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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劫镖.越发接近的秘密 ...

  •   一来一回待那些人来还需要不少时间,这批货无论是谁都是格外小心注重,为了保险他们自是不敢大张旗鼓的放出信号去引人耳目。

      最后离开报信的也就只有那位唯诺听命的男子。

      谢共秋绕着马厩移动,通过底下的缝隙来向外探察,正巧能勉强看见远方栅栏外的男子。

      他站得不算远,只是看去并不能清楚看清这人的面貌,只有大概的轮廓可勾画出他那粗犷身形。

      这人穿得不算多,甚至与常在冬日里踏行运货的还少些,应该是个习武之人,即使没有衣服撑着也同样看着比常人还要壮上许多。

      说来习武之人不讲究着装庸华绸缎,特别是劫镖常有刀剑相对之人,极少会有人去如此讲究这些,不过这人算是见过的例外,就比如外边的藏黑大氅对于懂些的人即使只是单单瞧着也能分辨出这料子到底如何。

      谢共秋动作不敢太大,只把四周能看到的地方都巡查了遍,也就心底知晓目前的情况如何便不再执着坐起身子。

      按照所知情况推测,既然为保证货物提前准备,那么应该也是提前处理好了附近其余人员,不愿以天上信号禀报,想必这群人离这应当是有不少距离。

      如今谢共秋唯一可以确定还有人在此活动的只有三个人,只是目前对面两人算也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只不过会不会出现撕咬暗算倒也难说。

      “除了这里,应该还有个人在。”乌黑的眸子抬起向客栈上方去看,心中暗自笃定。“江淮一定还在里边,只是不知是入了局还是在看着戏目的进行。”

      只不过还来不及去细想这些,目光却忽地一顿停止难以移开。

      有扇窗户竟然是微微开着的!

      再转头按照方位去打量计算,这离自己的房间并不算近,若真的敞开一部份,哪怕是窗户拍打门框,自己倒也未必能听见。

      如今这风变小,本就没锁的窗户会开出一道小缝隙好像想来倒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可是偏偏就是这么正常的现象不知为何就是让谢共秋十分注意,内心似乎像是暗自下定了什么一般,执着的觉得那儿定有秘密。

      只不过这角落的位置看过去,恰好窗户挡住全部,若是想要去看就必须移动往马厩的另一边移去,不过这也是存有风险的。

      马厩的那边可没有门,也就是说没有木板可以遮挡身子,只要过去就是完全暴露出来,更别说镖车前边躲藏的婢女并没有离开,估计也是害怕没有动作。

      这下那人就成了不定因数,是否去探个究竟便成了一场未知的赌局。

      同样楼上的人即使看不见外边的情况,他也一点不担心外边那人能否看见这儿的情况,比起这些问题考虑他或许会更加好奇这人的选择会是如何。

      谢共秋坐在里边,时间一分一秒开始流逝过去,抬起头皱起眉头像是纠结考量。

      良久才终于抬脚靠边移动,边直勾勾的望向马车的方向边用余光去偷瞄窗边情况,能否是如猜想那般故意为之。

      终究还是没有赌错,正好是那边的角落恰好能隐约看见窗子那含笑的双眸。

      哪怕只是有限的空间,露出的仅仅是外貌的一小部分,但还是快速的确认心中明了。

      趁着婢女还未探头的空隙,谢共秋没再犹豫率先一步踏出离开。

      好在那男子是站在院外未动,借着马厩遮挡视线即使跑出也极难察觉,更何况他可是笃定这片的人早已中药昏厥,警惕也放下了许多。

      沿着来时的路躲藏隐蔽,动作迅速敏捷,身姿轻盈,不一会就已经翻窗溜进厨房,抬手就要准备关上窗户。

      “怎么进来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突然让谢共秋一惊,还未等这道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思索,手早就下意识以极快的速度做出动作抽刀,借着转身指向来人。

      银白的刀刃在屋子里好似散发着寒气,即使是昏暗简陋的厨房内,依旧可以依稀看见此刀抽出时隐约出现的亮光。

      门口的人还是站在那儿,就算时刀已出鞘也还是无动于衷,还是身子靠住门口双手环胸,脸上那些表情全都在藏在暗中,只能看见那双好看的眸子以及微微扬起的唇角。

      手上的动作没有继续,倒也没有放下。

      “谢大人这是何意?要杀了我吗?”

