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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

  •   就在这时却已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莫弃,护花,你们把阿朱给我交出来!”
      来人好快,话音未落,已是穿夜带风而至。
      江浩风一瞥眼见看到来人并非一个,但见一身黑衣如墨的萧峰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倾国倾城艳光四射的大美人。此时一见两人俱是意外。
      江浩风当下叫了一声:“大哥!”
      萧峰冷然说:“阿朱呢?”
      江浩自上次在北京见到莫弃之后,便于事情前后猜至个十之八九,于今日之事,也略有所知,当下实实在在的说:“莫弃已经取回了至爱之心。”
      萧峰四下一看,转身就要走。
      江浩风心知此刻莫弃必尚未远去,当下一闪身挡在了萧峰的面前,淡淡一笑说:“大哥,咱们兄弟自贵州一别之后,可是再没机会相见,没想到今日在此相遇,倒也真是机缘巧合了。”
      萧峰冷冷一哼说:“今日我是非杀莫弃不可,我们倒不如你我兄弟先在这明刀明枪的好好干上一架!”他特地说出明刀明枪四个字来,自是不满上次江浩风在北京暗使巧计使莫弃脱身一事。
      江浩风胸有成竹的淡淡一笑说:“与大哥动手小弟原是不敢,只是大哥有兴,小弟自当舍命相陪。”
      萧峰冷冷的说:“那就动手吧!”
      江浩风还是淡淡的笑着说:“不喝绝交酒了吗?”
      萧峰冷冷一喝:“没那闲工夫,我还要赶着去杀人呢!看掌!”话音一落,凌空一掌已是劈了出去。
      江浩风脚下一错,已是堪堪避开。萧峰一掌掌风未落,又一掌掌风便起,这一下于身前早已无挪身之外,江浩风除却举掌硬架,实无他法可行。可是却见江浩风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穿插于他的两掌之间。就在此时萧峰又是一掌压下,江浩风于身前左右终是都避不得了,当下身子左右一错,而后一晃,还是稳稳的立于自己掌风之侧。
      三招一过萧峰已知江浩风身法奇幻之处远胜闻复兴与碎红多矣,更难能之处在于,闻复兴和碎红之奇幻之处在于其表,让人一眼可知。而江浩风之奇幻在大方自如下,用其常人不可能之招,行常人之所不能行之路,单以这身法而论,着实是还在自己之上,而且内力绵长,远非碎红之辈可比。”
      当下掌风横略,口中说道:“三招让过,兄弟之谊已过,你大可出招了。”
      江浩风避此三招,避的有多凶险,却也当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而且更发现萧峰掌力自如,还远没有达到全力而为之地步。心中也知只此防守是绝无可能防的住的,当下也自如一笑说:“好!大哥,那小弟可就得罪了。”
      他二人说这两句话的功夫,手中不停却已是又交了十七八招了。
      一霎时但见室内黑影怒处狂风起,一掌掌直劈江浩风。一身白衣的江浩风也如庭前信步穿花插柳如意行。

      江浩风一个了字出口,双指骈出,竟自斜斜点出,他这一下算的极准,萧峰这招若照常而出,那么待萧峰此招使出,江浩风这一指也便正点至萧峰手腕内关穴上。萧峰见后立是改击为扫,向江浩风拦腰击去,左手则竞向江浩风右肩平削。虽只是一掌,但浑以萧峰浑厚的内力,殊与利刃无异。这一下若给他削中,还登时将江浩风右肩废掉。则江浩风斜退一步,身子一侧,避开萧峰掌力之锐风,右手五指挥出,去拿萧峰左手的神门穴。左手稍移戳向萧峰右肘曲池穴。
      这三招一过,萧峰立时赞道:“好一个,避若龙游水,攻若凤点睛。”
      江浩风大笑:“分明是蝶穿花,蜂寻缝。大哥倒也舍得给小弟脸上贴金。”
      他二人口中谈笑风声,手中快接快打丝毫不缓。
