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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同居 ...

  •   “这里是牙刷、牙膏、杯子、毛巾、肥皂、沐浴露、洗发水和牙线。”
      “这里是你换洗的衣服。不过只够两天的,其余要去你家拿了。”
      “这里是你的药。”
      “这些东西陈医师要我们备上的。”
      “你拿进去呀!”我一包包把后备厢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转头,东西还在地上,季琉优两手插在裤袋里一脸不关我事你要啥干啥的表情。真活活把我憋出气来!
      不愿来我家刚才就拒绝!不拒绝又不合作算什么?哎――我又做错了!没有了爱没有了信任,何必打肿脸肿胖子答应叶阿姨?难道这么大的人还会自已照顾不了自己饿死在家里?想到 “死”字心里不舒服的抖了一下。都在瞎想什么!我暗暗唾弃自已。化气愤为力量搬东西进屋,车在门口,家在一楼,其实也没什么累的。
      “你睡我爸妈房间。进屋脱鞋,电视可以看,录音机坏了,空调没有,被子我一会儿搬出来,还没晒过你先将就一晚上。”这家伙还杵在那里只顾打量。“现在9点半,晚饭想吃什么?我这里只有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和鲜虾鱼板面两种。”
      “清汤鱼丸,花菜肉片,火腿焖冬瓜,鱼香茄子。”季琉优抽了张一百递给我,“小区门口的饭店还开着。”
      “我叫菜,你收拾!”我指指大包小包,拿了钱就走。

      店里的大伯一脸笑呵呵,知道我就住小区坚持不让我打包说破坏菜色,最后叫伙计拿着托盘一直送到家里。饭和碗筷都双人份,四个菜全是我爱吃的,至少我知道季琉优是不爱吃茄子的。汤里白玉似的鱼丸半浮半沉,看着看着,我初时的火气全没了。自已气什么呢?琉优态度不好,自已又何尝不是死硬着嘴脸?做错事的是我,多迁就他些也应该。
      门还是我走的时候那样虚掩着,东西仍在地上没收拾,放药的袋子则翻腾得一片乱。爸妈房间里亮着灯,季琉优衣服鞋子都没脱胡乱拉了毯子盖了半个身子躺在床上。看着他斜倒在那里心里突然涌起股藏不住的害怕。
      “我们一起吃晚饭好不好?季琉优?琉优!”
      他闭着眼睛没有理我,脸色糁白,微卷的发鬓里浮着层薄薄的虚汗。我试他的脉搏,手下的肌肤是反常的温热,像我所担心的,他还是发烧了。
      季琉优的情况不太好,整个人昏沉沉的,我帮他脱鞋子换衣服,调整体位都没让他醒过来。量了□□温38.5,犹豫着还决定先相信退烧药,如果这就把他送回医院去,醒过来一定更是恨我了。搬了自己的被子给他盖,再把三年不用的油汀取出来放在床头取暖。他的呼吸有些粘稠而辛苦,垫了五个枕头才让他躺得安忱了些。
      我肚子很饿但偏偏食不知味,扒了几口菜,一心只记得把米饭加了水煲在电饭锅里煮粥,计划着可以让季琉优醒来时吃。他混混沌沌的躺着,我守在边上期望他能醒过来看我一眼。握他的手,偶尔会他微微用力反握过来,于是我安慰自已没事的,他只是太累心里还是知道的。
      过了十二点,也许是退烧药起了作用季琉优开始辗转不安,额头发角渗出一层层的虚汗,嘴唇表面却干涸的泛着一层蜡色。我的手被揪着隐隐做痛,想想还是由他抓着,抽另只手拿纸巾帮他擦汗。
      “纽约……”他嘟囔,“难受……不想死……”
      “你不会死的!”我忙安慰说,说了才发现他只是烧着在说糊话。
      “纽约……你骗我……”“我也骗你……”“……对不起……”
      他管自已断断续续的念叨,一开始还明白,后来却糊涂了。要道歉的不应该是我吗?
      “琉优?”我唤他,他身上冷汗越来越多,呼吸急促偏又虚浅无力,已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见他眉心蹙着,颌下、颈弯、胸口都浮了一层汗,身上也潮热起来,不得已只能从柜里搬出浴巾替他拭身子。帮着褪下半湿的衬衫,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裸露身子,在颈里水红剔透的琉璃坠子映衬下皮肤显得白皙的不正常,浅浮的薄汗随着胸口的起伏隐隐有光。触目的,胸膛正中有条近尺长的粉红色疤痕,汗水在两侧凝成了好些汗珠。
      真实的感觉到他的削瘦,还有那道曾把整个胸膛都剖开的伤疤,让我有种无名的心痛。突然理解在医院里每次擦身换洗的时候,他为什么总不好意思的要我回避。他一定是不愿让人看见这个疤的,藏起它就是藏起了脆弱,也就能一直玩笑着,执拗且坚持扮演着快活的角色了。
      “琉优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原谅我伤了你,让这伤口又赤裸裸的露了出来。
      “琉优求你还爱我好不好?”因为我爱你,要不然怎会如此难受。
      “琉优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我帮着他拭干身子,亲吻他的额头。
      “琉优,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握着他的手我诚心诚意央求。他用指甲重重在我手心里划了一下。还在生气吗?不管,就他当是应允了。
      一晚上忙着帮季琉优擦汗,用农夫山泉的瓶子滴水给他喝补充水分。快天亮的时候他热度终于降了下来,呼吸也平稳了。我也实在顶不住困乏靠在一边上睡着了。