      这话倘使放在之前倒还听去有害怕意味在其中,只是放在目前的情况下,倒是多了几份玩笑打趣。

      “哪能呢?”谢共秋含笑,看似专心收刀实则余光早就想要把人看穿。“你也别大人大人的叫,怪折煞我的。”

      这是之前江淮说过的话,她还是照旧以此还嘴试探。

      不过比起“试探”一词倒是“引诱”说来更为符合些。

      “哪能啊大人,你可别多想呀。”

      “呵。”谢共秋冷笑,干脆懒得周旋开门见山。“说吧江淮,知道点什么?”

      “知道什么?江淮只是府上小厮,在上面的时候可全部交代了。”

      江淮不知,脸上淡淡的笑意并没有消散,显然没能说到他想要的答案。

      “行。”她也笑笑,抬脚往前走了几步,二人距离便也是十分接近,抬眼就是对视探究。“那么抛开身份不谈你如今可有什么打算吗?”

      江淮表情动容,低头一笑也跟着抬脚靠近,距离一下又是缩短,甚至似乎还能隐约听见对方轻微的呼吸声。

      “别这么说,我一直是江淮。”这人说话很轻,甚至可以感受到说话时的温热感,尤其在冬天格外的明显。“至于打算那还真有些想法。”

      江淮打个哑谜,没有直接去说到底是何种做法,而是点燃火折走向厨房的灶台前停止,转头眸光直视像是在用眼神示意过来。

      火光只照亮部分结构也只能看个大概,虽说这儿离城距离较远,在一些方面上确实与城内外的旅店无法相提并论,不过灶台倒也是个例外。

      以石砖为主要材料,外边四周都以石灰做成的泥状物来涂抹粘合,别说大多数店铺如此,就连普通的寻常人家中也是同样。

      “构造貌似没问题吧?这与如今情势可有关系?”谢共秋看了几遍还是不解何意,也不知这与对抗外边那些人有什么密切关系。

      “有啊,你就不好奇他们因何倒地,因何客栈能寂静无声?”

      话毕,谢共秋登时意识到了什么,但内心的那道想法终究是被压下去不少。

      尽管来时她未曾有闲入厨,那也不会阻碍到镖局的其他人来巡视,入了这门进店吃食也是需要讲究个防范,来此查验是否存有异常异味都已经是成了常态,怎么可能会有人在食物中下药而不被发现呢?

      许是表情凝重许多,脸上的样子是算不得好的。

      似是江淮看出心中所想,开口道:“那如果是熟人作案,你说他们能防范到吗?”

      这话一出犹如在脑海中炸开阵阵涟漪,刹时就浮现出那两张在外看到的人脸。

      江淮不语抬手熄灭火光,算是间接回应了猜想。

      假设是太守府婢女光是身份就是难以怀疑的目标,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货没了都会难逃上面的怪罪,没谁会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只是伪善的人终究一路上都是在演戏,谋划联合这场生死不明的戏码。

      只要有这层身份就极难被怀疑,即使是路上在城中歇脚时想外出购置些东西,也不会有人察觉不对,毕竟女子爱些首饰胭脂都是常见常知之事。

      她许是瞧上了这点,在沿途离开最后一个城镇时应当也是利用如此出去与同谋交汇藏匿至此。

      “那股胭脂莫非……”谢共秋按照时间去推算,江淮算是今日才有反应,至于具体的时间去往前边回想,似乎好像还能察觉锁定到一个地点。“午时休憩的那店!”

      “猜得不错,就是那时开始的计划。”

      “那么你再猜猜那药如今在哪儿呆着呢?”

