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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泣山哭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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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星空只剩豆腐干大小;低头,两眼一抹黑。
我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井底之蛙。唉,可叹可叹,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我不过是找个柴竟然会莫名其妙地掉进一个洞来。明显是有人故意挖的,八成是猎人造的陷阱。就这高度……我估计是怎么也爬不上去了。手摸着这洞壁有点硬了,挖了有段时间的样子,不久应该会有人来查探。想到这里我放了心——性命算是保住了。
“咕噜……咕噜噜……”
肚子……饿了……
再叹一声!可惜包袱在那变态那里,里面应该有些干粮才对。早知如此我就该先吃点东西然后再干活,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狼狈。
“啊呀~~~~~!!!”
我没有任何意义地仰天吼了一声,就算自己明白不会有任何人理睬我。
他X的……倒霉透了……
我垂下脑袋,闭上眼睛打算睡一觉,结果怎么也睡不着,连数羊也不奏效。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子只觉得越来越冷,我烦乱地爬起身,原地蹦跳来做点热身运动。
思来想去,既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试试爬上去?呆在这里那么久,眼睛也习惯了黑暗,加上头顶上淡淡星光,东西还是看得清的。主意打定,我就跳起来往洞壁上扑过去,两手却抓不住什么,滑了下来。
果然爬不上去,这洞壁太陡峭了。
……
我可以挖呀!
笨啊,怎么一开始没想到?!这洞壁都是泥土,只要挖些下来垫在底下垫高,我就可以爬出去了!
啊哈哈哈,我太有才了!
我拿了根树枝折成两段,把它当铲子往洞壁上凿,挖下来的土我就把它给踩实。虽然工程浩大不知什么时候才成功,但万事积少成多,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而且最重要的是——身子不冷。
挖了会儿,觉得小有成果,洞顶已比刚才近了些,只是脚底下不太稳固,若再往高一点怕是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了。少不得要浪费点泥土把脚底下的土堆扩大,这样才能继续向上。
这样挖了有段时间,树枝折断了不少根,最后连勉强可握的树枝也断了。作为工具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些废柴就成了垫脚土的一部分。想想好笑,人家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是“一洞挖成万柴枯”。
没了工具我这不是还有手么,它可不是用来长着看的!嗯!
一用上手,速度马上就快了很多,我不免后悔,为什么一开始没直接动手,不过挖了不久,指甲就开始抗议了,大概是指甲缝里嵌了太多脏东西给闹的,很有些疼。挖得不久就要停下甩甩,龇牙咧嘴一番,然后继续开工。
挖土、填土、踩实,然后再挖土、再填土、再踩实,就这样反反复复,倒也不觉得无聊。正相反,一心一意地做起一件事来倒觉得越来越踏实,抬头一望,就觉得希望就在眼前,干劲也跟着越来越足。
忙活了半天,只觉得腰酸背疼,到最后腰都直不起来了,我只得坐在已有一人高的土堆上休息,这一空下来,手上就觉得相当疼,我叹了口气,对着自己的手道:
“指甲啊指甲,不是我不怜惜你,只是你主人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把你往土堆里塞。等我出去了以后啊,好好给你磨一磨,再打上点光,好好美美,慰劳慰劳你。”
我这么安慰它,也不能缓解疼痛的感觉,忽然觉得手里有些湿,大概是干活干得久了,出了不少手汗。这么休息也没怎么轻松,还不如继续干活呢。想完,我爬起来继续再战。
洞顶越来越近,嗯嗯,全是这双手的功劳啊!虽然这会儿疼得都麻了……我抬头望去,觉得洞顶已经触手可及,于是就试着地往上够。可没想到手是够得到了,手指却全失了力,根本就承受不了我自己的重量,又跌回原地。
不行诶……
……
那就继续挖呀!
又过了一会儿,我重复实验了一次,这次脚底下比刚才高,胳膊很轻易地够到了洞口,人已经伸出一半来,就差一口气我就能爬出来了。我两只脚在洞里乱蹬,胳膊拼命往前移,一点一点把自己拖出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等人全出来了以后,我喘了口大气,浑身的劲儿突然全没了,只好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看星星。
果然还是外面好啊……空气清新,夜色宜人,嗯嗯,没白花那么多力气。
我闭上眼睛打算先睡会儿好养点精神,忽然又想到谷候雪那个变态,那么久我都没有回去,不知他有没有找我?