      早上眼睛睁开就瞄到壁钟指着十点,没预想得那么精神不振,脑子里翻腾着另一种新鲜――晚上的时候我们分手,两个小时之后却成了同居,到了现在……算是同床?琉优呢?想到他我把脖子向后向左45度――对上一双水亮琉璃般的眼睛。
      “呀!”我吓得惊叫一声。这家伙竟然醒着?季琉优颦了颦眉头。
      “你昨晚发烧……我留在这里照顾你……然后太累了……靠在边上睡一会儿……忙得没时间搬新被子……只能借一个被角……”语无伦次呀,“你饿吧?我给你热着粥,我去拿。”找着理由我赶紧溜下了床。
      两份饭变成了半锅粥,一直温着热气腾腾的。趁着把粥盛出来吹凉的时候打电话给陈医生汇报情况。意料中被训了一通,我被他的也许、可能、大概吓得不轻,老老实实听医嘱。最后陈医师长叹一声,问我要了地址决定下了班来跑一趟。
      粥,季琉优想自已吃。可惜烧虽退了整个人仍是虚脱无力,坐着要靠着垫子,手软的连勺子都拿捏不住,连试两次不得不悻悻然同意由我喂他。
      “陈医生要说你绝对卧床休息。按时吃药,乖乖等他晚上过来看你”我借机转告医嘱引来他大皱眉头。不情不愿的吃了一半,眼光怪怪的往我这瞟呀瞟。
      “我脸上哪里不对?”
      “觉得你……很高兴。”
      “嗯。看你烧退了总算放下心了。还有,”我深上呼一口气,“我想清楚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投标方案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惩罚都可以,不过……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季琉优又拿那种有些奇怪的眼神看我了。我表现得太积极了?但不这样又怎么让他知道自已的决心呢?
      “说这话都不像你了。”他抿抿嘴,“头发没梳,挂着眼屎,衣服也皱皱的……”
      “季。琉。优。”
      “你还是再清醒点来和我说吧。”这家伙倒在厚厚叠起来的枕头上侧过身不看我了。
      “喂!粥还有一半。再吃点吧。”
      “不要。”
      “你这么不合作我可听陈医生的把你送医院了。”
      “送好了。”
      这家伙闹什么别扭,脸涨鼓鼓的……
      “我帮你拿便器?”
      “不要!”
      好激昂的拒绝。真是。计较什么?难不成活人还给尿憋死!

