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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万蛇崖初见 ...

  •   人界通往异神界只有一条路,过三镇三水三峰再攀一崖。此崖乃奇峰险要之地,处在异神界四国交汇之处,杂物丛生,荆棘密布,树高遮天,云深不知处,但见峰似利刃,怪石嶙峋,皆隐于蒙蒙迷雾之中,其间有一深不见底的悬崖,不得来路,不晓归处,似连天接地,又似抛天却地,活物一般,见之胆寒。此崖有一干蛇等,妖不妖,神不神,仙不仙,无根无界,聚集在此,生生死死,不知多久。此崖名曰“万蛇崖”。
      过了万蛇崖这趟押镖就算成了,一行十二人,大多面露喜色,除去两人,一人,眉梢眼角略显焦灼,一人,则喜得过于张扬。镖物被封在一个大木箱内,两皮悍马拉动着载有镖物的车咕子缓缓而行。镖物前两匹马上坐的是识路开道的镖师,镖物两侧各两骑,其余人等皆在镖物之后护卫。焦灼之人身形最为瘦弱,相貌却清秀显女相,肤白皙如玉,一双眼灿如琉璃碧瓷,紧紧盯着那喜得张扬之人,心中忐忑不安,总觉着有事情要发生,又不知会发生何事。
      “这人明明用了易容之术,只是这易容术使得太过差劲,一眼便识破。”他想,“偏偏还大摇大摆,喜得过头,显奸诈似小贼,我得防着他些。”那人扯了嘴角频频看了他,似是在笑,仔细看去,肉笑皮不笑,有阴森之相。镖头喊了一声“就地休整”,那两人互相看来看去的眼神才稍作停息。
      众人纷纷下马,“万蛇崖妖物众多,各位弟兄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总镖头于显喊话,“过了万蛇崖我们这趟差就成了,到时兄弟们捧了金银回去抱妞儿,想多畅快就多畅快。”压镖的人多是些不拘小节的江湖之士,听后都哈哈大笑。除去两人,一人执起葫芦仰头灌了口水,那水刚入口,他就微眯了眼,一口吐将出来,似那水难喝之极,顺手还扔了水葫芦。一人则脸色潮红,微低着头,有羞恼之态。那扔了葫芦之人朝羞恼之人哼了一声,指了他道,“小儿,别人聊聊抱妞儿你羞个什么?”遂指着他的水袋,“快把你的水给我。”哪有半分商措之意,分明是强取。
      那小儿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扔得老远的水葫芦,面色上鄙薄尽显。一路上这人不知招惹过他多少回,他懒得搭理,纵身下马,牵着马儿往一旁走去。
      “我只是想尝尝你的水与我的水有什不同。”那声音清雅舒缓,甚是好听,使那小儿更为小心于他,想着此人行径似小人,但说起话来不紧不慢,而字字有威仪之相,仿若周边的一切不由自主地俯首称臣。怪哉!怪哉!
      “你这小儿不知看了我多少秘密去,就尝你一口水怎地。”他又哼了一声,“一个小儿一路防我像防贼人。”他转动着一双眼想了想,“莫不是看上了我这皮相。”伸手摸了摸脸皮,又转动着一双眼,喃喃几声,“不对呀,不对呀……”似想到了什么,“莫不是?”瞬间,恼火从双眼中迸射而出,厉声唤了声“简——”。
      一人迅速闪到他面前。此人二三十岁,在押镖的一群人中也属异类,话少而双眼犀利,“公……兄弟?”
      那小儿听得之后,想着此人原来姓“龚”。父亲让他一路监视镖物,如有时机便探清楚镖物到底是什么,能使动“顺风镖局”三位当家亲自押镖。此行十二人除去那姓“龚”的与那少言寡语之人,他都识得,所以一路才处处小心于两人。
      “我这易容之术很糟糕?”那人大声问来,怕是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有几人不动声色地往这边看了看。
      “是。”简道。
      “糟糕成何样?”
