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偏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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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耶丝就这样跟玛丽成为了朋友。许是之前跟斯内普做朋友久了，让玛丽对斯莱特林们堪称共性的骄矜和冷傲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阿莉耶丝就像哭闹着要糖吃的恶劣孩童，总是冷不丁的变脸，毫无征兆地冷笑，又或者是突然歇斯底里的疯狂。但她正常的时候，又如同橱窗里的洋娃娃般乖巧可爱，满心满眼都写着，玛丽是我最爱的好朋友。
玛丽逐渐有了一种养孩子的错觉，不要啊，她也才十三岁啊。
满月这天，玛丽跟詹姆三人凑在了天文台的塔楼碰头。尽管小天狼星依旧对玛丽不假辞色，但看在露水的面子上，詹姆和彼得的态度倒是缓和了很多。
四人一起在水晶小药瓶里装满唾液，将口中的曼德拉草叶片吐出，放进瓶内接受纯净的月光。
“我嘴麻了，这可真不是人干的活计。”詹姆揉搓着僵硬的下巴，眼巴巴地望着天空，“你们说，今天不会下雨对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宁可下刀子都不要下雨，我不想再来一个月了。”小天狼星打趣道。
彼得尴尬地看看小天狼星，又看看站的远远的玛丽，脚步微动。天上飘过一大片云朵，月亮暂时被藏了起来。几人坐在地上，等待云朵过后，往瓶内加入头发和露水。
“别管她，有些人啊，就是不知好歹，什么样的货色都能当做朋友。”小天狼星将瓶子塞在詹姆手中，随意地往地上一躺，“也不知道犯得什么贱，别人打了你的左脸，还要把右脸凑上去让人打。连狗被踢了都知道叫两声呢……”
“小天狼星……”彼得看着脸色不虞的玛丽，轻轻拉了拉小天狼星的衣袖。
“我就说，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口味，享受着呢，我们以前可能真的对人太好了，什么人都当人，岂不知，有些人啊——她就想当狗。”小天狼星的声音越说越大，詹姆顾及着手中的水晶瓶子，拼命给彼得打眼色让他拦着小天狼星说话，眼皮翻得好像抽筋了一般。
“你不用拿话刺激我，”玛丽沉静地说着，脸上看不出悲喜，“我只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学会倒挂金钟和解咒的。”
“哟，看看，”小天狼星吹了个颇为轻佻的口哨，“这就维护上了，帮鼻涕精来找回丢了的面子？这个咒语难道只有你能用不成？”
“这不是你们该会的咒语，彼得，你跟我说实话，你们到底是怎么学会的。”
彼得被玛丽的脸色吓到，颤巍巍小声嘀咕着，“大家都会啊……”
“就是男生寝室——我们都会，不知道从谁开始的，整个格兰芬多，男生经常在寝室里被挂脚脖子，我那天在禁林里看你用，还以为你们女生寝室也挂呢。”
詹姆满不在乎地说着，玛丽手中的瓶子渐渐捏紧。整个格兰芬多都会，还不止一天两天了，这下想查出源头来就更加困难了。
“第一次见这个咒语，是哪天，是谁用的，你们还记得吗？”
“你在这里追根究底是要做什么，把每个用过这个咒语的人都抓起来打一顿吗？那个油头粉面、臭烘烘的鼻涕精到底有什么好？”
小天狼星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压迫在玛丽心口的锁链，令她的呼吸不由得迟滞，月光逐渐清晰地洒落在她因生气而起伏的胸膛上。
先干正事，玛丽在心中默念。月光宝贵，错过这次满月又要再等好久。
玛丽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所有的怒火，对着月光，在瓶子内依次加入头发、露水和鬼脸天蛾的蛹，然后快速地将瓶子封好收起。
詹姆、小天狼星和彼得也都沉默不语，各自忙碌着在水晶瓶内加入材料，完成了瓶子的封口。
见众人都完成收集，玛丽这才郑重无比地开口道，
“小天狼星，詹姆，还有彼得，我最后说一次，我当你们所有人都是好朋友，无论你们是否还认我这个朋友。”
“之前他对我动手的每一次，我都是知情且自愿的，不要再因为以前的事去找他的麻烦。如果你们再像这次一样，三对一偷袭西弗勒斯，那就连我一起打吧，不必对我手下留情。”
玛丽说完，不给众人反驳的机会，快步走下天文台，身后传来瓶子摔碎的声音和小天狼星愤怒的嘶吼，“你怎么就那么作践自己！啊——真是见鬼！我受够了！我要疯了！”
玛丽走的飞快，将眼泪和烦躁努力甩在身后。与阿莉耶丝的相处让她正视了一件事，一件她一直在努力忽视的事——她就是有偏爱的！就像阿莉耶丝偏爱她而讨厌小天狼星，她就是天然偏爱西弗勒斯多过任何人！