      一个小时二十五分钟……
      粥,干干净净吃完。
      药,一口两颗吃掉。
      态度端正,积极配合,除了一句话没说……
      怀念住院那时候他每天都要逗得我把白天的事全八卦一遍才休的情景。也没曾想过这家伙也会有一个多小时睁着眼睛什么事都不做,什么话都不说的时候。顶上角落那块受潮留下的霉斑真有这么多学问可研究的?
      “你还在计较那事吧?”
      季琉优的眼睛仍盯着天花板。我坐到床上,力气很大,床都晃了两下。
      “陈医生让我们把这些东西带回来就是要在需要时用的。再说,你连拿个碗的力气都没……”
      “纽约——我们都分手了!”
      “今天早上不是又好了?”我不看他那张脸,想想也是多云转阴。
      “你睡下来。”琉优拉拉我的衣角要我躺下,“看到那水印吧?左边这道弧线,像不像狐狸弯长的鼻子?下面一点点勾的像不像是嘴巴?边上一直过去,靠上面些是对很大的耳朵。右边那一个一个圈的像串葡萄。这让我想到了狐狸和葡萄的故事……”
      “听过狐狸和葡萄的故事吗?”微微歇了口气他问我。
      “嗯。”我点点头。
      “狐狸为了吃到葡萄饿得很瘦很瘦才从栏杆缝里钻进去……某天狐狸要走,结果又饿得很瘦很瘦才能从栏杆里钻出来……你说你是那只狐狸还会为这葡萄再犯一次傻吗?”
      “会!因为门开了。”我头大的佩服他的想像力,索性转过身和他面对面,“还有,我知道的狐狸和葡萄的故事不是这样的,故事里狐狸说葡萄是酸的!”
      “葡萄是酸的?”我不依不饶的追着问。
      “葡萄是……甜的……”季琉优想了想,自已也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一口气岔到呛咳了起来,我扶他坐起来帮着拍背顺气,想取笑他的却发现他睫毛湿湿的。
      “你……还好吧?”
      “嗯……呛着了……咳得胸口闷……”
      “我去给你拿药。”
      “不用……让我靠一会就好。”
      我暗叹口气,任他软软地虚脱的拿我当靠枕,轻轻替他揉胸口。
      “纽约你变了呢。”季琉优闭着眼睛哼哼着说。
      “你别说话了。”
      “以前冷冷的……现在,暖暖的……以前怕对人好……做点好事,就拼命找理由解释。现在……现在……”
      “现在这样不好吗?”我见他气急忙接过话头。
      “……好……让人负疚……因为……我是只说谎的……狐狸……”
      “哦――说谎就说谎吧。我不是也骗了你?你累呢。别说话了。”我不忍的亲亲他的额头,开始担忧他的阴郁和虚弱,“以前什么都别想了。我不是说吗?我们重新开始。”
      “……你不知道……”琉优摇摇头,陷在思绪沉默半晌神情有些迷乱起来,“你不知道……做什么事……都要接受帮助的感觉……你不知道……连呼吸都要花力气的感觉……你不知道……从来都敢不想太多……抱着50%的机会……一半希望……一半绝望的感觉……如果……如果……”
      “不会如果!我听陈医生说至少有60%!如果再请外籍专家来主刀,那就有70%的成功率!如果……你能少借题发挥的胡思乱想,如果还能允许我爱你,就有80%、90%甚至100%的机会!”我抱紧怀里因为气促已经说不出话的季琉优,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心酸,一边口里争辩一边眼泪就叭、叭、叭地掉了下来。从叶阿姨那里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后我心里自然想过了很多,但从没觉得这件事他瞒着我有什么不对,一切都还是未定可以努力的对不对?没想到他心里原来一直梗着这件心事,一直责怪自已的不够坦白。眼泪落在他的额上、脸上,我急急的去抚仍滑进了他嘴唇,他的人却因为这湿冷安静了下来。
      “对不起。”他的唇角贴着我的指头低吟的说。
      不知为什么听到他这么道歉我却更委屈了起来,想起自已厚着脸说要在一起却没半点承诺,想起一晚上提心吊胆,想起如果真的有一天失去了他,想起失去了亲人的那种冷清……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了。
      “纽约,别哭了。”他伸出手孩子气的盖住我的眼睛,感觉到手里越来越湿润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反抱住了我。
      当他的嘴唇沿着泪痕由眼角追逐到我的舌尖的时候我懵住了。冰凉和火热,咸苦和甜蜜能在同一时间出现吗?幸福就在这一瞬间击中了全身。
      “求你别哭了。让我难受。”
      “对不起……”
      “相互道歉做什么?像两个傻瓜。”
      我傻傻地笑,点点头。
      “以前很想看你掉眼泪……因为你总这么勇敢和……”季琉优微微考虑了一下,“无惧无畏。”
      “哎?”
      “不过真看到你这么伤心的哭,我难受得很……想着无论拿什么来换都不愿再看见你这么哭了。”他的声音和呼吸近在耳畔,“无论要怎么做……无论要多辛苦……都不让你再这么掉眼泪了……相信我。”
      “用不着你辛苦……我才不会再这么哭呢……”
      “也求你不要再那样做……不要管蒋玉龙的诱惑……”
      “我只是还他一份情……”我的嘴又被堵上了。
      “我相信现在你是我的。我不想去想以前你是谁的!”
      “我只是还他一份情义。”换口气我坚持把我的话说完。那些闲言碎语的他当然知道了,但像这样驼鸟般不想不听的态度,我真是不知是应该为这感动还是好笑。
      那清逸的眉梢微微拧了起来,眉宇间苍白的失落让人心痛。我拿被子裹在琉优身上,只着了一件衬衫他身上冰冷,他已经疲倦得经不起折腾了。“你好好歇一会儿。我……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希望能让你真正原谅我过错的故事……”
      “既然是真正会原谅的,那就不用再说了。”季琉优摇摇头抢在了前面拒绝。睡下去却不忘拉上我,“你也累了。我们一起睡一会儿。”
      嘴角那丝无辜的顽皮让人难以拒绝,我并躺在一边还在犹豫却发现身边的人似乎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就睡着了。数他的睫毛,听轻微的呼吸声,端详他浅笑的睡容不禁莞然。也就只有他了,即使说一起睡觉之类的话也能如此自然。琉优是原谅了我,但他却不知道我只有说出来才能自已给自已一个交待。
      “琉优,谢谢你的信任……我大四那年,爸爸妈妈出车祸一起走了。他们是客运的司机和售票……还连累了二十户人家失去了亲人……活下来的人说,这次车祸是因为爸妈急着想早点赶回来给我过生日。那些失去亲人的天天上门来骂我,逼我,要我偿命。到后来一起堵在门口。砸窗子。扔东西。关水阀。剪电线……我的亲戚全在乡下,他们也说是我不好不愿帮我……那几日天气好像都是阴沉沉的,有天晚上他们还扔了一只死猫进来,把我下坏了……从此我就很怕黑了,直到遇见你……唉。但那时还不认识你,那时我在蒋总那里实习,是他救了我,又再给了我工作。要不然……”
      “你说过不哭了,即使是抽鼻子。”季琉优叹着气睁开眼望我。
      “你装睡?!”我意外。
      “我是心疼你。”微凉的,季琉优拂着我的脸庞,帮我把耳边的头发理了理。
      “琉优,我只是要还蒋总这份情。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我当然相信你。”
      听到这句话,我一下觉得所有的坏日子从这刻起结束了。
      “纽约,对不起。我没在你的故事里救你。”琉优对我说。
      “你应该老老实实的睡一觉了。”我对琉优说。
      “OK.You close eyes first , do a sample for me to see!”

