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与黑色》怀若子幽

10、第10章

　　“少爷，接下来是历史课，您需要了解有关血族和勒森布拉的历史。”
　　“雷奥，你让我休息一下行不？”
　　“少爷您的命令就是吾等剑之所向。”伊米斯嘴角抽了抽。
　　“少爷，请您注意形象。”
　　来到勒森布拉之后，伊米斯繁重的学习任务又开始了，课程内容也转变为血族的常识，血族的语言，是的，属于血族的独特的和人类语言完全不一样的语言。还有，什么历史政治地理，也就是血族曾在什么时候光辉过，什么时候逃跑过，血族间的党派，家族的分布等等。还有就是，贵族礼节。
　　众所周知，血族是个高贵而优雅的种族，虽然有些性格黑暗，虽然有些鄙视人类甚至视人类为食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但总的看来，至少是从表面上看来，他们的礼节无可挑剔，那种从几千年前就沿袭下来的，积淀着时间的厚重与沉淀，连最古老的人类魔法家族都无法比拟的，甚至有些病态的刻入骨子里的，礼节，伴随了每一个血族几乎全部的时光。
　　“雷奥，你就饶了我吧。”要是上黑魔法及其防御术、魔药草药之类的他还挺感兴趣，但礼仪礼节历史语言课就基本上是一种谋杀，伊米斯这才学习了两三天就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所幸教导他这些的老师正是雷奥哈特，而不是城堡里那些活了几十上百年甚至是几百年对血族的礼仪已经到偏执的程度的老家伙，并且雷奥还是霍明提修派给他的管家，伊米斯这才能偶尔偷懒一会儿。

　　此时，伊米斯正坐在花园中，看着这座夕阳照射下显得幽深且带有历史厚重感的城堡，心里生出几分恍若隔世的错觉。这样幽静安宁的生活——虽然那些课程让他有些受不了，但城堡中没有纷争，不，也许说是因为他的身份没有纷争落在他的头上，每天只是平静的度过的感觉，真的很不错，让人生起这样一直下去也挺好的感慨。
　　“少爷，您说的休息一下，就整个下午都不见人。”雷奥哈特从身后出现，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杯红茶和一些小点心。
　　伊米斯闻言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拿起红茶喝了起来：“雷奥，你说人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烦恼呢？”
　　“烦恼啊，少爷有什么烦恼是雷奥可以帮忙的吗？”
　　伊米斯听着雷奥哈特的话，突然觉得上一世和这一世那些失落与无奈离自己很远很远。看着落日最后一点余辉将天空染成红色，伊米斯轻声道：“谢谢你，雷奥。”这么温柔的陪着我，即使是因为命令也好。
　　雷奥哈特没说什么，夕阳落在两人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红发男孩与黑发青年一坐一站，仿佛时间可以就这么一直流逝下去……

　　时间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流淌而过，当雷奥哈特宣布伊米斯最后一门课程——基础战斗方式可以“毕业”时，半年已经过去了。
　　雷奥哈特是个博学的人，这一点伊米斯这半年来深深的体会到，他也是个强大的人，实力已经达到公爵级别的雷奥哈特即使是在勒森布拉家族中也是名列前茅。同时雷奥哈特还是个细致的人，他能轻易的察觉到伊米斯的心情变化，然后在伊米斯开心时陪着他微笑，无奈时开开玩笑，失落时静静的站在他后面。
　　他是一个完美的管家，伊米斯这么评论，却不可避免的对雷奥哈特产生一种依赖的情绪，将其当做可以依靠的人，所幸雷奥哈特也一直没有让他失望过。
　　“终于结束了，雷奥，我是不是很天才？据说新进血族的教授至少要一年时间呢。”伊米斯不介意在雷奥哈特面前展现自己卸去伪装不完美甚至是有些软弱的一面。
　　“是啊，少爷很厉害呢。”雷奥哈特微笑着点头。
　　伊米斯有些郁闷的皱了皱眉，拜托你不要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好不好，这样很没成就感的啦！

　　闻讯而来的霍明提修踩着高贵优雅的步伐，做着高贵优雅的姿势，用贵族的咏叹调表达一下对伊米斯学习之迅速的赞叹。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也足够伊米斯习惯这样一个血族版霍明提修韦斯莱，哦，应该说是霍明提修韦斯莱勒森布拉。
　　“孩子，这段时间累坏了吧，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有你的洗礼仪式及家族宴会。”
　　他和霍明提修的关系似乎因为这些礼仪疏远了不少，但两个人都无力改变这样的处境。

　　伊米斯躺回自己的床上，洗礼仪式，算是家族真正承认一个新生血族存在的仪式，仪式后，新生血族会受到家族的庇护，并承认自己姓“勒森布拉”。伊米斯可以想象到，自己这个勒森布拉家族亲王的直系后裔，而且是孕育而生的后裔，不是接受初拥的后裔的洗礼仪式会有多么隆重。
　　在这半年里，伊米斯清晰的认识到，这是一个实力至上的种族，每个家族，从上至下的权利体系，分别为亲王、公爵、侯爵、伯爵、子爵和男爵，这些算是统治阶层，也就是血族中的贵族，你要达到那个阶层必须有与之匹配的实力，而底层就是平民了，森严的等级制度，下级必须完全服从于上级，上级对下级有绝对的领导权。同时，这又是一个血统至上的种族，虽然你可能有贵族阶层的实力，但却不一定有称谓，如果你的血统不纯净的话，你可能实力上达到了侯爵甚至公爵，但你仍然只是平民，要听命于一个男爵。
　　当然，因为血族的力量来自于血液，力量越强大，血液越纯净，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并不大。
　　想到这里，伊米斯皱了皱眉，当然，一个家族里的亲王并不一定只有一个，一些小的家族甚至没有亲王级别的血族，但勒森布拉家族，作为最古老的十三氏族之一，显然并不是如此，但的的确确，伊米斯没有在城堡中见到过其他的亲王，而他清楚，霍明提修并不是家族的族长，这一点让他颇为疑惑。
　　扫了一眼放在床头的族谱：《高贵的种族——勒森布拉》。伊米斯清楚的记得这上面说，这一代的族长，莫瑞克•勒森布拉，而不是霍明提修•韦斯莱•勒森布拉。
　　端起一个精致的高脚杯，伊米斯优雅的抿了一口里面的，他半年来已经习惯的——至少身体上习惯了的，鲜红的液体。
　　高贵的种族吗？伊米斯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