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墙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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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塞拉芬娜最先失去耐性。
它脾气爆，看他们几个大眼瞪小眼更是起了火气，撂了句“你们还有半个小时”就想离开。
而它身后，莱伊不为所动，依旧泰然自若，眉眼含笑。
他说，“你以为你现在还走得出去吗？”
塞拉芬娜闻言脸色一变，急忙往门外看，却见一道带着光明气息的金色屏障在那安静伫立。
“你想困住我？那你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塞拉芬娜的慌乱仅持续了片刻便消失了，它满不在乎地笑着，“无论我在不在，半个小时后，祭坛都会准时启动。”
莱伊摇摇头，“我只是想让你坐下来好好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这便是我最后的答案。”塞拉芬娜说，“为了族群，牺牲个我算不得什么大事。”
“是，我知道族长大义，一心为火焰精灵考虑。但是你想过没有，你死后你的族群该怎么办呢？会有出现像你一样能撑起整个族群的角色吗？”莱伊对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但他收到的只有塞拉芬娜无动于衷的话语，“那是他们的事了。”
莱伊眉头稍微皱了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再说话。
这边，李朝来听着他们俩的交谈，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不由得又往伊卡洛斯那边靠了靠——她要离这几个暴力分子远点，以免打起来被误伤。
结果转过头就听见伊卡洛斯轻哼一声，嘴里不知道在小声嘟囔着些什么东西。
她把耳朵凑过去，才依稀听到几句“不行就把这地方炸了”“掘地三尺”之类的话。
李朝来沉默地又把自己挪了回去：失策了，原来最大的暴力分子就在她旁边。
一直没说话的拉苏尔倏然开口，“族长大人，其实我没弄懂，为什么你不愿意与我们做这笔对你而言稳赚不赔的交易。据我所知，就算是精灵，也会受天地规则的束缚，杀孽太多必有反噬。利用沾染他人性命的魔法能量来续命，就算你不怕报应在你身上，难道你不怕整个族群替你受过吗？”
拉苏尔的话有些难听。
身为王室成员，他自然有属于他自己的那一份坚守，塞拉芬娜向平民下手的行为是他所不齿的。
他知道塞拉芬娜的弱点是它的族群，所以字句句也离不开这点。
但他也并非无的放矢。洛尔曼听完跟着点头附和，接着就被塞拉芬娜瞪了一眼。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塞拉芬娜说。
拉苏尔一听，以为是它动摇了，连忙乘胜追击道，“你有什么顾虑索性直接说出来，我们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可塞拉芬娜又不吭声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几个人都沉默不语。洛尔曼看看塞拉芬娜，又瞧瞧莱伊，想说点什么又不敢，最后只能磨磨蹭蹭飞到李朝来面前，用眼神示意她开口。
但李朝来既没弄懂塞拉芬娜阴晴不定的态度，也没看懂洛尔曼的眼神。
说实话，谁能看懂一只球的眼神呢？
更何况，她根本没去琢磨刚才的对话——聪明人就应该交给聪明人解决。塞拉芬娜那边有人应付，怎么着都轮不到她来。
她在思索她身体里的雾气和洞穴中壁画的关系。
最初，她的雾气只在出现血月能显露。可现在，在没有血月的情况下，她的雾气不仅出现了，甚至还通过吞噬火焰增强了力量。
它出现的契机是什么？
难道是受到光明元素的影响？
不，不是。
她接触莱伊和光明石时可没有出现这个反应。
那会是什么呢？
李朝来又想起她走前敲击过的墙壁，那么清透的声音，后面定然有不少空间，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呢？