      萧峰右臂略曲向下一沉,反向江浩风左手砸来。左臂略抬,五指成抓反向江浩风右手关元穴处抓来。江浩风右手略缩,五指反转,以拇指对准萧峰掌心,另外四指状若兰花,蓄势待发,端的是可进可退,可攻可守。萧峰见了又喝一声:“好指法!”而后双掌一变,横拍坚扫,端的是掌风凌厉,锐气逼人。江浩风见此,不敢硬接,只得向后斜斜退了两步。饶是如此,还只觉萧峰掌风之劲,连呼吸间也觉出几分不畅来。
      江浩风微微一笑,却见其双手,已做赤红之色,右手一晃自身前横划,却见他的身前,已密密麻麻显出一排掌影来,便如有十几只手一同打出一般。萧峰虽久经江湖厮杀,见多识广,却也未只这一怔神见,却见江浩风左手自上而下坚划而过,便又是一排密密麻麻的手掌,萧峰立知,若由他这般下去,只怕四面八方,都会化出他的手掌,果然只在此一瞬之间,但见江浩风一双血红色的手掌,已是铺天盖地,迎头而来。至此萧峰除却闪身急退,已别无他法。却不料萧峰暴喝一声,双掌并出,竟的照江浩风当胸袭来。看似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然而他的出掌简单,便自凌厉迅猛,而江浩风掌法巧妙,招式繁杂,其速度和力量,自然也就远有不及。如此一来,只怕江浩风之掌力,未及萧峰之身,自己倒会中掌在前,及至那时,他重伤之下,便算击中萧峰,也是为时过晚。曾见过这等掌法。

      总算他反应够快,变招够急,身法够奇,又自出招之出,便未出全力,这才能够闪身退步错开萧峰那呼风唤雨开山裂石的一掌,只是如此一来,先机登失,立时变的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了。只是此时他这一避,于先前那一避却是大有不同。起初避时,犹若闲蝶穿花,悠然自如,智珠在握;而些时所避,却如弱蝶避急雨,穿插于萧峰掌间,惶惶不知所以然。
      然而江浩风反应之快,见事之远,深虑之深,究非常人可比。眼见萧峰再一掌袭来,却是左手虚抓其手腕,右肘成锤,向他萧峰肋下捣去。其招式之简单粗浅,与方才那些精巧妙思,守中带攻,攻中有防的招式简直有着天壤之别。萧峰见此不由得一怔,却原来江浩风使出的这招,却非江家之武功了,而是千余年前盛行于契丹族的御狼拳,契丹民族尚武,这套御狼拳,于契丹之中人人皆会,既令只有几岁的孩子,亦不例外。萧峰虽自幼长于大宋,但回到大辽以后,耳濡目染之下,于这御狼拳却也略有所知。知道他这一招叫做,擒将捣帅。
      此时若江浩风背心空门大露,若是萧峰一掌劈向他的后心,他便算再有十条命也都得一起了账,可是当下却见萧峰右手改掌为抓,向江浩风右臂抓去,左腿横扫江浩风双腿,却也是御狼拳中的一招,叫做横扫独行。这本是两招极为粗浅的功夫,但于这两人手中使将出来,却将发挥出前所未有之威力,只怕便是那御狼拳的闯始者,也万万想不到,千年之后竟然会有这么两个绝代高手,可以把他那一套浅显的御狼拳,使到这般至钢至柔,钢柔并济,尽善尽美,无以复加。
      若论此时场中情景,江浩风莫过于,双脚跃起,飞脚再踢萧峰胸口大穴最为有利,但江浩风却并不如此,而是并不待萧峰之腿当真扫在他腿上之前,便已是从萧峰左臂之上跃过,而后双腿两脚连环踢向萧峰的面门,却也是御狼拳中极为经典,败中求胜的一招,叫做倒转乾坤。
      萧峰见了呵呵一笑,上身后仰,伸腿去踢向江浩风腹间,也是御狼拳中的一招叫做力挑山河。
      却原来这御狼拳一共七十二路,招招相生相克。二人此时此景哪还像生死殊斗的对手,却真仿若同门切磋的兄弟一般。两人堪堪将这七十二路御狼拳打完之后,及至最后收招已是相视一笑。江浩风双手抱拳行了一个古礼,口中笑道说:“多谢大哥手下留情!”他这话却非客气的虚言,经此一战两人皆已明了,萧峰之长在于内力雄浑,出招迅猛。而江浩风之长则在身形轻盈,招式精妙。千余招下来竟是不分胜负。只是在江浩风使出血玉幻影手时,一招不慎落了下风,再出招时,便处处受制于萧峰,若非他冒险使出这御狼拳来,时间一久,那是非败不可。
      萧峰说:“贤弟招式精妙,且留有杀着未使,道我不知吗?”
