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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劫镖.谈判 ...

  •   “啊啊啊。”

      又是一声惨叫传近屋内,拿起木块的手顿在半空,眼睛下意识的就朝这某个方向张望,全然忘记自己身处房内根本看不见外边的情况如何。

      但奈何才不久去前见过一场面,心里大概也能把外面的情况猜测个十之七八来。

      “又是自相残杀。”

      谢共秋小声一语却在寂静的环境下十分清晰,江淮听闻并不认同这说法,出声反驳:“这样说太片面了,应该是有意为之。”

      冬日的雪洁白可在暗夜中也是难以看清上面残留的痕迹。

      竹鸣跪坐于地蜷缩成团,面露痛苦的握住另一边肩膀,嘴里只有疼感而发出的喘息声。

      冰凉的手指伸出停在女子脸上而后又接着用力托起下巴,迫使那人把头抬起,额前碎发不知何时被细密的汗珠挂住。

      “你到底要干什么?”

      原是惊慌的人而今一改之前态度面露狠厉,那双眼睛就这么死死盯着眼前人。

      见到着忽然的改变,江遮神情滞住愣了神。

      竹鸣很会察言观色,心觉这招对敌很是有效又是接着开口:“这样的变脸害怕吗?若是你……”

      还不等说完,那只在下巴的手瞬间就毫无防备的到了脖子那儿,紧接着的就是毫不犹豫的掐住用力。

      变故来得突然,竹鸣也顾不上什么抬起未受伤的手死命的进行拍打,本就惊慌加上如此大幅度的挣扎,脸上很快泛起了一圈圈的暗红色,动作幅度也随之变小。

      就在快垂危离死亡不远时,那只手竟就直接放开收回,新鲜的空气逐渐进入肺中,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好奇为什么会是成如今下场吗?”

      竹鸣说不出话,侧头往江遮瞥去,头开始微微摇出幅度去回答提出的问题。

      “还记得被你嫁祸而死的好姐妹吗?”

      之前这人出手太快便把手给扭断,还来不及去反应他口中的“姐妹”,现在这人更加具体的说出某个人后,无疑是一瞬间就锁定是谁。

      看着竹鸣又瞪大的双眼,江遮也懂得她是想起什么,难得耐心忍住冲动停下等人开口说话。

      “噗呲。”女子眼眶依旧红着,忽地一下就朝天笑出了声,完全不顾旁边那人的目光。“原来如此,难怪都姓江。”

      “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什么?你不都了解清楚了吗?”

      江遮双眉紧蹙,掏出一把刀附上这人的脸上。“看看自己的处境。”

      “这刀是特意准备的吧,可是你别忘了我是什么身份。”

      此话出,这次笑的人轮到了江遮,还不等对面人问出口手便率先一步出动。

      锋利的刀刃划过洁白细腻的脸庞留下一道明显的长痕,冰冷的触感从中滑到下巴处滴落。

      这一点点红色就这么入了眼中,竹鸣简直不敢置信,尖叫崩溃的大喊起来,辱骂的话还停在嘴边没出又是一刀朝向脖子,这次是彻底没了气。

      “你觉得我是因何而来,又得了谁的命令呢?”

      雪夜中的男子背影宽大,出手果断毫不留情,站起身后就直接头也不回的来到原来的院外处,开始不急不慢的拿出布条去擦拭起刀上残留的血迹,一个眼神也丝毫不愿意去分给倒地没气的女子。

      另一边,谢共秋从之前的一排木柴开始缓缓移向杂乱的枯树枝前,徒手开始把那些指条移动到其他的位置上,途中抬眼望向江淮开口:“不帮个忙?”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话毕,许是实在是被这人的说得有些无语,不禁就翻了起白眼,最后也懒得继续商量下去干脆自己动手。

      只不过这人倒是偏爱反着来,就像是故意对着干一般,眼瞅着人不搭理才自顾自上去搭把手。

      虽然一开始谢共秋是真的很想用武把人打一顿,可想到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找出药品,至于这人总归是来了就当时来帮忙,懒得多说。

