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寻夫［快穿］》掌空泉者

20、章6

　　林美含看自己腿边的高乐，
　　平时不出门，睡到大中午鸡不叫了还不醒，今天刚出门就有这事，十有八九是他干的。

　　一想到还要陪那条鱼的钱，林美含就头疼得不行，
　　“好啊，我家供你吃供你穿，白眼狼，还去偷别人家东西。”
　　“鱼呢，吃了没？”
　　“放哪去了？”

　　高乐说上天了都没人信，“娘，真不是我啊。”

　　林美含心里已经十分肯定就是他干的，拿起竹条子抽他，“赶紧把人家鱼拿出来，是不是已经拿去哪个地方烤了？”一边打一边骂。

　　严逼拷打之下，是不是他干的，高乐都承认了，摆烂：“没错，就是我干的。”

　　承认了，林美含手里的竹条停下来，“鱼呢？”

　　高乐：“被我吃了。”

　　【系统：……】

　　晚上的时候，江崎刚从学校回来，林美含就告了状，说他白吃白喝，还偷邻居家的东西。
　　死性不改，没爸没爸，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种。
　　商量着要不把他送走。

　　江崎听完就回房间，看见窝在被子里卷成一团的高乐， “你是不是偷大娘家的鱼了？”

　　这凶巴巴质问的语气，

　　高乐在被子里发出声：“是啊，偷了，怎么样。”

　　江崎一股气顿时升上来，直接去扯那床被子，把里面的人倒出来。脱开高乐的裤子，狠狠打了几巴掌，白花花的屁股上浮出红掌印。

　　江崎的手劲很大，他疼得哭出真真实实的眼泪：“江崎你居然打我？”

　　“居然敢喊哥哥的名字了，怎么这么不听话！”
　　江崎在读初三，就要升学考试，最近很忙，回家后干完家务就写试卷，很少时间管过高乐。没想到一疏忽，高乐居然变成这副模样。
　　“是不是有人教你这么做的？”
　　“跟谁学坏了？”

　　高乐：“我自己偷的。”

　　江崎忍下气：“偷东西是不对的，你知道吗？”

　　高乐：“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还偷？”
　　江崎突然感到一股后怕，本来还以为是高乐年纪小不懂事，肚子饿了偷点东西吃，骂骂就行的事。
　　但要是以后高乐走上犯罪的道路可怎么办。

　　他的语气更加严肃，“你答应哥，以后不许偷东西。”

　　高乐没动静。

　　江崎：“快说话！”

　　高乐：“那不行。”
　　这世界他长大以后要当小偷的。
　　不完成世界剧情任务，他是要扣工资的。

　　江崎抬起手掌刚要打他，就听到高乐说：“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扬在空中的手停下，等江崎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高乐就倒在床上，像条死透的咸鱼。

　　林美含在卧室里刺绣，知道死江崎敲他的门，就说：“决定好了？是不是想把他送走？我们家就不能要这种人。”

　　江崎：“娘，我想让高乐读书。”

　　林美含被针扎了一下，“什么？你不把他送走，还要让他读书！”

　　江崎：“我已经把高乐当弟弟了，亲弟弟，我是不会送他走的。”
　　“我想让他读书，分数不重要，起码要让他知道什么是违法的。”
　　“高乐现在不能辨别是非，长大后我怕他学坏。”

　　林美含让江崎出去，说这件事她不会同意，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给他上学。

　　江崎只好默默攒钱，之后一段时间在镇上边读书边兼职，回家里的时间越来越晚。
　　他数着手里的钱，明年可以攒够高乐一年的学费，之后的钱再说。

　　林美含早就知道了，但也就这么让日子过下去。

　　直到那天晚上，江崎很晚才回来，手上还缠着绷带。

　　林美含终于忍不住了，把饭桌都掀了：“我说你为了他，还学大人去搬砖，那楼那么高，你站不稳掉下去我怎么跟你爹交代啊。”

　　江崎说自己没什么事，让林美含别担心。

　　林美含：“你是我儿子我能不担心吗？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容易吗？你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高乐此时正躲在门后偷听，
　　江崎让他待房间里别出来，怕林美含迁怒他，自己在外面安慰他娘。

　　系统谴责他：“害人不浅。”

　　高乐：“怎么能怪我呢，我都说听娘的不上学，在家里多好，江崎非要提。”

　　第二天江崎早上去镇里上学后，高乐由于昨晚一直受到系统的批判，现在良心不安，早早起了床。

　　清晨雾气缭绕，有些冷意，

　　林美含此时在院子外面劈柴火。

　　“娘，这个苹果给你吃。”高乐走过来给他拿了一个苹果。

　　林美含吓了一跳：“我劈这柴呢，差点劈到手！”
　　“你怎么不把我害死算了。”