      这话却是听得江浩风也是一怔说:“大哥取笑了,小弟我实在是黔驴技穷。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了,也还不是大哥的对手,最后讨巧使诈耍赖也才勉强能厚着脸皮说个平手,哪还有留手。”
      萧峰笑道:“那你为何不使幻术?”
      江浩风这才明白过来,直言说:“大哥有所不知,这幻术虽强,可是对心强意坚者而言,却毫无用处,施术者反受其害。阿紫当日用血玉蝙蝠,都不能左右大哥心意,还需血玉蝙蝠尽饮千人之血,才或可一试。小弟又怎么敢在大哥面前滥用幻术。”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若我和莫弃连手一试,或可凑效也未可知,不知大哥可敢?”
      萧峰收起笑容冷冷一哼说:“你不必激我,这个莫弃我是杀定了,你拦得今日,却拦不得一生。”
      江浩风原也确存了相激之意,此时见此不由得自失的一笑说:“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只是小弟自十六岁便再不曾逢着对手,今日这一战当真痛快,大哥,我们且喝酒去。”

      却说莫弃一路疾步奔出,她自幼所练之幻心大法,便是一门摒弃七情六欲之功。然而此时诸般滋味齐俱心下,心中倒底是一副什么样的滋味,却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只是知道这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发泄不出的积郁之火,却是莫名的被点燃。在这将近一日一夜的时间里,莫弃始终都在和江浩风通着电话,说着一些前世今生的奇闻逸事,这积郁压抑多年的心中,实是遇到从所未有的轻松快乐、开心不已。及至方才甫一见到江浩风时,心中更是狂跳不已,她一开始所打的分明是江浩风在国外的电话,可是说了几句话后,江浩风便以电话之中有杂音,便另用手机给她打了回来,见面之后,这才思及他便是在那时,便动身赶回国内的吧!于此,她的心中除了轻松开心快乐,更多出一份浓浓的厚厚的感动与幸福充斥与心中。
      及至后来,江浩风与在自己最狼狈不堪,孤独无援之时,仗义援手,一番不疾不许的话,绵里藏针,尖锐而不失风度的话,只说的护花节节败退。在那一刻,她感到自己平生以来,第一次又当了一回女人,当了一回可以躲在一个男人的身后,被一个男人保护怜爱的女人。在那一刻她甚而生出了,把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抛开,自此天涯海角,就虽眼前这个男人而去,做个受他一生的保护,一世的怜爱的女人,可是护花后面的话,却又让她惊醒,千余年前自取其辱的往事,又一一历历在目,让她陡然惊醒。这就他,无论口中说的有多爱,可也总是有所保留有所底线的,他可以为她做那么多让她心中感动的事,他可以为了她不惜生死。可一但涉及他所谓的尊严,他所谓的国体,他所谓的家族荣耀。那她就又什么都不算了。不像是她对他的爱,一但爱上了,就可以毫无保留,毫无底线。
      这时腹中一阵更胜一阵的疼痛,让痛的让她已分不清倒底是姐姐的心在痛,还是她自己的心在痛,直至在又一阵剧烈的痛疼袭来之时,她不知自己是否会就些痛死,但此时她对此已不太在意了,与其如此的痛下去,死,倒也算是一种解脱了吧。她终于两眼一黑昏了过去。但在意识消除的最后一刻,她还是本能的划下一个结界,把自己给护在其中。

      望着天边如鱼肚一般,将要发白的天空,护花将手中的那盆绛异花放在高高的山顶,让她吸收这日月交替之时的精华之气。
      东方的日出更胜,红红的日出,更将四周的云朵染红渡金。而日出更给这宁静的大地,也都渡上一层金色的光华,那盆绛异花,在日初之中,也更显出一丝生机。而后更自怀中取出那个小小的精致的瓷瓶,将里面的露汁尽数倒于这株绛异花之上。看着这绛异花,日胜一日的恢复,护花心中当真也有着说不出的欣慰。
      护花张绛异花,恢复罢元气,双手把那花抱于怀中说:“走,咱们再去看看那个女厉鬼去。”
      鲜衣怒马乘轻裘,塞北男儿南朝行。
      繁花似锦的汴京开封城内,迎来了一队契丹使团。路人见了无不议论纷纷,大宋契丹连年争战多年,双方死伤皆是甚重。而今见了这个百十人的契丹使团却是无不心惊,有那胆小怕事的在想,契丹人野蛮擅战,若在这汴京成中做出乱来,可着实是场大祸患,可不要危及了自身的安危。那略有一点风识的人们更想,却不知这辽国的使臣是哪个,竟敢这般轻骑少兵,竟来汴京城中,莫不是那人竟是熊心豹胆老虎心做成的人儿不成!
