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墙会说话》游弋

10、第 10 章

　　第十章

　　玻璃窗

　　偷窥着门外来往的人，有种高高在上的意味，窗里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着白色的休闲装，白净而略显虚浮的脸，一双还算有神的眼睛因为配上了过短的眉毛而显得有些诡异，还有看上去温暖却无法触摸到温度的微笑，综合起来也可以算一个翩翩公子的形象，他对旁边的人说“生命如此无趣，何不及时行乐？小政你太洁癖了。”

　　旁边的那个人陷没在阴影里，听到他的话也不过轻轻一哼“你庞大公子想怎样行乐我不在乎，不过记得不要在我跟前就可以了，省得我跟干爹不好交代。”

　　“真是的，就知道拿我爸来压我。”居然妩媚滴抛了个媚眼，把黑暗里的人看的脸色发青。他却转头继续研究窗外的人，一边不忘品头论足“看看这个人，啧，多么优美的臀部啊，线条可以打80分，只可惜生了那张脸。”

　　聂政终于对这个不可救药的大少爷放弃了，任凭庞奇对窗外的人刻薄评论，他根本不再理会，只埋头想自己的事情：怎么早日摆脱这差使，还有，白天遇到的那个人。

　　那个看似很近又似很远的人，他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温柔，而他不笑的时候却让人觉得安宁，自己闹了个大笑话呢，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却很高兴发现自己欣赏的人比自己想欣赏到的更加特别，这个杀手不太冷，他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然后微微笑了起来。

　　庞奇却对这窗外沉醉“我的理想！看他多么锐利的眼神！180公分的身材，腰线臀线背部的曲线十分完美，给他九十分，还有这张脸，皮肤手感一定很好，骨骼张而不露，理想的情人对象。小政，你觉得怎样？”

　　虽然对沉浸在思绪里被打乱有些不满，但听到这位挑剔的少爷居然找到适合胃口的人，自然是件好事，也许自己可以放手了？所以聂政欣欣然抬眼看去。

　　这一看“大少爷的眼光果然不错”聂政冷冷一笑“白玉堂，25岁，手段毒辣干脆，十年前被刑天信收养，现任乐天掌权人，前几日刚跟老爷子较量过，老爷子差了一着。”停了停又说“这不是你惹得起的人，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别把小命玩完了。”

　　庞奇兀自恋恋不舍“可是，说不定他也喜欢玩这个呢！”聂政毫不客气“就算他要玩这个也不会找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不过聂政倒是很奇怪为什么白玉堂会一个人在这里，能让乐天老大靠在车边等的人是谁呢？那些保镖都到哪里去了？还是这个家伙觉得他的命没他想象的值钱？然而几分钟之后他就知道为什么了，还有什么比旁边坐着一个杀手更安全呢？除非他要杀的是自己。

　　这个人应该是个异类吧，居然有个杀手可以出现在阳光下然后让人觉得不突兀，聂政微勾起嘴角，怎样原来都是惊喜。

　　庞奇也看到了“骨骼不错，身体韧性很好，皮肤看上去是上乘品，五官很合我的胃口，或者这个也可以？”
　　“可以啊，如果你想死的话。”不要说他本人是杀手，就单他跟白玉堂的关系就不是随便能动的，聂政突然觉得无比荒唐“大少爷，老爷子是让你来了解一下我们的对头乐天的情况，不是让你来选美的。”

　　“了解了解”庞奇丝毫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无意识的挥了挥手“了解还不如实地考察。”然后在聂政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拉开了玻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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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在等，很久没有等人的感觉了，自从小时候等待过永远不会回来的父母之后，他再也没给过任何人等待的机会。
　　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心里的感觉，道德或者伦理，这是什么东西？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消失的东西，却突然的因为这种感情而被自己提起，为了某个人提起，不能说不陌生的。

　　没有带保镖，没有人保护，反而更加悠闲地散步，这也是种陌生的感觉，然而拒绝了乐天兄弟的要求，他还是希望只有自己和他出门，这是一种很难说明的感觉，一向习惯了距离的自己，居然喜欢习惯某种贴近。

　　因为是童年的玩伴吧？？白玉堂微笑着看展昭走出门来。
　　因为是童年的玩伴，所以提醒了自己曾经有过的偶尔任性，这种感觉是不错，但是不能放纵，任何沉溺都是一种危险，边缘人的生活就是：
　　冰冷的夜
　　加上寂寞的天空

　　也许就熟到七分就好，就像牛排一样，有粘度却不失滑嫩口感，刚凝固的血不会硬却也不会倾流。
　　也许熟到七分最好，有些东西就不会被正视，会躲在该在的角落，永不昭日月。

　　“走吧”展昭点了点头，然后他们一起听到玻璃门被拉开的声音，展昭的手微微拢进袖子，然后又松开了。

　　没有杀气。

　　从玻璃门里走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年轻人笑吟吟，英挺的眉毛向左右振翅，留给人阳光的错觉，他从庞奇身边走上前来“幸会，鄙人聂政。”居然是那天的年轻人。

　　白玉堂看出两人间的微动，眉毛不由暗暗纠结起来。
　　庞奇并不知道聂政和展昭有什么纠葛，眼前的白衣人蹙起眉来，若隐若现的煞气更叫人心神摇动。

　　白玉堂被庞奇那种痴迷的眼神看得十二分的不舒服，心想这老螃蟹真可怜，打下这么大片江山就是为了这个白痴儿子，这样想着，嘴角挑开一丝笑纹。

　　冷不防庞奇一步冲了过来，白玉堂没提防的被他紧握了手，庞奇说“我叫庞奇，不胜荣幸能跟你见面。”

　　这唱的是哪出？？？“彼此彼此”说着台面话，白玉堂想抽回手，居然纹丝不动，不由眼角凌厉起来，用力回握“庞老的公子真是风采瑞发，幸会幸会”隐约可听的错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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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奇看着车子绝尘而去，一边试着动动几欲折断的手骨，聂政冷冷旁看不发一言，庞奇回头，眼神几近狂热的“实在是天下无双的人，我一定要得到他。”

　　痴心妄想的人并不可悲，可悲的是想把它变成现实，也许我该祈祷他能活着？聂政拿出仅剩的同情心不无讽刺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