……应该是找过了,而且肯定没找到!说不定……他已经走远了呢?!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我自己想着自己都笑起来,看来跌到这洞里还是有点好处的,摆脱了谷候雪那变态的控制就是最大的一条好处!哈哈!
“……终于爬出来了?”
……他X的,这变态声音……
这声音就像是盆冰水把我的得意浇了个透心凉,我极不情愿地翻了个身,晃晃悠悠地睁眼一瞧,那家伙高高地半躺在树枝上,一手枕在脑袋后面,一手抱着那个白盒子,一条长腿吊在下面晃荡,看上去悠闲得很。我在心里咒骂了他一句,忽地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急忙高声问他:
“喂!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他回答:“就在你蹲着数羊的时候。”
……好你个混蛋王八蛋臭鸭蛋谷候雪!
“那你不会把我救出去啊!?就在一旁看着我挖了整个坑啊?!你个死变态!!!”
我发力吼了一句,谷候雪听了,直起身子从树上跳了下来,慢慢走到我跟前。我不想这么在他眼前趴着,可胳膊没力气,撑也撑不起来,手指的情况更糟糕,像死尸一样僵着蜷着,已经完全没了知觉。
眼前出现一双白鞋子,跟着胳膊一紧,人已经被他给提了起来,对上一双有些愤怒的眼睛。
“我说小姑奶奶,你怎么就没想到要扯开你那大嗓子吼上一句让我来救你啊?我在外面守那么久你以为我愿意陪你挨冻?看你在底下干得热火朝天我可是冻得都快僵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还一声不吭?是正常人总会开口问问里面有没有人、要不要帮忙之类的吧?”
“正常人会像你一样掉在陷阱里一声不吭?是人总会叫几句救命!狗还会吠几声汪汪呢!”
我,我……我气得快晕死过去了!
脑袋一晕,抬起手就想往他脸上扇,却被他一把抓牢。他张口刚想说什么,眼睛一瞥我的手,脸上立刻变了颜色,不由分说就把我从腰里提起来发足狂奔。我像麻袋一样被他夹在胳肢窝底下,却不觉得颠,他那路走得到不错,挺稳当,就是我这模样狼狈,实在没什么美感。
耳边“哗啦啦”的水流声逐渐响起来,谷候雪把我一路提到一条小溪边上,手上松劲,我就直接摔地上了,还未等我开口骂,谷候雪抓起我两手就往溪水里拖。
“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我故意叫成这幅杀猪样,实在是……
这溪水冰冷,我的手一碰到溪水就像有十几万根尖刺一起往我手上扎一样,痛得我大叫起来,两脚在岸上乱踢,一心只想离开溪水。可无论我怎么挣扎,溪水都被我拍得“啪啪”的,那两只手就是被他牢牢钳住按在水里,怎么甩都甩不开。
“啊啊啊啊啊!!!呜呜!!!啊~~~~呀!痛啊!好痛啊!!!”
我直叫到没有机会喘气,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还是水,从额头上滴下来的液体流进眼睛里,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却觉得更疼。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只得开口求饶:“求求你,呜呜……好痛!真的好痛!!!放手,求你放手啊!”
谷候雪站在溪水中,冷冰冰地回答:“你这手指都流血了,若不洗干净这手可就要废掉!”
“废掉就废掉,我痛啊!啊~~~~!呜……”
“一时心软你就要后悔一辈子,要不然我把你敲晕过去?”
“我不要晕!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我哭叫得愈发响,伴着这溪水哗啦那个真叫哭声震天,那谷候雪竟然忍得了心?!
过了会儿他终于像是怕了我,叫了一声:“好了!”
他刚一松手,我立刻把手缩回来,蜷在自己胸前发抖,疼痛却不觉得有丝毫减轻。
谷候雪走回岸上,把自己衣衫撕下一片扔给我,“好好擦擦手。”
我接过,没想到手竟然连布片也抓不住,只会抖啊抖,不停地抖。谷候雪过了来,拿起布条抓起我的手就使力地擦,一点也不温柔,我当然痛得又叫,还拿脚直踢他,却踢不动。好不容易挨到一只手擦完又换另一只手,我当然不肯给他,藏在身后直躲他伸过来的爪子,谷候雪几下抓都落了空。他一怒,立刻把我掀翻,很不客气地把我摁在地上,我的手被他反提起来立刻传来针刺般的剧痛,脑门上疼得都突突直跳。
等他松手,我像死尸一样地趴在地上,也不想动,心想如果老师在就好了,一定不会像他这么粗鲁、这么野蛮、这么霸道。这么想着想着,眼泪又涌上来,在扭曲的视野中我突然惊恐地看见他提着一把刀正朝我走过来!