      “一眼看穿。”简道。
      那小儿听后掩嘴一笑,想着这简不知是什么怪人,冷冰冰的又着实实诚。
      听得那人哼了一声,却对着他嚷道:“小儿——,我口渴得紧,要喝你水袋里的水。”边说边几步走向他,径自取他马匹上的水袋。小儿顺手从腰间拔了别在其间的匕首就向他的手刺去,他顺势一闪,腿脚生风,扫向小儿,小儿退去两步,手上匕首加了力道,呼啦啦招呼于他,他左右避开,一只手如蛇般灵巧周旋于小儿的匕首,一只手趁机扣小儿手腕。小儿抿嘴一笑,刚想使了暗器,却见总镖头于显站在二人身侧,恭恭敬敬地举着水袋对他道,“兄弟喝我的吧。”小儿一闪神,便被他一把扣住,一旋身,小儿整个人便被他抑在怀中。小儿又羞又恼,可惜动弹不得,感觉他吐出的温热气息就在耳侧,听得他低低说道:“你别后悔!”才一把扔了小儿。小儿显些没站稳,又听他道:“你老是脸红什么?”
      那人也未接过总镖头的水袋,只是问简,“我与那小儿刚才一架谁输谁赢?”
      小儿莫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简道:“小儿。”
      “为何?”
      “袖中暗器。”言简意赅。
      那人也不着恼,只是扯起嘴角,似是在笑。
      此时,被派遣出去探路的人已经骑着马奔了回来,纵身下马,几步走到于显面前,道:“报总镖头,干净!”
      “干净”乃行话,表示前面之路通畅无阻,即无妖魔山贼挡道,也无猛兽野蛮拦路。
      于显点了点头,遂看了看天色,说道:“翻过前面的山,有一湖,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扎营。”顺风镖局常年押送货物从人界到异神界,这条路自然详熟得紧。
      他转身对“龚”姓之人道:“山头那湖里的水清澈甘甜十分难得,到时架起火炉,为兄弟烧上一壶,安乐小儿的水哪里比得过。”
      “安乐?”他言语讥诮,“人像女人连名字也像,你莫不是为了节省银子使女人押差?”
      于显不由咳了咳,却面色如常,不卑不亢答道:“顺风镖局不缺银子,只缺能人。”
      那安乐小儿却有些不自然,忙跟着众人跃身上马,继续前行。一行人阵形未变,只是放松了许多,一人还拍着节奏哼起小调,“月上树梢,妹妹初装盼君归,一眼望穿三江水,一眼望断堑天路,一眼望得故人归,哥哥呀,哥哥,鼓过五更,明天的太阳已露初光,哥哥呀,哥哥,归路可长?归路可长……”
      天色渐渐黯淡下去,四周静得只剩下那缓缓哼来的民间小调,竟有些说不出的荒凉。
      那一汪湖水已在视线之内,四周笼着飘飘摇摇的雾气,树影婆娑,绵绵延延看不到头,
      花草的香气夹杂着水的甘冽迎面扑来,使人心旷神怡。众人加快步伐,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湖边,见那湖水清澈见底,杂草之中,游着肥美的鱼虾。
      “今晚可不再吃干粮。”其中一人笑道,“猎些鱼儿……”几人附和着去抓鱼。其余人等各自安置,只留两人看镖。
      安乐心想,只怕有负父亲重托,瞧不得那镖物了。虽父亲一再告知,能瞧见最好,见不得也没有关系,让他到了异神界之后拜会专记江湖史的钟家,钟家家主乃父亲一故人,自有交托之物让他带回人界。他从未踏足过异神界,不知道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心里自然万分期待,面上显露兴奋之色,一面又焦灼于无法完成父亲之命,一时,面上表情极为丰富。看得不远处“龚”姓之人直摇头,压低声音问正在俯身为他铺毯子的简,“你说那小儿像个押镖的吗?”
      “不像。”
      “不像还是不是?”
      “不是。”
      “何以见得?”
