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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回忆 ...

  •   “吱呀”,一扇尘封已久的木门,不堪重负的惨叫一声,外边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来人身上已全为雨水,他木讷的站在门口处,缓视着房间里的一切。天气阴沉昏暗,看不太清。

      他抬脚,刚想迈步进门,却又看到了自己的衣衫,“真狼狈”,他暗嘲自己。用手将衣角处拧了拧,水“哗——”一下落在了本就潮湿的地板上,又将拧皱的衣衫用手摸平,才缓缓走了进去。

      他没有开灯,但对这里好似无比熟悉,到抽屉里拿出了蜡烛,点燃。微弱的火光,将漆黑的一角照得明亮,它缓缓拉开椅子,坐了上去,又从身侧的木盒中拿出一张照片。上边是一家三口,左边的女人怀中抱着的自己的孩子,身旁一脸凛然的男人正笑着看着自己的妻儿。他的唇角微微扬起,手臂上却感受到了几滴暖意——泪水,无声的落下。

      ……

      思绪被拉回了27年前。

      “爸,不…不,不要我求你了。”男人“砰”的一下跪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而坐在那里,双鬓有些微白的人却冷眼看着他,丝毫不为所动。

      一扬手,身旁的两位便上前将跪在地上的人拉到了一边。

      “爸,我求你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继承你的衣钵,我帮你……我帮你造毒、科技!都行,我求你不要动…”。男人怒吼着,但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正欲上前,却被人一把摁在地上,泪水悄无声息的落在地板上。

      “带上来”,坐在椅子上的人,点了支烟,“当着他的面。”冷冷开口。

      话末,一个女人被拽了上来,一个人二话没说就对其动手动脚,但在无尽的黑暗中被摁在地上的男人看不见,只能听见衣帛不断的撕裂声和女人的呜咽。

      他崩溃了,“言衡佞,你tm不得好死”,咆哮着,脖上的青筋暴起,也似无形的说着他的年少,“啊……!放开我,cnmd”

      “她刚出院…不要……”

      从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苦苦哀求,无一不诉说着他的无能,彼时的他也在心底埋下一颗种子,变强,扳倒你。

      半晌后,那人松开了他,他的脖颈和手臂上也是血红,他来不及思考,大脑一片空白,踉踉跄跄的上前去将人抱起,站在门口,顿了一下,“你,不,得,好,死!”,话落便冲了出去,远处坐着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点了支烟。

      此时的木屋是明亮的,温馨的,他将人放在床上颤颤巍巍开口,“段汐晗,对不起…对不起…”,说着泪水如雨而来,一挥而下,他正想上前牵她的手。

      “别碰我…脏…”男人“啪”一声,跪坐在地上。

      “没有没有,不会……没有…”他拼命摇着头。

      “孩子…你快…去找他。”女人弱弱开口,不愿意与他对上眼。

      “好好,我,我马上去。”他揩了一把眼泪便冲出了屋子,在大雨中狂奔。

      ……

      他抱着手中的小团子,看了眼身后的“追兵”,一狠心只能将其放在小巷里,用衣服伪装自己还抱着,来不及思考跑了出去。

      身后一行人也追着,但最后发现被耍了,又马上回去找着,直至耳麦里的人说:“不用了,都回来吧,不用管他了。”

      他再次回去时,孩子…已经不见了。

      他狼狈的回到房前,却又不敢开门,终于鼓起勇气打开门,却见到血……一地的血…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只是下意识的向前走着,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身上的伤口被无限放大…猛地向前跨上一步,将人紧紧搂在怀里,手捂着她手腕上肉眼可见骨头深的伤口,他崩溃了。

      “不——啊!”,窗外的雨声掩盖了一切…

      次日,天气蒙蒙。一夜间,她失去了一切。

      一阵脚步声,几个人高马大,身着一袭黑衣,胳膊上还有特殊标志的人闯了进来,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老板…还要给少爷打那一针吗?”为首的人开口。

      “要我教你怎么做吗?”耳麦里的人反问着。

      “不…不,不用。对不起老板”,说着上前去,从衣兜里拿出了针管。

      坐在地上的人双眼无神,他怀中仍是紧紧地抱着她,另一只手一直捂在她的手腕上。

      他没看眼前的人。不为所动,任他们作为着,全程不过几分钟,一行人便走了。

      他猛地回过神,拿起地上的刀片,就割断了自己手上的筋与血管,地上的干涸的血液瞬间被鲜红的血液覆盖,到处都是血腥味。毕竟是高材生,他用自己的衣服将血止住了,随后去了医院。

      “你这手可以接,但就算是接回来了,也会终身落下残疾的。”

      “嗯”,她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她留下来的那张纸——言峋,照顾好自己,还有小城。

      后来的后来少年踏上了复仇之路,这也是一条不归之路。

      (这里声明一下,言衡佞和言峋关系一直不好,很多细节是可以体现出来的,言峋一直反抗着他的父亲,他也不想接手他父亲做的事情。同时,他也怕段汐晗受影响,就找了一个偏僻的小木屋,想过平静的生活,不巧的是他刚考上博士,段汐晗生完段城出院的这天,也是他们被发现之日。)
      [言峋就是那个“老板”]