“啊呀~~~!!!”
我吓得没命地爬起来,却又跌倒,只好拼命往后缩。
“你,你做什么?!”我颤声问。
谷候雪在我面前蹲下,邪恶地笑道:“喂,你看看你这手指,泥都嵌进了一半,要不把那指甲拔掉一半怎么处理得干净?”
“呜……呜呜……”
我知道他是说到做到,再怎么求饶也没用,心里着实害怕,又觉得委屈,又觉得难过,一时间杂七杂八的感情积在胸口,只能哭起来,什么话也不说了。
谷候雪叹了口气,“放心吧,不疼的。把手给我。”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气,“胡说!拔指甲怎么会不疼?!”
“至少不会像你刚才那样叫得像杀猪。”
“哦!那就是说还是疼的喽?!你骗人!”
“切,那不是拔!我刀子快得很,一割就下来了。不信你试试,这样好得快!拿来!”
他嘴里说拿,实际却是用抢的,现在我惊恐地看着我那可怜的左手大拇指在他那刀的寒光底下发抖。他用手捏住,我吓得立刻闭上眼睛,接着手指上微微一疼,那边就说道:“好了,疼不疼?”
我睁开一只眼睛,见他用牙咬住刚才那条布片,撕了一条下来,然后捏住我的手指细细地用布条缠上绑好,动作不可思议的轻柔。
……
感觉还可以。
谷候雪接着处理我的左手食指,微疼了一下之后,他开始抱怨:“谁知道你会出这种事,也没带金疮药。我说阿大,以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倔?万事你只要开口就多个机会,你现在想想,要是你适才叫我一声,哪来那么多的苦受?”
我嘟哝起来:“我怎么知道你在那里,我要知道了,笨蛋才自己挖坑出来……”
“嘿嘿,不过我说你倒也挺行的。看着挺弱,怎么骨子里就这么硬?竟然自己挖土填坑爬出来!”
“我哪儿弱了我?不要从外表判断一个人!尤其是女人!”
谷候雪听了,竟然大点其头:“没错!说的对!好了!”
话正说着,十个指头竟都包扎好了。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疼。
虽然辛苦,但过去了也就这么回事。
谷候雪走远,在地上收拾好行囊,然后捧起那只白盒子走过来,依旧是往我怀里一塞。
“手指坏了,可东西还是要你抱。抱好了!摔了就要你的命!上来!”
他把行囊扎在胸口,示意我爬上他的背,我想了想,还是说道:“算了吧,闹了这么久你不累么?还是歇一会儿再说。”
“你看这天都要亮了,我可不像你这么弱,快上来,还要赶路呢。”
“哦……”
我嘟哝了几句,刚要爬上去,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湿淋淋的,不光是溪水溅的,还有汗湿的。我刚想说我还是自己走吧,他不耐烦地招招手,狠狠地说道:“还不快上来?!”我一赌气,心想要把他也给弄湿就爬上他的背,舒服地跟着他的脚步节奏颠啊颠。
前面东方已露白,果然如他所说,竟然闹腾了一夜,天都亮了。我打了个呵欠,觉得非常困。合上眼睛之前,我心里做了一番剧烈挣扎,最后良心违背了理智,我轻轻开口说道:
“这个……那个……”
“什么?”
“……
…………
………………”
“有屁快放!”
我怒了,大声在他耳边吼起来:“谢谢!”
他听了,嘿了一声,没说话。这个“谢”字我终于说出了口,就心安理得地抱着盒子伏在他背上睡了过去。
醒过来时仍是在他背上,饱饱地睡了一觉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结果盒子差点滑掉。他察觉到了回头就骂:“都说了小心点了!砸了我要你好看!”
刚醒就被他说,我正要回嘴,一低头看见满手绷带忽然就想起昨夜的事,想来想去觉得很不好意思,一口气就忍了下来。
过了半晌,他突然问道:“饿了没有?”
被他一说我这才觉得肚子里空空的,浑身没力气。
“饿了。”
“嗯。”
他走到路边把我放下,解开胸前的包裹从里面掏出个馒头给我,我接过来,也不顾上什么味道,一口气全吃了。抬起头却见他瞧着我,脸上并不是以前常见的似笑非笑,这种表情让我心里有点发慌。
“干,干吗?”
