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回：老佛爷回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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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佛爷回宫这一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挑选了合适的衣裙后，便坐在铜镜前，对镜梳妆。描了柳叶眉，抹了粉红的胭脂，一丝不苟地束了正统的旗头，一袭旗装衬得我袅袅亭亭。便提前来到了广场。
因为乾隆喜欢我的乖巧，也因为我是宫里的新格格，所以乾隆特意让我站在第一排，届时好让老佛爷一开始便认识我。给老佛爷留一个好的印象。
我去得确实偏早了一些。此时广场上除了还在忙碌布置的几个太监宫女和巡逻侍卫，没有其他人了。按照我出门的时辰来看，离老佛爷到宫门口的时间，还有好几个时辰。因为要顾忌仪态和衣服的干净，我没有坐在台阶上，而是靠在了汉白玉的栏杆上。
不多时，广场也已经完全布置完毕。我和班杰明的那副油画已经被高高悬挂在了宫门口。我不由自主抬头看。几个收拾残局的宫女太监走过我身边时也通通向我问安。有胆大的道：“格格这么早就过来了？还有几个时辰呢！”
其实在这里也不是因为多么迫切想见老佛爷。实在是无事可做无事可忙。站在这里看准备的人群忙忙碌碌，也是好的。
突然背后有一个清甜的女声叫住了我：“请问，你是还珠格格吗？”
我吃惊于在宫里还有不认识我的人，回头称是，又仔仔细细打量她。一身宫装显示出她不凡的身份，明眸善睐，蛾眉螓首，十分秀气。我猜想她定是哪个宫的格格。友好地与她搭话：“是的。请问你是？”
她的笑容非常柔美，说话也落落大方：“我叫晴儿。是裕亲王的女儿。”
晴儿！我惊讶于她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同老佛爷去五台山礼佛了吗？不由脱口而出：“晴格格怎么在这里？不应该是随着老佛爷一起回来的吗？”
晴儿又是一笑，回答：“我先老佛爷一日回到宫中的，替老佛爷打点好慈宁宫的一切，好让老佛爷住得舒服。”竟是那样聪慧细致的女子。
我由衷赞叹：“难怪听宫人说老佛爷喜欢你。”
“你也很好啊！”晴儿道，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挂在墙头的那副大油画，是欣赏的目光：“你画这幅油画，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吧？”转头看向我：“想不到你居然会画西洋画。宫里会画西洋画的，也就是一个班杰明和一个郎教士而已。”
这是一个性格非常温和的女子。寥寥几句话，我便已经止不住对她喜爱起来。与我的尖锐不同，看得出，她并没有多少心机。看来老佛爷非常宠爱她，竟她在宫中待了十几年，还保持着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我低头看着脚上的花瓶底，我觉得和晴儿说话，我的声音也止不住低柔起来：“在宫外的偶然遇见了班杰明，那时候没有多少钱了，班杰明看我可怜，便教了我绘画，让我以绘画为生。”我把之前随口胡扯的话对着晴儿说了一遍。晴儿听了也深信不疑，由衷感慨道：“你们俩可真有缘。”
我没有说话，对这话表示默认。和晴儿又聊了一会，班杰明竟来了。
晴儿看见班杰明，笑吟吟道：“班杰明，你也这么早啊！”
班杰明看到晴儿时显然愣了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晴儿，怎么才一年，你就越长越好看了！”
晴儿听到班杰明的夸奖，显然很开心。眼尖，看见班杰明手里的东西，好奇地问：“班杰明，你手里的是什么？”
班杰明听到晴儿问他，随手递了一块给她：“这是巧克力。之前和你提起过的，今天一早刚刚送到的，拿来给小燕子格格尝尝，便宜你了！”
我一听是巧克力，又有我的份，也来了劲，伸手讨要：“那么，快拿来吧！”我可是最喜欢巧克力的。不知道古代巧克力有没有现代的好吃。拿到嘴一试，味道还真不错，感激地看着他：“班画师谢谢你啊！”
“客气客气。”说话间，班杰明也不由抬头看着挂在城墙上的话，话语里有些犹豫：“太后会不会生气？你太大胆了。”
“我觉得老佛爷会喜欢的。再说，这不有我吗？”晴儿突然插话道。笑容甜美灿烂。
“那就拜托你了！晴儿。”班杰明的语气变得很郑重。可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突然觉得不舒服。为什么他就那么笃定我的画不会受老佛爷喜欢？还当着我的面眼巴巴去求助于晴儿。
干站了几个时辰，卫队、朝臣、嫔妃们都陆续到齐了。老佛爷是午时回宫的。一切便都准备就绪。只是无论是朝臣还是嫔妃，他们的脸色都有些变幻莫测。我知道是因为那幅巨型油画。但无论如何，事到如今只能走下去。我也从来不是一个懦弱的人。
事情的发生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老佛爷的銮驾在乾清宫宫门口停住。老佛爷一下轿，一眼便看见了那幅巨型的油画，也不再往前走。甩掉了搀扶的嬷嬷的手，怒声道：“皇帝，你过来。和我解释清楚这幅画是怎么回事？”
乾隆一见这情形，便知事情不好了。瞪了我一眼，那表情似在说“看吧，后果自负。”
我并不惧怕。跟在乾隆的后面，在老佛爷面前恭恭敬敬跪下请安：“小燕子参见老佛爷，老佛爷吉祥。”
乾隆也在一边陪着笑：“皇额娘莫气，小燕子也是一片好心。”
我低着头不说话，也没有为自己辩解。我知道在长辈眼中，错了便是错了，没有任何好辩解的。但即使是我这样低着头，我也能感觉到老佛爷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着。突然我听见她冷笑一声：“民间来的格格，你可不要把这皇宫当成你的民间，哀家的画像，你想挂便挂吗？成何体统？”说罢看了乾隆一眼：“皇帝，这么荒唐的事情你也同意！”
乾隆还是蛮喜欢我的，于是也出声为我辩解：“皇额娘，其实儿子觉得挂在宫门口，让万人瞻仰皇额娘的风采也是好事。而且这幅画是小燕子为了迎接您，和班杰明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画完的。小燕子还是很孝顺的，只是她的方法不得当。您还不知道吧！今天一大早，她便收拾妥当在这里等着了。”
乾隆这样子在百官和后宫众妃嫔面前维护我，使得老佛爷的语气略有松动，同时也宣告了我这个民间格格在后宫中的地位。见时机成熟，我恭恭敬敬地磕头，哀求道：“老佛爷饶恕小燕子吧！”心中已经知晓大半。老佛爷之所以在百官众嫔妃面前这样斥责我，无非只是她想在一开始便给我一个下马威。这些不过只是借口。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规矩都学会了没有啊？”老佛爷的语气严厉，瞥了我一眼，询问道。语气明显比先前缓和不少。
我的态度依然恭谨，尽管刚才她让我在众多人面前失了面子。但是她是这个后宫之中权力最大的人，就连令妃在她面前也得老老实实，不敢造次。我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有规矩有礼貌的格格。相信我做的这些，她都看得见。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回：老佛爷回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