      只是打算在边上陪着靠一会儿的,竟不知怎么也睡过去了,下午三点,睁开眼猛的想起还有很多事没做。衣服没洗,午饭没吃,也没督促季琉优按时吃药。一会儿陈医生下班过来看到穿着皱皱衬衫空着肚子精神不济的季琉优会对我失去信心的吧?对了!我还忘了今天是星期一!!
      “因为我手机关机,事先没请假,被视为无故旷工一天处理。罚薪三天。”我挂下电话丧气的消除掉手机上六条找我的消息。
      “同情。”季琉优眨眨眼,“你的老板真是刻苛。报复一下年前都不去了怎么样?”
      “那钱全被扣了怎么办?”我配合着一脸的愁苦模样。
      “会有年终奖补的。”季琉优神秘兮兮的说。
      “才上班两个月的也会有?”
      “嗯。可以去商量商量。”
      “哎――全靠你了。”
      “记得请客吃饭就行。”
      “饿了?我给你热粥去。”
      “纽约。”
      “嗯?”
      “我早上就想说了……只是白粥没有菜很难吃。”
      “……”

      晚上九点,陈医生赶了两个急症后才有空过来。季琉优正给他妈妈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问爷爷出了什么事。我一阵紧张的听着,暗想这24小时也不知是谁骗过了谁,幸好听上去只是老人家年纪大骨头脆摔折了,休养一阵应该就没事。陈医生也接过电话叮咛了几句如何照顾的话,不知道是因为医者心的本能还是对叶阿姨的特别关照。但电话那头是十分敏感的,立即就问他怎么会在,接着便看见两个男人支支吾吾挤眉弄眼的尴尬样子,掩饰显然不太成功,最后只看到拿着电话不断点头应声。
      幸许是电话里受了气,陈医生一点不顾病人的心情边批评边做检查。半个小时里季琉优完全是闭目养神――估计其实是被气得够呛,为了让自已听上去好点,打这个电话前花了两个小时养精神,结果仍是搞砸了。
      “明天继续卧床休养。注意保暖。没事别给自已找事做。年前不许出门安心在家待着。要过节了,注意不要吃得太油腻太暴饮暴食。”陈医生说起医嘱来已经很溜了,“再有发烧情况不要考虑直接送医院来,别听病人的意见。”
      “哎,知道了。” 我被陈医生的眼睛瞪了一下赶忙应上。

      陈医生走了,屋里又剩了我们两个。季琉优半躺在床上弯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看来扮了近一个小时的好孩子让他又有精神闹腾了。
      “你那一脸古怪笑什么?”
      “陈医生刚才说了,晚上你要陪我。”
      “我们才和好了八个小时三十五分钟。哪会这么亲近?”
      “这次起点高……”这回他笑得完全像只贪惺的猫了。
      “陈医生走前还送了我们两个好大的红包。”我指指发在一旁沙发上的两个便携式氧气袋。季琉优望了眼不甚有面子的转过脸清了清喉咙,扭着身子挪了大半边床给我。
      “忙了一天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洗个澡再来……”
      任水珠冲洗着已经发烫的皮肤我却迟迟不敢出去。虽然说是为了照顾,但要同床而眠却是货真价实的。不像昨晚因为疲惫没有多虑,也不像中午毫无准备的休憩,有预告,有前奏,有期待,还有没来由的紧张……如果……他又吻我怎么办?
      我把自已裹得严严实实硬起头皮走进房。昏黄的床头灯下,抢时间晒了落山太阳的被子整齐舒软的摊在一边床上,边上的人微蜷着挤在窄窄的另一侧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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