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之智者绝唱》杨北冥雪

7、节六 性格使然耳

　　后半夜天气转凉，祢泡了杯热茶叫他喝下（其实是给他灌下），此事才算罢休。忆年喘着气，感觉心跳似乎要跳出喉咙口。耳中血管敲鼓一般，咚咚直响。被折腾了大半夜，此时睡意全无，只好起身。祢房中有病人，两人正好做个伴——虽然不是什么好伴。
　　“你……一直都这样吗？”沉默半晌，他问。
　　祢“噗”地笑了出来：“你指什么，冷酷？能干？”
　　明知故问！
　　忆年的脸憋得通红，从小的教养让他说不出任何不好听的话，但是不代表他不会说什么。但最终，他只是说了一句极为风轻云淡的话：“你和他，还真是以外的像啊。”
　　瞬间，祢脸上灿烂的笑颜僵住了。真是像！祢闭上眼，勉强稳住，轻轻笑了起来：“就算是好了，我一直是这样。要我治病，只有我想治的。”
　　“那么你就不会觉得可怜么？像刚才那个人。”忆年急促地问。
　　“可怜？真抱歉，我只觉得烦人。”她冷哼一声，“多管闲事。”
　　“你！”饶是忆年这样能言善辩的人，遇到自己在意的问题，也不觉说不出话来。
　　祢又笑了。“想知道这个故事的后续发展么？我知道哦，我在这儿的线人告诉过我。事实是，他被大残后第二天，那和女的欢天喜地跟了柴大少爷。”她大笑起来——忆年皱起眉，“他要救人？哈哈，还有人嫌他烦呢！这就是强抢民女！”明明是讽刺的笑，忆年却突然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什么。是错觉吗？还是她真的是这样？“真可笑，也不看看那个女人是个什么……”
　　“够了！”忆年打断，头痛地扶额，“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你猜呢？”祢笑眯眯地问。
　　“……从我面前走过的时候？”
　　“果然。猜对了。”祢不爽地撇撇嘴，“不说这个，你妹妹，原来还有这么好心的时候。”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忆年心道。一惊。从来不知道自己说话这么冲。随即改了口：“她很有同情心的。”
　　真无力的一句话。祢摇摇头，换了个话题：“既然你是这种反应，我们不妨多住两天。”
　　“好。”
　　祢露出满意的微笑，随即转身离开。
　　忆年困惑。她在满意什么？有种令人恐惧的感觉。少年叹口气，伸出去修长的手指，有些烦躁地敲打起了桌面，目光移向窗外，看着出奇明亮的月。果然，这些天有些烦躁了啊……紫眸……会是她么？

　　“母亲？母亲？”棕色短发的男孩轻摇身旁浅眠的女子的手臂，“母亲，我们要去哪？”
　　女子缓缓睁开眼，微笑着扶了扶他的发，说道：“漠城。”
　　有最好的医生在的，漠城。
　　“您要找韦医者么，母亲。”男孩抬起一双翠绿色的的眼睛，看向女子宝石蓝色的瞳，“祖父提到的，韦医者，对么？
　　“年儿真聪明。”女子笑了，坐了起来，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倾泻下来，额头抵上男孩子的，“就是韦医者。去吧，明儿醒来了。”她又摸了摸男孩的头，看着他走向那个金色的女孩，带的马车微微晃动。
　　男孩将妹妹拉起来坐好，自己也坐在旁边，望了望已然有些失神的母亲，又看向窗外的景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到已经睡着了，依稀听见父亲叫自己，睁开了眼。
　　“到了哦，下来吧。”
　　走下来，然后看到了那个高大的男人和他的妻子。男人的紫眸再阳光下闪耀。男人抬起宽大的手掌摁在他头顶，对他道：“呦，小子。”随即对忆明道：“很漂亮哦，小姑娘。”笑起来很温暖，不同与父亲，不同与母亲。自然地亲近的感觉，第一次明白。
　　“请叫我‘伪医者’，”那个长发男子笑道，“‘伪医者’。”
　　然后，他笑了。
　　那时他一直不知道病的人是谁。是啊，父母都很健康，妹妹在他的照顾下生病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而他自己，也经常被找去玩。
　　玩，是啊，玩，如今想来，多么的可笑！没有望闻问切，没有煎药服药，可是如此明显！可是那时……却是不知。那时的他还不知道一个真正能够闻名于世的医者的望闻问切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但是他不知道，只以为是玩。
　　知道那个紫眸的女孩告诉他：“病人，是你。”
　　那个紫眸的女孩，叫韦郁祢，是伪医者唯一的女儿，十年后医界的传奇，冷酷的恶魔。
　　那之后依旧装作不知道谁生病，仍是那样过每一天，再后来，平安离开。没有人提到病情，他也无处去问，便想，治好了吧；又想，幸好不是明。
　　那是他的全部想法，仅此而已。
　　只是如今想来，应该是她吧，一样那么冷漠，但是何尝不是关心。对于他来说，知道真相总要好过偷偷猜测。但是那些长辈又如何知道。她如今所有行为，何尝不是性格使然。
　　忆年不禁轻笑起来，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作者有话说

　　应该说......忆年什么都很强，只有演戏没有祢强。咕~~(╯﹏╰)b 好吧，还有他是个运动白痴。
所以小时候见过呢......谁知道呢，说不定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