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沉渊》猫未眠

27、玛沃曹

　　对角巷主街的尽头是巫师界的银行——古灵阁。玛丽站在门口，被金碧辉煌的装饰晃得睁不开眼。她和西弗勒斯谁都没有那样的好命，能够在这个地方拥有自己的账户，又或者能从在这里拥有账户的父母那里，得到金钱的支持。
　　贫穷早就习以为常，爱是再奢侈不过的珍宝。
　　对玛丽和西弗勒斯而言，若是再回到那样窒息的家中度过两个月，是远比流浪街头更可怕的事。
　　玛丽不知道西弗勒斯计划了多久，又是何时把自己纳入他的计划的。也许是出卖的愧疚，也许是朋友的怜悯，总之，在玛丽回家与流浪的博弈中，西弗勒斯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带着她一起，走上了一条未知但自由的道路。
　　斯内普和玛丽并肩站着，在古灵阁门口驻足良久，看着穿着考究的人随手将戒指上的宝石丢给领路的妖精，听着揣着金加隆的口袋叮当作响，羡慕着那些光鲜的、舒展的、不为贫穷所困的人们。
　　“走吧，别再看了。”斯内普牵起玛丽的手，拐进古灵阁右边的魔药商店。玛丽听到他如誓言般的低语，“我们不会一直贫穷下去的，总有一天这一切我们都会拥有。

　　从魔药商店再出来的斯内普，像是一头餍足的老虎，欢快地眯着眼。只有玛丽数着仅剩的几个硬币欲哭无泪，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普普通通的魔药材料会这么费钱啊。
　　毒藤草、霍克拉普汁、白鲜叶、蚂蟥汁……这些在霍格沃兹魔药课堂上随处可见的练习材料，在摆放进魔药商店的橱窗后，摇身一变就成了金加隆焚烧炉。买完斯内普想要的材料，接下来的日子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你确定这是原本打算我们两个人花两个月的份额？”
　　“一吃东西就想吐的人竟然也会担心食物的开支，你不是只要能维持正常活着就行吗？”
　　“那还不是因为某人面对喜欢的女孩子不能丢了面子，非要咽下去鼻涕虫那么恶心的东西。”
　　斯内普的毒舌在这一刻熄了声响，红晕悄然爬上了他的耳垂，“我……不是……”，他竟罕见地结巴了起来。看看，玛丽发现了多么新奇的宝藏，她忍不住想要逗弄，想看面前的人像小猫一样抓心挠肝的样子。
　　“你说我要不要告诉莉莉呀，她有时候挺迟钝的。”
　　“你不准——别！”
　　十八岁的斯内普很轻易就能抱起还是十二岁样貌的玛丽，也很轻易地就能单手拦住她的腰肢，用空闲的一只手咯吱她，令她笑得求饶。
　　玛丽算是被这家伙克制得死死的。
　　“把剩下的钱换成英镑吧，我们去麻瓜超市买点基础食材，自己做。”
　　“你会做饭？”
　　“会做，并且是非常好吃的中餐。”玛丽笑着说，“你未来两个月有口福了。”