      那地方原本堆积的东西并不多,只是有些杂乱,若是要想轻声搬离还需要注意整理才行,索性是两人行动,速度也是快了不少。

      “等一下。”

      抓住树枝的手停在半空,谢共秋也顾不上太多直接把东西强硬塞进江淮手上,自己则是抬脚走了两大步,在墙边直接蹲下。

      指尖缓缓伸向墙上凸显出的那块地方,而后紧紧握住砖块竟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移开。

      随即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片位置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完全没有外边的亮照进,只能依稀看清与墙上颜色不一罢了。

      手掌继续往前移动,在穿过那块口子的一瞬一点点冰凉的触感开始慢慢传来,冻得本就没不少知觉的手此刻更加的疼痛难受。

      重新点亮火折,微弱的火温把伸回时残留的雪花逐渐融化为水,冲洗着被枯木染上的黑灰。

      不知为何顿时脑袋里就轰的一下冒出一个想法。

      下一瞬视线转移向之前停留的木材那儿,紧接着很快的转身望向刚刚搬走的枯木,最终锁定在离得最近的江淮手上的那些。

      随着靠近,微弱的火光开始慢慢把那些细微的东西照亮显露出极易忽视的东西。

      枯木树枝本身看着就有些黑,一般除了鲜艳的色彩之外极难会在上面发现注意,更别说沾了水之后又黑上不少,若不是有心知晓,想必也是极难察觉。

      “怎么?有新的发现?”

      江淮见这人蹲着看得细致,干脆不放一旁跟着蹲下去看个究竟。

      “有水迹,这一堆多少都有些。”

      说完有谢共秋抬头看向被搬离不少的枝条并没走过去,因为内心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倒也没那个必要。

      再说如今还有个麻烦需要解决一下。

      她该如何把里边的药品拿出?藏得是否够深?这都是需要考虑的事情。

      问题逐渐堆积,谢共秋正想与江淮探讨一下,却在转身后发现这人居然也同刚刚自己的行为一致,蹲在那儿用火光去瞧着个究竟。

      “你在那儿干嘛?”

      “看你说的水迹。”

      闻言,谢共秋脑袋空白了一瞬,呆滞片刻带着疑惑的口吻出声:“你不是早知道他们的藏匿点吗?”

      江淮听了后侧头,眼睛往她脸上扫视一圈后像是恍然大悟般,含笑开口:“我还是那句话,谢大人被太高看我了。”

      眼见看得差不多了,江淮起身熄灭火光,重新恢复在黑夜里看不明的样子。

      “那我倒是挺好奇你既然不知,又为何让我在这儿找?”

      “味道浓啊,只是猜了一下不曾想还真给我赌对了。”

      “……”

      这下氛围彻底陷入死寂,两人对视近乎可以发觉彼此的状态不对,尤其是反应过来的谢共秋意识到自己被人当猴耍了,秒速站起就手握长刀,眼眸里全是戾气。

      紧接着手肘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窜到江淮身后,锋利刀尖抵住脖颈,又把人两手死死扣住在背后使身子往前倾去其无法动弹。

      “谢大人这是杀了我吗?”

      “我没时间怕陪你继续耗下去,告诉我现在到底有什么计划。”说着握剑的手又靠近几分,是在无声的威胁。

      见此江淮开口淡笑,不怕死般的侧头回望开口道:“你不敢的,因为你现在根本没有赌的筹码。”

      “除了我你没得选择。”

      他一句一话传入耳中,即使是侧头露出的面部优先,但她还是能想出说这话时定然是从容胜券在握的样子。

      可那又该如何反驳这些呢?谢共秋眼下的情景不就是如此吗?

      不知外边具体准备得如何,也无法喊起沉睡的兄弟们作战,最后剩下的就是孤立无援挑战一群人实力未知的场面。

      基本可以说是去送死也无疑。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那道声音继续在声旁响起,又开始蛊惑起人心。“是不是应该放下这刀再谈谈了?”

