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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19&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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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伊诺克象征性地跟面前的男人握了握手,说道:“塞梯特斯族,你们的王塞特殿下正在城堡里与洛兰德陛下决斗,请稍等片刻。”
“塞特殿下?”男人很平淡地说道:“哦,那是我们曾经的王。”
什么……?
居然说是曾经的王?
是塞梯特斯族在塞特殿下独自来到城堡的时候反叛了么?
来不及多想,伊诺柯只见那男人手中的几根染血暗器“噌噌”几下飞出,幸好全部被自己及时躲过。
暗器扎入了坚硬的岩石地面,暗器上喂的毒液流下,渗入岩石,岩石被剧毒的毒液瞬间腐蚀,地表出现了一个个深坑。深坑中混杂着紫色与黄色的浓液冒着一个个气泡,看来反应得很剧烈。
伊诺克浑身冷汗。
好在意识到那句“那是我们曾经的王”是宣战信号,他的注意力集中了。否则,这种暗器扎进体内一根就会即刻毙命吧……
而且,他在看到敌人发射暗器的时刻,在地面布下了魔法护壁。
这种毒竟然连魔法护壁都能够突破、腐蚀。
远处,遍山的敌人缓步前行,逆着月光,他们黑压压的身影连成了一片,冰冷恶毒的亮红色双眼格外显眼,然而最显眼的,是每个人的指缝间都抓满了的喂毒的银质暗器,在黑夜中锃锃发亮。
如此恐怖的敌人。
几滴冷汗从伊诺柯的额角处滑落。
伊诺柯有近千年的实战经验,他明白,与手持暗器的敌人作战不同于骑士或剑士之间的对决,需要相当强的注意力。即便是稍稍一个松懈,都可能就此送命,……然后,殃及到城堡里的三位血族始祖。
何况,黑暗中有数量庞大的敌人潜伏、蠢蠢欲动。他们会从什么地方攻击,会攻击在什么部位,强弱如何,都不得而知。
这需要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并在暗器进入视野的一瞬间做出动作判断。
而伊诺克身后的几十名仆从的思想现在都由他来控制,他没有洛兰德陛下那样强大的魔力,那些受他控制的仆人行动会相当迟缓、相当不协调,与暗器作战几乎不可能。
难度相当大的战斗啊。
记得在一千多年前曾与塞特殿下亲手率领的塞梯特斯进行千年圣战,而那时,塞梯特斯用的是没有喂毒的短刀。
那场圣战至今历历在目,不擅长战斗的托瑞德族人死伤无数,横尸遍野。
尸体上扎满了锋利的小刀,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男血族不敢冲锋陷阵,一个个拿着武器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那些失去丈夫的女血族扑在凉透了的尸体上哭泣,血与泪浸湿了她们的整洁的衣襟。
那时,他举着他的巨剑,疲惫地站在低洼处与塞梯特斯们对望。
真的,绝望了。
他的战斗礼服几乎被撕扯烂,他身上小伤无数。
没有人会赶来救他们,他们玩了,托瑞德完了……
就在这时,洛兰德陛下来了。
梵卓一族的王洛兰德陛下率领着整个密党前来解救托瑞德的子民。
洛兰德陛下战在庞大的密党队伍的最前方,手举象征无上权力的国王权杖。
战场上所有托瑞德族人都在仰望洛兰德陛下,他的身后仿佛闪耀着鲜血铸成的光环,他仿佛是血族的救世主。
托瑞德们欢呼,雀跃,他们可以活下去了。
