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考试日记——理伯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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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陷阱塔的顶端，也就是第三次测试的会场。好，关于这一关的内容，规则很简单。只要各位能够活着到达地面，时限是７２个小时。”
饼干、屏幕、陷阱塔，理伯一年一度的幸福时光又开始了。
说实在的，陷阱塔这个地界根本关不住什么厉害人物，稍微有点道行的，即便只是跟墙壁较劲最后也肯定能够出去。比起那些以猎人为关押对象的专门监狱来说，唯一的优点大概也就剩下因为难度适中，而可以用来测试猎人考生这一项了。
每天待在这样一个守卫不怎么样，犯人也不怎么样的地方，理伯当然很闷、很闲、很无聊。但是问题就在于，他也不能怎么样。所以这一年一度的考试就理所当然成了他的节日，或者说，也是整个陷阱塔的节日。
这次来的考生不少，理伯自然格外兴奋。不过里面竟然还有两个小孩子？倒是让他吃了一惊。面上不动声色，却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本事。
然而接下来……
８６号登山者被叼走的时候，两个小孩一个面无表情一个脸显怜悯,而她却尤自微笑，轻松写意。
塔顶上人数越来越少，和她一起的四人都已经开始寻找暗门的时候，只余她笑得悠然，负手旁观。
当那个４４号小丑走过来竟然是叫她同行时，旁边的人都警惧戒备，惟有她毫不在意，微笑拒绝。
接着两个小孩也找到入口，四人都神色凝重准备一起下去，她却连笑容都没有变一个，照旧摇头。
然而接下来，吸引了他全副注意的，是那个始终淡然微笑的少女。
正当理伯准备来个紧迫盯人，好好观察一下她的时候，突然所有的屏幕都花白一片。虽然这个情况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但是当监视器恢复的时候，塔顶上已经失去了那个少女的身影。
着急地一个个画面搜寻过去，理伯终于在４４号的身边找到了人。
怎么还是去了那里，刚刚不是才拒绝的吗？
恰好这个时候４４号也在问：“小尘尘怎么过来了～？不是刚刚拒绝了人家～？”
“刚才我拒绝的是刚才，现在我是现在来。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少女笑得超级无辜，还带着几分‘你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懂’的鄙夷。
理伯一阵头晕，只觉得满脑袋都刷上黑线。身后囚犯甲小声问囚犯乙“你听懂了吗？” 囚犯乙的回答斩钉截铁：“完全没有！”
屏幕里４４号似乎也额带黑线，一把酥滑曲腻的腔调此时显出僵硬：“小尘尘狡辩的功夫又长进了哦～最近经常跟他练习吗～？”
“你错了，”少女的声音在不以为然中突然渗入一丝冷酷：“我从来都不跟他狡辩。”
理伯不禁一愣，这冷酷来得好奇怪，简直像是一种警告。４４号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吗？还是跟提到的那个他有关系？
然而不等他再想，屏幕里４４号听到这句话竟然身形一滞，险些没躲过擦着他头顶的一道飞锁。
那少女看一眼飘落的断发，似有些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在４４号诡异的笑声中，两个人突然悬空，以远胜之前的速度贴地飞行了起来。
这是念力吗？理伯紧盯着念能监视器里传来的影像。
的确，浅青色的念力是丝丝缕缕布在她们周身，但西索只用了缠，一眼可知不是这念力的主人。而那少女，则完全没有使用念的迹象，身周看上去简直比用了绝还干净。理伯只能猜测是某种特质系的能力。然而即使是特质系的能力，这也未免太可怕了……若是用凝也看不出对方在使用念，岂不是等于防无可防？想到这儿理伯打了个激灵，不由就转移开注意来掩盖心中的惊惧。
不过别的考生终究不能更吸引他的注意，所以当小画框里突然出现计划外的人影时，他几乎是立刻就放大了这个图像。
然而听到的第一句话就叫理伯差点没将一口饼干渣喷出去。
“理伯这家伙渎职啊～”