      ……

      “啪嗒——滋——”,老式的打火机闪出火光,点燃了一支香烟。“嘶——呼——”一口烟过肺,男人开口,“来一根”,说着向身后站得笔直的凌一递上了一支。

      “不了,老大。”

      男人不为所动,只是伸出的手未收回。凌一也不好推脱,小心地接了过来。“谢谢老大”,说完也点燃吸了起来。

      男人见状,收起了往日的冷硬,开口,“还记得19年前也是这样,和你站在一起。”

      凌一听后,一顿一脸错愕,脑海中的一幕幕展现开来。

      “?曾,又一个人在这吸烟,都不叫我”,来人走过来,用手肘将吸烟的人轻抵了一下,“给我一根呗。”

      郗?曾瞟了他一眼,“又蹭我的”,但还是帮他点了支烟。

      (沉默)

      “我要走了,调令下来了。”郗?曾开口,男人一顿,刚欲开口,又叫人打断,“哎,我说,嫂子都怀孕了,你还跑一线啊。”

      “才怀,再说这桩案子这么棘手,我要是走了,你能破得了吗?”

      “等预产期快到了,我也就回去了,不跑了。”男人按灭了烟。

      夕阳将他们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人却都没再开口。

      “宋队,找到了!”一个警员,正叫喊着两人一起回头,对视一眼,义无反顾的转身投入了战斗中,两人都不曾想,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再后来……

      “郗所长,宋队他…牺牲了…”

      听见这句话,他晴天霹雳,八尺男人,泪水潸然而下,“哥……!”

      一晃眼也是19年了。

      “你不是已经…”凌一漠然开口还没说完,男人便打断了他。

      “被言峋捡了条命”,男人讽刺一笑。

      “凌一,习惯行为性格,是不会跟着面容改变而改变的,这么久了,该收网了是吧。”

      凌一见被人识破,沉默着,而且对面的人是肯定句,他没答,而是反问,“你…真的变了吗?”

      男人也没回答她,而是自顾开口,“走吧,就凭警方这点力量和认知远远不够”,随即瞥了他一眼。

      “哥,我相信你。”说完便走了出去。

      男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时无言,半晌后缓缓开口,“可我…终究是回不去了。”

      曾经的他也是那么毅然,只是现在他处在黑暗之处,而他人至黑暗心存光明。

      (这里简介一下,他们两个人是很好的兄弟,但因为家庭和工作分开了,还有就是要注意细节。)[郗?曾就是凌一]

      ……

      咔哒——

      “妈,我回来了”,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了客厅。

      “哎,余杭回来了啊,刚好吃点饭。”宋母说着,从厨房内端来了热腾腾的饭,叫喊着让她多吃一点。

      那天林厌也是端着热饭……,宋余杭愣了一下,又开始嘀咕:我为什么会想到她…

      “妈,我昨天去看我哥了”,宋余杭没抬头,继续扒着饭。

      “哎,好,看了好…昨日他生日。余杭,你和厌…林厌最近怎么样啊”宋母顿了顿,还是开了口。

      “嗯?林法医,没怎么样啊。”宋余杭很淡然的回答。

      “余杭啊,林厌她是个好孩子,有时间啊,多和她交往交往”,说着便起身,准备去睡觉,留下了宋余杭一人发懵。

      “林……厌……”

      不过多时她也去洗澡睡觉了。

      不如往常的是,她平日里可以倒头就睡,唯独今日没有半点困意。她双手一撑,麻利起身,开始打量着房间。“如果我和她关系很好,那肯定会留下些什么。”

      (半小时后)“啊——,什么都没有”,宋余杭抱怨着,随意的躺在床上,一伸手却碰到了什么冰冷的东西。

      “这是…项链?不,是戒指。”宋余杭看着上边刻着的字母,LY…林厌。

      “嘶,头,好疼啊,还有脖子”,宋余杭感到头一阵眩晕,使他无法思考,然后倒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

      “额——”,宋余杭扶着头,手里还捏着那条项链,将其装在了自己的内兜里,随后便去上班了。

      ……

      “宋队,早。”

      “嗯”

      “宋队,来啦。”

      “嗯”

      ……

      “宋队,你来了啊?”段城刚吃完早餐回来,正巧碰到了宋余杭。

      “嗯,吃完了?”,宋余杭很严肃,引得段城一阵头皮发麻。

      “啊,昂昂,刚,刚回来嘛这不是。”段城OS:我寻思也没犯错啊,应该没事。

      “来我办公室。”

      “啊?哦哦,好”

      宋余杭走的很快,段城则屁颠屁颠的在后面追,“砰——”门关上了。

      “那天是你告诉林法医,我没吃饭,然后她来给我送饭的。”宋余杭说的是肯定句。

      段城听见这话,心里一紧“啊?啊,这个就是…”

      “好好说话。”宋余杭看着他,眼神中尽是冷意,一股无形的压力一瞬而下。

      “是!就是我说的!”段城两眼一闭,豁出去了,突然开口似下了某种决心,“我就是看林姐太可怜了。宋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对林姐的态度真的很差,很伤人的心啊?明明,明明以前你们两个人很好的!你把林姐忘了个干净,林姐不说,但暗地里不知道伤心了多少回,方辛都告诉我了!”