　　高乐：……

　　林美含才看他拿的苹果，“大早上吃什么苹果，你拿回去留着啊崎回来吃。”

　　高乐便把苹果放回兜里：“娘，我不读书了，您别和哥哥吵了。”

　　林美含征愣了一下，又骂道：“我和我儿子吵架关你什么事！既然你今天起得早，那就去帮把地扫了。”

　　高乐“哦”了一声就回去了。

　　晚上林美含让江崎来她房间，从床底下捞出存折和塑料袋上包的钱，
　　“我本来想留着让你以后娶媳妇用的，你一定要认他这个弟弟，我也没办法。”
　　“总不能让他什么都不学，真当个小偷，我以后脸也不知道往哪里搁。”

　　江崎给林美含磕了一头：“谢谢娘。”

　　高乐自从上了学，精神就一阵萎缩。

　　嘈杂的小学教室，墙上贴的幼稚图画，还有讨厌的小孩，课间还要被小女孩拉着去跳绳。

　　高乐：“我不想上学。”

　　系统：“你又不是听不懂。”

　　高乐突然道：“原来的世界线是什么？”

　　系统：“农夫与蛇的故事，你会和江崎决裂。”

　　高乐数上日子，还有3年就又要走剧情了：“要干活了。”

　　————

　　春去秋来，高乐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

　　下午放学，林美含来村里的小学接他时，老师把她叫住了。

　　办公室内，林美含听完老师的话，气得往桌子上一拍，“什么，你说高乐有抑郁症？你可别乱说啊。”

　　小学老师理解当母亲的心情，自家孩子生了这病都不好受，态度温和地讲起来：
　　“高乐妈妈，您先冷静下来。”
　　“是这样的，高乐在学校里几乎都没说过话，别的小孩来找他玩，他也不去，就趴在课桌上。”
　　“我一直以为这孩子只是内向，没想到是生了病。”

　　林美含：“怎么发现他有抑郁症的？”

　　小学老师：“上周城里来的心理学家下乡来我们学校给学生做心理辅导，发现高乐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几个专家和我们学校的两个老师就带他看了，确诊高乐确实是抑郁症。”

　　林美含从办公室里出来，拉着高乐的手往家的方向走。

　　路上，林美含低头看了眼在腿边的高乐，叹了句：“真是造孽啊。”

　　第二天，林美含就请了村里的老巫师来家里做法。老巫师手里不停地晃着铃铛，嘴里念着听不清的咒语，一会居然又唱起来。

　　高乐在房间，躲那嘈杂的声音。

　　【系统：身体数据已经自动调整成原世界抑郁症病情数值。】

　　原主这个时候因为在孤儿院里，遭受欺凌而抑郁。

　　【高乐：快兑换个耳塞给我，外面好吵。】

　　门被“哐”的一声打开，
　　“高乐！”
　　粗重的喊声。

　　高乐被江崎抱起来，“哥哥，你这时候不是在上学吗？”

　　江崎自从考上高中，老师就建议林美含让他在学校里住。尽管江崎说不会影响学习，可林美含就想着江崎考上好大学，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跟江崎说，如果不内宿就不让高乐读书了。
　　所以，江崎只能1个月回一次家。

　　他今天在学校食堂吃完午餐，趁着还没午休，就来到教室里自习。
　　班主任来到教室找着人，把刘美含的电话给他。
　　得知高乐出事了，江崎就立刻请假回家，回来时还穿着校服。

　　高乐被抱着，发觉江崎好像又长高了，手掌也大了。

　　两片额头相抵，江崎的泪滴在高乐的脸上。
　　“弟弟一直很爱笑，怎么会是抑郁症呢？”他的声线颤抖。

　　高乐：“我也不知道。”

　　江崎好像不在听：“怎么会生病呢，他们肯定看错了，哥哥带你去大医院看好不好？”可是，林美含给江崎看的那份诊断书上写得清清楚楚。

　　高乐：“哥哥，你抱得我疼。”知道你激动，但也太用力了。

　　江崎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他哽咽得一句都说不出来。

　　高乐被他放下，轻声道：“哥哥，我出外面了。”他现在要让江崎冷静一下。

　　大厅里一堆人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忙碌什么。

　　老巫师跟林美含说，是高乐来她家前，住的毛草屋是个鬼屋，之后鬼缠着高乐又来到了她家。

　　林美含看到高乐出来，连忙叫住他：“你过来，坐在这个垫子上，让大师给你驱驱鬼。”

　　高乐闻言坐上去，老巫师摇着铃铛在高乐周围晃了一圈，又拿起浮尘扫了几下天空，唱道：“妖魔鬼怪，速走，速开……”

　　高乐：……