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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遗忘,遗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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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宋余杭感到自己陡然从云端坠入海底,呛了好几口水。她挣扎着,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软了下去,使不上半点力气。她感受着自己不断向下沉去,上方是一片蔚蓝,很干净。似认命的,合上了眼。
好…温暖,她又跌入了一片柔软,不像海水那么刺骨,而是温暖…
那人抱着她缓缓向上游去。不想醒来,就一直…一直这样也很好。
“喂,醒醒,余杭,该起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你…是谁…?”宋余杭刚想睁眼看清那人到底是谁,却被周围无数道刺眼的白光晃得睁不开眼,她踉跄起身想再次抱住她,却…扑了个空。
“我要走了,再见。”
“你,你到底是谁啊”
“跟着你的感觉走就好了,会再见的。”
……
“哈…哈——哈…”,宋余杭从医院的病床上突然惊起,大口喘着粗气,自己的动作扯到了肩上的伤,“嘶……疼”,她有点懵,自己不是在仓库么…然后抓到了杀人犯,但好像少了点什么。她直犯嘀咕,“还有刚刚的梦…”
“你终于醒了!你tm再不醒我就跟别人跑了,你知不知道。”林厌进门就冲过去抱上她,宋余杭刚想推开她,林厌又自顾的说:“我去叫医生”,说着就跑了出去,留宋余杭一个人一脸懵,“这不是有紧急按钮吗?为什么要跑去?还有…她…是谁啊…我…想不起来了……”
不一会儿来了一大群人,医生,段城,冯局,方辛,宋母……唯独林厌一个人站在门口。
……
[五分钟前]
“宋余杭医生来了,你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林厌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虽然我不认识你,但谢谢你的关心”,宋余杭一本正经的道谢。
“你说什么?”林厌一脸错愕的看着她。
宋余杭有点无语,觉得面前的人很莫名其妙,但还是又说了一遍,“我说,我不认识你,但是……”还没等宋余杭说完,林厌便走了出去,眼底泛红,好生可怜。后来宋母段城他们都来了,林厌默默观察着,发现她只是将自己忘了。
宋母见状也是心疼林厌,“厌厌,余杭她……”
“没事的妈,她会想起来的”,林厌安慰着宋母,也是安慰着自己。
没事,不就是把我忘了吗?我自有办法让你再想起来,到时候你就完了,宋余杭!林厌这么想着。
“那你们俩的婚礼...景行他们办了,可你们俩的……”宋母开口打断了林厌的想法。
“没事,等以后吧,我不着急”,林厌装作一副坦然的样子,从门口又看了一眼宋余杭,“妈,我就不留这儿照顾他了”,说罢便走了。
……
[与此同时的某废弃轮船上]
男人缓缓睁开眼,却被突然来的光亮刺到了,适应后看到被虚掩上门口处站着个人,强撑着起身“嘶……头疼…。”
门口的人听到了里边的动静,走了进去,“醒了?你再不醒我就准备棺材了。”
“你谁啊?”坐在床上的人看着眼前的人被帽子挡住大半张脸的人开口发问,见那人没反应,上前就去抓他的帽檐,结果被人反手一拧,与墙来了个亲密接触。
“真弱。”男人开口没正眼看他一到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刀锋相见的场面。
“他醒了”(我:这里说话的人是那个老板)
“是。”男人毕恭毕敬开口,“很不服”
“没事,电话给他”,男人不敢怠慢,将手机递给了他。
“帮我做事,我让你取代他的位置,还保你衣食无忧。”电话里的人开口。
“你是谁?老板?但我不爱钱,我要她死!
“可以,她任你处置,我不管。但你记着,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他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半点波澜。
抬手,落下简单的两个动作,但那头拿着电话的人就没那么好受了。
滋——那人感到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是精神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但不知为何发不出声,只能痛苦的仰头,汗水一滴又一滴砸在地上,顺着墙壁滑落下来,而身旁戴着帽子的人没有半点作为,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看着他痛苦的表情。
不过是一分钟不到,坐在地上的人衣服被全部浸湿,眼神都直了。“哈哈,考虑的怎样?”电话里的人再次开口,“还是说想再次回味一下呢?”
“好……我会做的比他好”,他的神色色里带着不甘,但更多的是惊恐,他怕了。
“叫什么名字”,满意的笑笑。
“林…林舸”,他结结巴巴开口。
“是个好名字,但不属于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叫鹜?”,说着对旁边的人比了个吸烟的动作,身旁的人立马替他点上了,“其他的问你旁边站着的人。”
说着那人接过电话,“老板”
“嗯,小贽啊,辛苦你跑腿了哈”
周身黑暗的环境将那支被点燃的烟所发出的红光衬得离奇的艳。
“老板…我好像找到他了。”
刚将烟放到嘴边,一顿,“嗯,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明白”
说完只听见电话的黑鸣声。
林舸,不,鹜伫从地上爬起,看着他,似在听候发落。那人回过头,“啧”,先把你的脸弄好,再来找我。一脸嫌弃的走了出去,还从口袋里抽出两张纸擦了擦手,头也不回。
世间再无林舸。
……
将林厌忘了的宋余杭也是恢复了工作狂人的状态,在医院里待了一个多星期便带伤归队了,谁劝都没用。(我:要是林厌还在,还有你反抗的份???)
