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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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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夜没有睡好,后一天就打不起精神,楚沉的双眼肿的把眼睛挤成一条缝,又酸又疼,心里既骂那倒霉催的皇帝,又骂不疼徒弟的师傅。
可他又不能朝那两人发火,心口憋了股气,难受极了。
陈淑见他一个人闷闷不乐坐在那,便起身作揖笑道:“昨夜里辛苦小兄弟了。”
见荣侯不在房间内,楚沉大大咧咧的摆手:“没有的事,搬个把人的劲我还是有。”
这人像个不长脑袋的二愣子,陈淑微微提了提嘴角,只有闪过一瞬的轻蔑,复又说道:“小兄弟一表人才且心地善良,如若不是小兄弟,朕还不知要多久才能进这将军府。”
楚沉谦虚道:“哪里哪里。”
陈淑嘴角抽动,越发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除了一身蛮劲,简直是个没用处的二愣子,只能做卒,当不了将。
楚沉转身出去,连退下都不说,礼都不做,简直是无礼之至,但谁叫他现在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便暗暗记下,眉头轻瞥。
楚沉不爱与这个人独处一室,他似乎突然知道了自己和这个人不是一路,没什么好说的,他的身上的气质自己学不来,便索性看也不想看了。
“你今日倒起得早。”绍良站在院子里,打着赤膊,肌肉纠结、健美,皮肤呈小麦色,很是养眼。
楚沉嘟囔着抱怨道:“那人可真是讨厌。”
绍良斜过头来看他,疑道:“世上也会有你讨厌的人?我可以为你是遇着谁都喜欢。”
楚沉心里不平,又听此冷嘲热讽,更是怒火中烧,却又渐渐平息下来,笑道:“是如此,反正你们都喜欢,唯我不喜欢。”
绍良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沉,问道:“你刚才说甚?”
“不曾说甚!”楚沉甩袖起身吼道:“父亲与你!皆是一路的,不曾问过我想做什么,想学什么,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那还要我作甚!他缺一个儿子,你原本就不想要个徒弟,我不过是撞上了!该我受着,我受了,你们嫌我做的不好!”
“现在怎么了!对着那么个人,我都要拉下脸来做笑,是我欠!”
他吼了半响,口干舌燥,将石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
绍良冷道:“那是我的。”
楚沉愕然,终于勃然大怒:“好啊,现在就开始嫌我了,老子不干了!”
他将茶杯狠狠一摔,心下又痛又冷,竟是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两下,他觉得委屈,觉得难受。可却没人关心他照顾他,他们嫌他,都在嫌他!
俱是一路…..俱是一路货色!
急火攻心,他竟是“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全是透明胆汁,胃上痛得很,见绍良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前方,他竟觉得万念俱灰。
这就是!这就是他尊着敬着的师傅!何苦来,何苦来!
他一个人,也不叫下人搀扶,就那么跌跌撞撞的出了府,剩绍良一个人在身后目光移闪,若有所思。
楚沉去了李霸府上,两人自幼玩的就好,心里不舒服了也往往一脑袋扎在胖子床上睡一觉,便也就好的差不多了。楚沉去的时候,李霸正巧了在睡午觉,他便粗手粗脚的宽衣解带爬上床去。
“胖子!”他朝着李霸全是肥肉的腰上狠狠一揪。
“呀!”李霸疼醒了,泪眼朦胧的揉着肥嫩的小腰,抽泣道:“你弄疼我了。”
楚沉心情不顺,便恶声恶气的讽道:“满身的肥肉,还弄的疼你?大胖子,又没本事,活该天天挨揍。”
李霸莫名其妙被人从睡梦中弄醒,原本还迷迷糊糊,如今被人这么难听一骂,便眼泪珠子大颗的落下来,他年纪比楚沉小半岁左右,还没变声长胡子,声音像个女娃娃,这么一哭,就更不像男孩子。
娘娘腔,楚沉在心里骂。
其实他晓得这与李霸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李霸没做错什么,但他心里忍不下这口气,需找个人疏解了才好。他也晓得李霸不会真正同他生气,便就肆无忌惮的出言羞辱。
待他骂的累了,李霸也哭的没力气了,两人就又你缠着我腿,我压着你腰的睡了。竟是个十分要好的姿势。
房顶上的绍良见两人都睡的香沉,便就将揭开的房瓦放回去,四处看了无人,才轻巧的翻墙出去。
夜里,绍良两指放置嘴间,一声呼哨,全军轰然现身,乱箭齐发,蒋军中了埋伏,顿时人仰马翻。
李査吼道:“投石!”
刹那间丛林里抛出无数石块,摔在蒋军头上,数千点着火的火箭齐齐射下,蒋军兵众躲成一片,厮杀声震天,绍良由乱军中朝武将刘攀说道:“你带三千兵马同我来,前面有埋伏。”
数千骑兵一并杀出,呐喊声不断,绍良带了三千精兵调转马头,从混战中抽身,策马向前。
绍良坐在马背上,手提鋈錞三隅矛,大吼道:“来者何人——绍良在此,手下不斩无名之辈——”
来者喝到:“五原刘振海在此——!”
绍良一提缰绳,爆喝一声,瞬间吓破所有人的胆,□□风驰四蹄生风,刹那间已到了眼前!
刘振海只觉眼前寒光一闪。
绍良疾奔,勒住缰绳,风驰扬踢高嘶,鋈錞三隅矛抡过,血光一闪,刘振海身首分离,右手还紧握着长刀,坠下马来,头颅托着血线向后飞去。
“前来领死。”绍良抬起下巴,一脸淡漠,挑衅道。
车马古道前,将士绍良,以一人之威,力阻千军!
蒋军中忽有一人策马冲在前,脸颊通红,豪气万丈的怒吼道:“邵良领死!”
绍良抬头,侧身上马,长腿一扫,勒紧马缰,闪身让开两剑,冷哼一声。
那员大将扑了个空,险些人仰马翻,怒道:“不长眼的蠢货!爷爷正是主公麾下,谭裘是也!”
绍良点头:“果然谈个球,背里搞偷袭,无耻之辈,上来领死!”
谭裘脸色一黑,举起双叉戟,一甩马缰,朝绍良冲去,□□宝马疾奔。谭裘举气双叉戟挥向绍良。
绍良鋈錞三隅矛,使劲一抡,双叉戟飞出,他干净利落一抬手,将谭裘拦腰斩断,鲜血溅了他一脸。
此时,蒋军军心已乱,见绍良如战神般立在军前,心下大骇,八千精兵竟无人敢动。
绍良将鋈錞三隅矛交到刘攀手里,又转身大喝:“传我军令,缴械者不杀,不从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