少女瞅着面前满脸刀疤的男子，一把闲闲的腔调里有几分故意的怨妇口吻。理伯突然就有点明白４４号一路上经常显出的无奈是所谓何来了。
虽然理伯的确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但是本来陷阱塔做为监狱就只限出不限进。可惜现在这句似是而非的指控偏偏不是对着他说的，叫他想辩驳也无从辩起，严重影响了他在属下心中的形象。理伯皱起眉头，迁怒地盯着那个破坏他名声的男人。
似乎是上一届的考生？虽然不太确定，但是看实力不像是考官。去年４４号的事迹倒是很出名，不过看他也不像招惹一个两个就算了的。
这时候刀疤男子的四刀流已经使了出来，西索轻蔑地笑着躲闪却被捎到一下，只是这一下……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b
不过有人似乎不这么认为。除了刀疤男子的得意宣言以外，少女在看到４４号肩头的血迹后，眼中传染似的也闪过一抹红光。同时，乳白色的光华腾然亮起，以极之缓慢的速度向对方飘去。然而这样的速度，刀疤男子却不躲也不闪，好像傻住了一般眼睁睁地看正光芒临近，最终穿过他的身体。
只见白光透体就如同透过分光镜一般，化做七彩流虹散逸。而刀疤男子也像被分解的光芒一样，血液、骨骼、内脏、肌肉、脂肪、皮肤、毛发，全部分开在地上各自散落成一堆，另外还有两颗眼珠孤零零地滚动。
这是什么能力！？！
理伯“噌”地站起来，几乎把脸凑到显示屏上。但是随即他就意识到这个动作并不能帮助他了解情况，于是干咳一声又坐了回去。然而表面的平静并没有达到内心，事实上理伯的心里现在正是狂风巨浪。
这样的攻击……优雅轻缓、堂而皇之，却又血腥残酷避无可避。
理伯感到室温似乎骤然降低了许多，全身的汗毛都根根竖立，心脏剧烈的砰砰声异常清晰。刚才他看得清楚，刀疤男子实力并非十分低下，然而在这一招面前却连手指都没能移动，那掉落的内脏件件光滑细致毫无伤痕……究竟这少女是达到了怎样的实力？
尽力控制着颤抖的手将这一幕传给会长后, 理伯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般瘫倒在椅子里。（虽然尼特罗也有监视器的转播。但是他不定在看也不一定在看这一组，所以理伯还是给他传过去）
犯人甲：“…………”
犯人乙：“那个心脏还在跳呢。”
犯人甲：“呕————”
犯人乙：“喂！别吐在我身上！”
与这边压抑的气氛完全相反，屏幕上４４号笑得简直可谓灿烂。而实施了杀戮的凶手本人却毫不在意，嘴角仍然向上翘着，却也并不是形成一个笑容。她看看旁边笑得欢畅的同伴，眉锋渐渐有靠拢的趋势。眼中一瞬间似乎流转过许多情绪，无奈、纵容、欣赏、冰冷和…不满？是的，冰冷和不满，理伯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虽然他并不理解。
在这样的目光下，４４号的笑声很快低了下去，但是他仍旧用愉悦的声音，带着惑人的性感低沉说到：“不可以喔～小尘尘～既然都做了，怎么能不许我高兴呢～？不过说起来，你的杀人技术还是这么的华丽啊～！”
少女撇了一下嘴，对４４号的感叹很干脆地予以无视。而后者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这沉默对于理伯来说真是正合时宜，他那脆弱的小神经早就有承受不了一拨接一拨的刺激 而濒临崩溃的趋势。现在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可以做几个深呼吸稍稍稳定一下。
感觉好了一点的理伯强自镇定的接通会长，想要看看他对刚才那一招有什么见解。
然而这安静未免太短了，理伯还没来得及把看了录像震惊过度的会长叫醒，这边４４号的视窗里就又出现一个身影。
盯着屏幕中手带镣铐的灰袍人，理伯甚至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安排人在这条路上等死——虽然那个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谁会走哪条路。
对于新出现的人，两个考生都是毫无反应，只是保持着沉默站定。而明显是此处囚犯的灰袍人也只是站着，既没有脱去斗篷也没有要求理伯给他松开手铐。屏幕中的气氛一时显得十分诡异。
“啊！是他！”身后囚犯甲突然轻声叫到。
“谁？”
“那个ＺＹ０６５９号，因为诱拐罪被关进来的。”