密党血族迅速协助托瑞德族的幸存者避难,那时,幸存者聚在一起,不超过二十人。
伊诺克挫败地站在洛兰德面前,对他道谢。他说,今后我们是兄弟,我们同甘共苦。
伊诺克就是在那时决定要追随洛兰德陛下一辈子,率领着仅存的十几个族人加入密党,永不忘记梵卓洛兰德王的救命之恩。
最后,托瑞德与塞梯特斯之间,那残酷的千年圣战,竟然结束于洛兰德陛下的一个召唤魔法。
他举起权杖,召唤出了黑暗之神乌利尔。
乌利尔挥舞着巨大的黑色羽翼降临人间,嘲笑着人间的生物,狂舞着他的爪牙。
在场的血族,无一不惊呆,乌利尔,只存在于血族的神话之中的黑暗之神,现身了。
几千双眼睛集中于洛兰德身上,他征服了在场所有的血族。
乌利尔开始他的肆虐,暗之吐息四处弥漫,塞梯特斯族人瞪着可怖的红眼,四处逃命,却逃脱不过窒息身亡的命运,灵魂回归冥界,在孤寂伤痛的诺德之地转生。
那时,伊诺克只见塞梯特斯们在烟雾中扼住自己的喉咙,痛苦地喘息。
他没想到的是,当乌利尔的黑暗之翼离开人间时,战场上尚还站立的塞梯特斯族,只剩下塞特殿下一人。
而后来清理战场的时候,发现真正活下来的塞梯特斯族也只有塞特殿下一人。
从那时开始,塞特殿下就觊觎着洛兰德陛下手中的万能圣杖,并时常趁洛兰德陛下不备之时进行偷袭。
可是,塞特殿下的偷袭全部以失败告终。
塞梯特斯族人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和与日俱增的仇恨。
反叛只是时间问题。
伊诺克没想到会这么快。
当时,整个托瑞德族都没能胜过强悍的塞梯特斯们,何况现在。
面对嗜血的塞梯特斯们的只有伊诺柯自己、和他身后那些傀儡般的梵卓族人。
没有胜算……
他保不住这座城堡了。
忽然,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伊诺克脑海中浮现。
洛兰德陛下特意叫他守城。莫非洛兰德陛下早就预料到今晚的袭击会是塞梯特斯族?而今晚他的赎罪就是于战场中战败?洛兰德陛下是在赐他死了?
想到这里,伊诺克的身体不断发抖,心脏仿佛是被千万根细针扎着一般疼痛。
洛兰德陛下……
伊诺柯的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而他的眉宇之间,写满了坚强。
属下愿意尽最后的力量拼死决战。
伊诺克手中的绛红色十字架迸射出明亮的红色光芒,十字架成为了一张金刚石制成的盾牌。
还有一个小时,太阳即将升起。
只要挺过这平常倘若眨眼一瞬的六十分钟,塞梯特斯族就会在拂晓中熔化,他就会取得属于他的伟大胜利,重新赢得洛兰德陛下的信任。
与此同时——
华静和苏文逸巡逻到了城堡的顶层。
那里,有整座城堡唯一的巨型落地窗,窗前垂地的黑色厚重窗帘严严实实地挡住白日的阳光。
落地窗前的窗帘有小小的浮动。
这个细节被华静注意到了。
是顶层晚风的强烈吹拂。
落地窗一向都被关得死死的……
难道是……!
华静猛地拉开窗帘,发现巨型落地窗的窗户很整齐地消失了,只剩下孤零零的窗户框。
大事不好。
华静将苏文逸拦在自己的身后,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悄声说道:“敌人入侵了。”
苏文逸倒吸一口凉气。
“跟在我的身后,我们争取不要被敌人发现,安全地到厅堂。到了那里,我们就有救了。”
苏文逸点点头,却感到大脑一阵眩晕,她赶忙扶住脑袋,防止自己摔倒。
华静担忧道:“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突然感觉被人抽走了力量一样。”
“不会吧……”华静的眼睛倏地睁得很大,“洛兰德陛下是说把城内托瑞德一族的思想控制权交给你了吗?”
