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争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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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秩混着回忆，进入了梦乡，又在半梦半醒中杯子碎裂的声音惊醒。
路衍，醒了吗？
林秩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周围很黑，她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明明可以开灯，可她却鬼祟着不敢打开。
走到卧室门口，林秩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却突然被一股力量拉扯，路衍强硬的将她抵在了门上。
呼吸交织，林秩感受着鼻尖的温度，心跳快的像是要冲出胸膛。
“路衍？你酒醒了吗？”
“嗯。”
黑暗中，林秩很难不注意到那抹紧盯着她的视线，她躲避着目光，低头不语。
半晌，林秩听到了一声叹息，而后路衍似是妥协般的拥住了她。
“林秩，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我们遇见后，你连一句好久不见都没有跟我说过。”
路衍的头埋在林秩的脖颈处，声音闷闷的，掺杂着些许委屈。
“好久不见，路衍。”林秩郑重地说。
路衍简直要气笑，“你故意气我吗？”这个女人明明知道他想让她说什么，却故意装傻。
“我没有。”林秩推推他，被锢的太紧了，呼吸都不顺畅了。
路衍并没有松手，发疯般的要吻她，林秩扭头躲开，却被路衍抵着脖颈动弹不得，紧闭的双唇被一寸寸侵占，气息交缠，逐渐沦陷，又恍然清醒。
不能这样。林秩用尽全力推开了他。路衍突然卸力似的被推的后退连连。
灯打开了。
“林秩，你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我一个电话，你就乖乖赶来，让你收留我，你也照做，为什么？你从前可没有那么听话。”
“因为……亏欠”
路衍笑的张狂又苦涩，讽刺道：“可笑，亏欠？你欠我什么？一句话的亏欠吗？”
对不起，路衍。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不喜欢你这么对我笑。
路衍看着林秩沉默的样子，眼睛泛红，痛苦道：“林秩，我好恨你，九年前，我就好恨你，为什么……为什么又要出现。”
为什么……出现后还是不要我。
“对不起。”
“我说了，你没错，可我就是恨你。”
我的心低到了尘埃里，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又因为你再次低到尘埃里。
“林秩，九年前，你说你不需要我。再次见到你后，我一直想再问你一次，而你现在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路衍趁着月色走了，离开时，什么也没说。
在路衍离开的那一刻，林秩浑身卸了力，跌坐在地。缓了许久，终于修复了一些力气。
林秩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像是哭一样，小声的抽噎。
路衍，估计不想再见到她了，这样很好。
自己现在这样，他们之间只能互相折磨，林秩不是不知道路衍的心思，九年前路衍向她表白的时候，她内心满是绝望，亦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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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消融后，欢庆的疯狂结束，人们又开始回归正常生活。
高中的假期特别短，林秩百般不愿后还是乖乖回学校了。
辰旗中学是林秩他们县城最好的高中，林秩初中时成绩不错，过了分数线好几十分，考进了这所学校。
学校分小班和普通班，林秩所在的9班是理科普通班。9班虽然是普通班但还是有成绩不错的，但林秩不包含在其中。
刚开学，教室里叽叽喳喳乱作一片，吵得林秩头疼，她象征性的跟同桌打了招呼后，就趴在桌子上埋着头闭眼睡觉。
林秩发现自己一进教室，就头晕犯困，很神奇。
她的睡得很浅，不时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突然喧嚣声不在，一片静谧，林秩知道是班主任来了，班主任孙清云是个很严厉的女老师，班上的同学基本上都怕她。
一进门，她便板着脸，“大老远，都能听到你们闹哄哄的说话声，你看看谁跟你们一样，看看人家小班多安静,就不能多学学......”