      “此人单纯,喜怒哀乐显在面上。”却是简一路上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龚”姓之人扯起嘴角笑道:“武功也弱,只可防身。江湖艰险,他这样子若要行走江湖只怕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自然不会是押镖之人。于显找一个不能押镖的人押镖,为什么?”
      简却没有回答,退后七八步,找了一个大树斜依着坐了下去,闭目养起神。
      “龚”姓之人在毯子上盘膝而坐,一双眼却未离开安乐小儿。安乐小儿一抬眼便看见他在打量自己,灵光一闪,便计从心来,他举步走过去,“龚兄弟——”
      “龚”姓之人微眯了眼,“龚兄弟?”
      安乐自顾自地坐到他身侧,“我听得那简唤你龚兄弟,想必你是姓龚。”他道,“再过几日就到异神界,我们这趟镖算功德圆满……”安乐小儿一双眼瞪得亮晶晶的,真真一幅阴谋之相。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乐小儿清了清嗓子,心想:若不是要利用他,才不屑讨好于他,这人武功差还一身臭毛病,与自己幻想的英雄人物相差万里。他道:“一路上我见你不像是个正经押镖的才处处留意……”
      “哦?”
      安乐道:“正经押镖的兄弟行囊简单,马匹上除了水囊、干粮便无他物,即便身上也只有护镖的刀剑武器,龚兄弟却不同。”
      “说来听听。”
      “马皮上置着软垫、水葫芦,包裹,唯独没有干粮。”安乐笑道,“包裹里除了毛毯就是些干爽的衣服,看起来普普通通,实则面料珍贵,穿上身更是偎贴舒服。”
      “你想让人看起正常,衣装日日不变,可你却日日换了一身,换下便扔。”安乐道,“不干净的水不喝,不上口的东西不吃,衣食住行还要人伺候。”他指了指几步外的简,“那人定是你的人。”
      “龚”姓之人扯了嘴角笑起,也不搭话,听他继续说来,“你不是一个行镖的人,但见总镖头处处对你客气,应该是个能人。”
      “龚”姓之人却凑近安乐小儿,薄薄的气息就在他耳侧,安乐小儿的脸不由地红了红,听他慢条斯理道:“你怎不猜他对我客气不是因我能耐,而是因为……我是个权贵之人?”
      安乐慌了一慌,想着自己怎没想到这面上,只想这姓“龚”的功夫最弱,如在夜里轮守镖物时与他一组,自己总有办法收拾他,再去查看镖物。但如若他是个权贵之人,那便麻烦,也不知随行押镖目的何为,转念又想此人狡诈,一句似真似假的话就让自己乱了阵脚,千万不能让他牵了鼻子走,先得让他和自己一组看守镖物,再从长计议,遂道:“权贵之人怎样,进得‘顺风镖局’押镖,就是正经押镖的人。反正之前多有得罪,江湖儿女自然胸襟宽阔,我们摒弃前嫌如何?”
      “龚”姓之人笑出声来,把脸凑到他面前,鼻息可闻,安乐的脸不由又红了一层,听他半是玩笑道:“我这人最小气。”
      “你……”安乐小儿气得挪了挪身体,觉得这人似妖似魔,一凑近就使人发热。
      “和解也可以。”他突然好心道,“不过你得帮我办件事?”