“哦？”理伯仔细观察着屏幕中灰色的身影，想看出来囚犯甲是怎么凭一身袍子就认出对方的。但是很显然，他失败了。
“你怎么知道的？”恰好这时囚犯乙说出了他的疑问。
“你看他的手，如此完美的手我这辈子还没有见过第二双。简直就像假的一样……我绝对不会看错。”
“…………”理伯和囚犯乙默然。
这个囚犯甲就是因为砍掉了８４个人的双手而被抓进来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恋手癖患者。如果是这个领域的话，他完全可以说得上是权威了。
而且这时候少女也悠然开口——“你有一双很漂亮的手。”
“呵……”
“呵～～”
两道轻笑声在石壁间各自打了个旋。一个柔和悦耳，带着讥讽和自嘲。另一个低沉魅惑，却只是看好戏的兴味。
少女则不以为意，仍旧继续着自己平和淡定的语气：“你的声音也很好，而且这个笑法告诉我，恐怕你的长相也是很好看的了。”
犯人沉默了下来，在足足半分钟的时间里一言不发。４４号明显开始失去耐心，一双手中扑克牌玩的上下翻飞。
少女做出一个明确的‘你别出手’的表示之后，稍稍踏出一步，然后才悠然开口，语气十分平淡，反而倒显出一种轻视。
“摘下斗篷来看看吧，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就是你阻拦我们的资本吧？”
片刻的停顿之后，灰袍人才轻声回应：“大概吧……帮我松开手铐。”下半句自然是对着理伯说的，而后者也几乎立刻就按下了按钮。但其实，理伯心里是极不愿意的。
因为这个ＺＹ０６５９号的脸……理伯暗自叹了口气，确实是让他再也不想看到第二次了。倒不是说难看，恰恰相反，正如少女猜测的，他实在是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面孔。
想必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愿意自己看另一个男人的脸看到呆。更何况理伯就是因为当初在收管他的时候，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所以至今不论男女都看不上眼。
就在理伯悼念他的不幸遭遇的同时，屏幕里犯人已经毫不顾念他的感受，一伸手就脱去了斗篷。那张理伯再也不想看第二次的脸，令到连４４号都呆滞了瞬间，一手的纸牌哗啦啦散落在地。
犯人轻轻一笑，仍然是讥讽和着自嘲的神情，却已经显示出异常的妩媚柔和，让人移不开眼目。
身型高挑、比例完美的骨架，银白色的头发散发着雪缎般的光泽，五官深刻优美，一双浅桃红色的眼睛里尽是天然形成的魅惑。和一些特质系的念能力者不同，这是全然不经修饰，丝毫没有半点刻意作态，落落大方之中就已经勾人魂魄的风姿。
那诱人的眼瞳转过，紧接着转变成惊讶，让被那张脸吸引了视线的人都跟着发现，原来竟然还有一个无动于衷的人存在。
少女仍然微微笑着，并不与之前有什么不同，似乎一点也没觉得眼前的绝色身姿和之前那一身灰袍有什么区别。浅淡适意的笑容，在那样的美丽之前丝毫没有半点逊色。就如同是美玉和水晶，虽然后者显然要更加夺目，但其实是没办法分辨胜负的。
“啧啧～果然漂亮，是我很喜欢桃红色呢～这可真叫名副其实的桃花眼了。”
犯人有些呆愣地看着她，没有作出反应。倒是４４号早已经从最初的吸引中恢复过来。手一扬，六张扑克牌掉落在地的同时，囚犯脸上就左右各多了三道猫须一样的血线。看上去颇有一点搞笑。
“咯咯咯～”少女有趣地轻笑起来“我早说过，念力有成之人也都是心志坚毅之辈。仅仅凭绝色天资就想迷惑我们看来有点不足呀。不过话说回来，你竟然一点功夫都不会呢～到底是为什么被抓进来的？”
理伯无奈地看着屏幕，他真的觉得这个少女一定是知道哪些话题能打击他而特意说的。就像现在这个问题，他真是想都不愿意再想，简直就是监狱的耻辱。
“诱拐……”犯人小声回答。
少女眯了眯眼睛，口中说出的猜测有如亲见。“嗯？难不成……有人自己跟着你走，结果被他家里报警了？”
“………………”猜得真准！理伯现在已经对少女十分佩服了，力量以及头脑，就连样貌都很出众。
“看来这次的考试还真是出了几个了不得的人呢！”
犯人甲乙听到他们的监狱长这么喃喃自语。
而另一边，通过显示器看到的情况已经急转直下。
少女仍旧进行着自己的分析：“理伯不像是这么蠢的人，这家监狱看起来也没有富到能随便养闲人的样子。这么说，告你的是很厉害的人？”
