那是我很重要的朋友,那个老爷爷就是部长的爷爷,手冢国一。”
后来,我曾不止一次的想到,如果当时我说是因为国光而借钱的话,也许会好很多的。可是,世事就是那么捉弄人呐。
紧紧抓着我胳膊的手松开了,我忽然感到外婆在向后倒去。国光箭步冲上来一把搀住了她,客厅里顿时乱作一团。我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刚刚还眉开眼笑的外婆怎么会忽然晕倒。
“让菜菜姐先躺在沙发上。”
“不行!老人晕倒的时候不能躺下!” 国光扶过她,斜靠在沙发上。“打电话,叫医生啊!还有,水,药!”
我几乎吓得快哭出来,刚刚那一刻,仿佛要和外婆永别了一般,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与亲人离别的恐惧。
十几分钟后,蜡黄的脸渐渐有恢复了气色,舒缓过来的外婆,没有力气的望向我和国光。那眼角挂着的是什么?我的心猝然疼痛,跪在地上,“呐,菜菜姐,不要吓我,你怎么了。”
没有理我,她只不住的摇着头,嘴里喃喃的叹着:“造孽啊,造孽!”而后费力的抬起手,指了指我身后的国光,“由美子,叫他走。”
我握着那曾牵着我走路的手,不住的问:“外婆,怎么了?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要……”
“周助……”那个人的手摁上了我的肩,“我先走了。”我听见了转身离开的脚步。
“等等!”
“外婆?”
“你叫手冢国光,是吧?”
“是!”
“你替我告诉手冢国一……你就说他从前欠我宫本雅菜的,现在我要他连本带利的还回来!”没有力,而且断断续续的话语,却夹带了无比的愤恨与坚定,震荡了在场的每个人的心。
再次到周助,是在第二天的下午,一通电话之后,他和迹部出现在我家的宅邸前。深陷的眼窝让人心痛,一把拉过他拥在怀里。
“周助,怎么了?”
没有回答,抵在胸口的头动也没有动,仿佛历尽了煎熬一般。
“周助,外婆……”
“她很好,今天已经可以走动了,妈妈在陪她。”
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了,可是,怀里的人却在发抖。托起那张脸,没有笑,甚至连伪装也尽数抛弃,苍白如纸,紧咬的嘴唇在压抑着什么。
“周助,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国光……”
说不出口啊,今天上午,外婆对我说的话。
“撤回50亿日圆。”
“为什么?!”
“因为光线需要资金。”
“没有!光线的情况我比你清楚,而且设计这一行本来就不需要多少前期投入,每个项目,甲方都回预先支付前期费用……”
“我说不借就不借!”
“为什么?!”那一刻的震惊我终生难忘,外婆狠狠的拍向桌子的手震得连茶杯都翻了。我生平第一次从外婆的身上读到了愤怒。
可是,我真的不忍看到那老人失去光华,仿佛他的痛苦会感染我一般。没有办法,我扶过外婆,坐下,慢慢的把光华的事告诉了她。当然,我和国光的事被我略过。我希望那能换回外婆的心意。可是,
“小助,你是在自责吗?”
“……”
“我告诉你,你不用和自己过意不去,因为……因为光华会有今天的下场是他手冢家自作孽换来的报应!”
一旁的小景拉住了还要争辩的我。
“菜菜姐,你那么坚持,不会是和手冢家有什么过解吧?”
“……”
“外婆,你说啊,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结实,我是不会撤回资金的。”
“小助,你很关心那个老人吗?”
“是,我不不希望老人在暮年失去什么,因为,看着他难过,我也会难过的。”是的,虽然不太明白什么原因,但是,每当我想起那个和我一起吃芥末,给我画画,陪我聊天的老人,我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拌,真是奇怪的望年交呐。
“看着他难过,你也会难过的?”刚才那个决然的外婆忽然失去的支柱,跌坐在沙发上,泪珠顺着眼角的皱纹落下,“小助啊,你知道手冢国一是什么人吗?……是他害得你没有外公的啊……”无力而苍老的哭泣,声声如雷,劈打着我空洞的四肢百骸。
“是他是他害得你没有外公”,那句话意味着什么?记得母亲说过,她是遗腹子,那外公是在妈妈出生之前就过逝了?现在些许有些明白,几十年,外婆漂泊海外,独守异乡,从来不曾回过日本,不是她不想回来……是因为她不能回来。在日本有“仇家”吗?是手冢?“不二”是我外公的姓氏吗?记得昨天外婆说“宫本雅菜”来着,从来没有听过“宫本”这个姓氏呐,是外婆的原姓吧。
怀里的人还在发抖,泪珠一直在眼睛里打转。我听着一边迹部景吾没有好气的叙述。昨天回来就曾想过。可是怎么会?一向和善的爷爷怎么会和别人结下那么深的冤仇。
“手冢国光,昨天菜菜姐对你说的话,你告诉你家老爷子了吗?”
“没有!”那句话让我从周助家回来就不得安宁,“爷爷病刚好,我怕他……”
“可是有些事情不问清楚是不行的。”
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
还是在那间宁静的小屋,我有看见了那位老人,他的气色比以前好了很多,目光慈祥的拂过我、小景和国光的脸,真的无法想象是这样一个人害死了我的外公。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
“呐,老头,你的精神好了很多呐。”
老人没有回答,看了我许久,“孩子,你的精神却糟糕了很多。”
想问啦,可是话就是堵在胸口出不来,是害怕,害怕知道事实之后的我无法面对吗?