“他好像是这个意思。”
“快看看你手中的十字架。”
苏文逸急忙摊开手掌,掌中躺着齐轩的银质十字架,是它在替苏文逸承担着思想控制任务。
此时,银质十字架变得暗淡无光。
华静的手抖了一下,吓得苏文逸差点尖叫出声。
“对不起,作为吸血鬼猎人的我不应该先感到畏惧。”华静再次握紧了苏文逸的手,说道,“不过,我要说的是,咱们现在的处境确实十分危险。这座城堡有血族入侵了。那个血族破不了洛兰德陛下的控制魔法,但是……他破了洛兰德交给你的控制魔法。现在,城堡里每一个托瑞德族都是我们的敌人,而他们分散在这个城堡的各个地方。所以,一旦我们两个无法脱逃,你就先……呃!”
华静的脖子被一根细细的毒针抵住。
苏文逸尖叫。
“啊啊——!”
抵住华静脖子的血族男人轻笑道:“听你分析得很条条有理啊……你不会就是洛兰德陛下的王后吧,嗯?”
华静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她知道,只要她一动,那根细针就会扎进她的脖子里,针上的剧毒就会随着她最大的动脉迅速流入心脏。
等待她的,是,死。
华静尽量保持脖子不动,镇定地回答道:“对,我是玛丽安娜王后,但是你用挟持人质的方法威胁洛兰德陛下不会起到丝毫作用。”
“哼,事到如今还嘴硬!看看我的身后吧!就算你他妈是耶和华他老婆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哈哈哈哈哈!”
苏文逸看到了,男性血族的身后,是一个个表情麻木、双眼血红、穿着华丽的绅士小姐们,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根毒针,对准了华静的心脏。他们都是参加舞会的托瑞德族。
苏文逸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她尖声嚷道:“我才是洛兰德的王后!!我才是!你冲着我来啊!看洛兰德不把你千刀万剐!”
血族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文逸,嘲笑道:“你不是美女,教养也不大好,脑子又笨,你怎么可能是洛兰德的王后??哈哈,你是王后的女仆吧。”
“我真的是玛丽安娜王后!!你放了她!冲我来!!”
“哟嗬嗬嗬嗬,你一个歇斯底里的丑女人,闭上你的嘴!!”
一道魔法封住了苏文逸嘴的动作。
苏文逸不能说话,嗓子里还在疯狂地发着声音。
血族男人挟持着华静,站在了落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
顿时,寒冷的晚风汹涌灌入。
华静趁这一瞬间想制住那个男性血族,可是失败了。
她今晚这一身晚礼服活动太不方便。
男人挟持着一身华贵红舞服的华静,站在狂风肆虐的城堡顶端。
华静的脸上露出了决绝的表情。她的黑色长发与鲜红裙摆在风中狂舞,夜空下,华静散发着一种绝望的美丽。
男人扭曲地笑着,对跪在地上哭泣的苏文逸说:“我们是塞梯特斯!你对洛兰德说!他的王后被塞梯特斯掳走了!!如果他还想让他的王后活着的话!请他献上梵卓圣杖和他的人头!啊啊哈哈哈哈!!”
血族男人和华静消失在落地窗前。
苏文逸脸上的泪珠止不住地滚落。她嘴上的封印魔法消失。她身后的托瑞德族因失去控制而纷纷倒地。
“……不要再抓走她,我才是洛兰德陛下的王后。”
“我才是他的王后啊……要杀就杀了我吧。”
“不要再把华静带离我的身边……”
苏文逸深蓝色的舞裙铺散在城堡顶层的大理石地面上,大颗大颗眼泪落下,与她身上晶亮的宝石相击,哗啦啦碎了一身。
她双眼通红,晕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仿佛沉入了无垠的大海中。
许久,托瑞德族人清醒了,捂着脑袋离开城堡的最顶层。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了少女的身上……
20
拂晓前的一小时——
伊诺克高举黑色镶红边盾牌,眼神严肃而坚决:“我是荣耀的密党托瑞德族之王伊诺克,将与敌人奋战到千年圣战的最后一刻!”