犯人再次露出惊讶的神情，然后是柔柔地一笑：“好厉害，件件都像亲眼看到一样。”那一笑明明是谁也要为之沉醉的风采，但理伯却敏锐地捕捉到４４号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少女似无所觉，犯人当然更不会发现，但是当话题发展到“我帮你出去吧～”的时候，４４号突然出手了。
“我帮你出去吧～”少女这一句话话说得十分随意。
ＺＹ０６５９号怔愣在地，一时完全忘了反应。
而这个时候，锋利的纸牌却挟着劲风闪电般直袭他的颈项。不过这在理伯看来必然命中的一击并没有得手。旁边始终浅笑怡然的家伙，仍旧保持着她一如既往的从容自若，仿佛早就料到了般出手，轻轻松松地就将了４４号的攻击挡了回去。这时理伯才看出她刚才踏出的那一步竟然位置微妙。
４４号一击不中却也没有再下杀手，耸耸肩又退了回去。有一瞬间理伯确定自己捕捉到了什么……试探以及隐忍，还有在那个男人眼中隐藏极深的…痛苦。但是几乎立刻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这是不可能的，明明那个邪肆张扬的男人，就连傻子也看得出来是那种无所顾忌的性格。理伯觉得自己一定是今天压力太大了，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抛开某人打算今次结束后休个假的念头不说，现在的情势论得上是锋回路转，犯人甲乙都找出一点看大片的感觉来了。
阻止了４４号的攻击以后，少女似乎知道他不会再次出手，很放心地将视线转回囚犯身上，以一副‘现在只要你同意了就全部ＯＫ’的神情看着他。
犯人则像是捧了某件危险而又昂贵的东西那样，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神情瑟缩，带着紧张、期待、难以置信，以及恐惧。看上去有点可怜，但仍旧那么优雅温润。一张唇型漂亮的嘴嗫嚅了半天，才极轻地吐出一句：“真的？”
少女姿仪优美地翻了个白眼：“骗你有奖？”
似乎因为这种全然不在乎的态度反而得到了信心，美丽的囚犯绽放了一个与之相配的笑容，柔美、坚韧，带着一往无回的气势，轻轻开口：“请你救我出去。”
少女也笑了。跟她答应帮助的对象不同，这是一个和她气质完全不搭调的笑容。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好像终于哄诱无知少年成功的奇怪中年大叔那样。
“至于方法嘛……”少女撇了撇嘴。这个动作似乎被ＺＹ０６５９号误解了，他以一副“抱歉让你烦恼了”的表情小心地提出意见：“那个…其实我还有５３年的刑期…如果你们剩下的时间能赶得上的话……”
少女好笑地看着对方，十分痛快的摇了摇头：“这样么，倒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是不会采取这个方法的。”
“呃，为什么？”不仅囚犯本人，包括显示器前的理伯和甲乙都在心里奇怪。
“因为某些家伙很不喜欢等价交换这种形式，这些以后再告诉你。现在嘛……理伯那个偷窥狂在吗？”
“…………………………”汗……理伯这个无语问苍天呀，他这好歹也是工作，就算有点个人兴趣在里边，不过偷窥狂…也实在太狠了吧？
“理伯，”刚骂了他的人又叫了一声，理伯赶紧集中注意力听她的下文。
“我记得法律中有条规定‘服刑期间犯人对世界、人类、国家、以及所在监狱作出特殊贡献者，视贡献情况予以相应减刑。’对不对？”
“呃…对是对……”理伯觉得自己不太能把握她的意思。
“那你现在就可以把他放了，因为他将会做出足够你们给他减刑５３年的重大贡献。”少女很拽地宣布。
“呃？什么？”理伯完全没能跟上对方的思路，不过看起来，似乎除了她本人也没别人明白。
“就是让某个考生放弃把你这间破烂监狱彻底砸烂呀。”这句话说的坦荡大方，其中肯定无疑的气势，差点让理伯下意识的点头同意。
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这实在是赤裸裸的威胁，当然也是他绝对不准备接受的威胁。
“你以为你们能打赢这里所有的人吗？特别是有会长坐镇的现在？”
面对他的问题，少女露出一个狡诈地微笑，让理伯暗叫不妙的同时也深感遗憾——这样的笑容居然都没能减损她那纯净天然的气质。
“赢不赢得过暂且不说。但是你别忘了，现在我是考生。《猎人测试规则》第３７条规定‘考生在考试期间对考试场地、器具、及负责人员造成损害不承担任何责任（事先说明的特定考试道具不在此例）’，也就是说你顶多取消我的考试资格。而第１５条则说‘考官不对考生之间私斗进行干涉’，那么只要我和别人…”少女指了指４４号：“随便打一场的话，你连我的考试资格都不能取消。当然，会有什么后果就不是需要我们负责的了。”
