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保卫战》常山渐青

79、大西洋之眼

　　“你们原来的设计方案已经比欧洲LHC（大型强子对撞机）强很多了，怎么后来又搞了一个更强的家伙？”邱香随口问道。
　　“哎呀，这还不是因为统帅您以身作则，带头往更高、更快、更强的方向发展的原因嘛！”托马斯说道，嘴巴就像摸了蜜一样。
　　“仔细想想，竹筛工程都能搞的那么庞大，那么壮观，那么出人意料，如果我们新设计的粒子对撞机搞得太寒酸了，比欧洲的LHC强不了多少，又焉能对得起统帅对我们寄予的厚望呀？”早就把恭维和奉承统帅当成家常便饭的亚当呵呵笑道。
　　这个马屁拍得相当好了，邱香很是喜欢！
　　“所以，你们就——”邱香笑意盈盈地问。
　　“所以我们就把它的设计规模提高了N倍，以至于到后来，我们干脆把它扩大到了整个北大西洋海面——”托马斯滔滔不绝地讲道，非常乐意在统帅面前炫耀自己的辉煌成果。
　　他谈性十足地接着说道：“我们在环大西洋广阔的海域一口气建设了36座阶段性高能粒子加速站，然后，通过这些加速站的接力加速，可以把诸多高能粒子加速到接近光速——”
　　“其中，主要是佩奇粒子！”亚当特别指出。
　　“既然统帅能把整个四川盆地当成一个巨型反射球面，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把北大西洋当成一大片宽阔的大草原呢？”托马斯说。
　　“一个超级环形堡垒，而且还是分节的？”邱香说。
　　“没错，统帅！”托马斯十分骄傲地说道，“因为佩奇粒子根本就不需要在真空中飞行，它没有普通高能粒子那样娇贵。”
　　“这是第几号加速站？”邱香兴致盎然地问道。
　　“第27号。”亚当说。
　　“嗯，和我计算的一样。”邱香说。
　　事实上，对于这台环大西洋高能粒子加速器的设计和建设工作，她是全程知情并积极参与的，她现在只是想把手下这些精兵强将所取得的辉煌成就，以恰当的方式当众展示出来而已。
　　此举就像很多国家大张旗鼓地搞阅兵仪式一样，其用意就是鼓舞士气，提振精神，向外界充分展示一番自己所拥有的强大实力。
　　“虽然我们用肉眼看不到其他35座阶段性高能粒子加速站，但是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把全部的加速站首尾连接起来以后，该是怎样一幅壮丽无比的震撼画卷啊！”亚当颇有诗情画意的感慨道。
　　在场所有的人，都因为这句话陷入了无尽的遐想当中。
　　是啊，单单眼前这个编号为27的加速站，其建设规模就已经足够让人感觉震惊的了——实际上，它的外观就像一块煮熟的排骨！
　　这块气势恢宏的巨无霸排骨，稳稳地浮在碧波荡漾的大西洋海面上，据参观者们粗略地观察，它的高度足足有20层楼那么高，宽度大约有1500米左右，长度则达到了惊人的5000米左右——
　　当然了，这个长度指的是连接南北两头的排骨茬的长度。
　　排骨肯定是有弧度的，只是单用肉眼是看不出来的。
　　“一节加速站的长度是5公里，36节加起来就是180公里，比原设计方案中120公里的周长，整整多了50公里啊！”邱香一边快速地计算着，一边用赞美的口气字正腔圆地说道。
　　“是的，统帅，”亚当喜滋滋地说道，毕竟他也是这项超级工程的重要参与者之一，“就是把海上这36座加速站直接连起来，其建设规模也是史无前例的，欧洲LHC在它面前其实连小弟弟都算不上！”
　　“按照惯例，还是请统帅给它命名吧。”克拉尔趁机说道，他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只是一直没捞着合适的机会。
　　“我觉得，这座海上超级加速器建好之后，其中极为重要的工作内容之一，就是如何正确地分析我们将要得到的那些庞大数据，关于这一点，我觉得瓦西里的任务会变得相当繁重——”邱香意有所指地说道，同时又十分自然地把信任的目光投向了瓦西里。
　　“统帅，您的意思是？”克拉尔心领神会地问道。
　　“还是让瓦西里来命名吧。”邱香说，同时又淡然一笑。
　　“瓦西里，统帅让你起名呢。”亚历山大赶紧提醒道。
　　“像我这样一个典型的单身狗，一个标准的屌丝理工男，怎么会干这么高雅的事情呢？”瓦西里立即咧着大嘴自嘲道。
　　“哎呀，你小子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人穷衣服破，说啥都是错’的超然境界了？”亚历山大直接嘲笑道。
　　“哪里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瓦西里辩解道。
　　“行了，亲爱的瓦西里，你就别狗肉上不了桌子，”亚当挺直腰板说道，“既然统帅让你命名，你就赶快想一个好名吧。”
　　“好吧，各位尊敬的学界大佬，”瓦西里被迫说道，颇有被赶鸭子上架的意味，“既然统帅看得起我，那我就给它起个名吧——”
　　“好啊！”众人高兴地拍手叫道。
　　“干脆就叫它大西洋之眼吧，好记又好叫。”瓦西里说。
　　“嗯，漂亮得很，果真是又好叫又好记！”统帅听后眉开眼笑地径直夸道，“那咱们就这么敲定了，今后就叫它大西洋之眼！”
　　“既然先前布置在曙光号上面的两个小型加速器，能够对既定目标进行超远距离精准攻击，那么大西洋之眼应该具备比‘阳光冷箭’更为强大的攻击能力吧？”孙燕忽然问道。
　　“是啊，大西洋之眼在这方面，性能如何？”邱香亦问。
　　“当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这还用再问吗？”托马斯相当自豪地回复道，关于这个问题，他早就准备好一流的答案了。
　　“既然前边的武器系统叫‘阳光冷箭’，那么这套超级武器系统是不是应该叫‘阳光冷炮’呢？”孙燕调皮地笑道。
　　“那是必须的啊！”瓦西里愉快地回道，使劲看了孙燕一眼。
　　“统帅，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托马斯一本正经地接话道，充分显示出一副张弛有度的沉稳样子，“下一步，我们准备在北大西洋最中心的位置，也就是在环大西洋之眼的瞳孔处，建设一座性能超群的中央控制站，同时把‘阳光冷炮’武器系统发射放置在该控制站，以便实现对全球任意固定目标的精确攻击——”
　　“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天下无敌了？”邱香随即感慨道。
　　“有了阳光冷炮的加持，说是天下无敌，其实也不为过。”亚当笑眯眯地说道，为BSO目前所取得伟大成绩而深感骄傲。
　　“可是，我们建设大西洋之眼的初衷，似乎并不是为了搞出来这样一个威力巨大的阳光冷炮，不是吗？”邱香十分冷静地提醒道。
　　“报告统帅，正如您刚才所说的那样，”托马斯先生接话道，一谈到专业问题，他得神情就变得十分严肃了，“实事求是地讲，阳光冷炮只不过是大西洋之眼诸多副产品中的一个而已——”
　　“嗯，讲下去。”邱香道。
　　托马斯接着讲道：“其实它最大功能应该是，全方位探索佩奇粒子和阿普射线的各项重要性能，从而帮助我们尽快解锁那些来自外太空的海量电磁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