他脚下的地面上,浮现出一朵巨大的红色玫瑰圣纹。浮现之时,山体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隆”声响,地动山摇。
远处模糊不清的血族成排地倒地,一股令人作呕的腐尸味道蔓延开来。
死了?就这样?
伊诺克不由得小小地吃了一惊。
看似强悍险恶的塞梯特斯族人竟然因为山体的摇动、倒地身亡。
莫非这群血族根本不是什么血族,而是血族的奴隶——僵尸?
不管是什么,都不可以掉以轻心。
领头的血族男人正不紧不慢地活动手腕,而他的指尖夹着喂过剧毒的暗器,随时都有可能向伊诺克飞来。
远处倒下的黑影又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通过模糊的身形看出,他们的头颅都夸张地歪向了一侧。如果是正常血族的话,脖颈的严重骨折会致死,不可能再站起身。但正常血族绝对不会因为摔了一跤就造成严重的颈骨骨折。
太奇怪了。
难道这是一群由一个血族领导的僵尸队伍?
若是这样的话,对付没有思维能力的它们,绰绰有余!
伊诺克露出了一个看破敌人战术后自信的笑容。
领头的血族男人显然是看到了伊诺克的笑,他瞥了一眼城堡的最高处,又淡淡地说道:“伊诺克殿下是以为我的手下全部是僵尸么?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用一群无能的僵尸来对付一个身经百战的王呢?殿下您看看,您周围的塞梯特斯族人,哪一个是低等的僵尸?他们都是塞梯特斯族最优秀的战士们,每个人都配备了我族最精良的武器。远处的那些僵尸是为了运输武器而顺便带了的,殿下千万不要误会。”
伊诺克眯起双眼,尽管他知道,在战场上不可以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心里还是不由得再次紧张了起来。
那个男人的意思是……
是说将他团团围住的部队里就算只有极少部分的塞梯特斯族,都足以送他伊诺克下地狱了么?
为什么他只带领少部分塞梯特斯族呢?
伊诺克沉思。这个问题也不难解释。离日出只剩一个小时,如一个小时内攻城强攻不下,这少量的塞梯特斯族人就能迅速撤退,减少伤亡。是这样么?还是说,他们根本不想在今天晚上占领托瑞德的城堡?这城堡前的大批部队不过是佯攻,而他们另有所图?
“嗖——!”一根沾满毒液的飞针瞄准伊诺克的心脏飞出。
伊诺克急忙拿盾牌抵挡。盾牌与飞针针身相互摩擦,发出刺耳难听的金属摩擦声音。
飞针的速度极快,与剧烈盾牌摩擦之后,仍然狠狠地刺入了地面上的红玫瑰花图案之中。
伊诺克惊恐地看着手中的盾牌,因为毒液的强腐蚀,盾牌几乎断成了两半。上半部分只通过薄薄的金属层与下半部分相连接,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他们的毒太过于强大。
领头的血族男人轻笑:“真不愧是被称做密党参谋的伊诺克殿下,作为洛兰德陛下的亲信和贴身侍卫,您居然在战斗中依然进行着严密的思考,而且没有因为思考而丧命。我不得不佩服您。”
伊诺克没有对他恭维讽刺的话语作出任何反应。
伊诺克又陷入了沉思。
面前的男人并没有像一开始那样连续发射好几支剧毒暗器。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他伊诺柯早就丧命了。
而且,他本以为这次塞梯特斯族就像一千多年前的千年圣战一般,会如暴风雨一样疯狂地用暗器攻击,不给他留有喘息的机会。
他们没有。
他们甚至吝惜于使用哪怕一只暗器。
是因为他们的这种武器很缺乏么?
只有领头的血族男人会偶尔攻击,到现在为止也不过进攻了两次。他手下围住自己的一群血族手上确实都拿着暗器,金属暗器也都因为喂了毒而呈现难看的棕紫色。
他们手上的毒和领头人的毒是同一种毒么?若不是同一种毒的话就可以完全肯定他们这群人是佯攻。若是的话,难道他们是为了出其不意?