      宋余杭见他突然这么激动,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但他听清了,自己把林厌忘了。所以他们以前是……

      “她是我妻子?”

      现在换成段城一愣,“宋…宋队你这是想起来了吗?”

      宋余杭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找到了这个”,说着一条穿过宋余杭手指的项链垂落下来,段城盯着瞅了一眼,“所以你跟我讲讲以前的事吧。”

      段城听罢一下来了谱,走到椅子旁,直接坐了下来,“那感情好啊。”

      事情回到了林厌到这里报道的那天……(这里因为是段城的角度来说,所以是从警局那天开始的)

      “……大概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段城口干舌燥,还喝了口茶。

      “嗯,那个把林法医也叫来一下吧”,说罢,段城便去干活了。

      当然叫林姐还可以,顺道见见自己的老婆。

      [技侦科办公区]
      “方辛!”段城冲上前就想要抱抱。

      “停停停,干什么?有事说事”,方辛一把把他按了回去。

      “哦,对,林姐呢,宋队找她。”段城将手搭在额头上,环顾四周,没见到林厌。

      “林姐今天还没来,可能是请假了吧。”

      “好,那我也回去交差,不然头被拧巴下来都不知道。”段城说着,最后一句压低了声音。

      “噗——行,你赶紧走吧”,说着便转过身去忙活了。

      段城眼睛一转,脚底一滑,偷亲了一口,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方辛os:你啥时候能沉稳一点!

      ……

      “宋队,林姐今天好像没来,可能有事吧”,段城一五一十的汇报。

      “好,知道了,你去忙吧。”宋余杭正看着案子,头也没抬头,答了声,但眼底闪过一丝伤心。

      “砰——”门合上了,偌大的办公室就宋余杭一个人了,她因为段城的一句话思绪已经乱了。

      ——“不在?她去哪里了?”

      ——“我昨天把她惹生气了?”

      ——“不会吧…”

      宋余杭根本看不下去了,虎口扶上额头处,想借此让自己冷静冷静。

      ……

      [傍晚]
      “组长,我们先走了,段城吃饭去了,马上就回来值班。”这人边收拾东西边对罗旿贽说着,罗旿贽微微颔首,以表自己知道了,说罢,偌大的办公区就剩了他一人了。

      “呼——”他长出了一口气,用钥匙拉开抽屉,一本结婚证摆在了最底部,但上面写着的却是宋余杭,林厌。她从里边拿出一包没有标明是什么的白色粉末,合上了抽屉,将其倒入一个杯子里,随即若无一事的坐了回去。

      不一会,段城回来了,又瘫在了椅子上。“组长,你今天累不累啊?”

      “嗯,还好吧,没怎么跑外勤。”罗旿贽回答着,但眼睛盯着电脑,是在做报告。

      段城看了眼勤勤恳恳的组长,“唉,好吧!”他叹着气,拿上手旁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拍了拍脸,“干活。”

      罗旿贽撇了一眼段城,嘴角上扬。

      ……

      “宋警官~宋队~,宋余杭~余杭啊~”

      “你…是谁啊?”宋余杭听着耳边回响着的声音,想要寻找声音的源头,她似乎在一个只有黑白的世界,每行走一步,周边的事物便随着自己的动作一起移动,尽头尽是黑暗。她从开始的行走变为奔跑,大口端着粗气,发梢已被汗水打湿。

      “不,我不要!除了这件事,我TM什么都听你的!”(我:熟不熟悉各位,嘿嘿嘿[坏笑])

      宋余杭手支在膝盖上半蹲着,又听着耳边回荡着焦急又有些恼怒的声音。

      “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啊!”她怒喊,但回应她的却只有自己的回音。

      “宋余杭,我…,我…不要你死…”

      “到底是谁在说话!”宋余杭临近崩溃,忽然前方出现了一道白光,她猛地起身就去追赶,风拂过她的脸颊,她看着眼前的白光愈来愈小,愈来愈小,“不——”伸手就去抓,却扑了个空。

      “嫁给我好不好?Li……”

      “什么?叫什么名字?”

      宋余杭抬手就给了自己一拳,让自己保持清醒,努力的回想着。那人的身影缓缓浮现了——警服,长发,背影…

      突然,一双双手将其摁在了地上,她挣扎着,“不!就快了,我马上就可以看清…”,最终却被一双手蒙上了眼。

      “唔……不……”从喉头深处发出了嘶吼。

      猛地惊醒发现自己在床上,今天下午开始就莫名的犯困,很累。所以早早的回了家,她看了眼窗外,天已是黄昏了,夕阳有点懒懒的洒进她的房间。

      宋余杭坐起,看了眼手中的戒指……

      “她到底是谁?林厌……到底是不是你。”宋余杭心底隐藏不住这个问题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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