“嘿嘿,你的吃相也算是独步天下了。”
“去你的!”我扔了块石子过去,却被他躲过。
五天后,我们果然走到了青溪。这一路下来大半是他背我走过来的,我没出什么力气,只是抱了个盒子却担惊受怕,生怕摔了他就要我的命。不过我很好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宝贝让他这么在意?
从城里一路出来,跟着来到一座小山上,风景倒也不错,从这里能俯瞰到一些好风景。忽然谷候雪指着一个方向对我说道:“你看,那边就是以前的赵庄了。”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眯着眼睛看过去,果然远处一片茂密的树林之后有些断壁残垣。身边这个谷候雪颇为得意:“曾经叱诧风云的赵庄,可是被我一人给灭了。哼!”
“你为什么要灭了它?”
“看它不顺眼。”
“……”
我在心里叹气,这家伙就是不承认那么做是为了给他师父报仇。你说他做都做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矫情!
谷候雪领着我继续往前走,到了山顶上地势突然变得平坦起来,远远的我看见山头有两个土堆。谷候雪那边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我在他身后也能觉查到,很不自在。
“你站在这里,把盒子给我。”
谷候雪把他的行囊扔给我,小心翼翼地碰了白盒子过去,走到一半突然回头对我说:“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走开,也不要过来,如果你敢动一动……哼!”
我当然明白他最后那个“哼”的意思,嘴巴扁了扁,就随他去了。
眼看谷候雪越走越远,我反倒好奇起来,不知他要做什么。
我眼睛一直望着那边,那谷候雪好像在土堆前蹲了下来,这时身边刮过一阵微风把我的头发吹起了,我伸手把头发顺到耳朵后面,突然发现我身边一声不响地多了一个人!
我吓了一大跳!这人怎么像鬼一样悄声无息的?!
“……”
那人身穿一身黑衣,又戴着顶黑色的纬帽,没有一点人气儿,光是站着就觉得非常诡异,要不是大白天的太阳当头照,我还真会以为他是鬼呢!见他不作声,我连忙跳到一边,躲得远远的。
“姑娘,那上坟的可是白邪?”
鬼开口了!不过……那声音很有磁性诶!可能是帅哥!!!
我这么一想,心里的戒心也就放下了大半,凑过去笑嘻嘻地答道:“对啊,就是那个谷候雪。”
“他……来拜祭么?”
“我不知道……什么拜祭啊?”
“你不知么?” 那顶黑色纬帽转了个角度,“那里葬的是谁?”
“谁?”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幽幽叹道:“……一个是赵庄小姐,另一座无名的坟里的是……季熏风……”
“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季熏风那可是……当年的武林第一美人?哎呀!一定是个极品小受啊!
突然间,那座山头对我来说就如同杨贵妃的墓一样值得瞻仰,我由衷地想去见见传说中的小受的坟,去上一炷香磕个头也是好的!
“白邪他……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都几年了……”
那人喃喃自语,我也不管那么多,只想凑近了去看一看,于是大着胆子往前迈了几步。忽然想起谷候雪的警告,不过距离那么远,他也一定不知道。嘿嘿,就让我看一眼,一眼就好。
慢慢走几步然后停一会儿,再走几步,过不了多久就已靠近了。依稀可以看见谷候雪蹲在地上好像在挖什么东西……哎呀!不会是在挖极品小受的坟吧?!我正想冲上去阻止,却听到那边爆发出一声嚎哭。
我傻了,那里除了白邪没别人,除非有鬼。可是谷候雪他,他会哭?
不对,他是会哭的啊,季湘死的那会儿他哭得可惨绝人寰了。
“湘儿……湘儿~~~!……”
没错,就是这么一边叫着季湘的小名一边哭,谁见了都不忍心。
就像现在……
……
我后退几步,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也明白那个白盒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对他来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一直由我抱着?难道他不怕我真的不要命摔了它?
真难以理解。
“唉……暗香宫里尽是痴情人……可叹可叹……这又是何苦呢……”
那个人叹息了一声。
思前想后,我终于鼓足了勇气问他:“什么何苦,你不也一样么?……赵,赵青葙?”
黑色纬帽转了转,“赵青葙?那是谁?”
“你啊!”明明是葱还装蒜。
“呵呵,姑娘你认错人了。”
说着,那家伙竟像飘一样地迅速撤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只一会儿就不见了。
那边武林中人人都怕的大魔头在痛哭,这边刚出现了个传说中的家伙,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见到了很不得了的东西。无奈那边谷候雪哭得惊天动地,我无法有一丝一毫的兴奋,只得学那赵青葙的样子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