　　兑换英镑的过程并不顺利。扣除古灵阁高额的手续费，剩余的十几个金加隆仅能兑换到不到40英镑。
　　“除非你们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过来，霍格沃兹开学前的一星期，古灵阁不收手续费。”接待他们的妖精这样说着，但玛丽和斯内普显然不可能等到那时候。
　　无奈之下，二人只能去翻倒巷碰碰运气，据说那里的黑市，加隆对英镑的兑换比率，高达1：20。
　　“西弗勒斯，我感觉这地方很不好，他们这么高的汇率不会是在洗钱吧。”玛丽搂着斯内普的腰，把整个身子贴在他的大腿上，提防地看着路边奇形怪状的陈设和满是黑魔法气息的商店。
　　斯内普将兜帽拉得更低，把整张脸都藏了进去，又把玛丽往斗篷内使劲塞了塞。压低声音说，“我也是第一次来，只是听说过，等会情况不对你就先跑。”
　　对方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也是全身都裹在斗篷下，看不清样貌，只是兜帽的边沿绣着一圈金色的线条，乍一看像两条首尾相交的金蛇。
　　“换多少。”
　　“60英镑。”
　　男人接过斯内普手中的钱袋，点了点数目，说“新人？14加隆7西可9纳特，你小子是一点不让我赚呢。”
　　“卢修斯让我照顾你的生意，今天只是一小部分，下周法国会过来一批，按1：19给你。”斯内普的语气说的平缓，但捏着玛丽的手心全是汗水，玛丽也紧张的不得了。
　　“卢修斯·马尔福？你真能给我19个点？”
　　“不错，下周我来……”
　　“我去你的！编瞎话都不会编，马尔福家那些贪鬼不吃我三个点就不错了。”斯内普被那男人一拳锤在肩膀上，踉跄着后退几步，玛丽也被这股力量带着，从斗篷下摔了出来。
　　“哟，还藏着一个——小妹妹，你们很缺钱吗？”男人的语气染上了轻佻，斯内普攥着魔杖张望着四周，玛丽感到好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我们不换了。把钱还给我们。”斯内普见情况不妙，一把将玛丽挡在自己身后，周围几个穿黑袍的人陆续围了上来，不声不响地将二人的退路封死。
　　完蛋了，怎么还打群架啊，就说这地方不是很好吧。
　　一，二，四，六……玛丽心里默默数着，悄悄戳了戳斯内普的手心，“你最多能打几个？”
　　斯内普在她手心画了个3。
　　救命——那就是还有三个咯，怎么办，有没有霍格沃兹的教授路过啊，或者哪位魔法部的好心人也可以。
　　“等下一起用昏迷咒，用完你就跑。”
　　“那你呢？”
　　“我——我帮你挡一阵子，你——”
　　斯内普的身形开始坍缩，增龄剂的时间到了。
　　玛丽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原来，是两个小屁孩呀”为首的男人哈哈哈大笑着，怀中随手取出一把钞票，“小弟弟，70英镑——你和妹妹陪我们玩玩如何？”
　　玛丽打了个激灵，这是什么死变态恋童癖啊，跑！男人话音刚落，玛丽和斯内普不约而同地向身后打出一道昏迷咒，饶有默契的拔腿就跑。
　　“昏昏倒地！”
　　“障碍重重！”
　　“统统石化！”
　　“除你武器！”
　　……咒语不要钱似得往身后砸去，玛丽和斯内普拉着手一起向前狂奔。但斯内普的衣服过于宽大，跑着跑着就被绊了一跤，后面顿时有一个人追了上来，抓住了他的脚踝。
　　“哎嘛——窝草！”玛丽一个滑铲在地面借力，鹞子翻身一套连续动作，用双腿绞住那人的脖子，将斯内普从那人的桎梏中解救出来，来不及扶起他，拉着他脱垂在地的长袍，像拉车一样拽着他继续向前跑。
　　斯内普马上反应过来，挥动魔杖发射咒语，准头比背着身的时候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终于——两人成功逃进了对角巷。
　　“要死了要死了。”玛丽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该死的！我们的钱！”斯内普猛锤了一下地面。
　　“没……没事……”玛丽从怀里掏出钱袋和70英镑的钞票，“都在这儿呢。空间置换——还好我反应快。”
　　“你自创的？”斯内普眼睛一亮，那种在黑夜中偶遇同类的战栗在他漆黑的眼眸中攀升，“那句咒语是吗——玛沃曹？”
　　“哈哈哈哈哈哈哈——玛沃曹——哈哈哈哈哈哈——”劫后余生的玛丽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趴在斯内普身上一抽一抽地止不下来。
　　“你真的是——太有才了——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