      谢共秋抬起眸,不用说也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在这是吧。”

      两人对视一眼,江淮颔首点头默不作声,只是表示猜测的正确后却没有接下来的任何提示,摆明了就是让她自己找,自己发现问题所在。

      这屋子不算大,但也是杂物众多凌乱至极,假使那些人事后要藏拙那也不会是摆放简单,就算不似那些朝臣有暗格暗室小心妥善储放,那也会利用多个事物去迷人眼球。

      再说都能从南城出发时开始密谋,又怎么会没有准备呢?

      “又是与胭脂有关对吧。”谢共秋想到之前来此所见的木材,缓步走去时还不忘来上一句抛出问题:“与其在这卖关子,倒不如说说为何你能闻到那胭脂味,嗅觉好这借口可完全不顶用。”

      手指再次拿起木材,许是翻窗进来时沾了些雪,而今这面上也覆盖一层薄雪,开始有了融化成水的迹象。

      “江大人这一点可不重要,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外边那些人。”江淮没有走过,站在在一旁冷眼垂看。“如果一定要耿耿于怀要个真相,那你不妨可以认为我是涂了某些神奇的药品才做到这些。”

      他说得随意,但也丝毫不妨碍他在语气中带着点引人难以忽略的戏弄。

      当然这些对于听久的谢共秋来说肯定是没作用的,不过不同的是那些人大多都以阴阳怪气为主,可没有这么赤裸裸的表露不满。

      身处镖局人多意见当然也多,针对之事也就成了避无可避的,要说一般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

      按照性子来收谢共秋那便是拉个人来切磋,他人问起回答无非就是那几句为了增进之间感情,查缺补漏,堵住悠悠众口。

      谁让自己实力不行让还敢面前挑衅呢?这不就是自作自受嘛?

      院外的少女依旧在镖车那儿未动,只是不再像之前受惊那般躲着。

      蹲的得久了,站起身时险些有点不稳,只得去借助镖车一撑才得能与那男子相视。

      那人长得凶,身材壮硕浑身散发的气息简直是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形容,怎么看都不会有人想过去。

      许是知道自己处境,无论是否出来的会难逃一见,更何况其中有自己的手笔,若是这时逃了这么久的努力可算作是白费。

      女子压住心中的恐慌,一步步走得极缓,经过地上的尸体时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纵使出来时做好了所有准备,可脑海中的那根弦依旧是断了。

      白茫一片的雪地鲜血显得艳丽,那张因失血而苍白如纸的脸上还在睁着一双大眼,看起来凄厉极了。

      她气息混乱,眼眶发红空气入喉又是一次次刺疼。

      很快她转眼望向别处,试图转移注意往前再走去,待有两人之间相隔不过几米后才终于沙哑开口道:“那边人都睡了。”

      男子长得高,把女子一路上的狼狈模样给看了一遍。

      他的眼尾狭长,看起人来谈不上友善,加上此刻的笑容还能看出带着些许的轻蔑。

      “太守府的啊?让我想想是谁来着。”边说边抬脚跃起跨过栅栏进来,眼神在面前人来回游荡。“哎呀瞧我这记性,是叫竹鸣对吧。”

      女子不敢抬头,此刻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慌的神情,只得双手微颤点头答应。

      可这人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站在竹鸣的背后悠悠接着开口道:“还挺厉害啊,能做到这个地步,”

      “不敢不敢,都是各位大人的安排好,我只是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

      闻言竹鸣慌忙转身跪下,额头轻触雪地传来刺骨的寒意。

      视线往上一瞥,又是那具看过的尸体,只是片刻脑海中就幻想起自己接下来的悲惨是否如那人一般无二。

      竹鸣如此说,男子还真就顺着下去道:“既然知道没用,又来这干什么呢?”

      粗粝的手搭上瘦小的肩膀,男人此时蹲了下来。

      “可是还有什么在盘算的?”

      “江遮大人,奴婢不敢,不敢有。”

      这话一出,头上立马止不住传出响亮的笑声,似是被哪句戳中心口。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奴婢啊,那你又是怎么敢骑到你那好姐妹的头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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