“吃饭了,宋队~”林厌直接走进宋余杭的办公室,将饭盒放在了她面前。
宋余杭坐的笔直正看着案子,看着来人略有些不爽,“麻烦您法医下次进来记得敲门”,然后又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还有你衣服又没穿好,不合格。”
林厌心里咯噔一下,md,宋余杭,老娘对你好点,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好的呢,宋大警官先吃饭,好吧?”
宋余杭没有理她,而是又补刀,“林法医,你有没有发现你跑刑侦跑的有点频繁了?我记得技侦办公室也与这里隔了一段距离的,还是说林法医对我……”说着便起身,对上林厌的眼睛。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林厌默念了1万遍,终于忍住了,但也不惯着宋余杭了。“呵,你爱吃不吃,老娘不陪了”,甩手就开办公室的门。
在门口怎么可能没有我们爱吃瓜的小段同志呢?他一手拿着水杯,侧着身子,听着里面的动静,然后门一开,一个踉跄没站稳,水洒了。
“林…林姐,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啊!”,段城结结巴巴开口,看着衣服湿了的林厌,这一幕刚好被要找宋余杭的罗旿贽看见了,走上前从口袋里抽出两张纸递给了林厌。
“谢谢”林厌接过纸径直走去,突然又回头,“还有你!”林厌指着段城的鼻子,声音提高了八个度,“以后再告诉我这种事情,老娘弄死你!”
段城大气都不敢喘。宋余杭听着门口的动静,走到他们面前,只看到林厌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被吓出神的段城,“你告诉她的?我没吃饭”
“我…我…我”段城os:我做错什么了,怎么都来质问我!好人难做啊!
段成拼命给罗旿贽使眼色,os:组长,组长救救我啊(欲哭无泪)
罗旿贽立马心领神会,拿着文件上前一步。“宋队这个案子,我们组……”
段城见他俩聊起来了,立马脚底一滑溜走了。
……
林厌没再去找宋余杭,而是仔细理着那天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呢?就只忘了我?身体也没出问题…查不出。一定是沅味把我带走时,那个男的对宋余杭做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啧,tmd烦死了”,林厌越想越烦,她现在一听到宋余杭三个字,就想到之前她对自己的态度,甩手就不想干了。
当然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但是老天爷怎么会不然互相思念的人相遇呢。
林厌刚出技侦科室的门,到走廊拐角处好巧不巧就与宋余杭撞了个满怀。
林厌不用看,光碰到她就知道是谁,更何况她身上有独有的阳光的味道……虽然自己在气头上,但她真的好久好久没抱过她了。林厌没有推开她。
宋余杭也是下意识的将面前没站稳的人用右手环住往墙边一靠,左手拿着的文件依旧没动。看清是林厌后,又瞥了眼她挂在自己肩上的手,开口,“林法医这是要抱到天荒地老吗?还不松手?”
林厌抬眼看了眼面前的人,手缓缓落下没说话,转身就走。
宋余杭直直的看着,愣了两秒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快步上前拉住林厌的手腕,“林法医这个报告……”
“滚!”,林厌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恼了,抬手一甩,将握住自己的手挣开。
宋余杭被人这么吼了一嗓子,直接处于脑子短路的状态,但还不死心,“林法医是这个报告,它……”
“老娘说滚,找别个,我要下班了!”林厌瞟了他一眼,向门外走去。
宋余杭习惯了林厌平日里对自己的好,不知道她还有这么……“凶狠”的一面。
宋余杭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是该下班了,今天是哥的生日…”
宋余杭走到了烈士陵园,将手上的花放了下来。
“哥,我来看你了。”
“最近太忙了,所以晚了点。”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
照片上的人身着一身警服,笑得很阳光,。墓上的功勋章也放得整整齐齐。
“哥,景行姐结婚了,那人对小唯也挺好的。”
“哥,我有点…想你了”,风拂过了她的发梢,似乎传达着什么。
“时间不早了,我下次来看你。”
……
(青山别墅内)
“哐当”,酒瓶落地的声音在这偌大的房子里,却听得格外清晰。
林厌蜷缩在沙发上,抽泣着,眼泪顺着眼角向下落,她不敢想以后宋余杭再也不要自己的生活会多么糟糕,她又要变回一个人了吗?她害怕。认识宋余杭后,她发现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自己现在有很多顾虑,最怕的就是自己再一次被抛弃。
她这次哭了好久好久,但是没人抱着她安慰她……
她开始安慰自己,“没关系,会好的,至少她很安全,至少自己还能见到她…”
不知过了多久,林厌浑浑噩噩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