若是为了出其不意,那他们为何不在自己注意力最差的时候趁机将自己杀死?
所以……
面前包围住他的并不是什么不可破的精锐部队,而是为了掩盖他们某个目的而制造的佯攻部队!只是造成巨大的声势,只是数量庞大。
伊诺克骤然将双眼睁大,他已经发现了正确答案。
伊诺克轻笑道:“洛兰德陛下就在这城堡里面,如果他出来,你知道么,你们会在瞬间全军覆灭。”
领头的血族男人又抬头看了一眼城堡的最顶端。一个塞梯特斯族挟持了一位身着红色华贵晚礼服的美丽女人正沿着城堡外墙壁飞速跳跃,很快就会来到他的眼前。
他回了伊诺克一个得胜似的微笑,说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洛兰德陛下的英勇。所以……”
挟持着红衣女人的血族最后一跃,倏地出现在了伊诺克的眼前。
一瞬间,伊诺克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而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说不出一句话,他无法动弹。他的脚下发出刺眼的白光,由插入地面的几根飞针形成了强力的封印束缚墙壁。
“再会了,伊诺克殿下。洛兰德陛下的王后已经在我们塞梯特斯族的手上,请您转告洛兰德陛下。”
仅有十个左右的血族瞬间移动,连同他们手上的华静,消失了身影。
漫山遍野的僵尸大批大批摔落在地面,散发着浓重的腐尸气味,几乎覆盖了托瑞德族城堡散发出来的玫瑰香气。
被摆了一道。
不过,到底是谁把谁摆了一道?
即将拂晓,托瑞德和几个梵卓仆人回到了城堡,升起了铁门。
城堡厅堂里面的争夺战还在继续着,一系列冰风与黑暗魔法凌乱华丽得不成样子。
第二层已经有几个恢复意识的托瑞德族在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场难得一见的打斗。
塞特殿下依然被撂在了一边,他闲来无事将手中的短刀向城堡的墙壁投掷,精湛的技术使短刀连成了一个复杂的玫瑰图案。
城堡外的腐臭味道有一部分扩散到了大门内。
塞特殿下撇着嘴,右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打了个哈欠,嫌恶地对伊诺克说:“喂,怎么搞的这么臭?伊诺克你是不是放了个屁啊,还什么华丽的托瑞德族,原来竟是放蔫屁的。”
伊诺克哭笑不得。
他眼前的这位血族始祖之一塞特殿下居然说话像个小孩子,而他对他手底下塞梯特斯族人叛乱的事全然不知。
伊诺克又看了看专心防御的洛兰德陛下。他与轩殿下几乎对战了快两个小时,洛兰德陛下似乎完全不感到累,反而很从容,对付轩殿下好像是绰绰有余一般。而站在厅堂另一端的轩殿下气喘吁吁,似乎已经累到不行还在硬撑。
不知道这般从容的洛兰德陛下是否知道塞梯特斯的叛乱呢?
知道的吧。
他以往很少来托瑞德族的家庭舞会,而今晚他屈尊前来,还特意散播出他要邀请他失散多年的王后的消息……
洛兰德陛下好像也早就料到自己会邀请轩殿下参加舞会,而轩殿下来就一定会带上那个名叫华静的可怜人类。
他派自己去看守城门,完全不是叫自己去送死,而是交给了自己一个只用动脑子的很轻省的工作。
他派苏文逸和华静一同去城堡内巡视,显然是为了突出华静的美丽与智慧,好让潜入城堡的塞梯特斯族误认为华静才是他的王后。
一切……洛兰德陛下早已策划好,在他的心中胸有成竹。
他保全了整个血族,他保全了他的王后,牺牲了一个看似无伤大雅的普通女生。
洛兰德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翻云覆雨,以神一般的高度俯视乾坤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