      安乐小儿直觉得他没安好心,果然,听他道:“抓几条鱼儿,烤好伺候,若我吃得满意就和解。”
      安乐憋得牙齿和嘴唇较量了几场,最后不得不妥协,只得去湖里抓鱼。
      看见湖里游得畅快的鱼儿,安乐小儿却犯愁,像其他人等下去抓是不行的,且不说天气阴冷,他还有不能下水去的理由,他想了想,只得寻了根颇长的树杈,在河边跃跃欲试。几叉下去,连鱼影子都没插到,遂想用袖里的银针,又叹气想着:此水颇深,要是自己能像师父把针使得出神入化,几条鱼儿还不手到擒来。正不得己间,总镖头于显走近他,抽出身上的“连环棒”就往湖里招呼,三两下几条鱼儿便蹦跶着跃到岸上,安乐小儿高兴得连“谢”字也未说,便扑向那些鱼儿,衣襟内兜了两条,一只手还抓了一条,得意地朝“龚”姓之人的火堆奔去。
      他在人界长大,前十七年的生活,几间木屋,几亩良田,一头老牛,父亲与母亲男耕女织,他自然学了些生存之法,摆弄几条鱼不在话下,用刀子处理干净,再用洁净的水洗了洗,寻了些木丫支起,便在火上烤来,一会儿鱼香之味便飘飘然然。
      一条鱼刚烤好,他就蹦蹦哒哒地朝于显跑去,“于叔你吃。”
      于显也不客气,接过就吃了一口,“香!”
      “龚”姓之人不乐意了,“安乐小儿使我的火烤出的鱼怎么进了别人的嘴?”
      安乐小儿自然不想理会他,只是那于显愣是没敢吃第二口。
      当鱼儿终于进了那“龚”姓之人挑剔的嘴,他也不由叹了一声,“香!”
      “那是!”安乐小儿好不得意,“农家的活儿难不倒我。”
      “你会什么倒说来听听。”
      “洗衣、做饭,即便是寻常稼穑之事我也娴熟。”
      “不会绣花?”
      “绣花?不会。”安乐小儿突然一愣,涨红着脸,“你这人怎地皮赖,我一……一男儿怎会绣花!”
      “龚”姓之人噗嗤一笑,“异神界就有绣花的男儿。”
      “果真?”安乐小儿来了些兴致,“我从未到过异神界,听你似是知道不少,讲些趣事听听如何?”他这样子有些憨憨之态,要是女子之样,说不出的可爱。“龚”姓之人笑了笑,便讲了些趣事与他听。
      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异神界南国太子风采俊逸,东国五公主一见倾心,便追至南国太子府,硬逼着太子娶她。太子已有心仪之人,自是不愿娶。
      “那怎么办呀?”
      “龚”姓之人道:“太子便说,若你能跳得‘凤凰飞天’我便娶。”
      “凤凰飞天?”
      “其实,这舞天下人不能跳,但凡是东国公主都有能耐跳之。”
      “那太子是准备娶五公主?”
      “但东国五公主却不能跳?”
      “为何?”
      “东国历代女王嫉妒之心甚浓,五公主之母,当今东国之王,从来便妒忌她五女儿的美貌,更是颁下诏令:若五公主跳‘凤凰飞天’,斩立决。”
      安乐小儿的面上露出惋惜之色,“可惜,我听母亲说,‘凤凰飞天’美得惊天动地,若是美人儿跳来,那是何等颜色!五公主跳不得‘凤凰飞天’,那太子……”
      “那太子是不是聪明绝顶?”
      安乐小儿摇了摇头,“我听说南国太子骄横跋扈,很难伺候……”话未说完,“龚”姓之人已然跳将起来,“你知道什么!”遂想着自己反应过激,又复坐下,眼里的神色始终不好。
      不远处简难得一笑,笑容颇有深意。
      两人一组守夜,“龚”姓之人没有给安乐小儿半分好眼色。安乐小儿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懒得理会他莫名其妙的情绪,心想着的全都是在他两人轮守的一个时辰内如何才能支开他,偷偷瞧一眼所押的镖物。
      两人大眼小眼地瞪了一会儿,“龚兄弟不出恭?”
