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Chapter 1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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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速前行，萨拉越发地神出鬼没，连带着莱克兰奇家的其余三个小巫师也一起失踪，就连哈利都经常只能在周六晚上见到萨拉查。他不知道他的老师到底在忙什么，甚至有一次他半夜在城堡中游荡的时候看见了从萨拉查办公室门缝里溢出的滚滚黑烟……
而最不幸的是巡逻的穆迪教授也看见了。
那位神经敏感的傲罗当即抽出魔杖炸开了“斯林教授”的办公室大门，闯了进去。而披着隐身衣站在高两层台阶上的哈利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生怕下一秒穆迪的尸体就被从门里抛出来。
还好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这一层的时候，穆迪教授看起来还是完好无损的……呃，如果忽略他的一条腿、一只眼睛、和遍布疤痕的脸的话。他用一只有力的手‘搀扶’着萨拉查的胳膊，把他拖出冒烟的办公室，粗声粗气地问道：“你没事吧，萨莱教授？”
哈利看不见背对着他的萨拉查是什么表情，只听见他慢了半拍的回答：“没事。”
穆迪的魔眼滴溜溜地转动，好像在追踪着某个看不见的目标。他不容置疑地把萨拉查向后推到栏杆旁边，拄着木杖，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重新冲入烟雾，只留下一句话：“你留在这里，我去追那个该死的偷袭小人！”
萨拉查：“……”
哈利又等了几秒才从墙壁后面跑出来——他知道穆迪的假眼能看透隐身衣，上个月夜游被他抓个正着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疑惑地问道：“老师，有人袭击你吗？”
——袭击萨拉查，还有比这更有创意的自杀方法吗？
“不是袭击者，是戈德里克。”萨拉查神色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茫然，“他跳窗了。”
哈利：“……”
他努力不去想正在专心拯救爆炸现场的戈德里克猫被突然破门而入的穆迪吓得炸毛窜出窗户的样子，这才控制自己的五官留在原位。
萨拉查放弃关注追逃进禁林的两个人——反正戈德里克不会被抓住——他看向自己的弟子，额外看了一眼他眼下明显的黑眼圈：“你有几天没睡了？”
“两天？三天？”哈利自己也记不清了。他沮丧地道，“我睡不着。”
第二场比赛就要开始了，但他还是没有找到能让他在水下战斗的方法。赫敏提议从麻瓜世界购买一套潜水装备，但罗恩觉得比赛不会允许。而罗恩提出的‘掏干咒’又被赫敏否决。他还求助于德拉科，后者确实找到了一些适合水下使用的魔咒，问题是那些咒语的威力都太强大了，远超出十四岁小巫师能够掌握的极限，即使他从现在开始练习也不可能在比赛前学会……
所以到目前为止，他还对第二场比赛毫无头绪。
他不想向萨拉查求助，所以隐瞒道：“我在思考一些事。”
“嗯？”
哈利听见了一声含糊的鼻音，惊讶地抬头看向自己的老师，忽然注意到他半垂的眼眸比平日显得温和，或者说……涣散。
这是魔力大量消耗的后遗症，会令巫师的注意力不够集中。早在哈利刚开始跟萨拉查学习黑魔法时，后者就专门警告过他不可过度消耗自己的魔力，也不可在注意力不集中时继续使用黑魔法，这会导致危险——看起来萨拉查自己忽略了这点，这不太寻常。
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研究会令萨拉查如此迫切。
但现在最让他觉得意外的是，这种状态的萨拉查看起来好相处了许多，就像一条因为冬天的到来而困倦的毒蛇，哪怕是稍微过火的冒犯也懒得追究，很是无害。
面对一个难得柔软的、耐心等待他开口倾诉的老师，原本想隐瞒的秘密不知不觉涌到了嘴边。哈利吸了一下发酸的鼻子，小声嘟哝道：
“如果我的魔力更强一些……”比如一个掏干咒就能抽干湖水、或者能轻易用出马尔福家的强力魔咒，“……就好了。”
萨拉查没有察觉哈利的小心思。他看着满脸挫败的弟子，想了想，说道：“魔力不是越强越好。”
“咒语的威力不在于魔力，而是你如何运用它。如果只论魔力，戈德里克和我相差很多，但是在决斗时他可以与我打成平手，有时可以击败我，因为他更擅长精准的控制，也很擅长把简单的魔咒组合起来，达成禁咒都无法比拟的效果。”他的目光微微放空了几秒，似乎在回忆什么，最后总结道，“同样的咒语，可以移平一座高山，也可以敲开一颗鸡蛋，却不能让一株花开放。”
——最后一句话并不是他的语言风格，似乎在转述什么人对他说过的话。