      深黑的眸子微眯思索后抬起,虽内心有千万不甘也要迫于形势压下。

      与此同时外边的林间传来悉悉索索的杂乱声,歹人的队伍已经靠近在四周露出他们的面容,只需再往前边走个几大步就能走过筑起隔开的栅栏进入。

      为首的人走在最前边是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男子,身子不似江遮那般生的魁梧高大,只有一张看着像极偷奸耍滑的脸能够在一众人里看出几分不同来。

      这群人倒是不急,有种胜券在握的底气,不急不慌的状态下还能竟看出几分悠哉的样子,与其是完全看出是来劫镖的,倒不如讲他们好似是过来拿回属于自己的货物一般。

      厨房与外面隔得远了些,却也无法逃脱镖师日复一日练出的警惕,单反只是一点点风吹草地也能瞬间警觉起来。

      “这是什么声。”刚沉浸在对话中谢共秋还未放开握住的手臂,又突然被外动静吸引后就做出反应。

      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嘴角无意识的开始下压,一脸的戒备模样如同受伤的动物依旧为了活命露出尖利的爪牙反抗。

      江淮出声解惑:“是那些人来了。”

      谢共秋突觉不妙,在内心暗中浅算了会时间,发现在找药物时已经花费不少时间,的确到了那些人来的时候了。

      “现在怎么办?”想到现在的合作关系,谢共秋心知这人早已布下局,干脆也懒得多想如何解决开口直接询问。

      只不过原以为会是一段复杂又极长的话语去教其如何下好棋子,可最后都只是内心的幻想,实际上的这人说出的话也就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那就是“等”。

      许是回答与预期的相差过大,谢共秋不禁开始在怀疑自己是否漏听或听错怀疑,甚至考虑比较对方说错的可能性。

      直到最后看清这人一直挂上的微笑才真正确幸只有等字。

      “为什么?难不成他们还要自我残杀?”

      “没这种可能,这样的戏码已经结束了。”

      “难不成你悄咪咪安排人包围了?”

      江淮斜睨面前的人含笑开口:“你要觉得我有那能力就一直认为吧。”

      面对这人时常弄不清说出的嘲笑语气和难以理解的话语,谢共秋即使不喜也不好多说,完全当作没听到一样继续开口。

      “所以后面应该是什么情况,透露透露?”

      “说实话我其实也不知道。”江淮环胸,手指忽地斜向上往左前方一指。“但我估计知道他应该不打算让你在这掺和进来。”

      此话一出,谢共秋神情一滞,视线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思索。

      客栈不大结构也是简单,只要是入了门口留意片刻亦能够在脑海中也能画出个大概图像来。

      此刻身处的厨房是在店中后面部分,靠着右边位置,与马厩那个方向刚好构成斜对角,离得最远也恰好是指向的地方。

      “按照这个思路,那基本就是靠近镖车位置的那几间客栈。”范围开始逐渐缩短一些,谢共秋开始继续排除。

      二楼客房不多,每一面大概只能有四个房间共只有十六间可住,如今锁定方向就已经排除了四分之三,加上谢共秋自己也是那面的其中之一也可以排除在外。

      “莫非是关海?”

      回应一出江淮并没有反驳,而是顺着去问。“为什么会觉得是他?”

      “回来时他便告诉过我一些,不过倒是说不明,至少他是知道察觉中药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没有。”谢共秋本想含糊带过,只是对上审视的目光干脆也懒得藏。“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安静,但既然能这样估计是打算暗中出手。”

      “猜得不错,只是除了他还有别人。”

      “?”

      江淮对上不解的神情不语,也不给这人说什么的机会有抢先开口,话题又开始转向另一个方向。“那你觉得他们怎么下的药?又有多少人喝下去了?“

      这个说法听着很容易像是问得多此一举,药品在厨房发现,人在眼前倒下,这些都是肉眼就可见的东西,完全没有必要去多问情况如何。

      同样谢共秋也是如此觉得,只是当看着那人眼中好奇打量的意味,她似乎明白其中并没有如此简单,定然暗藏某些未曾留意知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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