      “要去也一起。”
      安乐小儿吓得打了一个嗝,“总要一人看守镖物。”
      “几步路丢不了。”
      安乐小儿又打了个嗝,“那我先去,我先去……”他边往后面的林子里走,边计量着该怎么办?今晚之后怕就没有机会,明夜到万蛇崖的腹地,于叔说了谁也不能睡踏实,即便是守夜,也是六人一组轮流。打晕他?不妥,动静太大。迷晕他?此计可行,顺手摸了摸怀里的一颗药丸,想着只要哄他喝一口搅了药的水便成,一会儿保准他呼呼大睡。他假意往林子深处走了两步,刚想折回去,便借着月光瞧见一张脸。脸是人脸,有鼻子有嘴巴,就连那双眼睛也妖冶得紧,就是没有耳朵,顺势看下去,没手没脚,光脱脱的身子,长而有力,却是蟒蛇之身。人头蛇身!他第一次见得,吓得怔怔地,好一会儿才尖叫出声,“啊——”这一声尖利贯耳,在只有噼呲噼呲柴火交互的夜里,尤其洞彻。安乐小儿的两腿软软地使不上力气,那蛇妖见已暴漏,呲呲向他而来,一条两条……,越来越多。一只蛇妖见他没什威胁,便纵身想伤他。电光石火之间却被人揽了腰急急退后。一看,是“龚”姓之人。
      蛇妖从四面八方而来,连水里也有,顿时马蹄嘶鸣,脱缰之马更是乱窜一气,其余人等早就听得声响围在镖物之旁。安乐一阵阵难受,想着万蛇崖真真诡异,万一夜里吃的鱼也是妖物,岂不恶心。却听得耳侧戏谑之声,“我救你一命,以后你便到我府上为我烤一辈子鱼报答。”
      这蛇妖安乐是听说过的,吃人不吐骨头,不禁打了个寒颤,“活着再说!”
      “龚”姓之人一把把他扔到镖物旁,镖物被围在众人中间,却是最安全的地方。临行之时,父亲一再嘱咐,不可妄动,定要明哲保身,到了钟家庄才能带得交托之物回去复命。他想到此,又是头痛,不知钟家会不会派人送他过万蛇崖,这地方他实在不敢独自一人折回。也不知父亲为何会派遣自己行命,即便是十岁的幼弟,也比他聪敏几分。想了想,不能慌张,见机行事吧。
      刀剑划过血肉躯体的呲啦之声,两只迎面窜来的蛇妖被简利剑斩命,便化成烟雾消失不见,连丁点血迹也寻不得。简的身后站着负手观战的“龚”姓之人。
      安乐小儿从身上颤颤抖抖地取出了火折子。人都围着镖物,全神与蛇妖对抗,窜上来一只便杀一只,自然没人注意镖物和镖物旁的安乐。此时不抓了机会更待何时,他就着月光,摸索着镖箱,即便找到一条缝隙也好,果真在箱底找了条缝口,摸起来不大,但足可以看见里面。他有些激动,连点火折子的手都在抖,一连三下才把火折子点燃,极速地往里看去。这一看便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半天没回过神。直听到“龚”姓之人朝着他喊了一声,“火折子——”才醒悟过来,慌乱之下手一颤,又把火折子弄丢去。
      “没用!”“龚”姓之人几步在他身下寻摸着。
      那边简一个脱地飞旋起身,剑光闪烁间顶头的枝叶已经哗哗坠落而下,“龚”姓之人也已摸寻到了火折子。火光闪了闪,纵身便去点火,其余人等立马明白其用意,纷纷寻了火源,顷刻之间火光大显,那些蛇妖果真吓得退却而去,只是在退却途中,吞了两匹马儿,血盆大口越张越大,一口便是一只,从腹而下,那蛇妖肚皮间还能见得马儿挣扎着的踪迹,甚是诡异。一匹马儿正是安乐的坐骑。安乐打了个冷颤,连连打嗝。
      不见蛇妖踪影,众人才算松了口气,二镖头拱手对“龚”姓之人道:“兄弟英明。”
      “龚”姓之人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安乐,淡笑不语。
      “大家不可松懈,围着镖物多点上几堆火。”于显对众人道,“人马也在镖物旁休息。”
      三镖头问道:“今夜就四人一组轮守吧。”于显点了点头。
      众人各自安排,只有安乐还在愣愣出神,想着自己莫不是眼花,那镖箱之内怎会……怎会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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