哈利若有所悟。
他想起之前他们设下陷阱的时候，戈迪用来困住丽塔的迷宫。所有他应用到的咒语都不难，但是组合成的迷宫却精妙极了。
可是，可是这也不能帮助他在水下战斗啊！
不，等等……
也许他应该转换一下思路，向戈德里克学习，把小咒语组合起来，达成自己想要的效果……就像他在第一场比赛时做的那样，只是一个简单的、恰到好处的飞来咒？
“我知道了！”哈利欣喜若狂地喊了出来，“谢谢你，戈德里克！”
萨拉查：“……？”
他困惑地看着亢奋的哈利转身就跑，对他的精神状态产生了一点担忧，于是悄悄跟在他的身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子连蹦带跳地冲出城堡，一头扎进了黑湖。
再也没出来。
萨拉查：“……！”
第二天，教授魔法阵的斯林教授被不明人士袭击的消息和救世主半夜跳湖自杀的消息一起成为了霍格沃兹的八卦头条。
……
第二个项目如期举行，那天哈利被某种兴奋感驱使着，早早就爬了起来。他环顾宿舍——萨拉不见踪影，纳威睡得四仰八叉，而罗恩自从昨晚被麦格教授叫走后再也没有回来——没有人能跟他分享激动的心情，这让他很是失望。
不知道麦格教授到底叫他们去做什么了，他们来得及赶来看他的比赛吗？这可是他们共同研究出来的魔法，如果他们看不到的话就太遗憾了……
他胡思乱想着，换好衣服，没有去礼堂吃早餐（他怕自己一会儿会吐出来），而是避开众人去最后做了一次练习，然后在比赛开始前匆匆跑了回来，及时赶到黑湖新搭建的赛台旁边。
巴格曼早就在裁判桌旁翘首以盼，一看到哈利出现，就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大步流星地迎面向他走来，脸上带着夸张的热情笑容，给了他一个狠狠的拥抱：“哈利，你可算来了！”
哈利越过他的肩膀，看见其余三位勇士中只有克鲁姆到了，正在脱掉自己的外袍露出泳裤——他没有迟到，那巴格曼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他一直怀疑那枚导致他跟德拉科大打出手的诅咒银币就是巴格曼偷偷放进他口袋的，上次在三把扫帚跟罗恩假装吵架时他还看见了巴格曼和一群妖精不知道商量着什么，这让他对这位魔法部体育部长的警惕性升到了最高。
拥抱过后，巴格曼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问道：“哈利，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
“知道。”哈利竭力忍耐着不要一把推开巴格曼。
巴格曼松了口气，但是眉眼间压抑的焦躁还是没有褪去。
哈利走到裁判桌旁边，克鲁姆已经准备好了。他难掩羡慕地看了几眼他露出来的好身材，后者冲他微微点头，目光在湖水对岸的观赛台上移动，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塞德里克和芙蓉陆续赶来，直到巴格曼把他们领到湖水旁边，他也没有找到自己想看见的人，只能失望地收回视线，专注地盯着湖水发呆。
巴格曼清清嗓子，对自己施加了咒语，让他的声音响彻黑湖：
“大家听好，我们的勇士已经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个项目就开始。他们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夺回他们手里被抢走的东西。我数到三。一……二……三！”*
一声尖锐的哨响之后，不等勇士们有所行动，看台上的欢呼声先传了过来。哈利紧张得胃部抽搐了一下——他有些后悔自己没吃早餐——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抽出魔杖，按计划施展了第一个魔咒。
防御咒环绕着他的身体形成一个透明的金蛋，固化符文令防御罩变成了坚不可摧的实体，掏干咒确保了符文内部不会有水，鞋袜变形成数个鱼鳍和螺旋桨固定在防御咒罩子外侧——
看台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可避免地被哈利吸引——鉴于其他三位勇士都已经跳进了湖水，只有他还在岸边忙碌——当那个奇异的金蛋逐渐成型的时候，一个出身麻瓜的小巫师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个是……魔法潜水艇吗？”
——是的，哈利通过一系列咒语的组合变出了一个简易版潜水艇！
顺便一提，这个金蛋潜水艇的建议最初确实是由来自麻瓜世界的赫敏提出的，但它的外形参考了那颗被他不小心炸掉的胜利品金蛋。
看台上的小巫师们一大半都不知道潜水艇是什么。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哈利把手伸进外套，掏出了一颗拳头大的种子。