轰——
她的思绪被突然其他的爆炸声打断，抬眼便看见塞拉芬娜怒气冲冲地四处丢着火球，地上已成一片火海。
“怎么回事？”她扯了扯一旁围观全程的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轻巧地转着手中的魔法药剂，言简意赅回答，“莱伊惹它不高兴了。”
至于莱伊怎么惹到了这只火焰精灵，她没细说。
塞拉芬娜可不管她们这边正开着小会，搓了几个大火球就往四周乱丢，有团火甚至擦着李朝来的脸过去。
李朝来早先被火烧得不轻，现在看到火就就感觉浑身都痛，此刻只想着让塞拉芬娜停止发疯，想都没想就甩出了一句，“我刚才看到了一幅壁画。”
一方面她是想试探塞拉芬娜是否知道壁画的存在，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它先冷静下来。
她的计策成功了一半，塞拉芬娜听到这话像是被瞬间冻住了，直接停下了动作。
它看向李朝来，目光带着森冷，厉声道，“你是怎么进去的？”
分明没看见塞拉芬娜有任何动作，李朝来的身上却凭空窜起一阵大火，火光汹汹透着杀意，以燎原之势将她困在火中。
洛尔曼在看到塞拉芬娜停住动作时，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一句“住手”顺势脱口而出，但也没能来得及阻止塞拉芬娜的动作。
幸而李朝来早在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就用一层薄雾包裹住体内，再加上伊卡洛斯手疾眼快地浇水。双重防护下，李朝来只受了轻微烫伤。再喝下一瓶伊卡洛斯给的治愈药剂，她便彻底痊愈了。
再开口，塞拉芬娜整个人都冷静得出奇，它冷笑道，“洛尔曼，这就是你找的人类，现在倒是跟着外人一起欺负我们精灵一族了。”
洛尔曼还摸不清头脑，骤然被迁怒，也不恼火，只是喏喏地说着，“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塞拉芬娜冷哼一声，“在你们找上黑暗种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什么误会了。”
又细细感受了一番李朝来身体里的魔法元素，塞拉芬娜面上更冷，“更何况是不能使用魔法的黑暗种，这种最容易被寄生的存在……说吧，你在那看见了什么？”
李朝来听得云里雾里，但也知道塞拉芬娜对她满是恶意，她便也没好气，“一双眼睛和五种精灵，后来黑暗物质来了，眼睛和精灵便消失了……”
说到这里，李朝来忽然停住了。
她先前始终没弄懂为什么精灵要将这段历史刻下来，但现在好像有了一丝头绪。
这幅壁画的出现绝不是为了记载历史。
倘若是为了纪念这段历史，它们大可以通过语言记载，而不是费尽心思凿出壁画。
画像是一种载体，但出现在那里的壁画，里面存在着某种东西。
某种可以唤醒她身上的雾气的东西。
结合塞拉芬娜话里对她的嫌恶，以及她对光明元素毫无反应的情况来看，如果里面不是光明元素，那里面封印的只有一种东西。
——黑暗物质。
说来也怪，无论是史书还是她看到的壁画，里面都没有提及被黑暗物质侵蚀的生物是怎么处理的。
处理黑暗生物必然是棘手的，不然阿斯瑞亚大陆的人不至于闻之色变。
那么多被黑暗物质侵袭的火焰精灵，它们现在身在何地呢？
直接被消灭了吗？还是流散在世界各地？
不管怎么样，它们总得有个去处。
但无论是洛尔曼还是伊卡洛斯，都没有提起它们的去处。
它们能去哪呢？
按照塞拉芬娜对族群的在意程度，它绝不可能将被污染的火焰技能交给其他人处理，更大的可能是自己处理。
它能怎么处理？
一把火烧了？
不可能的。
如果能一把火烧了这么简单，火焰精灵一族不可能沦落到与外人做交易的地步。塞拉芬娜也不会处于这么被动的情况。
塞拉芬娜为什么不愿意和莱伊做交易？
它为什么不能这样做？是什么阻碍了它？
它是不能与莱伊做交易，还是不能使用光明元素？
再结合塞拉芬娜犹犹豫豫的态度，一个念头，忽然窜进李朝来脑子里。
“墙壁后面是被黑暗物质污染了的火焰精灵，对不对？”
李朝来听见自己这样说。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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