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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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什么匕首？”
基里安的视线在两个气氛怪异的人中间来回移动，他已经完全跟不上两人的谈话节奏了。
伊索摊开了手，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上面裹着连基里安这种普通人都能看到的浓重的诅咒黑气。
尤里小心地接过匕首，只是拿手指在手柄上擦了擦，就让那团诅咒的黑气彻底消散了。
“你要是不打断的话，我已经得手了。”伊索小声地抱怨了一句，但可以听出来，他并没有责怪尤里的意思。
尤里听到这样的话，轻轻地晃动起了身体，他用仿佛在看一件心爱的宝物的眼神，注视着尤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下一次，我一定会帮着老师的。”
“你要……杀了希德阁下。”
基里安终于反应过来，他的眼中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小声问道：“为什么？”
伊索歪过了头，挑起的眉毛中，带了些不可言说的危险。
“算了算了，你不用告诉我了。”基里安挥动着手臂，在伊索开口之前，就打断了他的话，“我怕我知道了什么，今天晚上会暴毙在家里。”
“放心好了，基里安，我和那些邪恶的暗精灵不一样。”
开着玩笑般的话语，尖耳朵的青年拍了拍基里安的后背。他重新望向了广场的方向，人声鼎沸之中，骑士长希德似乎是找到了他的魔法师。
“喏。”尤里用手在伊索的眼前晃了晃，递上了一只羽毛笔，“老师，在这里签字的话，我们就获得了前往地下城，讨伐魔王的资格了。”
“这并不是一条可以轻轻松松就走完的路，尤里。我想要去，是因为我有自己的目的。”他抓住了羽毛笔，再一次郑重地说道。
他想要杀死希德，但是光是杀死这位德高望重的王国军骑士长，并不够。他想要让世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他想要和上一世一样，在讨伐完魔王最后的庆功宴上，光明正大地揭穿他，然后让他也尝尝被囚禁，被厌弃的滋味。
“我说过了，老师，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的。”尤里撑平了羊皮纸，虽然他的表情依然带着笑意，却让人感受到了莫名的安心与真诚，“况且我的老师，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没有什么他无法解决的事情。”
羽毛笔沾着黑色的墨水，在尤里的名字下面签上了伊索的名字。
广场的钟声响起，象征着又一个白天的结束。尤里手中的羊皮纸闪烁了一下，像是一份坚定的契约正在成立。
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感受到了这种契约的力量，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大笑的声音。
……
“你是从哪里拿到的羊皮纸？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每一支远征军小队，都应该需要经过考核才对。”
确定过尤里拿到的登记表是属于王国军的正品之后，基里安不由得发出了疑问。
赫梅尔矿山的幸存者中，也有一部分人报名了远征军。只是光是获得正规的登记这件事，就被淘汰了一大批人。
“基里安先生难道还不相信我的实力吗？”在对待除伊索以外的人时，尤里总是会带着隐隐的敌意，这具体表现在了说话总爱用反问句上。
只是当伊索也好奇地看向他时，他才摆出了邀功的姿态，说道：“一位从前认识的人，帮了我一把。”
“那你得要好好谢谢人家。”伊索并未继续追问，这让有了很多想法的基里安，也停止了声响。
“要有礼貌，尤里。”暗精灵伸出手，在尤里的脑袋上摸了摸。尽管金发青年的嘴不满地撇了撇，可还是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那么，剩下的就是怎么把这张登记表填满的事情了。”羊皮纸上一共有五个空格，一只远征军小队按照惯例也最多由五人组成，“进入地下城之后，远征军会因为乱流而分散。人数过多的队伍很容易被地底下的那些怪物盯上，所以五人是最合适的。”
伊索和尤里同时将目光看向了基里安。
“我？”厚重的期望让基里安自嘲地笑了笑，“我从矿山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讨伐魔王这种事，我不可能做到的。”
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伊索。暗精灵在矿山中杀死了魔物的场景，至今还在基里安的心中难以抹去。
他不得不承认，横跨在他和伊索之间的，是如同天堑般地天赋差距。
伊索好像也明白了基里安想要表达的想法，他没有再劝说他的打算，而是开始盘算起，招募队友的其他途径。