这话每次开学，都说一遍，听的林秩耳朵都起茧子了，反正自己刚才在安静的睡觉，跟她没什么关系，林秩低着头发呆。
喧嚣声再起，只听到周围的同学议论纷纷。
“我靠，快看外面，来了个帅哥，还是一头白毛，狂死了。”
“唉，老班出去接了，这是要转我们班来？”
“肯定是来咱班的，后面今天刚搬来一个空桌子。”
“我打赌，这哥的白毛，留不了一天，估计等会就得回去染黑。”
白毛？林秩想起了路衍。
可又想起来，之前看他身份证，他已经成年了，现在转来上高一，想也是不可能。
林秩暗自否认了这个想法，抬眼便看到窗户外面修长的身影，虽然没见过几面也看不清脸，但林秩能确定那人就是路衍。
路衍身上满是疏离，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显得他更加耀眼了。林秩有些移不开眼，却还是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路衍是县教育局老局长杨莫华的外孙，之前老局长给她打了电话，说是不用看在她的面子上，关照路衍。还说路衍这小子比较混，该怎么管就怎么管。
孙清云看着路衍，心想小伙子长了一副好皮囊，问他情况也都老实回答，话挺少，目前倒是没看出老局长说的混样。
孙清云简单跟路衍说了几句，把他带进了教室。教室里一阵喧哗，班里的这群学生外面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就能激起千层浪。
孙清云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这是路衍，刚转来的新同学。大家欢迎。”
掌声伴随着讨论声四起。
“我去，这哥们真帅啊，站那不动，跟雕像似的。”
“这哥来咱们班，咱班门口不得被围啊。”
掌声越拍越响，同学们跟打了鸡血一样，起哄。孙清云拍了拍桌子，“行了，没完没了了还。”她又指了指后面的空位“路衍啊，你先坐后面的空位置上，等开学考结束，就调座位了。”
听到开学考，教室里顿时一片哀嚎。
“不是吧，这么变态，刚开学就考试，谁家学校这么干啊？”
“我把学校当亲人，学校把我当外人......”
孙清云拍了拍讲台，“行了行了，这次开学考，就是看看你们在假期好好学习了没有，有些同学一整个假期就知道疯玩，现在开学了知道慌了......同学们，开学了，收收心吧。剩下的时间上自习，等老师来上课。”
对于考试，林秩倒没什么慌的，不是她在家学习了，而是她认为大家都没学，估计水平都没啥变化。
林秩的成绩很稳定，是班里的中等水平，有时候会往下游去一去，但很快又回来了。
乔琳和林远对于她的成绩虽然有些不满意，但也没说什么，只说让她多加油，在学校好好学，争取考个好大学。
对于这些唠叨话，林秩都听得麻木了，没什么反应。在学校大多数她提不起精神，只想睡觉。
不知是天赋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林秩睡觉从没被老师抓住过。
那时的的林秩有着不好不坏的成绩，平平无奇的长相，不引人注意的性格。对于老师来说林秩这样的学生，不吵不闹，看着很老实，也不会惹是生非，所以不会过多留意林秩这号人。
加上林秩的座位选的好，班里的座位是按成绩让学生选座位的，轮到林秩时，刚好还能选到合适的摸鱼座位。
林秩的座位中间靠后，又挨着墙，即使班主任在走廊里巡查，也看不到。所以她上课睡觉，自然也没怎么发现。
而路衍就不同了，他那头白毛太亮眼了，像是明灯一样，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路衍坐在南边靠窗的位置，旁边没人，正和他意，他乐得清闲。可他刚一坐下，不停有目光扫过来，或探究，或好奇。路衍被看得一阵心烦。下课，还有一群人对他嘘寒问暖的打招呼。
真想把他们的嘴缝上，让他们永远闭嘴。路演敷衍的心累，最后索性冷着脸，不搭理。
整整一天，路衍都忍受着打量着他的目光，这他让很不爽。
该死。路衍内心骂道。
路衍辍学了两年，硬被杨莫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便宜姥姥从北京拉到这破地方来上课，他搞不懂老太太要干什么，他爸妈都不管他了，她还跑过来管他。
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他也懒得跟她计较，就应下了。反正都是浪费时间，在哪里都一样。
可现在他后悔了，不应该轻易答应那个老太太。
路衍尽力忽略那些黏在他身上的视线，可是有的人简直得寸进尺，一直有道视线直勾勾的盯着他，让他莫名的烦躁火大。
他朝那道的视线方向瞥去，是个女孩，见他看过来，不停的冲他笑。路衍懒得搭理她，不耐烦冲她比了个中指。
“我去，牛哇......哈哈哈......”
附近传来阵阵哄笑。
“操，什么人啊。”那女生骂骂咧咧的转过身去，再也没有看过来。
“安静!笑什么呢？”讲台上写着板书的老师，拍着黑板强调这纪律。
前面不明所以的同学往后看去，问着“咋了？”
有病。路衍心里一阵嗤笑。还未收回目光，便注意到前方一个不断向下点头的黑影。他看过去发现林秩正在打瞌睡的头，一顿一顿的。
哟，熟人啊。
只见林秩一只手托着脑袋，另一手里还装模做样的拿着一支笔。不知是冷的还是在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林秩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听到动静，林秩挣扎着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发现不是老师走近，又继续手撑着头睡觉了。
好傻。没想到还能看到了熟人。
那只肥猫的主人，还是那么蠢，又怂又蠢。不过林秩这个傻子和刚才那几个脑子有病的傻叉比起来，看着倒是顺眼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争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