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静》小柳子

19、第十九章

　　“哇…稀客呀，原来我们刘大小姐还记得这间不起眼的酒吧啊”刚进酒吧，便迎来了环那略带低沉且充满揶揄的声音，自上次事情之后，这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
　　环正倚在吧台和两个美女聊天，见到我便三两步跨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之后笑道：“你的恢复能力挺强的嘛，都不怎么留疤”
　　我摸摸脸，无奈的摇头“你知道我当初也是情势所逼的”
　　“我可没说什么”环无辜的耸肩，笑问：“出什么事了，让你跑这来”
　　我尴尬的摸摸鼻子“有事需要你们帮忙”
　　“什么事情需要你这个乖乖女跑到酒吧来？”文的声音突然从我背后传来，语气带着淡淡嘲讽淡淡无谓
　　我回过头，发现文今晚化了浓妆，本来就是十分精致的五官此刻看起来更加的妖媚，她手里夹着一根烟，唇边含着一如既往的淡淡笑意，带着从内到外散发的自信
　　“就…”我犹豫了一下，才下决心放下面子道：“我想要找一份工作”
　　“什么？”环惊讶的叫了出来“文把你给炒了啊？”
　　文不满的皱了皱眉头，瞪了环一眼“她做得好好的我炒她干嘛？”
　　“不是这个原因”我无奈的耸耸肩，有些苦涩的道：“我是想找一份外卖”
　　“出什么事了”文有些担忧的问
　　我张张唇，却是无言以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解释这件事？我微微苦笑“别问了，我在这个城市熟悉的人并不多，所以就找你们来了”
　　“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文三两步跨到我的面前，勾起我的下巴，眯起眼睛妖媚的看着我，眼里泛着淡淡危险的味道
　　“不要问了”我轻轻推开她的手
　　“哼”文冷哼一声，弄熄了烟，略带嘲讽的道：“你的事我还不想管呢”说罢对环点了点头，便走进了舞台，刚好音乐切换到了一首劲爆的舞曲，文便随着音乐和一个爷T大玩起了贴身舞，引得一阵阵喝彩声响起
　　我看了眼舞台中的文，微微皱了皱眉
　　“不用在意那家伙”环伸手环住我的肩，道：“文就是这么别扭的人，她其实很在乎你”顿了一下，环凑近我，低声问：“我觉得文比那个凌若好多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我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我无奈的推开环的手“不用这样”
　　“好吧”环无谓的耸耸肩，然后好奇的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沉默半晌，才道：“就，我一个朋友出了点事，需要动手术，我就把钱都砸进去了”顿了一下，我微微苦笑“像我这种不安分的人，都是到处去，留在身边的钱实在不多”
　　“就朋友就值得你这样做？”环笑着看着我，笑容里蕴含的什么，意味不明
　　我只是笑笑，不解释
　　“听文提起过，你换了很多个城市工作？”环递给我一杯酒，问
　　“几个，也不多，都是在那个城市呆腻了，然后走了”我笑道：“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没钱”
　　“但似乎你很享受这个过程吧？”环笑着接口
　　“嗯…其实感觉不错，无牵无挂，无拘无束的”我喝着酒然后笑道：“你也可以尝试一下”
　　“我就不必了”环笑了出来“我可舍不得这里”
　　“呵呵…”我轻轻的笑了
　　“对了，现在需要我先借点钱给你么？”环问
　　心里有些感动，我笑了“不用了，过几天就发工资了，只要帮我留意下工作的问题就可以了”
　　“放心吧”环向我举杯
　　我抿唇笑着和她碰了杯