粗壮怪异的藤蔓从金蛋潜水艇的下方生长出来，逐渐将潜水艇包裹其中——那是纳威培育出来的变异魔鬼网的种子，它们的主体像是数根缠绕在一起的藤蔓，末端变形分叉，并且生出了活力十足的利齿，在水中快乐地左右摇摆，看起来迫不及待想要勒死十七八个巫师证明自己的活力。
哈利把空荡荡的外套随手变成了一个控制方向的船舵，接着用魔杖点了点螺旋桨，它们在旋风咒的作用下开始高速旋转，在湖面上激起几簇一人多高的水花。
巴格曼惊慌的声音在黑湖上方回荡：“哈利，你拿出的是什么？！”
哈利没来得及回答，金蛋就已经被螺旋桨推入湖水。最后一秒他似乎听见了巴格曼撕心裂肺的吼声——
“不要伤害人鱼！他们是受保护的魔法生物！！！”
比起人鱼，我认为我更应该受保护……哈利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指挥金蛋潜水艇带着满身张牙舞抓的魔鬼网一路突突突突突地向水底发起冲锋。
看台上一片寂静。
邓布利多十指相抵，沉思片刻后，乐呵呵地旁边对张大了嘴巴忘记合上的麦格教授说道：“我相信哈利是有分寸的。”
麦格教授合上嘴巴，深吸了几口气，才慎重地点头：“是的，他是一个好孩子。”
“我的年龄有些大了，很多事都记不太清。米勒娃，你可以帮我回忆一件事吗？”邓布利多问。
“什么事？”
“未成年小巫师在三强争霸赛比赛期间不小心意外伤害多个魔法部二级保护魔法生物，会被怎样判决？”
“……”
黑湖之下。
在指路咒的帮助下，金蛋号载着哈利笔直地向着某个方向高速前进。拦路的水草堆和烂木头都被潜水艇表面的魔鬼网迫不及待地撕碎，完全无法形成阻碍，这让他很是欣慰。
等比赛结束，他一定要好好夸奖纳威的草药学天赋，鼓励他培育更多有用的魔法植物！
只是水底怎么一个生物都没有？刚才他好不容易见到几只格林迪洛，还想测试一下变异魔鬼网的能力，可是它们也游得太快了吧，速度比他们在课上学习得快了不止三倍，一眨眼就逃没影了！
没能跟任何水下魔法生物战斗的哈利失望地驾驶着金蛋号驶入更深的水底，在漆黑的水草间穿行。忽然，他看见远处有一个庞大的黑影，两颗明亮的灯笼悬浮在黑影前方，稍稍照亮了一小片蠕动的光滑皮肤……
——不对，那不是灯笼，是眼睛！是巨乌贼的眼睛！
来了！夺回宝物的第一关战斗来了！哈利沉稳冷静地指挥魔鬼网全部张开，然后一手按住船舵，一手抓起魔杖，以勇士应有的勇敢姿态向着巨乌贼发起了冲锋！
……
湖面上，看台一片安静。
“我觉得有点傻。”一个小巫师偷偷对旁边的好友抱怨，“我们为什么要坐在这里看着湖水？也不知道塞德里克学长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更关心克鲁姆。”她的好友攥着小拳头，对着平静的湖面探头探脑，“天呐，水下这么冷，克鲁姆一定冻坏了……”
在他们窃窃私语的时候，黑湖广袤的水面上忽然泛起涟漪。那涟漪很快扩大，变成了一个激烈搅动着的旋涡，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水底下挣扎。这不同寻常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每个人都紧张地盯着那不断接近湖水表面的巨大暗影，终于——
伴随着一声巨响，几条巨大的触须破水而出，狂乱地挥舞着。巨乌贼硕大的头颅紧随其后冲出水面，两颗圆睁的金色眼睛充满了惊恐。它八条腕足猛甩，疯狂地向着看台的方向逃窜，吓得小巫师们齐声尖叫。但不幸的是，巨乌贼的游动速度并不够快，而且，而且……
就在被巨乌贼庞大身体遮挡的背后，隐约透出一道饱满的金色弧光。有什么更加细长而坚韧的植株探出了尖尖，还伴随着一声充满战意的怒吼——“别跑！”
巨乌贼的两条腕足笔直地向看台伸出，然而不等卷住支柱就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道向后拖去。它的大眼睛里满是绝望的泪水，腕足颤抖着，悲鸣着，被那可怕的追杀者拖回了水下，溅起的水花迎面拍了小巫师们满头满脸。
“……”
短暂的寂静后，一个小巫师颤巍巍地问道：“刚刚那个声音，是……哈利吗？”
“好，好像是呢……？”
浑身湿透的小巫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敬畏地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黑湖，仿佛能隔着水面看见救世主暴打可怜的巨乌贼。
“三强争霸赛真的好危险啊……”又一个小巫师感慨，“第一关要打巨龙，第二关要打巨乌贼，不知道第三关要打什么，巨猛犸吗？”
坐在看台上方的麦格教授欲言又止。
不，我们原本计划的赛程里真的没有这一项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6章 Chapter 1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