“招募仪式还有两天，但是即使在这两天里没有办法找到合适的队友也没有关系，距离正式出征到地下城的大门被打开，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只需要在这个时间之前，找到人就可以了。”
伊索掰起了手指，说道：“我和尤里都不擅长治疗，旅行中受伤不可避免，得要找到一个这方面的好手，最好是神殿的神官，不过他们多半是精灵，不知道和我能不能好好相处。”
“还需要一个拥有灵活动作和强大侦查能力的……”
他停顿了一下，他发现他正不由得照着上一世的队友形象，为自己预设了一支队伍。
“怎么了老师？”敏锐地察觉到了伊索的一丝犹豫，尤里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伊索用力地摇晃了一下脑袋，将这种奇怪的想法，从自己的脑海当中赶出去，“无论是谁都可以，毕竟我的实力在这里。”
“我倒是，想到一个不错的人选。”尤里神秘莫测地眨了眨眼睛，他将羊皮纸收了起来，放到了伊索的掌心当中，“交给我吧。”
……
下城区的酒馆，酩酊大醉的水手们高举着酒杯，祈祷着明天也会是一个风平浪静的晴天。
酒馆的中心，坐于高脚凳上的塔林，在唱完一首感谢大海的馈赠的歌谣之后，换上了一副眼波流转的表情。
七弦琴在她手中就好像拥有了蛊惑人心的能力一样，只是简单地撩拨了两下，就让在场的水手们安静了下来。
“她最近，都在这里唱歌吗？”伊索并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抓住了一旁一位已经跟着塔林的歌声摇头晃脑的水手问道。
“哪能啊，码头的酒馆不会有允许塔林长期驻唱的地方。”喝的烂醉的水手打了一个充满酒气的嗝，让伊索恶心地捂住了鼻子，“她或许今天在这里，明天就去了别的地方。”
这和伊索知道的消息差不多，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塔林拥有足够优秀的歌声，本该是每个酒馆都会争抢的对象，现在居然连一个可以稳定的唱歌的地方都找不到。
“你知道塔林为什么会这样吗？”水手又打了一个嗝，酒精上头让他多了不少的分享欲。他看着伊索好奇的表情，嘿嘿笑了两声，往他身边靠了靠。
“让我也听听？”尤里好似对这个话题充满了无限的求知欲一样，在水手的身体触碰到伊索之前，插到了两人中间。
“嘿嘿。”水手顺势搂住了尤里的肩膀，他看上去只是完全地喝醉了，并不在乎身边的人是谁，“据说，塔林是海妖养大的孩子，所以才能拥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海妖？”伊索和尤里对视了两眼，不约而同地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
两人惊讶的样子，让那名水手的酒都清醒了不少。
“塔林是从海上来到格兰弗洛的，没有经过正式的登记，所以只能待在下城区。听年长的水手们说，她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坐着一艘死船，漂到了下城区的海岸边，那时候她还只有七八岁，话都还讲不清楚。”
“什么是死船？”
水手楞了一下，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好像讲了什么不能说的话。他打了一个哆嗦，往四周环顾了一圈。
他放低了声音，几乎要贴到尤里的耳边了，才发着抖说道：“是遭遇了海难的船只，塔林被发现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活着了。满船都是腐烂了的海妖的尸体，而她就躺在中间，被羽毛覆盖着。”
水手摆了摆手，似乎是想和这一切传言的源头撇清楚关系。
“那一天，整个下城区都能闻到那种腐烂的味道。”
“据说塔林的歌声，会带来不幸，即使有酒馆愿意邀请她，也只有几首歌的时间。”
“谢谢大家欣赏今晚的塔林时间！”
水手在寒颤中彻底消弭了酒意，而塔林恰好地结束了最后一首歌。酒馆里传来了叫好声与热烈的掌声，那名水手也条件反射般地鼓起掌来。
少女的歌声就像是一种违禁的药物，水手们一边痴迷着一边恐惧着。
“难怪她能把冲击吧！大海！这首歌唱的那么好，她是真的经历过那样可怕的大海啊。”伊索小声感叹了一句。
“尤里，你刚才看见她唱歌时候的样子了吗？有光点，或许传言是真的。”
尤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听到伊索喊了自己的名字，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用“太远了，没看清”这样的话搪塞了过去。
立于酒馆中央的猫耳少女，朝着欢呼的水手们抛去了飞吻，她似乎十分享受这样万众瞩目的时刻。
伊索的眼神闪烁了两下，注意力完全被这样的塔林吸引了过去。
“嘿！”
身边的尤里忽然发出了喊声，他朝着塔林挥了挥手，成功地吸引到了少女的注意力。
只是她并没有露出遇见熟人的喜悦感，结束了致谢的环节之后，有些不情愿地挤过了人群，来到了伊索和尤里的身边。
“很完美的演出。”尤里微笑着，夸赞了起来。
塔林甩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道：“也就还好吧。”尽管如此，她轻轻晃动的尾巴，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