“老爷爷,你做过什么错事吗?”
“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呐。”
“……”
“孩子……有什么事吗?”才进来几分钟呐,是我和老人特有的默契吗?
“……老爷爷,你认识我外公吗?”
“外公?”被我突然这样问,老人一脸迷茫的望着我,“孩子,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当然不认识你的外公。”
“老先生,您再想一想,也许是日子久了,忘记了。”
老人闭上眼睛,似乎在回想着。“不会的。不二是个很特别的姓氏,这个姓氏并不多见,如果我认识的话,一定能记住的。”
不象在说谎,也不象在可以隐瞒什么,老人真的不认识我外公?!可是外婆怎么会……
“爷爷,”回头对上国光的眼神,沉冷的眉仿佛告诉我他下了多大的决心,“爷爷,您认识宫本雅菜吗?”
滴水泉的声音响彻府邸,空气都凝结了。
“小光,”老人直起身子,“你在哪里听来的这个名字?”
老人的声音急促的抖动着。我的心也被提到了高空。一只手轻轻的扶上我的后心,支住快要崩溃的我,是国光。
“她是周助的外婆。”
看了我很久,而后老人瞥过头。我再也看不见他的眼睛,只听见颤抖的声音不断的念着“外婆?……像啊,真的很像啊……雅菜……”
当老人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不知是悲伤还是欣喜的泪。
“孩子,你外婆还好吗?”
“她……很好……”
“她……”老人犹豫着问道,“你外公姓‘不二’?”
他真的不认识我外公!可是他认识外婆!
“老先生和菜菜姐很熟吗?”
“菜菜姐?……呵呵……她还是老样啊……是的……很熟……”
“……老爷爷……”终于,血液里那股自认为是传承了外婆的个性的冲动还是左右了我,“您以前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后悔啊,就这样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我的心快要窒息了。望向那双依然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不见底啊,就象黑色的天幕,看不穿也看不清。心里祈祷着他的否定,可是事与愿违的换来了一句
“……是……”
接下来的几天,周助又回到那个躲避我的日子,回想着那天,我紧紧握着他手,对他说:“周助,听好,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撒手,我爱你。”的时候,他的笑是那样的惨淡,他的离开是那样的决绝。之后,我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爷爷,则象受大了很大的冲击一般,精神一蹶不振,总是望着窗外的蓝天发呆。我没有追究爷爷的过去,也不忍心追究,因为我透过那双眼睛,看见的是爷爷从未有过的哀伤。
好几天下来,事情还是没有眉目,烦乱没有尽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查,只是直觉总告诉我,哪里不对。外婆说手冢国一害的我失去了外公,而老爷爷只认识外婆,不认识外公……窝在床上,脑海反复着这几天拜托小景找来的手冢家的资料。商场的竞争残酷而血腥,每天都有人发达,而每天也有人自杀,我不知道我的外公是否也是因为这样死去,但是,从手冢家历年的商业记录中,我没有找到有关“不二”或者“宫本”的任何东西。想再去问外婆,可是每次看到那呆滞而哀伤的眼神,我只能默然的退开,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外婆啊。
还曾以为外婆那天是一时的气话,而今天白天,她老人家居然以总公司的名义,正式向光线发出了一个星期内收回50亿借贷的信函。真的是深仇大恨呐……
想想也可笑……当时和光华签协议的时候,老人害怕50亿的款项会影响光线的运做,怕遇到突如其来的事,光线会出现资金方面的问题,这才在协议里加入了光线可以随时无条件的收回款项。是对我的信任呐……否则老人不会着样做吧……可是现如今,这尽成了外婆要回50亿的有利支持。什么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大概就是这个了……
盯着手里的两副素描,一张纯真的笑着,一张淡淡的笑着,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痛,想着那年秋天的相遇,想着拽着的那粗糙的手,想着堆满芥末的寿司……真的不能相信老人会做过什么冷酷的事呐。
过耳的头发掩过前额,小巧的鼻子微微的翘着,细细的眉毛,还有……还有就是月牙一样的眼……不是这张画,我们就不会相遇吧……
忽然,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两张画……不一样啊!有一个最大的不一样呐……第一张缺少了些什么……怎么会呢,那么明显的特征怎么会……
一个当时几乎认为是荒谬的想法渐渐的浮现在我的思绪中。
“你画的那个人……不是我……”
……第一幅画难道真的不是我……
呵呵……有时候越是荒谬的东西,越是不可能的东西,就越可能是真的呐……不要问我当时是怎么心血来潮的骗着母亲去医院检查的。总之,五天之后,我在腾远的总部,见到笑得没心没肺的侑士和精市的时候,就知道了答案。望着面前医院的鉴定书,我只能连连苦笑。天才也会憎恨他的自作聪明啊。
……拉住他的时候我觉得是那么亲切,仿佛从小到大都应该拽着的一样,好象……好象小时侯拽着的外婆的手……
“呵呵,孩子,有心爱的人吗?”
“……我自己为了这个家族,抛弃了我一生的自由和幸福……”
“……我决不要每一个手冢家的人都老死、困死在这个没有锁的牢房里……”
“很像啊,真的很像啊……”
“……像啊,真的很像啊……雅菜……
“看来你们祖孙两都很喜欢芥末呢!”
呵呵……国光……
“周助,听好,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撒手,我爱你。”
手冢国光……你究竟欠了我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