也许是因为他是自己进入魔法世界的引路人，也许是因为他将自己从濒死的边缘拉了回来，也许是因为暑假两个月的冒险，又或许是因为西弗勒斯并没有被这个世界善待过。她总是想对他好些，对他再好些，纵容他的任性，默许他的算计，坦然接受他阴暗不为人所知的一面，并欣喜于他愿意向自己袒露的那一片荒芜和凄苦。
这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这跟人的品性、样貌、家世、才学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毫无关系，就只因为他是他，他是西弗勒斯，所以他在玛丽的心中，永远占据最优先的位置。
玛丽用力地擦干眼泪，还不是哭泣的时候，还不是松懈的时候。自己答应过他，要走一条强大到不被立场干扰的路，哪怕世界上本没有这条路，她也要披荆斩棘将这条路踏出来。
如果霍格沃兹有立场和阵营，那她就在霍格沃兹之外建立一个不受立场影响的自足之地。如果食死徒注定与泥巴种为敌，那她就要拥有能战胜他们的强大力量。如果黑魔法是邪恶不可触碰，那她就要研究出破解的手段，让黑魔法对巫师和麻瓜的伤害降低到最小。
她的记忆力是连西弗勒斯这样的天才都忍不住惊叹的优越，她的忍耐力和承受力是邓布利多口中远超成人巫师的水平，她还有自小锻炼的矫健身手，有成型的肉身守护神，有即将完成的阿尼马格斯形态。
一味的忍让和懦弱是没有用的，她是天生的战士，过往所经历的一切苦难最终塑造了一个更为强大的她，一个能为自己而战、为所爱之人而战的血腥玛丽。
玛丽的心头突然一颤，福至心灵般地举起了魔杖——呼神护卫！
一只头像龙，长着巨大蝙蝠翅膀的飞马顺着玛丽的杖尖跃然而出，银色的守护神勾勒出夜骐的模样，亲昵地低下头来蹭着玛丽的肩膀。
她召唤出了真正的肉身守护神！
使用的记忆，是那天杀戮咒射向自己时，西弗勒斯流泪的模样——原来那滴为她而流的泪，便是她最欢喜的记忆。
西弗勒斯的报复来的猛烈而凶狠。这天，玛丽被他解除了武器堵在空教室内，狠狠地招呼了一身的咒语。
她刚在咒语的作用下跳完了激烈的踢踏舞步，小腿肚子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蜇人咒让她的左肩肿得晶莹剔透。
“发泄完了？”玛丽笑的灿烂，不理会自己狼狈的样子。
斯内普冷着脸站在她身前，眉头紧蹙，似乎在考虑下一个使用的咒语。玛丽直接一个扫堂腿将他放倒在地，肉搏缴获了他的魔杖。
她得意洋洋地用双腿锁住斯内普挣扎的肩膀，跪坐在他的身上，“你轻敌了。你在暑假里就该意识到的，我会的可不止有魔法。以前是舍不得揍你，以后你再对我乱发脾气，我保证把你揍到开花！”
“放开！”斯内普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剧烈的挣扎让他细软的黑发凌乱地覆盖住半边的眼睛，领口被拉扯开来，能看到少年惨白瘦削的胸脯。
“你听好西弗勒斯，”玛丽用魔杖戳着他的颈动脉，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那双漆黑的眸子，“我没有把你教给我的任何咒语、任何知识告诉别人，也没有把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任何经历、任何对话告诉别人。”
西弗勒斯双目颤动，渐渐停止挣扎，直勾勾地看着玛丽。
“我会查清楚这件事，我发誓。”玛丽郑重地说，“如果你愿意，我们以后还是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不愿意，我仍然会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但你惹我一次，我就揍你一次，揍到你会好好听我说话为止！”
“你……你下来……”红晕爬上了少年的脸颊，斯内普的耳根仿佛都在燃烧，“我知道了……快……快下来！”
玛丽笑着翻身下来，伸出手递给瘫倒在地上喘息不匀的少年，“起来吧，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玛丽·麦克唐纳，来做我的朋友吧！”
斯内普没有搭话，只是眼尖地盯着他胸口点点梅花般的红色血迹，眼神古怪地看向玛丽。
意识到那是什么的玛丽，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气势，红着脸羞愤欲死地冲出了教室。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偏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