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喧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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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喧闹清风摇玉床，明月扶罗帐
老鸨不知何时从侧边掀了帘子进来，脸上扑的粉似乎都要笑得掉下来：“哎哟秦大少爷，什么事儿这么急呀？”
这秦大少爷嘿嘿一笑：“让少爷我先办完了事，自有你好处！”
“是是是，秦大少爷上头请！”香帕朝阿九的屋子一挥，眉眼中含着几分不舍，嘴却是笑得合不拢了。
同坐在桌边的另一人自觉地站起，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塞给老鸨。
老鸨掩嘴“哦呵呵呵”笑了一阵，正色唤道：“碧柳！杏雨！艳疏！快来伺候着！”
娇媚的三声“是”迭起，随声而至三位女子。有柔有娇有雅有艳，各不相同又都是那凤毛麟角的好看。可再美，脑中一想想先前那人的舞姿，便觉得这些入不了眼了。
那初时站着的公子此刻已将倒地的椅子重新扶正。未等拍去袖上沾上的灰，就被碧柳拉着坐到了这空出的椅子上。
他微一皱眉，不着痕迹地将自己身形移了出来，道：“二少爷，管家，我先去喂马，你们慢玩。”
那二少爷摆摆手由他去了，收回手时又将碧柳也勾到自己身边，心不在焉地对管家说：“你说我哥，他还愿意在爹的寿辰时献上这份礼吗？”
管家静坐一旁，不动声色地一抱拳：“秦忠不知。”
再说那二楼阿九的屋内，早已是一片活色生香。
没了束缚的乌丝此时铺散开来，似一挂飞瀑洒落，玉枕便是那碧潭。
阿九虽为男子，身上肌肤却犹如凝脂，映在红帐之下泛出一层嫣红，引人遐思。
他的玉指插进秦家大少的发际，黑与白相得益彰，仿佛，那些发丝在纤长的指尖的勾勒下也有了生命一般慢柔地起舞。
秦家大少的舌尖在阿九脖颈处留恋，阿九头拼命向后仰去，出口的话语如散落的珍珠，破碎却清脆：“啊……你怎……不问我……为何是……嗯……男儿身？”
秦家大少抬起他被欲望熏红的双眼：“你是男儿身又何妨！男儿身……一样可以容纳我……”尾音拖得老长，手指也配合地探到那块禁地。
“我说我是男人的阳气吸得多了就成了这样，你信是不信？”
秦家大少这时却只顾着眼前的美色，哪里管得着信还是不信，嘴上敷衍道：“信，阿九说什么我都信！”
阿九媚眼一挑，推开身上那人：“我变男儿身来寻你，可是有目的的！”
“哦？寻我？原来你早安了这份心？你个小狐狸妖精！是不是你八个哥哥也都好整以暇等着我去喂饱呢？”说着，手又不肯罢休地缠上皓白如月的身肢。
阿九却一瞪眼，一掌拍开那四处撩拨的手：“我不说过不许叫我小狐狸精，我是九尾玄狐，比她们高上不知多少等！”
阿九本眼角上钩得厉害，这一瞪，却不知是几分凶戾又几十分妖媚。秦家大少嘿嘿一笑，两指捏住了他尖削的下巴：“小东西脾气不小？行，就叫你九尾玄狐，你可不是狐狸精的货色，你是个宝！”
阿九眼神突然一恍惚，才又悠悠道：“你喝了孟婆汤了啊……不是说好不喝的吗……”眼眶中不知何时聚了许多晶莹的泪珠，却是牢牢被框住不往下掉。
秦家大少一瞧他这模样，自然手上力松了些，赶紧将他搂进怀中甜言蜜语不断。
清风摇玉床，明月扶罗帐。
一宵芙蓉帐喧闹。几度春风，几度欢欲，几度魂销。
马棚中，顾生落喂饱了马匹，轻拍了几下马脊。马儿甩尾，发出一声长嘶，响彻深巷。
次日，秦家大少神清气爽推开房门，略整衣衫，转身向楼梯走去。
房门没掩。过了一会儿，阿九衣衫半开倚在门边，一指勾了缕青丝手中把玩。
一行四人浩浩荡荡地离去，二楼左右几个屋中又探出些送客的姑娘们的头。
老鸨一连串的“哎呦”，踩着小碎步走到阿九门前：“我的好阿九啊，你不是卖艺不卖身的嘛！虽说能傍上这样的人物也不错，你也得早些跟我讲一句呀！这银子，没收够呢！”
阿九放开左边的这缕头发，又从右边勾了另一缕来：“妈妈，我这不是卖身。”
“什么？不是卖身？”老鸨的音调瞬间高了许多，两句话六个字，有四个字破了音，但她似乎全然没察觉，“你你你你说这不是卖身？这些年你都学了什么去哟！”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捶胸顿足恨铁不成钢。
“妈妈莫急。”阿九说着，音调缓缓，跟先前老鸨的那几句话一比顿时显得说不出的柔美动听，“昨日您不是收了他们十张一千两的银票吗？除去三个姑娘一晚五百两共一千五百两，再除去我跳舞包场的费用，也许不消五千两，这还剩着三千五百两呢！若您说我做错了事儿，要罚去分红再另扣其五成，那便是要再扣去一千二百五十两。这一算，剩下的还有两千两百五十两。昨夜那公子跟我说了有两千两是赏给我的，我也不多要，妈妈就把那两千两还给阿九如何？”
老鸨一听他算得，立刻脑子里绞到一块儿了。她看看阿九，再瞧瞧边上那些姑娘们都回房补觉去了，便谄媚一笑：“阿九啊，妈妈怎么会贪你的银子。妈妈只是担心你受骗了！两千两是不，一分不少，妈妈给你！”说着就假意伸手进怀里掏：“哎哟你看看妈妈我这记性，那银票我都搁自个儿房间里头了。妈妈迟一点儿取来给你？”
阿九笑笑：“无妨。只要妈妈还记得之前还有五千两就好。”
老鸨的脸瞬间煞白。
其实阿九也清楚了老鸨贪财的性子，他也不计较这些银子。妈妈只记得谁欠了她多少，五千两不过随口胡诌，料她也记不得实际上是多少。
阿九在意的，只是终于，又见着了那人。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喧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