      待再见那中间领头主使之人却是一个满脸英气,两道长而浓的剑眉之下,是一双有若寒星一般的双目,烁烁闪光。高鼻红唇,端的是俊朗而不失儒雅。当真是宋人无其英武,辽人无其文雅。
      这时已有许多消息灵通的江湖人等,混在街边茶楼上的人群中低声私议:“这是辽国等一猛将耶律卓然!” 另一人道:“他这不是明摆着欺我大宋无人,这若让他活着回去,咱们也就不用再在江湖上混了!” 背后又有一人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这等小家子气,岂不有失我大宋威严!” 先前那人冷冷一哼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耶律卓然打着议和求亲的名号,实是欺我大宋无人,他一介番将,竟妄想求娶我天朝上国公主,当真是狂妄之极!”
      金銮殿前,架起了前所未有的刀山剑林,连齐成都忍不住的勃然变色,然而耶律卓然却面色如常的施施然的进了大殿之中。躬身施礼道:“大辽皇帝钦使世袭镇国大将军,御赐辽国第一勇将耶律卓然,见过大宋皇帝陛下。”
      高高明在上的真宗,向下瞧去,便见殿中傲然而立的,正是辽国的每一勇将耶律卓然,但见其身高八尺,气寒轩昴。端得是无人能及。说实话,宋辽连年争战,宋兵死伤也是甚为严重,因此议和之举,真宗也甚觉合意。
      耶律卓然呈上国书,真宗看罢庄严的说:“康岳公主年幼失父,朕一向视为亲女,然生性野蛮顽劣。上将军青眼有加,原是小女之福,然而皇嫂只此一女,不舍其远嫁番邦。然朕念辽使远道而来,特赐待罪宫女一名,想来亦该不令辽使入金山而空回。”
      耶律卓然双眉一轩脸色大变问道:“这可是公主之意?!”
      真宗道:“朕这也正是应公主之奏而照准!”言毕又说了一声:“宣!”
      便听真宗身边执使太监高声叫道:“宣待罪宫女!”
      耶律卓然正待开言,却听身后一个轻碎的女子脚步已是踏上殿来,来到他的身侧缓缓拜倒在地,但见其一身的宫女服色,却不掩其天生色质英气逼人,却不是化名秦冰的康岳公主,又是哪个。
      耶律卓然先是不明所以,然而转念一思已是明白过来,秦冰定是恼他的官名之前少了皇太子这三个字,嫌坠了她太祖嫡孙女的威风,这才想出这等主意。耶律卓然望着秦冰心中暗道:“你事事为你大宋国体皇室而谋,又几时想过我大辽耶律家的尊严。便算我不是大辽皇太子,也还是辽国的第一勇将呢!若就这般应了下来,你大宋赵家的国体皇威是有了,可我大辽耶律家的脸又望哪放。”想到这里当下朗声而言:“万岁!既然王妃难舍公主,末将也不便强求,万岁与公主的好意末将心领了。只是王妃难舍公主,想来这名宫女的父母也定难舍其亲女,末将虽是番邦化外之人,亦听汉家先贤曾有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与“已所不愿,勿施于人”这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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