面对一副“你应该再回去学习一下”的鄙夷神情，理伯真是超无奈，现在他发现情况实在很糟糕。就这么放了吧，有失面子不说，也难以跟上面交代。但要说不放，现在他就能预见自己这座塔的凄惨下场了，到时候只怕更难交代，当然面子什么的更是彻底的不复存在。
就在理伯左右为难的时候，特别窗口里突然弹出会长的影像，看上去神情很是镇定，但颇有些无奈的开口：“就放他出去吧。……”（在收到小尘之前那一击的录像后，尼特罗也跟进这一频道了。）
一番商量之后，理伯通过喇叭说话了。
“好吧，我们同意给他减刑５３年，不过没办法单独派车送他回城市。如果不准备自己离开的话，那就只能搭下一趟落选考生的运送车，或者在剩下的考试中跟着你们。当然安全是需要自己解决的，毕竟协会没有义务保护他。”
理伯很清楚，就陷阱塔离人们聚集地的遥远程度，一个普通人基本是没办法自己走回去的。
自始至终，少女都笑着等在一边。说是镇定或自信都不太准确，倒不如说像是在等待老朋友出门一样的表情。十分平常，既没有负担也不急躁犹疑，只是单纯轻松的等待。这时候听到理伯的话，少女揶揄地一笑。
“真是的～堂堂猎人协会竟然在这样的事情上刁难一个小姑娘，你们不觉得丢脸吗？”
理伯郁闷……他现在是真的感觉到丢脸了。本来这是挺正常的一件事。猎人协被威胁了，虽然因为犯人的确是冤枉的而打算放水，但是对于那个敢于威胁他们的家伙，稍微制造一点麻烦难道不是很合理吗？可惜事情到对方嘴里一省略，就变成了猎人协会刁难一个小姑娘，而且听起来也很有道理。话说又回来了，一般人会特意揭穿这种事情吗？
对方这么不按牌理出牌，实在是不好回答呀……正在头疼的时候，
“哦嚯嚯嚯～～小姑娘果然很有意思。”
会长很有些恐怖的声音插了进来。理伯马上如卸重负的闭嘴，将头疼权转让了出去。
“会长大人呀～来得正好，我有事情要找你帮忙呢～！”少女语气里的热情让理伯不由对会长刚刚顶替了自己而大感庆幸。
“嗯？小姑娘有什么事情？”会长很意外的样子，而且听起来有点……严阵以待。
“其实也很简单啦～猎人协会名下某片海域的自由探索权，我想要那个。不过得是即时生效的。”这的确不算什么大事，猎人协会大部分的人都申请有这种权限。只不过即时生效……难道以她的水准对通过测试还没信心吗？
“哦嚯嚯嚯～～小姑娘你要知道猎人协会做事也是有规矩的……”
一听就知道会长又在拿腔作调了，估计是想让人家求求他，挽回一点刚才被威胁的面子。
“不错，协会也有协会的规矩。但是你们既然关了没罪的人又想要放掉他，那何必还在一些小事上刁难我们？难道你们的规矩就是‘面子比是非对错，性命安全还重要’吗？”
理伯刷地流下一排冷汗——又是这一出上的文章— —！！！。
其实这件事真的跟他们没什么关系，猎人协会也挺冤枉的。监狱虽然是在协会名下，但是也不能架空国家司法机构不是？既不是他们抓的人，又不是他们定的罪，人家把人送来了总不能说‘我们这不关’吧？
但现在人的确是在监狱里关着的，偏偏会长还老想压对方一下，给了人家说嘴的机会。理伯也实在无奈得很。
倒是尼特罗会长，不愧是人老成精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度。“嚯嚯”干笑了两声立刻岔开话题，三句两句就把那小魔鬼请走了。不过在理伯看来，对方也是有意放水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
不管怎么说，反正理伯是一点也不打算再看她们几个了。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两个小鬼的那一组。
而这两位在带着一个普通人的情况下也确实毫无疑问的到达了塔底，而且还是第一名，变态的１３小时１３分钟。
不过这个时候理伯已经很有心理准备了，所以当囚犯甲惊叹“太可怕了！”的时候，他也能波澜不惊地说上一句：“别忘了这是猎人测试，考生里面当然也会有这种怪物。”
当然了，在那两个人一致说出“太简单了～”之前，“怪物”或者“小恶魔”这样的词早已经被他腹诽很多次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考试日记——理伯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