　　和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一直对我不理不睬的文送我回去
　　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语，我靠在副驾驶座上，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也没有出声，只在静静的平静自己的心情
　　车慢慢停了下来，文抽出一支烟点上，一个人抽了起来
　　她似乎有些话想说，所以我也不急，就斜靠着车门抱着自己，车头镜倒映着我淡淡疲惫的容颜
　　车厢里烟雾缭绕，气氛有些压抑，文一直看着前方，突然开口，道：“真后悔我那天没有把你给上了”
　　我似乎对这个说法没有多少惊讶，只是轻轻的笑了，唇角向两边上扬一个浅薄的弧度，没有任何含义的笑“你明明知道，我并不是在乎这种事情的人，就算你上了我，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改变”
　　文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妖娆的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至少我得到过你”
　　“呵…”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可不像这种人”
　　“是么？”文问，像在问我又像是在自问，然后她无谓的耸耸肩“或许吧”
　　“呵呵”我笑了出来
　　“你真的打算那样做，不后悔？你不觉得你这样很不理智么？”文的问题终于扯到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上
　　“没什么好后悔的，这是我的选择”我淡淡的道
　　文似乎有些恼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她皱着眉，用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童话里长大的”
　　“这话说得真有趣”车头镜反映着我淡淡笑意的脸孔，“我回去了”我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文突然伸出手，把我给拉了回来，在我才转过的时候，她倾身向前，霸道的吻住了我的唇，我一时惊愕，想要推开，文却率先一步把我的手抓住，锁在副驾驶座上，加深了这个吻
　　温润濡湿的触觉再次充斥我牙齿之内的世界，感受到文的动情，我不禁有些迷茫，旋即我皱起了眉，用肩膀撞开她，夺回了我身体的主导权，我深深的看着这个女人，呼吸极度的不平稳，头痛的抓了抓头发，我用手背抹去她遗留在我嘴角的痕迹
　　“文，别闹了”我皱紧着眉看着她
　　文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既没有侵略别人的不应该，也没有被推开的恼怒，她就这样看着我，妖媚的眼眸闪现些许的异样色彩，片刻之后，她突然轻轻的笑了
　　我无奈的放下自己再次抓住头发的手，下了车
　　然后有些惊讶自己目前所见
　　路灯下，谨靠着灯柱吸着烟，旁边的寒手里拿着明显刚拆开的烟条，毫无疑问的是，她们的目光都在我身上
　　谨的半边脸被灯光照亮，另一边隐藏在黑暗里，是不是我看错了，我竟觉得，谨看着我的目光充满着猎人看着将要到手的猎物的戏谑
　　谨弄熄了手里的烟，加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似笑非笑的看了寒一眼，依旧是充满了戏谑，然后她头也不回的回了家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荒谬，我冷笑的耸了耸肩，双手插着口袋就这样站着，不出一言
　　“谨下午晕倒了，刚从医院回来”寒率先开口，解释了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的原因，我听了点了点头
　　文从车的另一边下来了，她靠着车门，目光越过我直接落在了寒的身上，有些打量，有些嘲讽的勾着唇角笑着
　　三人各自沉默，心有所想的站在原地
　　文率先开口，道：“小陌，我先回去了”文对着我说的话，目光却一直在寒身上，然后钻进了车里离开
　　待文离开之后，我走到寒面前，接过她手里的烟，拆开一包，叼着一根在牙齿之间，边走边问：“医生怎么说？”
　　“烟酒伤身”寒淡淡的道
　　我却感觉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的笑了出来，唇角勾勒的弧度无不嘲讽“烟酒伤身…”我低喃着，一次又一次
　　寒微微皱了皱眉
　　“家里的酒喝光了么？喝完了我再去买”我突然一本正经的对寒说
　　寒皱着的眉更加深了
　　我轻轻的笑了“我没别的意思……”我有些自打嘴巴的解释着，忍不住抓起额前的头发，闻着口腔里充斥着的淡淡烟味，我眯起了眼睛
　　明知道不应该，一直都知道不应该，可是我却还是这样看着谨一点点的加深堕落，这种无力感，我该怎么消除
　　“真的…就只能这样么…”我突然颓然的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我感到很难受
　　“谨，从来就不会想到改变自己的主意”寒走在我身边“那次的事之后，我答应过她，不再管她的抉择，而她也答应了我不再寻短”
　　“不寻短，不包括自残…”我轻声说着，然后嘲讽的掀起嘴角，无力的嘲讽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谨已经休息了，对于她这次有些反常的行为我竟没有什么反应，寒去洗澡的时候我走到谨的面前，谨苍白消瘦的脸庞眼角含着泪
　　我伸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看着这个自我折磨的女人，抿着唇沉默，就这样呆坐在她身边，什么都不曾做，或许，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连抚平她眉头的能力都没有
　　厅里开着淡淡的音乐，我和寒坐在沙发里，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也差不多了，你去睡觉吧”
　　寒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回了房
　　我疲惫的放下手，睡在沙发里，用被单把头给蒙住，闷了几分钟，才把头伸出来，睁开眼睛，才看到寒站在房门口看着我
　　我有些不解，有些沙哑的问：“怎么了？”
　　寒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坐起来抱着被单看着她
　　寒沉默许久，才道：“那个女人，喜欢你”
　　我愣了几秒，然后轻轻的笑了，我或许知道自己这次为什么而笑，是为了寒的问话吧，她问了，或许就是代表着她关心了或者说，她难得的好奇心出现了，不管怎样，我都是笑了
　　“你看到了…”我明知故问
　　那时候车门是开着的，也不否认有可能是文故意做给寒看的，看不到才是怪的
　　寒没有说话，只是不再看我，而是低着头
　　“我不喜欢她”我微笑的看着寒说
　　寒抬起头看着我
　　我走到她面前，突然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她有些惊讶的并没有闭眼，我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然后加深这个吻，就像文对我那般待她
　　寒的反应很生涩，我很享受这个吻，直到她呼吸不顺我才松开了她
　　我笑得有些痞，道：“这下子，就只有你的味道了”
　　寒的脸微红，第一次见她脸红的我，笑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